第164章 她引戰第一名
任誰都沒見過這陣仗。
誰收到紅包不是悄悄的私下再打開呢?
誰會像她這樣?
竟是直接當衆就打開了!
但偏偏就是姜棉這樣的,做這樣的舉動,讓他們無可奈何。
因爲她本就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
她本來就是市井小民。
甚至是從立縣農村裏出來的。
他們根本無法用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應該有的禮儀來要求她。
姜棉倒出第一個紅包的時候,衆人就短暫安靜了下來。
姜棉倒出來之後,還往空紅包裏看了看,確定了裏面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了。
這才晃了晃手裏那一張單薄的紙張。
衆人看她這模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陸泊舟新找的這個老婆,很有可能……
根本就不認得什麼是不記名支票!
江眠當然認得,但姜棉不認得也很合理。
姜棉看着支票上的數字。
“個十百千萬。”她數了數上面的數字,“兩萬。”
“哇,好多啊,謝謝嬸嬸。”
她道謝得誠懇,但旁人看向這嬸嬸的眼神都不對了。
就算是二婚,那也是結婚。
陸家這樣的高門大戶,給新媳婦的見面禮,就兩萬?
而且……
“兩萬還搞個不記名支票,不夠麻煩的。”
陸家內部本來就不夠和睦,很快就有人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你不如放兩萬現金起碼看起來還挺厚呢,嗤……”
這邊陰陽怪氣得可以,姜棉卻像沒事兒人一樣,又拆開了一個紅包。
“三萬,謝謝伯母。”姜棉開始紛紛道謝。
她太過誠懇,以至於,衆人甚至會忍不住猜想,難道在她的老家,拿到了紅包就是這個風俗習慣?
當場打開?公開處刑?
會不會太容易讓人有攀比心了點?
反正不管姜棉老家是什麼風俗。
總之她這行爲,頓時讓現場陷入了一種莫名奇妙的攀比中。
先前那兩個嬸嬸和伯母,那是木已成舟沒有辦法了。
但其他人,還有轉圜的餘地呀。
於是就見衆人,紛紛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暫時離開現場。
去上洗手間的,去接電話的,去倒杯水喝喝的,比比皆是。
然後等到他們再出現在廳裏的時候,將紅包甩給姜棉時。
下巴都擡得高了些,底氣都更足了。
而這個始作俑者,依舊一副無辜又單純的樣子,打開每一個紅包。
一次次無比真誠地向他們道謝。
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掀起了怎樣的風浪似的。
陸泊舟一直安靜冷淡地站在一旁。
他側目看她,看着她漂亮的側臉。
纖長的睫毛柔順地垂着,整個人看起來溫順無辜得像一隻小鹿。
陸泊舟的眉梢淺淺挑了挑。
看來的確沒有那麼傻了。
不僅不傻,還聰明得很。
殺人不見血,引戰於無形之中啊……
輕輕鬆鬆就讓他們開始互相攻訐。
別說陸泊舟,就連嚴珂和陸弘,都忍不住多看了姜棉幾眼。
真不知道說這個女人什麼好。
他們也對她很不滿,覺得她家境不堪,配不上陸泊舟,
覺得她小家子氣,覺得她哪哪都不行。
哪哪他們都看不順眼。
可是看着她輕而易舉,就讓這些傢伙,把原本一直用來針對他們兩口子的那些陰陽怪氣,都用來互相攻訐了。
不得不說,他們又覺得着實還挺解氣的。
也不知道她是真聰明還是真蠢。
一直到快要開宴的時候,衆人紛紛準備入席。
陸泊臨才悠然地從沙發上起身。
去宴廳的方向,正好會經過姜棉旁邊。
他不疾不徐走到姜棉身旁,向她伸出手去。
“幸會,以後你就是我弟妹了,叫一聲泊臨哥就行。”
姜棉停頓片刻,伸手與他握手,“幸會,陸總。”
稱呼得淡然疏遠,卻不失禮貌。
姜棉纔沒有叫這人哥的打算,神經病嗎?他想廢了小石頭的手!她的手差點因此廢掉。
怎麼可能叫他哥?
陸泊舟的面色淡漠,冷眼看着他們倆握手。
平時陸泊舟對陸總這個稱呼就不太滿意,此刻恐怕是他對這個稱呼最滿意的一次。
她用來稱呼陸泊臨的時候。
但陸泊臨也並不惱,只是看了一眼與她交握的手。
他眉梢輕輕挑了挑,目光裏似有滿意的神色閃過。
另一手就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封紅包來,“這是當兄長的一點心意。”
“多謝陸總。”姜棉接過。
陸泊臨先前也沒有特別在意,可大家的紅包,她都拆開來道謝過了。
他的這封紅包,不僅僅只是給新媳婦進門的見面禮而已。
更有着姜棉乖乖聽話,從陸泊舟手裏撬來了項目資料的辛苦費在裏頭。
數目自然不小,可以說比其他人給得都要大很多。
要說一點期待沒有,是不可能的。
陸泊臨也在等着姜棉將他給的紅包打開來,將上面的數字數出來,念出來。
但,沒有。
陸泊臨滿心期待地等着。
可是這個女人,居然和他道謝了一聲之後,就沒有然後了?
陸泊臨還在等着,但姜棉已經轉身走向陸泊舟去了。
陸泊臨艱難扯了扯嘴角,“不拆開看看我給你的?”
姜棉依舊是一副溫順無害的小鹿模樣,笑得靦腆,“要喫飯了,就先不拆了。泊舟和小馳都餓了。”
陸泊臨站在原地,雖然臉上依舊是艱難的笑容。
但姜棉站着有這些距離,都不難看出他因爲牙關緊咬,而緊緊繃着的腮幫子。
想必是很難忍了。
還有個也不太好忍的人,就在姜棉的身旁。
陸泊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朝着宴廳走去。
英俊無儔的側臉上,薄削的脣角有着難以壓住的弧度。
到了宴廳裏,陸泊舟略略傾身俯首,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究竟怎麼想的,就漏了陸泊臨?怎麼,獨獨不想知道他給了多少?”
“我剛剛偷偷看過了,他給了三十萬。”
姜棉索性也湊到他耳邊。
“難怪那麼期待我念出來。讓他如願我就是傻子了,讓他憋着吧。”
姜棉忖了忖,聲音更低了,幾乎就只剩一些柔軟的氣流在耳邊悉悉索索。
磨得耳朵很癢,彷彿能癢到心裏。
“我剛纔已經把東西給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