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牀單皺成一團，精液乾涸留下了斑斑痕跡，我翻身下牀時，隨手套了條褲子，腦子裏滿滿當當地塞着的都是——
顧起山溼漉漉的嘴脣和眼睫。
顧起山在高潮時難耐地蹭着牀單，大腿內側的細肉繃緊抽搐，眼睛眯起來像只大貓。
顧起山被操得喘不過氣來，拖着模糊不清的調子說他要射了。我摸過去的時候只發現他的陰莖頂端一股一股流着點稀薄的精液。
顧起山跟我討了根菸。
顧起山抖得手指都夾不住煙。
顧起山。
我搓了搓指尖，隨手劃開了鎖屏，自然是沒看到我想看到的，反而是看到老於的未接來電，還有兩條短信。
—在家麼親哥？
—還能不能開個門了？
背上的抓痕麻麻癢癢的，我去開門的時候還順手套了件衣服。
臥室門敞着，該亂着的地方就亂着。
老於進門的第一句話是：“喲，再晚點我可就擱你門口生根發芽了。”
老於進門的第二句話是：“操……這一股……味兒，你帶人回來了？”
我客廳廚房繞了一圈，確定自己真的被人始亂終棄抽逼無情後，拎着兩罐冰啤出來。
扔了一罐給老於，纔回答道：“這話問的，總不能是我自嗨了一晚上了，毛都能給擼禿了。”
老於說：“別給我，我女朋友不讓我碰酒，啤的都不行啦！”
“多新鮮。”我幾口灌下去，感覺清醒了點，隨手捏癟了投進垃圾桶裏，“前三任都這臺詞。”
老於沒接這話，又笑着問我：“帶的誰啊？沒見你提過。”
“我提過。”我困得要死，“我們聊天能不能有個主題？找我什麼事？”
“正事。你爸找我了。”老於扣着桌子強調：“他說你再不接電話再不回家，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插電線杆上當燈泡使。”
我：“……”
老於才說：“好的這是我編的，他沒這麼說但是表達出來的意思也差不多。”
不是我吹，這事要真能發生，我的腦袋也夠數的話，真就能照亮一整條街。
完了我要趕人的時候，老於還多餘問了我一句：“男的啊？”
我煩的很，“是。怎麼？”
他也沒多說，就扔給我一句：“注意安，玩玩得了啊。”
要怎麼玩，還真犯不着別人管我。
我給顧起山發的幾條短信部石沉大海，沉得不帶一點響。
我摸摸肩膀，昨晚顧起山咬在這裏，沒出血也沒留痕跡，但是偏偏想起來就心裏發癢。
——我剛想起來，你昨天昏過去的時候，我留了點小紀念。
把短信編輯好，發送。
不出十分鐘，魚就會上鉤。
好吧，這條魚過了十二分鐘才上鉤。
我好像能聽到顧起山那頭沉沉的呼吸，他的語氣還算平靜，“你什麼意思？”
我換了隻手拿手機，“你想不想我過去找你？”
那邊沉默了一會，聲音冷淡，“魏則，你說清楚。”
我說：“就是留了個紀念啊，小紀念。”我還說了個清楚，“相冊裏。”
那邊的不說話，呼吸又重了點，我又聽到點別的聲響。
顧起山纔回道：“……你來找我。”
我沒聽到想聽的話，又問了一遍，“你想不想我過去找你？”
好半響，我聽到極細極輕的一聲回答。
“想。”
跟牙縫裏擠出來的似的，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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