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界之戰(18)
【首殺公告:13號擊殺250號,獲得2積分】
【系統公告:酸雨密叢積分排行榜開啓】
危秋敘一聲臥槽還沒出口,便被系統踢出了酸雨密叢地圖。
他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在淘汰區高聲道:“時蘊!你個老六!”
他的聲音震天響,隔壁匹配等待區的參賽者聽見了好奇探過頭來,只見一頭粉發在空中抖了抖,一溜煙不見了。
有人悄聲猜疑,“是危秋敘?他不是剛開賽不久嗎?”
“好像除了他之外,也沒人染粉頭髮了吧?”另有人道。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要不咱們取消匹配去看直播吧?”
半小時不到淘汰危秋敘,聯四哪個神仙做的?
危秋敘剛進直播間,就被密密麻麻的彈幕衝了一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秋秋之前還在時蘊面前炫耀自己有朔神罩着,這纔多久就慘遭打臉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上次秋秋和朔神玩聲東擊西的把戲,這次時蘊如數奉還,一雪前恥啊哈哈哈哈哈】
【徹底雪恥怎麼說也要把朔神一起淘汰(狗頭)】
【時蘊可是有淘汰隊友的前科,沒準最後朔神真被她一槍送出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爲什麼這是場直播?好想馬上拉進度條看最後】
【臥槽哈哈哈哈秋秋被淘汰後來直播間了,大家快點嘲笑他讓他看見!!!】
【嘖,剛剛還說要取朔神和時蘊狗頭,這下自己狗頭先被取了吧?讓你囂張,對付朔神不打起十一分精神,還敢和江神嘮嗑】
江予風和江諧同爲聯邦四大軍校頂級軍校生,但江神這稱呼卻是所有人默認給江予風的,而對於江諧,粉絲們要麼喊他大江諧,要麼叫他江小諧,畢竟嘴硬心軟的鋼鐵直男並不適合高貴冷豔的被稱呼爲神。
在所有人的刻板印象中,謝寒朔是不可超越的存在,有他在的地方,其他人會在他耀眼的光芒下被襯托得黯淡無光,是以想要通過參加比賽展露鋒芒的人都不太喜歡和他組隊。也就只有危秋敘這種沙雕纔會因爲不同的風格,被絕大多數粉絲熟知。
當然,在各家粉絲中,自家神總是最牛逼的,而危秋敘的粉絲羣體畫風總是格外不同,更多情況下不以危秋敘獲得勝利而快樂,總是在他敗北時狠狠嘲笑。
危秋敘開着彈幕,看到粉絲們一條又一條真情實意的嘲笑,氣得髮際線都高了幾釐米,直接購買的道具在直播間刷了幾百個大喇叭。
【謝寒朔渣男!】
【謝寒朔渣男!】
【謝寒朔渣男!】
直播間彈幕完全被刷屏,夾雜着幾條亂入的哈哈哈,等喇叭刷過去之後,數不清的嘲笑滾滾而來。
危秋敘翻了個白眼,把彈幕給關了,準備看酸雨密叢這張地圖裏鹿死誰手。
時蘊取了危秋敘狗頭後,神清氣爽的扭了扭手腕,正要轉頭去尋找其他人的位置,一陣非常微小的響動在雨聲的遮蓋下消失無蹤。
她心頭警鈴大作,下意識偏過頭,一顆能源彈裹挾着溼冷的雨水衝了過來,打在了她的左手大臂處。
第四個人!
時蘊迅速臥倒,對着發射能源彈的方向開槍。
雖說危秋敘拍着胸脯保證絕不會出事,也有江諧一起行動,但江予風心裏依舊有種不太妙的預感,於是跟了過來。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參與行動,危秋敘被淘汰的系統公告就先一步響了。
江予風意識到情況沒有想象中的樂觀,甚至局勢都被逆轉了,第一反應是撤退,可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了穿着身灰撲撲隔離服的時蘊。
她顯然不知道自己身後躲了個人,撿起戰利品正打算離開。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便小心如江予風,也不想放過。
倘若他知道危秋敘是被時蘊淘汰的,一定會悄無聲息離開。
細微的信息差讓他下意識覺得儘管時蘊能夠造出a級機甲,是讓無界星風血雨的qaq,可她依舊只有c級體能。
在體能等級的絕對壓制下,時蘊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種固有的認知對星際時代的人來說,蚍蜉之於大樹,有着不可跨越的鴻溝。
他放了冷槍,卻沒料到時蘊的反應能力如此強,幾乎是在他扣動板機的瞬間變偏開的頭,原本必中獵物的一槍只打中了她的手臂。
更誇張的是,能源槍打中時蘊的手臂後,卻沒有破開她身上灰撲撲的隔離服,而是改變了軌跡,從手臂外側滑了過去。
江予風意識到隔離服有貓膩,沒有任何猶豫,拔出腰後的短匕直接衝了過來。
格鬥並非他所擅長,但s級體能對c級體能,兩人之間的戰鬥沒有任何懸念。
猶豫只會敗北!
他至少要在這場角逐中扳回一分!
江諧被謝寒朔盯上,第一時間扔了手裏因爲幾次射擊已經開始熔斷的鐳射槍,拔出能源槍連續扣動板機,回擊後者躍起的一瞬間開槍射出的能源彈。
兩支槍口內的能源彈發射後,相互撞擊到了一塊,拉扯出電弧,如同太極的陰陽兩極,短暫的高速旋轉後後在空中發出微小的爆炸,引得酸雨四濺。
埋伏並沒有獲得預測的收穫,危秋敘還被淘汰了,江諧知道己方已經從優勢轉爲了劣勢,與謝寒朔糾纏,只會讓自己陷於不利的境地,最後慘遭淘汰。
江諧無意戀戰,倒並非畏懼謝寒朔強勁的實力,後者雖是聯四公認的單兵之王,但要真打起來,兩人短時間內分不出高下。
他忌憚的是淘汰危秋敘的人。
時蘊掉進了溪水裏,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估計沒那麼快從水裏爬起來。
那動手的只會是隊伍裏的另外兩個人,周文擎有殺神的綽號,卻不擅長近戰,時蘊摔進溪水裏時,他還待在碩鼠羣裏,不可能去對付危秋敘。
是剩下那個在碩鼠羣裏大戰的人!
他藉着碩鼠引發的巨大動靜,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謝寒朔和時蘊身上時,悄無聲息避開了全部人注意力,淘汰危秋敘!
江諧信任自己的判斷,他開槍後,迅速後撤,隊伍裏的251號從遠處開槍支援,牽制謝寒朔,爲他爭取撤退的時間。
謝寒朔躲避着能源彈和鐳射,他的頭髮已經徹底被雨水沾溼,時蘊隨便搗鼓出來的護目鏡爲他阻隔了酸雨。
他目光沉靜,雖在躲避能源彈,動作卻不像之前那麼激進而富有攻擊性,反而很悠閒,似乎只是象徵性的追一追江諧。
251號稍顯詫異,以爲他放棄了繼續追擊的打算,也要轉移陣地撤退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他身後襲來。
剛剛還在碩鼠羣裏大戰的燕祁沒有去找危秋敘,而是繞到了251號的身後,趁着他的注意力全在謝寒朔身上,扣下了能源槍的板機。
鐳射和能源彈同時從槍口發射,前者被謝寒朔避開,後者卻徑直打中了251號的肩胛。
沉重的鐳射槍也掉在了地上,251號捂着受傷的肩膀撤退,可鋪天蓋地而來的能量網卻堵住了他的退路。
周文擎也開了槍!
隨着系統公告響起,251號被兩人包圍後淘汰。
他的犧牲也給江諧創造出了逃脫的機會,後者與謝寒朔已經拉開了相當一段長的距離,貿然追擊反而會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從隊伍頻道中知道時蘊已經發現了江予風的蹤跡,原本打算及時收手的謝寒朔再次發力,他踩着灌木,頂着飄灑在空中的酸雨,一路追擊,給江諧製造壓力。
江諧聽到251號被淘汰的公告後,知道這次埋伏是徹底翻了車,己方被淘汰兩個人,對方卻毫髮無損,倘若不能及時脫身,他估計要送出比賽開始後的第三滴血。
他通過隊伍頻道嘗試聯繫江予風,卻發現一點反應都沒有,最糟糕的猜測在他腦中形成。
江予風也快沒了!
時蘊沒忘記自己體能c級的廢物人設,再次注射細胞抑制藥劑後,便沒有再注射細胞活性藥劑。
無界系統是根據端口前使用者的具體體能數據進行虛擬呈現的,她也沒那麼大膽子頂着s級體能來參加軍校模擬聯賽。
拼近戰,時蘊根本不是江予風的對手,體能間的巨大差距使得她幾乎一個照面就被撂倒了,再多的格鬥技巧都用不出來。
摔在泥地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渾身上下都像附着了奇怪的重物,即便隔着隔離服感覺也非常明顯。
江予風不打算給她掙扎的機會,把她撂倒後,鋒利的短匕便在空中劃過冷芒,狠狠朝她刺過來。
好在時蘊反應及時,擡起手腕,陌生的機械腕扣輕微變動,三支鋒利的金屬小箭飛了出來!
江予風微微睜大了眼,頃刻間的決斷使得他只能放棄獲得近在眼前的積分而選擇躲避破空而來的金屬小箭。
金屬小箭只有筷子粗細,尖端部位卻泛着寒光,能輕而易舉刺破人體,給予致命的打擊,而在它的尾端有透明到幾乎看不見的細線相連。
江予風微眯起眼道:“果然還是你最麻煩。”
他躲開金屬小箭的偷襲後,時蘊的手腕輕輕用力,細線便拽着小箭回到了箭匣中,她也有了片刻喘息的時間。
“你不跑就算了,還想拉我墊背?是跟江諧一起組隊,也傳染了他顧前不顧腚的性格?”時蘊輕笑着反問。
江諧的脾氣是急躁了些,可在大事上從沒出過問題,哪來的顧前不顧腚?
“別掙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的隊友也都被牽制住了沒這麼快過來。”江予風不理會她的垃圾話,卻反過來搞她心態。
一擊未能斃命,他意識到最佳的時機已經失去,再要接近時蘊,將是難上加難,更別提她手裏還有那麼古怪的冷兵器。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兩人能力和心態的博弈。
少頃的權衡下,江予風率先發起進攻!
江諧在牽制謝寒朔,他和時蘊的能源槍都裝了消音裝置,其餘人沒這麼快發現這裏的情況。
時蘊手中的武器的確令人防不勝防,但只要不給她發射的機會,再厲害的武器也將失去作用。
匕首眨眼而至,時蘊手腕上的武器再次發射,對準的卻不是江予風,而是身後一顆針葉樹。
三枚小箭釘在樹上,看着能輕易扯斷的細線卻無比堅韌,在機關的作用下往後收縮,時蘊也迅速跑動,危之又危之下避開了江予風的攻擊,同時被拽着拉開了不短的一段距離。
江予風反應迅速,果斷擡起能源槍,對準她扣動板機。
時蘊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高速跑動的同時也高擡能源槍的槍口,發射能源彈以阻擊他對自己的攔截。
短短几秒鐘,兩人拉開了至少五十米的距離,時蘊再開出一槍,笑着對江予風做了個揮手的姿勢,“我先撤啦~”
言罷,她立刻將精神力滲入能源槍內,等再次扣動扳機,槍響迴盪,剛剛解決掉251號的燕祁和周文擎同時擡頭!
“還要跑嗎?”謝寒朔輕飄飄詢問。
他的情緒向來很少有高低起伏的時候,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淡淡的,彷彿沒有什麼事情會讓他的心境產生極大的波動。
江諧擡手抓了把頭髮,酸雨淋在身上的感覺並不好受,他的衣服已經溼透了,身體的灼燒感也非常明顯。
在他眼前,是一片懸崖,前方無路可走,下方是酸雨形成的溪流,一旦掉下去,會持續掉血直到淘汰。
“危秋敘那個棒槌!”江諧不太爽的吐槽了一句,又補充道:“兩個機甲師組隊果然沒有前途,我應該早把他踢了。”
參加了這麼多次軍校模擬聯賽,這絕對是江諧混得最慘的一場,開局不到半個小時被逼到這份上,回頭又要在聯四黑奴團裏被狠狠嘲笑了。
謝寒朔似乎深以爲然,點了點頭道:“還好我提前把他踹了。”
正在觀看直播並且給謝寒朔喊加油讓他淘汰江諧的危秋敘:“……”
江諧聽到謝寒朔的話可沒有多少認同感,而是幽幽瞅着他,彷彿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謝寒朔並不在意他的目光,指了指水聲潺潺的崖下溪流,“你自己跳還是我幫你?”
這話可夠囂張,江諧當即氣笑了,抄起匕首便衝了過來,謝寒朔也很給面子,像顆炮彈般彈射出去。
兩人同時擡腿,又同時踢中對方,還在同一時刻後撤,同一時間擡起能源槍。
先後兩聲槍響,能源彈撲了個空,匕首鋒利的刀鋒眨眼而至,江諧神色不變,謝寒朔同樣沉靜。
聯邦四大頂級軍校最強兩單兵巔峯對決,直播間裏本還在嘲笑危秋敘的觀衆們瞬間聚精會神,繁亂的彈幕也彷彿商量好了一般全部消失,所有人一眼不眨盯着戰鬥中的兩人。
不是第一次面對面單挑,聯四過去舉辦的軍演中,兩人曾多次交鋒,在各種複雜的情境中,江諧取得最好的成績竟是平局。
他從未贏過,敗北的時候居多,也因此被貼上了萬年老一的標籤。
江諧從小到大都爭強好勝,就讀軍校前,不管在哪方面都是名副其實的第一,謝寒朔是他遭遇的第一個挫折,也是整整兩年多以來都無法超越的挫折。
要說心裏沒點不平衡,那絕對是假的。
也因此,江諧的訓練強度一直是聯四所有單兵中最高的,有次不小心泄露了訓練計劃表。此後所有人都知道江諧老婆是訓練場。
更可怕的是,他在進步的同時,謝寒朔也在進步,兩人的戰鬥水平在直線提升,聯四其他單兵你追我趕,幾乎要累死在訓練場,個人戰鬥能力依舊無法與這兩個卷王相媲美。
隨着時間的推移,再也沒有人用萬年老一來嘲笑江諧,不是他不夠強,而是他的對手太強了。
再一次對抗後撤,江諧微微喘着氣,謝寒朔的胸膛也起伏着,一直關注他們的人都知道此時誰也不輕鬆。
正如之前所言,他們倆打起來,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分出勝負,要在短時間之內取得最終的勝利除了個人實力外,還需要有外界因素的加成。
謝寒朔微微垂眼,一步逼上前,江諧不甘示弱,兩人手中的短匕在長達數分鐘的交戰中依舊只沾着酸雨,而沒能觸碰到對方分毫。
懸崖邊滿是泥濘,兩人的腳上都沾滿了泥污,酸雨帶來的灼燒感越來越明顯。
謝寒朔的左手稍顯僵硬,江諧的右腿也微微顫抖。
“再打,可就要被別人撿漏了。”江諧吐了口唾沫,扯着嘴角道。
“你不會真覺得能讓我交代在這兒吧?”他傲然地擡起下巴,迴應他的是謝寒朔更猛烈的攻擊。
腿部受傷和手部受傷給兩人造成的影響已經悄悄決定了這場對決的走向。
江諧不甘示弱,屈肘而起,從剛纔開始便和他正面纏鬥的謝寒朔忽然往側邊退了一步。
前者頃刻作出反應,改變了攻擊方向,謝寒朔蹲下身來一記掃堂腿。
受傷的腿部到底還是影響了江諧的行動,他以攻代守,沉悶的聲音響起,他不堪重負的後退了幾步,謝寒朔不退反進,江諧下意識後撤一步,卻踩在了鬆軟的泥土上。
懸崖上的每一處地方都可能是陷阱,微妙的偏差將會讓一座高樓大廈轟然倒塌。
江諧這一退,懸崖邊的碎石便不堪重負裂開了蜘蛛網,嘩啦的聲音中細小的石頭從崖壁上滾落掉進了崖下的溪流。
謝寒朔側眼道:“知道你爲什麼每次都輸給我嗎?”
輕飄飄的迴應讓江諧睜大了眼,謝寒朔又道:“每次交手,你只專注於我。”
最後一個字落下,謝寒朔再逼近一步,擡起能源槍。
江諧震驚於他說的話,完全忘了反應,等再擡眼,能源彈已經到了眼前,洞穿他的身軀。
數據碎片緩緩消失。
謝寒朔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將目光轉向懸崖不遠處的一棵矮樹。
時蘊不知何時站在了那兒,見他看過來,頂着斗笠懶懶打了個哈欠,順手把能源槍收好。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誰來告訴我朔神剛纔那句話什麼意思?】
【非常想知道+1】
【非常想知道+2】
【非常想知道+終端號】
【我覺得應該是朔神在提醒江諧,決定一場戰鬥勝負與否,不僅僅是戰鬥中的兩個人,還有周圍的環境】
【危秋敘掉點,這場角逐的結局已經很明顯了,江諧隊必輸】
【唉,我還以爲朔神這次要翻車的,結果秋秋給時蘊一槍幹掉了,爆了大冷啊】
【就我覺得離譜嗎?時蘊只有c級體能,秋秋的體能等級雖然沒有對外公佈,但至少也是a+,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淘汰了,根本什麼都沒發揮出來】
【任何一場戰鬥不都是這樣?把握時機的人才是最後的勝利者,要是都等着對手把牌亮出來再打,兵書上哪那麼多出人意料的戰爭】
【雖然江諧這場比賽輸了,但我真的要說他和朔神一對一對看的時候,打得那叫一個燃,聯四估計沒哪個人能和朔神一分高下了】
【誰說不是呢?但不知道爲什麼,看他倆交戰,我總有種江諧最後要輸的預感,每次都是這樣】
【害,我個人覺得江諧會輸本質上還是他太直了,在剛纔以傷換傷的情況下,朔神在最後關頭用手部代替腿部受傷,我覺得這點在後面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你們不覺得朔神最後說的話也是在干擾江諧嗎?憑藉他的本事就算一腳踩空,也沒那麼容易被淘汰吧?朔神的話明顯拉扯了他的注意力,最後一槍把他擡走】
【好傢伙,真的有億點點道理!朔神的情緒一直很淡,感覺很多人都被這點誤導了,覺得他不會玩陰謀詭計,而且他總是和危秋敘一起行動,什麼歪點子都是危秋敘來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危秋敘身上,完全沒想過每次計劃出了紕漏都是他強勢圓上的】
【難道只有我注意到了偷偷貓到懸崖不遠處準備放冷槍的時蘊嗎?】
直播間裏關於兩人的戰鬥進行了熱烈的討論,意見各不相同,卻有一點達到了高度統一。
江諧不是不夠強,而是他太專注於戰鬥,反而失了獲勝的機會。
在一場戰力接近的戰鬥中,想要獲得勝利,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此時,出現在淘汰區的江諧與以往任何時刻都不同。
這次,他沒有輸掉比賽的失落感,他站在原地,顯得有點呆,彷彿在思考什麼,又好像有了某種明悟。
江予風比他早出來幾分鐘,站了大半天也不見他回神,無語的望了望天,自己先撤了。
他偷襲時蘊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最後被燕祁和周文擎夾擊,慘遭淘汰,罪魁禍首時蘊還在他面前撿了他的斗笠戴在頭上,嘲諷程度百分百。
猶豫會敗北,果斷會白給。
-
四人除了時蘊,幾乎洗了場酸雨澡,菜椰香的味道也不知何時散了個乾淨,戰鬥的地方几乎被碩鼠衝爛了,地面是一個又一個大坑,溼軟的泥土全部堆到了一塊,非常狼藉。
等他們返回時,剩下的碩鼠都消失不見了。
把金屬材料都收集完畢後燕祁找了一處山洞,幾人躲進去。
燕祁知道危秋敘有多厲害,可時蘊單槍匹馬就把他幹掉了,還拿到了第一滴血。萬分好奇在他掉下溪水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他很快意識到,時蘊掉下溪水而沒有受重傷,是她身上隔離服的功勞。
隔離服灰撲撲的,看不出任何特色,穿起來時,整個人都被包裹住了。
時蘊主動解釋道:“銀鎢做的,利用了防彈衣的原理,本來是打算用來防腐蝕的,結果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江予風偷襲的那槍距離夠近,也非常出其不意,如果不是這件隔離服,她的手臂一定會被能源彈動穿。
她之所以任由自己掉進溪水中,是因爲短時間內溪水根本不可能滲透隔離服,腐蝕她的身體。
正是溪水中高濃度的酸讓所有人下意識覺得掉進去不死也要脫層皮,她才能巧妙的利用水流繞到危秋敘的後方,在他興奮的放鬆警惕時,趁機將其淘汰。
第一場比賽時,危秋敘所在小隊聲東擊西的策略用的巧妙極了,時蘊每每想起都會懊惱自己當時的鬆懈。
現在她以牙還牙,化獵物爲獵人,讓他也嚐嚐被聲東擊西是何種滋味。
被江予風偷襲不算在意料之外,四個人的團隊中始終有個人沒露頭,不警惕的是傻子。
她花了十分鐘製造袖珍□□是爲了讓謝寒朔能利用武器的特性,迅速轉移位置,並用其限制偷襲者。
中途出了點意外,但結果沒有變。
□□的靈感來自於機甲武器庫的某張圖紙,後者是種兼備近戰和遠攻的武器,近戰時是長劍設計,且長劍內部有伸縮鏈條,可以將長劍彈射而出,作爲鞭式武器。
整件武器威力不小,倘若用得巧妙,非常出其不意。
謝寒朔獵殺的某隻碩鼠掉落了穿透性材料,她將其用在了三支小箭上,同時利用銀鎢的堅韌和穩定性,將其製造成頭髮絲粗細的線圈,可通過精神力控制收放。
這也是時蘊發現小幽靈能夠憑空託舉能源槍並且百發百中後,第一次使用精神力操控物品。
效果比她想象中強很多,而且她這次使用的是淡銀色的精神力。
她不知道別人能不能使用精神力操控實物,卻非常清楚這裏面潛藏着一場根本性的變革。
她把袖珍的□□丟給三人,讓他們自己去研究,趁着休息的間隙,給每個人做了隔離服。
大家身上都溼漉漉的,直接穿隔離服無疑很難受,時蘊拿着幾塊金屬在其他人沒見過世面的眼神中生了個火堆。
被碩鼠襲擊後,四人的金屬材料儲備量已經足夠造一架機甲了。
經過了最開始的高風險後,此後四人的發育簡直一帆風順。
可讓人警惕的是,兩個小時過去後,一百支隊伍僅有一十支被淘汰,剩下的隊伍絕大多數只被淘汰一兩人。
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同場比賽絕大多數隊伍實力伯仲的時候。
想要獲得最終的勝利,一架機甲顯然不夠。除時蘊外的三人便輪番組隊出去獵殺異種生物。
時蘊製造機甲的想法和上次參加比賽的一樣,重點裝備某架機甲,再配備兩架位於及格線的機甲,配合得當,他們便能橫掃整個酸雨密叢。
謝寒朔剛回來,輪到周文擎和燕祁組隊出去獵殺異種生物,時蘊盤膝坐在地上,將自己剛剛建好的機甲模型推到他面前道:“你看看,有沒有哪裏需要修改的?”
作爲聯四當之無愧的第一單兵,時蘊首要的想法是武裝他,他能帶飛,他們仨躺平就行了。
謝寒朔認真的查看機甲建模,一會兒後擡頭說道:“我覺得,可以換個思路。”
時蘊挑了挑眉,想聽聽看他有什麼想法。
謝寒朔微微一笑,指着三架機甲建模中其中一架道:“我要它。”
時蘊的目光落在他所指之處,短暫的停頓後,瞬間理解了他的想法。
她收了機甲建模,托腮道:“太膨脹了吧哥?”
她只是隨口一說,卻見謝寒朔看了過來,暗藍色的深邃雙眸沉澱着細細碎碎的星光。
只見他眨了下眼,說道:“我每種機甲都會駕駛一點,但都不太精通。”
而此時,直播間已經炸開了鍋。
【朔朔剛纔是笑了吧!是笑了吧!是笑了!!!啊啊啊啊啊截圖截圖截圖截圖!】
【救命,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迷人?老孃的小心臟按不住了!】
【難道只有我注意到,時蘊比賽之前好像說過一句她每種機甲都會造一點,但都不太精通,這這這這這……】
【絕了!時蘊是怎麼做到和每個一起參賽的人都能有cp感的?他們兩盤膝坐在山洞裏往外看酸雨的模樣真的有種莫名的氛圍感】
【前面的你磕過頭了吧?這倆分明是在討論怎麼製造機甲,可以但沒有必要!!!】
【雖然但是,我怎麼感覺朔朔聽到時蘊喊她哥,眼睛都亮了】
【哈哈哈哈哈哈難道還有人不知道朔朔其實就是個假高冷嗎?我上次撞見他在遊樂城認真喫棉花糖,走一步喫一口實在太可愛了】
【前面家裏幾個枕頭啊,睡傻了吧?朔神喫棉花糖?你還不如說時蘊體能吊打江諧】
【事業粉小心路過……難道就沒人在意時蘊說朔神膨脹是在膨脹什麼嗎?無界直播是真的狗!有什麼是我這個超級鐵粉不能看的?!!!】
【危秋敘:到底還是錯付了】
【巳神已經大開殺戒了,他是怎麼做到兩個多小時幹掉三隻s級異種生物的?還有西元嘉,真是什麼破爛玩意兒都能用來造機甲】
【這場比賽可以說是軍校模擬聯賽開賽以來的巔峯對決了吧,可惜的是江諧一開始就被淘汰了,不然後期就是諸神之戰啊】
【不至於不至於,一場模擬聯賽而已,天崩地裂不可能。估計剛纔打的那一場江諧和朔神都沒盡全力,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會藏,看着好像累死累活,估計最後你放水我放水大家一起在放水,還是期待明年的軍校排名賽吧】
由於聯邦四大軍校排名前列的軍校生在同一個時間上線參加軍校模擬聯賽,其餘軍校也紛紛出動,導致酸雨密叢的隊伍素質直線提升。
積分榜咬得非常緊。
目前位列第一的是290號,第一的是155號,兩人的分數幾乎在伯仲之間,已經來回幾次置換了第一。
中游的分數段也非常穩,等比賽開始近四個小時,各個隊伍也都武裝上了機甲,比賽進入焦灼階段,一個小時便淘汰了近半的隊伍,也可以從側面看出機甲師對於隊伍的重要性。
時蘊所在的小隊專注於猥瑣發育,開局到現在,除了最開始幹掉江諧四人後,也僅只有兩支隊伍的成果,積分在排行榜上差不多墊底,但是沒人着急。
誰都知道,笑到最後的纔是最終的勝利者,一開始比賽積分領先,倘若無法成爲最後十名,這場比賽就是白打工。
一旦成爲最終的勝利者,將會得到大量的積分加成。
“哥……哥……積分榜數你分數最高,就不能休息一下?”南離辰操控着機甲跟在南明巳的機甲身後。
南明巳無語的想翻白眼,“再磨磨蹭蹭,比賽結束後再到訓練場蹲兩個小時。”
這要不是自己親弟弟,他絕對擡手就是一槍,當場送他出局。
南明巳總是會經常性的發出一個從小到大都未解決的疑惑,自己這麼勤奮,怎麼會有南離辰這麼鹹魚的弟弟?
還是說,兩人在胎裏爭奪營養時時,他不小心把弟弟身上所有的勤奮屬性都吸收掉了,導致他從小到大都是條懶惰的鹹魚。
進入比賽後,南離辰果真憑藉雙胞胎兄弟之間的心電感應,帶着隨便拉的幾個隊友湊到南明巳面前,坦言要抱大腿。
軍校模擬聯賽中有不少隊伍爲了生存到最後會尋求合作,特別是損失了機甲師的隊伍,但估計從來沒有過此類令人啼笑皆非的例子。
南離辰盡職盡責的當條鹹魚,南明巳一個人指揮六個人,憑藉比賽開始前搜索的全部資料以及歸納的數據,通過蛛絲馬跡,準確找到s級異種生物所在,並且進行獵殺。
目前,兩支隊伍八個人四個人武裝上了獵殺s級異種生物獲得的a級機甲,另外四個人則駕駛着兩個機甲師製造出的機甲。
四人的隊伍在酸雨密叢裏無疑是股龐大的勢力,衆人的積分也高居積分榜前列,目前超過一半的隊伍都是他們淘汰的。
南明巳參加軍校模擬聯賽,從來不知收斂爲何物,爲了能拿到大量積分,他更不知道猥瑣發育四個字怎麼寫,參賽風格極其激進,儘管有翻車的時候,但概率非常低。
而且他的車隊個個都是能人,每個人的基礎都決定了參賽後的上限。
現在,他們又盯上了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只有兩人裝備機甲,都是b級機甲,這樣的隊伍在羣狼環飼的酸雨密叢中,無疑是肥羊中的肥羊。
酸雨密叢有很多懸崖峭壁,能夠生長的都是灌木,高大的樹木並不多,機甲也不好隱藏。
不過目標隊伍悄悄躲在了某處懸崖下,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忽視。
他們的目的顯然是悄悄躲藏起來,成爲熬到最後的隊伍。每場比賽這種隊伍都很多,而且總有運氣好的能苟到最後。
南明巳說不清自己當了多少次終結者,每次都挺暢快。
在他眼中,儘管這兩架b級機甲沒什麼威脅性,但出於謹慎,他沒有貿然行事,而是先讓其中一人上前偵查。
沒有安全感的隊伍總是要設些陷阱,又或是安排好退路,纔會在某個地方貓下來。
南離辰在駕駛艙裏打着哈欠,眼見行動還沒開始,乾脆虛眯起眼睛打起了小呼嚕。
按照現實時間算,現在差不多晚上十點了,以往這個時候,南離辰已經舒服的躺在牀上進入了夢鄉。
但今天爲了湊熱鬧,特意推遲了比賽時間,偏偏還撞車了一羣老熟人,以至於無界時過去了四個小時還沒結束比賽。
291號很小心,任何一個軍校生都必須知道斥候的任務有多麼重要。
爲了保證隱蔽性,他沒有開機甲。
這片懸崖的地勢十分兇險,從上方下去容易遭到對方攔截,活動範圍上窄下寬,貿然下行,估計會被炸成篩子。
懸崖整體比較狹長,除去上窄下寬之外,兩澗之間的水流也非常湍急,水流兩側也沒有多少落腳的地方,逆流而上很容易被發現,更重要的是溪流中含有大量的酸性物質,機甲悄悄潛入溪流表面將被腐蝕。
麻煩的是,溪流湍急卻並不深,在一米至兩米間,即便機甲不會被酸性物質腐蝕,也根本藏不起來。
倘若選擇不駕駛機甲行動,或許能夠避開對方的耳目,但相對的危險程度直線提升。
沒有人能憑藉□□和機甲進行戰鬥。
291號發現這些後,覺得非常棘手決定回去和南明巳商量,他悄悄趴伏在灌木叢中後撤,可才撤出一小段距離,便發覺好像有哪裏不對。
擡起頭,穿着灰色隔離服的人正拿着把能源槍有一下沒一下轉着槍管,接觸到他的目光後,對方的動作頓了頓,而後笑嘻嘻道:“觀察出什麼了?”
291號陡然一驚,下意識往後縮去。
他根本沒發覺有人靠近!
退了兩步,291號的後背好像觸碰到了什麼,一回頭,又有個人站在他身後。
對方倒是沒拿能源槍,卻扯了扯手中的鎖鏈,發出清脆的響聲。
下一秒,291號就被捂住了嘴,套上鎖鏈。
他用力唔唔兩聲,看着亮起來的通訊頻道,擡手想去給隊友示警,可什麼都來不及做,就被拽掉了通訊設備。
十幾分鍾了還沒個動靜,南明巳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給291號發去通訊,對方沒有任何迴應,系統的淘汰公告也沒有響起。
他給隊伍裏的另外兩人發句消息,“去看看,不管有沒有發現都給我在五分鐘內回來。”
他人多,損失一兩個不算什麼。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