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你不明白嗎 作者:未知 放學後,楊小綿沒有等任何人,一個人奔往了醫院。 她這個隊長的身份被徹底忽視了,就連自己的實踐活動小組的成員們都贊成毛嚴景的做法。 楊小綿認爲憤怒取代了他們的理智。 舒恩卻表示,自己不是因爲憤怒,她只是單純地爲了髮型…… 楊小綿和高冷趕到了醫院……由於學校的特殊規定,哪怕現在他們願意在同學們表現出親密的友人姿態也不敢……會被教務主任抓的。 抓住了,就會找家長……如果是爲了風氣這種事被找家長的話,肯定會被教訓。 他們還是未成年人,他們當然會怕被找家長。 一路上,楊小綿和高冷並沒有挨近過。 楊小綿進入病房之際,高冷就在外守候着,以免發生萬一——莊穆央實在不是等閒之輩。 病房沒有其他人,敲開門,楊小綿走進後,就瞧見莊穆央在病牀上睡覺。 其實,一般情況下,有人來找有求必應屋求助的話,楊小綿是不會親自“登門造訪”詢問對方的需要的。 問題就在於,莊穆央在求助的訊息裏叫了她“楊小綿”的名字。 楊小綿站在病牀旁看了一會兒,她剛想轉身走開,就聽莊穆央開口了。 “我在等着你。”莊穆央說道。 楊小綿驚訝:“你沒有睡?”病房內的空調溫度不低,對於穿着羽絨服的楊小綿而言,暖和得過了頭,“你在等我?等我做什麼?” 莊穆央嗖地張開一隻眼睛:“等你向我老老實實地投降,或者拿枕頭直接悶死我。” 楊小綿震驚得都笑了,“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麼懦弱的人?還是說,我是那麼兇殘的人?” “你是兇殘的懦夫。”莊穆央呻吟一聲,“你是會幫我扶起來,還是就這麼眼睜睜地等我掙扎着爬起來?” 楊小綿:“我在等你告訴我,爲什麼你會知道?” 莊穆央:“我敢保證,我不是第一個發現的……其實很明顯的,每次有人找有求必應屋求助的時候,就一定有你摻和,瞎摻和……或許也有人拿這種事威脅過你,也可能其他人根本就不在意你和有求必應屋的關係,畢竟咱們學校奉行的宗旨一直都是學習之上,哪裏有那麼多人會在乎你們這些偷偷摸摸的行爲?” 楊小綿:“好吧……”她拉過椅子坐下來,椅子腿與地面的摩擦聲令兩人的神色都略微繃緊,“你通過有求必應屋叫我過來,不是單純地爲了揭發我的真實身份吧?” 莊穆央:“爲什麼不呢?” 楊小綿:“那你一定很無聊。” 莊穆央:“我不僅僅是無聊,還無情……我需要你幫個我,我在向你求助,善良偉大的楊小綿同學一定會幫助我的不是嗎?” 莊穆央剩下的一隻眼睛緩慢的旋轉,“看樣子,你很不喜歡被人成爲善良,或者偉大……” 楊小綿:“全部。” 莊穆央似乎笑了笑:“我二叔不見了……你去給我幫他找回來。” 楊小綿也笑:“你二叔不見了,應該去找警察求助,不是我……首先,我不是警察,其次,你應該能注意到,我不過是個高中生,還是個很普通的高中女生。” 莊穆央:“你要是普通的高中女生,就不會得到高冷那種人的青睞了……我二叔不見了,我奶奶急得生病了,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我的病房裏很冷清,我媽媽去照顧我奶奶了,現在,我被拋棄了……” “你不會被拋棄的,你的家人都那麼在乎你,他們不會拋棄你的。” 莊穆央留意到楊小綿的視線始終沒有投落在自己的臉上。 “你想看就看了,我的臉皮已經移植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徹底恢復,我允許你成爲第一個見證者。” 楊小綿看了過去,“我不是害怕,也不是同情你……” 莊穆央:“只是不想看……我明白,如果我面前也有這麼一張臉,我也不想看,情理之中。你得相信我越來越健康了,不管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心理。” 楊小綿:“我看得出來……要不然,你的話也不會這麼多了。” 莊穆央:“我二叔……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很孩子氣,家裏蹲,大家都以爲他會一輩子都這麼聽我奶奶的話,誰又能想到他會突然離家出走?” 楊小綿:“他爲什麼會離家出走?發生了什麼事?他可能會去什麼地方?” 莊穆央:“聽你問了這麼多,我都感覺類了……你認爲,我要是能回答得出你的問題的話,我就不會躺在這裏和你愉快地聊天了。” “聽着,我奶奶病得真的很重,雖然在你看來,我是個不可救藥的傢伙,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實際上,我很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也懂,在這個世界上,當你最落魄最可憐的時候,也唯有家人還願意陪在你身邊……至少,他們也是唯一能在這裏等着我去發脾氣,願意任由我發脾氣的存在。” “如果你能幫我找回我二叔的話,我願意做任何事,所有事……你儘管提。” 莊穆央的話語聽起來信誓旦旦,不過楊小綿還是不喜歡她那種命令的語氣。 “以你現在的狀態,你以爲你能爲我做什麼?”楊小綿問道。 莊穆央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看見了嗎?我和你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你會做令人討厭的事,包括我……有人說過我事僞善,只是自我滿足,不過,至少我還做一些事,敢做一些事,所以,我不認爲我善良,偉大,但是我知道我會堅持下去。” 楊小綿站起來,“雖然我不得不承認,就算你看起來很可憐,我也一點兒也不同情你,你也不是個需要別人同情的人……但是,我願意幫助你,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我,至少讓我找起人來有頭緒,要不然,你別想指望我地毯式地搜索整個城市。” …… 有關於莊二叔的消息原來就真的那麼少。 莊穆央明顯和自己的二叔相處不多,她恨不得把幼年時代瞭解到的莊二叔都告訴楊小綿了。 “真好,非常好。”楊小綿感慨道:“瞭解到他喜歡喫蒸海膽,有助於我能找到他,或許下一秒,我就可以在日式飯店裏找到他了。” 莊穆央知道楊小綿講的是氣話。 “你要是再用這種語言和我講話,我會假裝你襲擊了我,然後讓醫院的保安把你抓走。” “你真是要多惡劣有多惡劣。”楊小綿:“那你認爲呢?海膽……蘋果大棗水,山竹,榴蓮……你確定是在給我提供線索,不是在介紹你二叔的食譜?” 莊穆央也拔高了聲音:“我也沒有辦法啊!我二叔是個宅,深度宅,他可以一兩年都不出門,把自己鎖在那個該死的房間裏……就連過年,我都不一定能見得到他!所有有關於我二叔的信息,都是我奶奶唸叨的時候,我聽來的……我奶奶常去給我二叔做飯……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 楊小綿朝門口走去,“我會嘗試的……” “你必須努力,你得拼命,你要把他找回來!” 莊穆央掙扎間,差點兒讓手背上扎着的吊水針頭鬆掉。 楊小綿回過頭來:“你的態度總是那麼令人無法接受……說實在的,你應該從最基礎的開始學習,首先,找人幫忙的時候,你就算不說一句‘求’,至少也該稍微稍微溫柔一點兒吧?我不是你的奴隸,也不會受你的威脅……” “你不害怕被揭露嗎?” “你自己也說了,早就發現的不光光是你,還有很多同學……更何況校園網上揭露了兩次我和有求必應屋的關係,但是,老師和學校根本就不會相信的,你大可以去講,我倒是想見識見識,究竟有誰會聽你說話。” 楊小綿說道:“我會保證,我會努力嘗試的,力所能及,但我不能保證任何結果……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從第二個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