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也不是沒進過廚房。
三道菜。
顧起山說：“土豆是不是沒熟。”
我說：“那叫清脆爽口。”
顧起山夾起片肉：“糊了。”他又看看我：“也沒熟。”
我堅持：“外酥裏嫩，懂不懂。”
顧起山：“這一團是什麼……夾不起來。”
“……入口即化。”我差點沒憋住，“行了，咱倆都拉倒吧。”
顧起山心情不錯，露出點不常見的明顯的笑意。
我倆湊合着把能喫的都喫完了。
從此，對彼此的廚藝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他白天上課，又同時打工兼職。我爲了能跟他多呆一會，幾乎是天天都去學校報到。
老於聯繫我的時候，我說我在學校。
他說他當時就準備給我印一張三好學生的獎狀。
我說那來一張四好少年。
也有人喊我出去玩，這羣人吧，有錢，愛玩，多半是家裏面都對他們不抱期望的紈絝子弟，我和他們的區別就在於我還是個高中生，但也沒人把我當學生看。
聽到我說自己沒空，在學校，讀書呢。就是一陣鬨笑。
還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我心說要人沒人稀罕你，你把頭扭斷了看有人搭理你不。
顧起山不是有那麼個打拳的愛好麼，家裏邊就吊了一個沙袋。
我隨口說打拳還能長個啊？
他轉頭看我，疑惑地發出一聲鼻音：“嗯？”
“你以前。”我比劃了個高度，“又矮又瘦。”
顧起山愣了一下：“你記得？”
我纔看他：“那麼醜很難不記得。”
“……”
“誒誒。”
“誒誒誒，開個玩笑。”
一被欺負就炸，一炸就不搭理人，這德行倒是沒變。
我跟他聊我之前跟着哪個朋友學拳，順口道：“手套還留着，送你要不要。”
顧起山好像還挺感興趣。
我又反應過來：“算了，別人給我的，不能送你。”
顧起山當時陪我一塊窩在沙發上打遊戲，一愣：“沒事。”
我就順着這個話題：“生日什麼時候？到時候送你別的。”
他還沒張口，我又又反應過來：“停停停，你別說，我把驚喜都搞沒了。”
“等着啊，身份證在哪呢？我能偷看一下麼。”我就要起身。
“你鬧什麼？”顧起山拉住我，語氣特無奈。
那會兒得是傍晚了，簾子拉上，只開一盞燈。
顧起山起先還不想陪我搞，一弄起來待會他就沒法出門。他說用手給我摸出來，我不太想其實，媽的，手活技術不怎麼樣，靠我瞅着他那張臉支撐着。
越蹭就越起火。我哄着人脫衣服：“褲子脫了唄，讓我摸會。”
顧起山壓抑地喘息：“……你先別弄我，你還要多久？”
“我哪知道。”他動了下就被我壓住，我抱怨：“你這麼搞還不如用腿給我夾出來。”
顧起山抿着脣，喉結滾動。我解開他的褲子，把內褲拉下來一點就伸手摸進去，摸到一手軟乎，細縫邊又黏又滑。
掐着人的腰就捅進去一根手指，顧起山皺着眉顫了下，發出了短促的一聲悶哼。我要加根手指，顧起山才喘了聲，手從褲腰處往下伸，抓着我的手腕不讓我動。
“拿個毯子，墊下邊。”他說。
我怕他給我跑了，把人拖到身下壓着，邊用手指搞他，邊跟他講，“你先把褲子脫了，好弄一點。”
褲子脫了被我給踹到地上了，我又讓他跟我親嘴，弄得溼答答，本來整個人還繃得死緊，親了會就開始發軟。
特別好操的樣子。
到後邊就沒想起什麼毯子了。
我頂進去一點就感覺有張嘴在嘬着我似的，爽得我沒忍住摁着人淺淺地操了幾下，顧起山就跟着哼哼。
箍得好緊。我去摸他的腿根，就要幹他，“你放鬆點。”
顧起山皺着眉想推開我一點，我把他的手抓起來。然後又去摸他翹起來的陰莖，給他擼管的時候他反應都挺大，呼吸急促地去蹭我。
“舒服啊？”我邊操他邊跟他舌吻，顧起山就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偏着頭一下一下吐着熱氣，我就摁着人操，幹得狠了勁大了，他才抿住脣，低低地呻吟。
才幹了會，他就受不了了，一股一股地射精，然後才說我捅得有點深，又讓我別幹那麼快。
他高潮的時候特別會吸，我爽得不行，把人頂得亂晃，顧起山的腹肌緊繃，又開始出汗。
我要射的時候，顧起山已經高潮兩次了。眼睫濡溼，身上覆一層薄薄的汗。
他沒射出多少東西，我去摸他前面，然後一下下捅幹着他。頂一下，半軟着的陰莖就流出點稀薄的精液。
顧起山伸手撈過旁邊振動的手機，啞着聲跟那邊的人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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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錯誤,點此舉報』我在一邊等着他講完。
性愛過後都有點懶，只想黏在一起摸會親會。
我吻到他脖頸側的時候，顧起山伸手蓋住，“太上面了，明天消不掉的。”
我牙癢，之前想着忍住，但是就是特受不了沒在顧起山身上留點什麼痕跡。
“讓我咬一口唄。”我摸着他的肩膀，盯着那塊皮膚，漫不經心地跟他說。“我輕一點。”
他看了我一眼，有點遲疑，然後說：“輕一點吧。”
特別正經的語氣，有點想欺負他。
留了個牙印。
又幹了他一次。
是吧。什麼都挺好。
就是有那麼個週末，我起晚了，顧起山說他早班，起來時我就沒看着他。
我還給人發了條微信，我說中午我出去陪他喫飯。他沒立刻回我，我在家裏等得無聊，把抽屜裏的悠悠球翻出來玩。
別問我怎麼又買，我只能說顧老三好像真就覺得我是這麼個幼稚的人。
他送我這個的時候我都說不出話。
不出所料，它的繩子打結了，死結。碰上這麼個情況，要不是這玩意是顧起山給的，我真就能剁了它。
我就去翻箱倒櫃找剪刀，沒找到，又去客房，客房裏放在顧起山的一些雜物，沒多少。
也沒找到，煩得我。沒成想，出去的時候矮櫃上的包被我碰掉了，黑的，帆布的，顧起山的。
拉鍊就是半開着。我撿起來本來是想順手給人把拉鍊拉上。
結果眼神太好，他媽的一瞧一個準。
就看見裏邊幾個藥盒子。
再他媽拿出來看到上邊的字，腦袋裏好像有根筋被扯緊，扭得頭疼。
比看到的更難以置信的是我想到的。
我就尋思着今天我眼睛腦子總得有一個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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