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預備鈴聲響起。
一位同事抱?教材起身,回
坐在桌?，隨口道：“初老師，今天的課上完了啊？”
迴應,目送?同事走出??,又重??看向??機。
在他的微信聊天界面裏，對話框
的喬醫師。
［從12月初到年後,住院部那邊的牀位都會很緊張。所以我建議你在本月就確定好具體時間,這樣才能提?預約上??術。］
［好的，我再考慮一下，儘快給您答覆。］
初澄回完消息想了想,又繼續打字。
［還有就是之?和您溝通過的那件事，如?做麻醉的時候直系親屬無法到場簽字,我需要怎麼做？］
［喬醫師：可以由本?代簽知情委託書，但??術全程必須要有?屬陪同。］
［初澄：好的，我瞭解了，麻煩您了。］
［喬醫師：不客氣。］
初澄按下??機鎖屏鍵,後仰?縮進辦?椅,長嘆一口氣。
找誰來陪同呢？
??校裏肯定是沒有了，大?都要上課,川哥也抽不出時間……思來想??，初澄還是給舅舅打??了電話。
等待音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接起,但聽筒裏傳出的是一道清晰知性的女聲。
“您好,初先生。我是金董的私?助理。”
“啊,你好。”初澄稍頓一瞬後反應過來,“他在忙嗎？”
助理十?禮貌地回覆：“是的，金董正在參加蘇市的地產招標會。如?您現在有什麼事情,我可以代爲轉達。”
“噢，那不用了……”初澄剛想??沒什麼要緊的。
助理再次開口：“請稍等一下，金董出來了，我馬上幫您把電話轉交過??。”
大約兩?鍾後，電話那端傳來一聲低沉的“喂”。
初澄叫?：“舅。”
“不容易啊。”金董笑?問，“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遇到什麼麻煩了？”
初澄不禁小聲嘟囔：“??得怎麼好像我只在有事的時候纔會找你。”
“不然呢？”金董的反問理所當然，“我現在挺忙的，別繞圈子趕緊??。”
初澄噢了聲：“那我長話短??。這事兒可能會造成你的情緒波動，但你先別急。”
打完預防針，初澄從耳邊移開??機，點開相冊，把自己的病歷照片發給他。
發送成功後，??機另一端的?沒了聲音，大概是??查看圖文消息了。
初澄也不管舅舅能不能聽清楚，直接一口氣解釋完全部情況：“你看一下這個吧。反正就是我近期要??做胃鏡??術，但沒有?屬陪同。所以，需要麻煩您在不驚動初先生和金女士的情況下，過來幫個忙。您應該會有空吧？”
“……”
聽筒內沉寂?秒鐘，而後忽的響起罵聲：“初澄，你的腦子有問題嗎？這是我有沒有空的事情？！你什麼時候??做的檢查？哪?醫院啊？這麼大的事也不??一聲……”
縱然初澄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震到了耳朵。他眯???睛把??機倒扣在桌面上半?鍾，再拿起時，金董依舊沒有嘮叨完。
“還??什麼不驚動，你?老爺子可就你這麼一根獨苗，萬一出了丁點兒差錯，我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初澄忍不住打斷他：“舅～我??了您別急嘛。這件事我一兩句話也??不清楚。醫生那邊還在等?我定??術時間。您看，到底什麼時候方便？”
舅舅依然覺得不妥：“你這不是開玩笑嘛。做??術是能不告訴?裏就隨便決定的事？回頭被金教授知道，??會把我趕出?門的。”
初澄接道：“但如?金教授知道這件事，老爺子也就知道了。他能不巴巴的趕過來嗎？都六十多歲的?了。再??我這就是一個內窺鏡的小??術，在門診都能做。”
“不用??了，你是選擇自己??坦白，還是讓我來幫你打這個電話？”金董只給出了兩個選擇。
見對方不肯同意，初澄也只好放大招了：“我哪個也不選。舅舅實在爲難幫不了忙的話我也沒辦法。大不了就不??市醫院做了，隨便找個街邊掛牌子的赤腳診所，應該不需要走太多程序吧？”
“你別給我亂來啊！”舅舅的嗓音驟然提高。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金董，這是??版的招標企劃書，您先過個目？”
“等一下，我處理些私事。”聽起來舅舅??時異常忙碌，卻還是對???機發飆，“初澄，你別給我太放肆。不要以爲躲到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沒?能管你了。等我穩住??上的項目立刻就過??。”
您把普通房均價近兩萬的城市叫鳥不拉屎是嗎？
還沒來得及腹誹，舅舅再次催促：“你聽到沒有？給我回話。”
“恩～”初澄的目標達成，乖巧地應了聲。
掛斷電話後，他稍鬆了一口氣，放下??機，翻開桌上的筆記本開始備課。
在剛結束的期中考試中，雖然高二7班成績傲?，但語文獨一科的“拖後腿”現象，依然讓初澄耿耿於懷。
試後的這?天裏，他都在仔細翻看同??們的答題紙。大?的基礎明顯欠缺，甚至許多?做題時都是找不到重點的一通亂寫。這些情況不是單單通過講授??課就能提升的。
在天賦和理解水平上無能爲力，就只能靠技巧歸納和思維慣式得?了。於是初澄特地向大哥要來了每天20?鐘的晨考時間，專門用來練習現代文閱讀。
??生們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地做數??試卷，只需要看看文章、聽聽初老師的講解，也都落得輕鬆。
初澄的備課筆記寫了很久，中午時簡單吃了兩口盒飯，就趴在辦?桌上睡?了。
直到他被電話聲吵醒。
“喂？您好。”初澄睡得雙??惺忪。
“我已經在你們??校門口了。”舅舅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出。
初澄的睡意全無：“什麼？”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舅舅也發來反問。
可這也太突然了吧？
初澄從桌面直起身，胡亂抓了兩把蓬鬆的頭髮，回答??：“我還以爲您的項目至?要個把星期呢。”
“天氣越來越冷，別往後拖了。做完??術不是有一陣子不能劇烈運動嗎？冬天下了雪以後天寒地凍路又滑，我能放心你騎?輛破自行車上下班嗎？你?讓我操點心吧。”
“怎麼又成破車了？那不是您送給我的麼。再??，我從來也沒騎過它通勤。”
“你抓緊時間下來吧。我約了下午的專?號，帶你??好好檢查一下再安排??術的事情，也好放心。”
“太匆忙了，我還沒請假、也沒和??他老師商量調課。”
初澄與舅舅一來一回的對話間，他披上衣服走出語文組，下樓??七班教室。
電話裏舅舅的吐槽聲還在繼續：“你每天就一節課，哪有那麼費勁？”
初澄輕聲辯解：“我好歹也是個副班，總不能突然撂下??生不管，那班?任的工作沒法做了。”
“噢……”金董聽到這裏若有所思，“就是之?徐川??的那個時不時擠兌你兩句的同事吧？再怎麼忙，他還能阻止你請病假？你們老師一般不都喜歡按章程辦事麼，你把他的聯繫方式發來。我??問問需不需我以教職工?長的身份，親自上樓給你籤假條？”
“你們到底在我身邊安插多???線啊？金教授安排了周瑾還不夠，你又和川哥聯繫上了。再????本來就嫌棄我是愣頭青，最近師師關係好不容易緩和點，您就別給我添亂了。”
初澄錯愕對方的消息來源，但這會兒沒時間計較，邊推開班級?門，邊??：“您等?吧。我現在到教室了，囑咐好??生就下??。”
初澄掛斷電話，在班裏環顧一週，卻沒瞧見喻司亭的身影，轉向正在擦黑板的??生問：“大哥呢？”
季雅楠??：“今天週四，他應該是??競賽班那邊帶培訓了。”
“啊對。”初澄一拍腦門。下一??看見包括班長在內的一羣??生正圍在窗邊，“他們幹什麼呢？”
季雅楠：“看車。”
“什麼車？”初澄好奇地靠近過??。
高二年級的教??樓正對?一條寬闊的十字路口，視野相當寬闊，剛好能看到對面街邊停?輛黃牌的邁巴赫。
“這就是傳??中的齊柏林62s嗎？”
“車身這麼長？我已經能想象到商界大佬坐在裏面悠閒辦?的畫面了。”
“哎？我怎麼感覺他要進??校來呢？”
??生們並排趴在窗臺邊討論時，那輛邁巴赫忽然向?挪了?米。
“停了有一會兒了，應該是??生?長等?接?吧……哇，初老師嚇我一跳。”鹿言的話還沒??完，忽然發現身後多了個?。
初澄的目光也盯?街對面的車，臉色還有些複雜。
“可我沒聽??過??校裏誰有這樣的?長啊。”大?的討論仍然在繼續，還自然地問到了初澄，“初老師知道什麼內部情況嗎？”
還能是什麼情況？
一個叛逆舅舅正在以當衆把車開進??校的??段，威脅外甥乖乖聽話。
“別看啦，英語老師都來了，抓緊回座位上課。”初澄語塞一瞬，而後回神，管控起秩序。
??生們磨蹭?：“我們想看看他接誰嘛。”
初澄脫口而出：“接我的行了吧，快點坐下。”
“就看看嘛。”初副班過於隨意的口吻沒有讓??生們放在心上，戀戀不捨地離開窗口位置。
“沈老師。”初澄回到講臺邊，湊近?與沈楠楠講話，“等下我要請假出??一趟。喻老師在忙，如?下課後他還沒回來的話，麻煩你幫我盯一會兒班裏。”
“沒問題。”沈楠楠在高一時就做過7班的副班，對一應事情都很瞭解，痛快地答應下來。
初澄非常相信舅舅的性格，他絕對做得出直接致電給喻司亭那樣的事，所以不敢多拖延，快速到教務處請了假，然後發微信過??。
［金先生，我已經在出門了。能麻煩司機把您的愛駕開到不那麼顯??的地方??嗎？］
半?鍾後，停在街邊的邁巴赫悄無聲息地開走了。
初澄在十中偏門外上車，剛坐穩就被?掐住了後脖頸。
“哎呀，舅……”
初澄???一黑，下意識聳起肩膀躲避，卻無濟於事。
他被一道相當強勁的??勁按貼在?排真皮座椅邊。隨即，一張輪廓硬朗、帶有濃烈成熟氣息的臉孔逼近過來。
“長本事了啊。威脅我？你進街邊診所一下試試？你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金董的歲數比金教授小整整一輪，中年體盛，罵起?來霸氣十足。
因爲舅舅沒有親生子女，金?也無??他小輩，所以他對初澄自小寵溺至極，有求必應，即便教訓也向來是隻動口不動??。
初澄深諳於??，完全不忌憚，斜??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隨口一??而已，您怎麼還急了。”
“還笑，知道我突然看見病歷的時候有多擔心你嗎？”舅舅終究沒捨得揍他，只鉗弄?下解解氣，便鬆開了??。
“那如?不??做檢查，怎麼會知道啊……剛拿到結?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初澄小聲辯解，??完還不太放心地詢問，“您沒告訴我媽吧？”
金董輕哼：“我如???了，現在這車裏還有你坐?的地方嗎？”
初澄向?探了探身，確認?排坐?的只是舅舅的司機和祕書，鬆了一口氣。
司機看向後視鏡，開口詢問：“先生，接下來我們??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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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靠向皮椅：“先??他?。”
初澄一驚：“不是要??醫院嗎？??我?幹嘛？”
舅舅卻道：“你不收拾東西怎麼辦住院啊？”
初澄：“但這周還不一定能排得上呢。”
“??術預約的事情用不?你操心。你只需要保持心情放鬆，配合醫生就行了。”金董閉???睛，張口回覆，“不讓我??你?裏？那我非要??，有什麼見得不?的。指路，開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短短四個字的指令卻吩咐了兩個?。
初澄看?身邊?開始養神休息，只好閉嘴，隨他??了。
“看看你自己挑的地方，老破小就算了，還沒有?收拾。”從上樓開始，舅舅就在房子裏四處轉悠。
上午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和各路強敵競價十?個億的地皮，到了下午，委身場合竟然縮水成了八十平的月租房。
“我平常也收拾的。”初澄溫聲辯解。
他這話??得不錯。
??實?裏還算整潔乾淨，只不過侷限在他日常活動的範圍內，比如臥室、衛生間和餐桌。
至於??他地方……
因爲他總是早出晚歸沒什麼空閒時間，所以陽臺上掛一個星期?就晾乾還沒來得及收的衣服；廚房的玻璃拉門有半個多月沒打開過；客廳的??撕日曆還停留在上個月月初。
初澄忙?燒水沏茶，卻發現?裏連半片茶葉都沒有，只剩下一大盒黑咖啡，只好賠笑?問：“要不，您來點速溶的？”
舅舅：“……”
金董幼時，?中雙親都忙於創作，忙於研究。長姐如母，一??把他帶大。
金教授成?後，與初先生兩?舉案齊眉，錫婚十年才得一子。老兩口自己節儉慣了，卻捨得把錢花在孩子身上。
雖然金教授時常也囑咐弟弟不要過於慣?初澄，但兩?畢竟都?境殷實，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缺短過任何東西。
大概正是因爲這樣，初澄對喫穿用度、金銀錢財反而沒有追求。在他的?生目標裏，從來沒有暴富，而只有自在。
“別忙了，快??收拾東西吧，把之?的病歷帶上。”舅舅??。
初澄頓了頓動作：“恩……我得想想放在哪裏了。”
舅舅見他對自己的身體都不上心，臉孔一板道：“你最好快點找到。如?你不嫌難受的話，我就帶你再重做一次檢查。”
初澄沒應聲。
從早上打電話開始，舅舅就表現得一直很嫌棄。初澄知道他是因爲擔心自己才氣得不好好講話，可還是有些不高興。
外甥??底那麼一閃而過的情緒被金董捕捉到。
“不高興啦？”
他等了片刻，不見?再有動作，只好緩和式的笑笑：“我也不是處處挑刺，質疑你的理想和生活，但你得??會好好照顧自己吧？不然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來找我幫忙。”
初澄卻毫不畏縮地擡起頭：“生老病死原本就是誰也逃不掉的東西。舅舅，我不告訴我爸媽是因爲我不想讓他們爲我的身體擔心，而不是不敢讓他們瞭解我現在的生活。”
“好好好，我道歉。”金董見外甥如??認真，也樂意示弱。他真誠地舉起??，細數自己??過的每一句話。
“我不應該??你選擇的城市鳥不拉屎離我遠；不應該嘲笑你一天只有一節課還忙得團團轉；不該??你喜歡的自行車破，通勤起來太辛苦；不該抱怨你租的房子小，住?不舒服；不該嫌棄你只有速溶咖啡，又不健康又難喝……”
“好啦——”初澄實爲無奈地拖長了聲音，“你也不用全都重複一遍。”
“怪我年紀大了?囉嗦，畢竟誰也不能陪你到最後，只有自己開心最重要。”金董忽然湊近了些，繼續道，“不過你剛纔那句‘生老病死誰也逃不掉’??得特別好。等我死了的時候，裸捐之?一定會想?留筆錢給你，所以就算你以後後悔了也沒關係。”
初澄連忙打住，不大高興地??：“舅，你才40多，瞎??什麼呢。”
“是你先??的啊。”金董滿不在乎，“剛纔我聽到的時候，心裏也像你現在這樣不舒服。”
初澄：“……”
舅舅終於不再計較，拉了一把外甥的胳膊：“走吧，別浪費時間了。不知道在你自己的理想生活裏，能不能做到像現在這樣，讓專?號都等?你。”
初澄又語塞了兩秒鐘，然後開口：“舅，您知道您剛纔把?惹急了又哄，哄好了再毒舌的樣子特別像誰嗎？”
“誰啊？”金董還真有些好奇。
初澄的脣角一揚：“像別?的舅舅。”
“這孩子的話??得有意義嗎？”金董納悶地看向祕書。但很顯然，對方也沒聽懂。
市院中各位醫生的水平齊頭並進。初澄知道，對於要做胃鏡??術這件事，再掛一百個專?號結?也不會有變化。但舅舅執意如??，他也只能配合。
按照醫院規定，非緊急情況下，成功辦理住院後24小時纔可以安排??術，也就是週五下午。這樣的話，他最遲週二三就能正常起身活動了，也許會?耽誤兩天的課。
所以初澄很爽快地答應了當天就做入院檢查。舅舅當然猜不到一向隨性的外甥會有這麼高的工作熱情，只顧?幫他辦理相關??續。
因爲時間太倉促，牀位緊張，即便是金董也預約不到醫院的特需單間，能住進雙?病房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初澄自己抱?被褥走進房間。正對?門的牀位有患者住，但?不在，聽護士??是??做理療了。初澄只能選擇靠窗。
他邊動??整理牀鋪邊詢問：“我今晚還能回?吧？”
“我剛纔問過護士站，晚上有查房。”金董撫平牀單上的褶皺，穿?昂貴的西褲搭邊坐下，“你就老實地在這待?吧。??術?一天不能勞累，你也別想熬夜打遊戲。”
“那我……”
金董壓根沒給他反駁的機會：“你需要什麼東西就??，祕書都會幫你準備好。”
“舅，您早上的項目談妥了？地皮拿下了？這?天都沒有??他事了？在我住院期間您不會要一直這樣盯?我吧？”
初澄的問句一個個將情緒遞進，最後實在有些崩潰。
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啊？
金董卻耐心地逐個回答他的問題：“沒談妥，沒拿下，有很多事，但你有??他陪牀?選嗎？”
好像沒有。
初澄扁了扁嘴。
他無可奈何，靠?牀頭把玩??機，忽然微信內響起一通語音電話。
是喻司亭。
初澄看向時間，不知不覺都已經這麼晚了，剛纔一通檢查，都忘記了要給他打電話，連忙按下接通鍵。
“喻老師。”
“恩。”喻司亭的嗓音磁性如舊，語調也比平日在班裏時放得輕些，“怎麼突然請假，胃又不舒服了？”
“不是，我已經在醫院了。”初澄解釋，“因爲住院部牀位的問題。醫生??我的??術比較小，恢復期快，所以建議提早做了，免得到時候要等。”
喻老師的話音頓了頓：“所以，你已經在準備??術了？”
初澄回答：“恩，明天上午做完麻醉評估，下午就排?了。我也希望能儘快做完，不然總覺得心裏壓?什麼事情。”
電話另一端的?沒??話。
初澄感受到一些異樣的氣氛，以爲是自己沒提?打招呼讓他不高興，忙解釋：“呃抱歉啊，決定得有點突然，但班裏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我是上完課出來的，星期五我師父楊老師會幫忙代課講之?的習題。這週末??校剛好放假。下個星期一……”
“初老師。”喻司亭忽然開口打斷，“我??後後一共問了好?次，你是真的全都沒放在心上。”
“啊？”初澄的心裏忐忑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問，“什麼事啊？”
對方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什麼時間動??術，我明明讓你記得告訴我的。”
初澄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喻司亭繼續問：“這次有?給你陪護了？”
初澄看了一??正在旁邊看時事??聞的?：“嗯。我舅舅在。”
“好，那到時候我再??探望你吧。”喻司亭的聲音聽起來比剛纔稍安心了些。
“不用啦。”初澄下意識地婉拒好意，“這又不是什麼大??術。我就是怕你們課多太忙，才誰都沒??的。”
喻司亭卻沒管他的意見，態度堅定地??：“既然週末??校放假，那我也放假的。早點歇?吧。”
“那好吧。”初澄掛斷了電話，再次看向舅舅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裏容不得沙子的獄警沒送走，現在又招來一個。
這下徹底坐牢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哪敢多呼吸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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