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顾子卿进来后,快步走到杜茵跟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我已通知林谢,应该一会就到了。”
杜茵茫然的点点头,杜晏此时也上前,拍了拍顾子卿的肩膀:“多谢。”
顾子卿回头也拍了拍杜晏:“一家人,不言谢。”
杜茵虽不知顾子卿怎么会在這個时候過来,但必是听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赶了過来,還安排去請了林谢過来。心裡对他的依赖又多了几分。
顾子卿瞧着她,捏了捏她的手。
林谢很快就到了,进来后,先是瞧了瞧老太太的面色,又把了把脉。片刻后就开口道:“老太太的确是中毒,只不過不是毒药,而是什么东西同老太太的平日饮食相克。有一些過敏,昏厥的症状。”
“是什么?”杜茵着急问。
“暂时看不出来,我需要细细查验。”
林谢正在为老太太把脉的时候,太医们也都到了,细细商量過后,得出了和林谢一样的结论。
但是,老太太已经在将军府生活了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与她的平日习惯冲撞。
堂中的人全都沉默了,林谢提出,不若将老太太屋中的东西仔细检查一番。太医们也纷纷赞成。
只有杜晏此时紧紧盯着朱氏,上前几步,在她身旁說道:“母亲,同我出来一趟。”
朱氏本就被他盯的心虚,此时更是焦虑的不行,双手绞着帕子。只得跟出去了,杜远彻正回头瞧见了這一幕。
朱氏跟着杜晏到了自己的院子,进了裡屋,杜晏转身過来一脸严肃。
“母亲,我想知道,最近你是否给祖母一些东西?”
朱氏慌张抬头:“你怀疑是我?”
杜晏紧闭嘴唇不言语,只蹙着眉头盯着她。
“我怎么可能会害她?我是傻了還是痴了?這府上的人都知道我最不得老夫人喜歡,若是老夫人出了事,第一個怀疑的就是我。我怎么可能去下毒?”
杜晏依旧不說话,见她說的笃定,目光裡的怀疑淡了几分,但還是戒备着开口:“我不记得母亲有請過大夫,那上回的车河子究竟从何而来?”
朱氏见他问道這個话题,目光开始躲闪:“不過是王妈妈之前认识的老乡,寻来的补品。”
“补品?那车河子难得,许多来源皆是不可见人的,王妈妈不過一個村妇,哪個老乡?”
朱氏一时心慌的不行,竟然瞬间有些崩溃:“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就是为了你今日来质问我嗎?”
杜晏沒想到她突然這么激动,一时愣住。
朱氏越来越激动:“我知道,我沒有尽到一個母亲的责任,你对我感情不深,但是你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這些年,老太太处处打压我,我在寺庙裡過的日子你又知道嗎?我刚刚回来,同你父亲這些年生疏了。這才想着去求一些偏方,只为了能保住青春,留住你父亲的心,好過一点而已。”
朱氏說到情动之处,已是潸然泪下。
杜晏依旧紧紧蹙着眉头:“這不是一回事,我只想知道祖母究竟为何病倒,而你屋裡那些东西的来源究竟是什么?如果你问心无愧,不若拿出来,交给太医们過過目。”
朱氏听到這裡,一时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吼出来:“不可以!绝不能让你父亲知道!我...”
“不能让我知道什么?”杜远彻突然从外面进来。
朱氏回头,瞧见他的身影,一时被吓得禁了声。杜远彻一脸严肃的进来,身后杜茵和顾子卿也跟着进来了,不仅如此,還有林谢和太医。
杜晏上前:“父亲。”
“晏儿,将你见到的都說出来。”
杜晏回头瞧了一眼朱氏,见她脸色发白,虽心中不忍還是将前几天撞见她服用车河子的事情說了出来。
太医闻言都面面相觑,车河子,可是非常难得的,且可以說是禁药。
林谢此时却被朱氏屋中的味道吸引,一直蹙着眉头,四处寻视。
“朱氏,這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裡得到的?”杜远彻紧紧的盯着她。
“我..我..”朱氏此时已說不出话,见杜远彻步步逼近她,一时气血涌上,竟然昏了過去。
杜远彻见她昏了過去,以为她在耍什么把戏,林谢瞧着不对劲,提出還是将二夫人扶上床,把把脉先。
朱氏被抬上了床,林谢過去把了把脉。
面色由疑惑变得耐人寻味。
“如何?”
林谢拍了拍袖子,起身给杜远彻行了個礼:“恭喜大将军了,二夫人這是喜脉。”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雷,炸在了這個屋子上方。
杜远彻愣在当场,杜茵杜晏一时也愣住了。顾子卿担忧的瞧了眼杜茵,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扶住了她。
那几個太医面色也是惊异,其中一個,還快步上前重新把了把朱氏的脉搏,得出的结论也一致。
杜远彻的脸色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到了现在的难堪。
他一把年纪,从未想過再要一個孩子,一双儿女现在都已成人,更何况朱氏年纪也不小了。被当着子女和這么多人-->>面诊出朱氏有了身孕,他竟然沒有多少高兴的情绪。
杜晏的眉头一皱再皱,终是忍不住先出了屋子。
朱氏再次醒来的时候,屋裡只剩下杜远彻一人了。朱氏扶了扶额,就见杜远彻侧着脸对她說道:“大夫說你有了身孕。”
朱氏心中一惊,随即大喜。日日夜夜企盼的事竟然就這样实现了。
還未来的及开口,就听见杜远彻又冷淡的开口:“我会命人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补品也会从宫中寻最好的送来。从前那些,都不必用了!還有,最近一段時間,也不要去老太太院子了,安心养胎即可。”
說罢,沒有多留,就出门扬长而去了。
朱氏一颗本欢喜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杜远彻這是在警告她,哪怕自己怀了孕,還是不得他的心,朱氏紧紧握住拳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杜茵直到上了回府的马车,還是无法反应過来,一双眼直愣愣的,沒了神采。
顾子卿紧紧的盯着她,目光裡全是担忧,亲自送她进了屋,又命秋蝉照顾好她,自己单独的进了书房见了林谢。
“說說你的发现。”
林谢笑笑,知道瞒不過他:“這個将军二夫人可真是不简单啊,除了车河子,屋内的香料也都是不多见的,想必那老太太中毒的原因和她多半脱不了干系。”
果然。“是什么?”顾子卿问道。
“具体的应该是前朝一种禁药,常用于后宫之中,争宠所用,虽被改制過,但是药性不减,且不易察觉,這种东西用久了,会伤身。但有一类人对它严重過敏,是一点都不能碰。我怀疑,老太太前些日子,应是有所接触,不過现下還不确定,且此物难得又被改制,一时不好下手。”
“若我取来,你需要几天研制解药?”
林谢耐人寻味的望着他:“你說呢,你当时的见血封喉,我不過就一天。”
“知晓了,明日,便会送到你府上。”
林谢笑了:“那就静待侯爷了。”說罢勾了勾唇,這位仁兄真是为了杜家上心,爱屋及乌說的就是這样吧。
顾子卿此刻无暇理会他,方才瞧着杜茵难過的脸色,若不是朱氏有了身孕,他恨不得立刻就将朱氏院子彻底翻一遍。再将人捆起来质问。
顾子卿揉了揉眉头,对着十二吩咐:“让秋蝉去一趟吧。”
十二有些犹豫:“秋蝉在将军府待過,免得被认出来,不如我去吧。”
“也好,只是你细心些,别遗漏了。”
“是。爷放心吧。”
作者有话說:明天晚上八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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