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结果当天下午,陈璐也派人递了口信,也是约她一起去百裡山寺庙。杜茵是极不愿意见她,只不過已经答应好了楚竹萱,再回绝到时候遇上了就尴尬了。于是她想了想就把已经答应楚竹萱一起去的事告诉了她。结果对方毫不在意,說到时候寺庙见。
杜茵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连翘被留下来照顾雪球,丁香這几日外出回家探亲了。杜茵就带上了秋蝉一起,今日和秋蝉的相处,杜茵十分喜歡她。做事特别细心,麻利且事事为杜茵考虑,最重要的是,那日听表哥說,秋蝉功夫還很好,所以有她在杜茵很安心。
杜茵临出发前想了想,决定還是派人去给顾子卿传個口信,免得他突然登门找不见自己。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出门,派去的人還沒到顾府,顾子卿那边就已经晓得了。
“爷,您這是要去哪?”昨日顾子卿原本定好进宫,今日去转身去了京郊的方向。十二不解。
“百裡山寺庙。”
“哦....哎!等等寺庙?爷你什么时候信上了求神拜佛了?”.......
杜家马车到寺庙的时候,楚竹萱和陈璐已经在等她了。两人脸上都不太好看,谁也沒跟谁說话。杜茵下马车后,陈璐立马就迎了上来,亲热的把她手一拉。妹妹长妹妹短的,杜茵无奈,她真的不懂为什么陈璐每次看到她那個笑容就跟见到金元宝一样,明明内心那么厌恶自己。
但又不得不敷衍着。楚竹萱翻了個白眼,陈璐看见了就当沒看见一样。
进了寺庙,杜茵抬眼就看见魏延正站在那裡,看见自己后,立马也露出了笑容。
果然...有陈璐的地方就有魏延...還真是绝配啊,上辈子自己怎么就沒发现呢?杜茵深深的鄙视了上辈子的自己,并且内心又多了对這两人的几分厌恶。
“杜姑娘,陈姑娘,這么巧,你们也来了?”
杜茵懒得搭理他,倒是陈璐自然的接過来:“魏世子,好巧呀。”
呵..這两人還真是的演戏演到精髓。
楚竹萱也瞧了出来,脸色愈发难看,但也不好当场发作。
几人拜過佛后,楚竹萱忙拉着杜茵要走:“我們去后院的许愿树吧。”
魏延忙给陈璐使了個眼色,陈璐上前:“我也正好要去许愿,听說這裡的许愿树是最灵的。”
楚竹萱彻底拉下脸:“我說,你干嘛老跟着我們?有事的话现在就說。”
陈璐有些尴尬:“萱妹妹,大家都是一起来拜佛的,姐妹之间這样說是不是太伤人了些。”
魏延也上前:“是呀,大家有话好好說嘛,不要伤了和气。”
杜茵拉着楚竹萱,脸色也崩了几分:“璐姐姐,我的确是先和萱儿约好的,而且我也沒想到魏世子在场,不知魏世子怎的就一個人来了這百裡寺?沒有朋友同行?莫不是和璐姐姐约好的,若真如此,我和萱儿自然不好打扰。”
陈璐和魏延自然是商量好的,现下两人对望了一下有些尴尬。“茵妹妹你莫误会,今日真的是凑巧。”陈璐忙解释道。
“是呀,在下不知三位姑娘也会在此,家母近日身体不佳不便出门,今日正是替家母前来還愿的。”魏延也跟着說道。
杜茵不愿再看二人演戏,拉着楚竹萱就往门外走。魏延见她真要走,急了,立马快步上前挡在她面前。“茵茵,我有话同你讲!”
杜茵见他一副真赖上了自己的样子,赶忙后退几步,脸上已有几分薄怒:“魏世子!上次我已同你說過勿如此唤我,况且你這是何意?”
“我...我只是有话想同你說。”
“世子有话,可以代传。我家姑娘名声要紧,還望世子自重。”說這话的是秋蝉,她刚才见魏延不要脸的挡住了杜茵,就已准备上前。只见她胳膊一伸,将杜茵挡在了身后。
魏延见一個奴婢都敢挡在自己面前,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杜姑娘当真半分薄面都不肯给在下?”魏延握拳咬牙,显然已经有些忍受不了。
“不是我不给世子面子,而是世子自始至终也从未考虑我的面子!”杜茵急喝道。
陈璐见状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到现在都沒想明白,一個多月以前還沒自己耍的团团转的杜茵,怎的现在突然就换了一副面孔。明明知道她被自己說的已经对魏延有了好感......
“魏世子,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如此了。魏世子你若有话,不妨同我讲,我再转达给茵妹妹,妹妹脸皮薄,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完偷偷给魏延使了個眼色,意思让他不要做過激的事。
還未等魏延回话,只听见大殿外突然传来顾子卿的声音:“本侯竟不知,陈太傅的女儿和魏世子关系這样好,怎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杜姑娘都知道不便和魏世子私下会面,陈姑娘就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顾子卿已经站在了杜茵身旁,眼睛牢牢的盯着陈璐。秋蝉见他来了,也让到了一旁。
陈璐已经被顾子卿那番话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紧紧咬住了下唇。不吭声。
顾子卿转身又对魏延道:“上次在将军府,我以为我与世子已经达成共识,不成想世子偏不走正道之-->>法,今日更是直接拦住我表妹,不知若是大将军老太太知道了,世子的心愿還能不能成?”說這话的时候,顾子卿的一只手已然在袖口裡握成拳,面上的怒意也几乎绷不住。
魏延见到顾子卿的那一瞬间已经后悔,其实他今日只是想装作偶遇,并沒有想做什么,只是杜茵的過分排斥,让他失了分寸。才会着急拦住她想问個清楚。
顾子卿见魏延不答话,清冷的眼眸多了几分混沌:“我虽与表妹无真正表兄妹关系,但顾家和将军府的面子,在陛下面前,想必還是比魏国公府大些。”
這话直戳了魏延的软肋,饶是陈璐听了,也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她沒想到顾子卿平日裡并沒有和杜茵表现的多么熟络,今日却是为了她连陛下都搬了出来。若是真的闹到了陛下面前,那一切都全完了。她也别再想嫁给杜晏。
魏延听了這番话已经是气息都有些不稳:“侯爷,今日真是误会了,杜姑娘,在下绝无冒犯之意,還望姑娘不要生气。”饶是他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在此时撕破脸皮。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杜茵不愿再见他惺惺作态的样子,未接话,转而对顾子卿道:“表哥,我們走吧。”
顾子卿看见身边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火气消了一些,心裡叹了一口气。“好,走吧。”
两人和楚竹萱都出去后,魏延才站直身,步履都有些不稳。方才杜茵对顾子卿說话的模样,那样温柔娇弱的模样,他从未见過。内心裡的邪念和火已经有些压不住。
陈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世子......”
魏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出的好主意!”說完,狠狠的拂袖走了。
今日算是白白吃了個哑巴亏,陈璐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她已经意识到,再用過去那套哄骗杜茵不管用了,這丫头完全不再是以前的模样...這样想着,陈璐的眼神已经变了,眼角都有些微微泛红。
出了殿门,杜茵挽了挽被风吹乱的发丝,偏头看向身旁的顾子卿:“表哥,你今日怎的来了?”
還未等顾子卿开口答话,却一個不小心,被石阶前的青苔滑了脚,一下沒站稳,连摔了几节石阶才停了下来。
顾子卿面色一惊,直接一個跨步到杜茵面前:“无碍吧,摔着哪了?”
楚竹萱也愣了,连忙也跑了過来。
杜茵疼的银牙打颤,刚才冰冷的石阶应是磕着了自己的腿,膝盖骨疼的钻心。一时都說不出来话。
秋蝉也急了:“先把小姐扶起来吧。地上凉。”
還未伸出手,顾子卿已然把杜茵横抱了起来。小姑娘脸都白了,他還哪裡顾得上许多。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揪成了一团。
杜茵已经从疼痛中慢慢缓了過来,多生出了几分羞涩,她从未靠的顾子卿如此近,第一次闻着他身上清清淡淡的冷香,抽了抽鼻尖,脸上也飘了几分红晕。
顾子卿走的极快,但是也走的急稳。生怕怀裡的小姑娘有一丁点不舒服,很快就到了山下。楚竹萱她们也都下了山。
顾子卿回首对楚竹萱道:“楚姑娘,我让我手下人先护你回府吧。”楚竹萱知道這個场合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也相信顾子卿的人品,微微颔首,便先上马车走了。
顾子卿低头对杜茵问道:“我送你回将军府再找大夫来可好?”
杜茵也微微颔首,顾子卿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进了马车。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一個相对舒适的位置。
安置好后,才温柔的问道:“摔着哪裡了?要不要紧?”
杜茵咬了咬下唇:“应是腿,腿疼。”
顾子卿犹豫了下,到底是收回了伸出去本想看看她伤口的手。
“表哥...今日多谢你”杜茵望着眼前比自己還着急的人,心裡慢慢的泛上一层暖意。原来這個年纪的顾子卿是這样的性格啊。前世她总是对這個表哥一副害怕的模样,因他总是一副冷冷的脸,她原以为自己当初退了那门亲事,对顾子卿不過是人生中一個個的涟漪。直到今日,她才真的开始相信,或许前世,自己错過了一個人的真心。
“你是我表妹,這些都是应当的,日后也不必言谢了。”顾子卿看着她苍白的脸,也是心疼的不行。
马车晃晃悠悠的,杜茵慢慢的有了困意。顾子卿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又抚了抚她的头发:“睡吧,一会就到家了。”
杜茵只觉得暖暖的,身上的外衣還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一会就慢慢睡了過去......
作者有话說:我們男主简直太正人君子了吧!
连我都想让他直接先把人拐回家再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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