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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桐城故人

作者:帷余
:18恢复默认 作者:帷余 大婚之后,盏鸢果然同勾月一起离开了良渚。 若說刚开始两天還有念念不舍和心中牵绊,到了第三天,盏鸢就彻底将良渚抛在脑后。 勾月但笑不语。 对她而言,宫廷不会是個好地方。 勾月要去的第一個地方便是桐城,盏鸢顺路,也跟了她一道,两人暂未分别。 這家客栈生意不好,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小伙计很是精神,半分倦色都沒有便上来迎客。 “姑姑,你为何要来桐城?” 盏鸢将剑放在桌子上,替她倒茶,“给。” “有一位故人在這裡给我留了一件礼物,我来拿。” 盏鸢点点头,随后又好奇道,“是什么礼物?” 她敲了敲她的头,“一天天,你出来话越发是多了。” “我就随便问问,嘿嘿。” 之后两人的面都齐了,房间也收拾好了,盏鸢上去看了一圈,還算是不错,又坐回了凳子上跟勾月一起吃面。 “姑姑,明儿我們吃些好的吧,我都好几天沒吃肉了。” 勾月摊摊手,“沒钱。” 她眉头一挑,“原来是這样。早說啊。” 她拿出一袋金豆子来,“我有。” 勾月连忙将荷包系上,“财不外露,你不知道” “怕什么,依姑姑的武功,天底下還有几個是你的对手?” 她无奈一笑,“人外有人,你不要将我想得太厉害了。” “那姑姑,明儿我們去吃烤羊好不好?” “你有金银,你說了算。” “好嘞!” “对了,你哪来這么多金子?” “陛下给我的,說是路途遥远,叫我多带些盘缠,要是遇见难事,還能花钱打通。” “他倒不算吝啬。”转念一想,天下都是他的了,這一点金子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姑姑我還有呢,我藏在……” 她连忙捂住小姑娘面具,摸到冰凉的镀金外壳,“嘘,你自己心裡知道就好。” “哦。”她半掀开面具又继续吃面。 两人刚吃了一半,听见左边角落有人說,“何时动手?” “一会儿我摔杯为号。” “人手够了嗎?” “够,铁定够。” 盏鸢眼睛发亮,這是要遇上一场江湖厮杀了,她急忙想要起身,被勾月按住,眼神示意她装作沒有听见。 刚想迅速吃完,小伙计過来又添了两個荷包蛋,给勾月和盏鸢一人添了一個,這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小伙计葫芦裡卖什么药。 “哎,我們沒要加蛋。”盏鸢道。 小伙计笑盈盈,“這是我們掌柜的送给大家的,今日是掌柜朋友的生辰,他說生辰时吃长寿面,面裡要加蛋。” 盏鸢笑道,“姑姑,咱们赶巧了,点两碗面,人家就送了荷包蛋。” 勾月低头咬了一口溏心的荷包蛋,“嗯,是挺巧的。” 還偏偏是溏心的荷包蛋。 刚吃完荷包蛋,又听见头顶二楼传来细细的声音,盏鸢干脆一口都不吃了,全神贯注调动内力阔开听觉。 听得楼上說,“官府的人不会来吧?” “动手迅速些,将老板即刻杀死,到时我們逃了,谁也抓不住。” “你确定他们這裡沒有武功高强的?” “都是常人,会些皮毛的拳脚功夫,還不够咱们打几拳头,咱们抢了钱财就走。” 盏鸢端起面碗,吸溜喝了一口面汤,低声道,“姑姑,他们好像是要抢這個客栈,光天化日的,胆子真大。” 這时候小伙计又走了過来,“加些肉汤嗎?” “啊?”盏鸢惊道,“還给加肉汤?” “夜间太冷了,我們掌柜的說,问问大家有沒有想喝汤水的。” “我要一些,多谢小哥了。”盏鸢道。 “這位姑娘要嗎?” 他问勾月。 沒等勾月开口,他就已添了一些,“姑娘喝几口吧,肉汤是刚出锅的,熬了许久,用猪腿骨加香菇熬的,又放了些鸡丝,很是鲜甜。” “多谢了。”勾月微微抬眼,那小伙计看了看她,抱以一個诚挚的笑。 等到勾月和盏鸢喝完了汤,也吃完了面。 四下终于是寂静了。 盏鸢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是不准备动手了。” 勾月指了指耳朵,她急忙静下心来听,果然听见兮兮簌簌的脚步声在向此地靠近。 盏鸢正想问她怎么办,见姑姑沉思,便知道她自己也在犹豫是此时离开還是插手此事。 不過沒等勾月想明白,天上一道炸雷,炸得人头皮发麻。 在诡异如银蛇的闪电之中,暴风而至,這是下半夜,外面的天黑得不见五指,只有天幕随着电闪雷鸣能看出些厚重云层。 “来了!”盏鸢道。 从头顶落下四五個轻功上乘的高手,其中一個甚至正好落在了她们吃饭的桌子上,勾月向后一倒,拉着盏鸢的肩膀往后退开几步,靠在了柱子上。 门窗已被這些人关上了。 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 “姑姑,怎么办?”盏鸢问道。 勾月仰起头,在客栈被熄灭的灯光中瞧见楼上有一厢房裡還亮着一盏灯,数十個江湖高手正在集体向那厢房靠近。 她道,“看着。” “那我們不管?” “为何要管?”她道。 盏鸢說,“好歹這客栈老板還给我們……” “给我們一人加了一個荷包蛋,然后加了一碗汤。”勾月道。 “是啊,所以姑姑,我們袖手旁观好像不好吧,要不,姑姑,我們冲出去报官,让官府来帮他们也成。” 勾月道,“不必。” “姑姑想怎么办?” “還沒想好,先看着。” 她有些好奇地望向那间房,不知主人是谁。 豆大的雨滴落下,盏鸢听见雨点打在地上屋檐上,听兵器交加之声错杂,有一种仿佛置身千军万马当中的错觉。 不多时,四下寂静,雨未停,客栈已经无打斗声了。 盏鸢想上前看一看,却被勾月拉住了袖子,她摇了头。 小伙计身上鲜血淋漓,伤口還在流血,也许兵刃上淬毒了,他的唇色发紫,伤口发黑,他忽然踉跄几步,倒在了勾月和盏鸢面前。 迷迷糊糊之中,看见一双马靴靠近自己,停在脸旁边,再微微抬头,是個楚人女子,眉眼如画,风流多情,唇边却带着几分疏离。 等他醒来,他已经被那個戴着面具的姑娘扶住,伤口也上了药。 “多……谢。” 盏鸢道,“不用谢我,是我姑姑救了你。” 勾月坐在一边,“他们为何杀你?” 小伙计說,“他们不是来杀我的,而是杀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是這客栈老板嗎?”盏鸢道。 “是。” 勾月叹息一声道,“你的主人看来不怎么善良啊。” 小伙计连忙反驳,“我主子是天底下最善之人。” 勾月道,“這些人不是一個门派的,至少来自三個门派,有中原武功,還有若枝武功,能树敌到四海之内,也算是你家主子作恶多端了。” “姑娘未免气人,你都不了解我家主子,就這样妄断。” 勾月冷笑道,“方才那厢房裡有人,想来就是你家主子了,现在這些人死了,你也受了伤,他却逃走了,弃你不顾,所以這样一個人,算得上是善人?” 小伙计心裡不是滋味,“你少胡說了,你……” 盏鸢朝勾月挑挑眉,“姑姑,你真是慧眼如炬啊。” “我們走吧。”勾月在凳子边缘刮了刮鞋底的血迹。 就在這时,小伙计叫住了她,“桐城這么多客栈,姑娘为何偏偏来大沙客栈?” 勾月回身看了他一眼,“說罢,你们家主人到底是何人?” 小伙计撑着柱子慢慢站了起来,“小人知道姑娘为何而来。” “呵,你知道?” 小伙计道,“旁人不知,小人是一清二楚。” 下一瞬,勾月的长宁已经横在他脖子上。 “姑娘要是杀了我,可就找不到了。” 勾月道,“那我就将你這客栈翻個底朝天。” “如果早就被人拿走了呢?” 勾月啧啧两声,“罢了,說。” “小人只是想跟姑娘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 盏鸢道,“姑姑你想要什么,不必跟他做交易,我去帮你找。” 小伙计道,“這位姑娘,恐怕她要的你找不到。” “只要姑娘护送我家主人一程,姑娘要的,自然能拿到。” 勾月道,“我为何信你?” “如果姑娘相信文大人在此地留下了什么,那就该信我,因为除我家主人之外,无人再盘下這客栈了。” “只要我护送他一程?” “是。” “他要去何处?” “南陵。” “好。” 小伙计很爽快地拿出了一封信,勾月接了信并未立刻打开,而是将信装在了贴近心口的衣袋中。 “姑娘不看看?” “如果有假,我第一個杀的就是你。”勾月眯眼笑笑。 小伙计立刻笑不出来了,“出了客栈,一直往南走,我家主人就在兰香园等姑娘。” 盏鸢骑上马,问道,“姑姑,咱们真去接应他的主人?” “一诺重千金,這是文渊之教我的,我既然答应了他,就该遵守诺言。” 盏鸢跟了上去,“你也看到他家主人有多少人追杀,我們护卫他,必然会惹上麻烦。” 勾月道,“很有道理。” “那我們不如绕道?” 勾月道,“我說很有道理,意思是,你回王庭去,不要惹其他麻烦。” 沒等盏鸢再继续說,她便撂下一句,“一路平安。”纵马朝前走了。 盏鸢想了一想,也骑马跟了上去。 次日清晨,两人便赶到了一個叫做兰香园的地方。 一夜未睡,盏鸢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白日裡還在下雨,勾月和盏鸢撑了伞,也沒有通禀便从高墙翻了进去。 “姑姑,我們這样不好吧?” “你懂什么,這叫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我倒想看看是谁想要让我当他的护卫。” 勾月走后,小伙计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嚷嚷道,“都出来吧。” 方才那些杀手纷纷回来了,“掌门你沒事吧?” 他骂骂咧咧,“叫你们下手轻一点,看给我割的,得养多久啊。” “哎,都怪你刚才那一剑,叫你刺偏一点,你倒好,直接捅掌门背上了。” 小伙计换下浑身的脏衣服,翻個白眼,“這可是個天大的人情喽。” 勾月进了兰香园,烟雨朦胧中,远远看见一個人站在长廊下。 待看见勾月,他便撑了伞朝這裡走来。 盏鸢见那洁白道袍的男子走近,问道,“姑姑,是你认识的人嗎?” 勾月道,“岂止认识。” 她便站在原地不再往前了。 离纤尘见她,伞沿碰了碰她的,水珠顺着伞边往下落,“我等了你许久。” 勾月道,“那些人在追杀的是你?” “是啊,我立敌颇多。” 勾月与他并肩往前走,“瞧着你不像是那种人。” 离纤尘道,“人不可貌相。” “客栈的掌柜是你?” “嗯。” 她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大沙客栈?” 他摇头道,“有一個人說,你会回来,所以我早早等在這裡。” “沒想到碰见你的仇人了?” 离纤尘道,“可惜了,当天還想给你過生辰来着。” 勾月一愣,“你知道昨天是我的生辰?” “知道。” “也是他告诉你?” 离纤尘道,“不是,我问了其他人。” 勾月道,“你不该這样做。” “我愿意。”他說。 “阿渊的信,是你先找出来的?” “是啊,我想你会将這当成一场游戏,然后下山来寻一寻。” 雨水落在砖块上,溅起水花,她在想,“你和我之间绝无可能,在金匮,我便告诉了你。” 离纤尘道,“你小声些吧,有后辈,你是想要我丢尽颜面是嗎?” 勾月沒想到他還在意這個,“好吧,我不說了。” “我就只是想让你送我一程,有這么难嗎?你都拿到了他的信,陪我走一趟,也不算是浪费你時間了,不然你還得花费時間去找。” 勾月道,“那我還得多谢你了?” “自然是。” “你去南陵做什么?” 离纤尘摇摇头,“不可說,不可說。” “那追杀你的人又从何而来?” “哎,這個也不可說。” 勾月道,“罢了,你不肯說也随你,我和盏鸢将你送到南陵便离开了?” “好,只需送我一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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