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 第2节 作者:未知 面纱下,扶软的表情未动,但柳眉却微微的挑了挑。 原本還温声细语的陆砚臣,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冷声吩咐旁边候着的人,“带她走。” 卓思然被那两人一左一右裹挟着,不甘就這样离场,直接喊道,“你沒听到嗎?我怀孕了,我怀了砚臣哥的孩子!你是第三者!第三者!” 這场闹剧,在卓思然被带走后才结束,场上那位主持過几百场婚礼的主持人迟迟沒找回状态,還是陆砚臣轻描淡写的提醒了一句,“继续婚礼。” “啊。”主持人慌忙回神,又才磕磕巴巴的问扶软,“扶软小姐,你愿意嫁给陆砚臣先生为妻嗎?不论贫穷還是富贵、健康還是疾病,一生一世忠于他,尊敬他,陪伴他。” 所有人都看向扶软,包括陆砚臣。 他们都想知道,在经历過這么一场闹剧后,扶软会做出什么样的選擇。 扶软垂眸,无波无澜开口,“我愿意。” 陆砚臣扯了扯唇角,轻嗤了一声。 等主持人再问陆砚臣时,他甚至都不等主持人把誓词问完,就回应道,“我愿意。” 主持人静默了两秒,然后宣布礼成。 台下,孙雪薇松了口气,旁边的侯正浩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亲切的叫着孙雪薇,“亲家母,以后請多多照顾我們家小软。” 孙雪薇礼貌笑道,“应该的。” …… 新婚夜,本应该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可对扶软来說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静坐在沙发上,视线平静无波的看向房间裡那张铺满着喜庆之色的大床,清眸裡一片冷然,冷得似局外人。 左手边的浴室门透着光,隐约传来阵阵流水声。 那個她名义上的丈夫,今晚的新郎,正在裡面洗澡。 半個小时前一群人热闹的簇拥着两人进了洞房,說了不少祝福的话。 什么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一個個都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完全忘记白日裡婚宴上发生的那两出闹剧。 扶软知道,不少人在等着看她笑话呢。 虽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思绪游离间,面前矮几上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将她的思绪微微的拉扯回来。 那并非她的手机,而是陆砚臣的。 屏幕上思然二字格外的清晰,扶软浅看了一眼,又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 少倾,她伸手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抽泣的声音,“砚臣哥,我好难過,我心裡好痛,你可不可以来陪陪我?” 那孱弱委屈的声音,是個男人听了都会心疼的吧。 扶软软软开口,“卓小姐,他在洗澡,您若是有急事的话,我這就把手机递给他,若是不急,可以稍晚再打過来。” 她不說话還好,一說话,卓思然哭得更厉害了。 电话中断,扶软平静放下手机,琢磨着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就沒去打扰還在浴室裡洗澡的陆砚臣。 沒多会儿陆砚臣从浴室裡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就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以及脚上的拖鞋。 扶软脑海裡闪過云州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再近距离看陆砚臣這张脸,比白天看着更有冲击性。 有這么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再加上今天的事,和他那浪荡公子哥的形象到对上号了。 看来那快累积到三位数的女伴传言也挺保真的。 男人毫不吝啬的在扶软面前展示着自己的好身材,特别是腰腹间的八块腹肌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格外勾人。 扶软清眸微垂,覆住眼底的几分不耐。 漂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轻扫過她端放在膝上的双手,手腕在深黑的发丝间显得格外的白嫩纤细。 陆砚臣往她這边扫了一眼,看见的便是這一幕。 男人墨色的眸微扬,嘴角勾着几分轻蔑的笑,语带玩味开口,“怎么?害羞?不敢看我?” 扶软张张嘴正欲解释,桌上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陆砚臣沒再理会扶软,拿起手机当着她面就接了起来,声音敛去了刚刚的嘲弄,多了几分温柔,“思然,怎么了?” 电话那头不知說了什么,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攥紧手机拔高声音质问扶软,“你刚接我电话了?” 看来這电话是卓思然那边打来的,扶软心下判断着。 面对质问,扶软抿了抿唇,想解释。 可陆砚臣沒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出来的时候,扶软還和刚刚一样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块木头。 陆砚臣担心卓思然那边,也沒工夫跟扶软算账,快步走到了门口。 手握住门把那一刻,他顿了顿,随后又回头命令扶软,“你,跟我一起出去。” 扶软抬眸看向他,浅眸裡似有困惑,“去哪裡?” “让你跟你就跟,废什么话?”陆砚臣脾气上来,說话也很冲。 扶软垂下眸,心裡有些懊恼。 她故意接了那通电话,故意說了那些话,就是为了刺激卓思然。 卓思然受了委屈,必然会再次联系陆砚臣,陆砚臣担心她,自然会赶過去看她。 那這個新婚之夜,她不就能‘自由’了嗎? 第三章 :他不喜歡在床上 可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沒想到陆砚臣会把她叫上。 扶软在心裡小小的抵抗了一下,最终還是妥协,乖驯地跟在陆砚臣后面随他一起下了楼。 楼下,宾客刚散尽,陆砚臣的母亲孙雪薇還沒回房,正叮嘱着周管家一些注意事项,见刚送入洞房的一对新人又下楼来,眉头微微蹙起,“不是让你们早点休息?” 陆砚臣姿态闲适的伸手,一把把扶软揽入怀裡。 扶软触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满怀。 两人贴得严丝合缝的,到是有几分亲昵的意思。 耳侧传来男人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妈,软软說她饿了,我带她去吃点夜宵。” 听他這么一說,扶软的拳头都快硬了。 陆家家风向来严谨,家中规矩更是多如牛毛,也不知怎么的就教养出陆砚臣這么個浪荡公子哥儿来。 孙雪薇果然面露不悦,可陆砚臣拉了扶软当了挡箭牌。 這新媳妇刚进门,又是新婚之夜,孙雪薇总不好端起婆婆的架子教训儿媳妇吧,传出去难免落了一個恶婆婆的口实,只好忍了忍說,“扶软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就是,沒必要出去吃。” “妈,软软刚进门,肯定有很多地方不习惯的,我带她出去也是培养培养感情。”陆砚臣适时开口,像是善心大发在为她說话。 扶软抿了抿唇,头一回明白睁眼說瞎话也是一门本领。 孙雪薇纵然有意见,却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叮嘱道,“那早些回来,别玩得太晚。” “好的妈。”陆砚臣揽着扶软纤腰的手微微用力,便带着她跟随着自己的步伐往外走。 扶软在路過孙雪薇时,明显感觉到這位新婆婆对她的不满。 她在心裡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二人刚出大门离开孙雪薇的视线,陆砚臣秒松开了揽着扶软纤腰的手,完全不掩饰他对她的嫌弃。 男人走得很快,毕竟着急去见卓思然,扶软慢慢的跟着,沒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 待陆砚臣上了车,见她還沒来,很是不耐的喊了一句,“属乌龟的啊這么慢?那双腿沒用可以捐出去!” 更是在她刚上车都還沒来得及系上安全带时,直接一踩油门飙了出去,害得扶软直接撞上了前方的挡光板。 她闷哼一声捂住额头。 一旁的陆砚臣却恶毒的骂了一句,“還真是和传言中一样沒用。” 這种话扶软听多了,并沒什么其他的感觉,默默地系上安全带,端坐在副驾驶。 车子一路疾驰开往卓思然的住所,下车的时候,陆砚臣用命令的语气对扶软說道,“你就在這等着,哪儿也不许去!” 扶软微微皱起眉头问他,“那你多久回来?” “至少两小时。”陆砚臣丢下這句话就走。 扶软悄悄的吐吐舌头,两小时,還挺持久的。 虽然夜裡有点冷,這裡又有点黑,但扶软却觉得自在不少。 一個人的时候总算不用戴上那层柔弱胆怯的伪装去示人了。 她往车椅裡靠了靠,裹了裹外套打算浅睡一会。 可才沒眯一会儿,陆砚臣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扶软看看時間,不到十分钟,属实有点快了。 男人上了车,直接开车返回陆家,一路上薄唇都紧抿着,心情很差的样子。 扶软识趣的沒问,也懒得问,两人就這么回到了陆家。 孙雪薇還在,看那架势是特意在等两人回来。 陆砚臣一进门扫了一眼孙雪薇,什么话都沒說就上楼去了。 扶软性子慢,走路也慢,出于礼貌的叫了一声孙雪薇,“妈。” “嗯。”孙雪薇表情缓了缓,视线在扶软身上落下,“小软啊,你既已跟砚臣结了婚,裡裡外外也应该对他有所约束才对,咱们陆家家风严谨你是知道的,可不能再由着砚臣在外胡来了。” 這话說得扶软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