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毛球控愛好者

作者:白粉筆
吱的一聲——

  傅瑾安推開餐椅,猛然起身,椅子四角快速摩擦着地面,發出刺耳的噪音。

  緊接着他憤怒的將結婚證撕個粉碎,隨手一揚,紙片洋洋灑灑的在半空中旋轉,僅存的餘溫也消散一空。

  傅已深像是已經料到了結果,依舊神情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望着他的好弟弟,沒有絲毫的意外。看來還是要花些時間和手段給弟弟心理按摩一下,當然,必要的時候,不排除暴力。

  獅子皮厚,抗揍。

  傅瑾安雙手撐着桌面,身子前傾,惡狠狠的宣示道:“你越護着他,老子越是要欺負他!”

  傅已深薄脣一掀,清晰吐了一個滾字。

  “好啊,你罵人!”

  傅已深轉了轉手腕,骨節發出咯吱的清脆聲,瞥了一眼敞開的窗戶,反手抓着弟弟的衣領將人摔出了窗外。

  他出手的動作很快,以至於傅瑾安根本沒看清,更無從避開。

  嘭的一聲,地面都震了震。

  樓下兒童房的陸圓嚇的一哆嗦,一頭扎進哥哥懷裏,短小的兔尾巴不安的顫了顫。

  “哥哥,怕……”

  陸域也轉頭看着聲音傳來的地方,不會又是那個大壞蛋搞事情吧。

  陸言走到窗簾後,悄悄拉開一道縫隙,往外瞄了一眼,只見一個大坑赫然出現在草地上,嫩綠的小草都被壓扁了,他嚥了咽口水,覺得好可惜,那些青草應該很好喫的。

  傅瑾安揉了揉屁股站起來,頭髮絲上還站着泥土,看起來有些狼狽,兇巴巴的衝着屋子裏的臭兔子們大吼:“看屁看,老子現在就烤了你們!”

  陸圓緊咬着脣,淚珠子噼裏啪啦往下掉。

  “哥哥,圓圓不想被喫掉……”

  “他嚇唬我們的,不是真的要喫,在開玩笑呢。”陸言親了親弟弟的臉蛋,在屋子裏繞了好幾圈,最終決定還是要直面自己的恐懼!

  之前他陷入了思維誤區,以爲躲着就能萬事大吉,但顯然對方不是這麼想的,而且他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帶弟弟來第一區,不就是爲了尋找自由嗎?首當其衝就是曬太陽的自由。

  “走,我帶你們去院子裏轉轉。”

  “哥……”陸域不贊同的搖搖頭,大壞蛋就在外面啊,去了不是守株待兔了嘛。

  陸言一手抱着陸圓,一手牽着陸域,他當大哥的,是不能選擇逃避的,刀山火海也要下!

  “總憋在屋子裏會發黴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吵着想抓蝴蝶,正好院子裏花開了。”

  門一開,渾身怒氣的獅子就站在門口,像是一堵橫着的肉牆,他下一秒就要踹門的!

  “傅先生,麻煩你讓讓,我弟弟們要出去玩。”

  傅瑾安手剛擡起來,陸言就抱着弟弟躲開,小心防備的看着男人。

  這時,一道聲音插進來。

  “瑾安,門口有人找你。”傅已深從樓梯上下來,手裏拿着一個文件夾。

  傅瑾安看着那同款的文件夾,眼皮跳了跳,不會裏面還有本結婚證吧?他哥到底養了多少破鳥啊。

  “好像是林家的車。”

  聞言,傅瑾安幾乎是一秒變臉,嘴角差點咧到耳根後面去,撒開腿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墨墨終於來了。

  傅已深將文件夾遞過去。

  “裏面是你和瑾安的結婚證,還有傅家的出入門卡,小心保存。”

  陸言點點頭,轉身將東西妥善的收好,再出門時傅已深已經走遠了。

  他看着男人的背景一瞬間有些恍惚,隨即搖了搖頭,告誡自己要認清身份!越界的下場是非常慘的,陸言你並不想嘗試。

  院子裏。

  幾隻兔子一臉饜足的曬着陽光,陸圓一會撲蝴蝶一會抓螞蚱,玩的渾身是汗。陸域稍稍拘謹一些,對整個別墅好奇心更大,在限定的範圍內來回走了走,對周圍大致有了瞭解。他的視線看向柵欄外,外面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的?

  陸言則時不時摸着肚子,這才三個月,還有漫長的七個月要度過,但願別出任何差錯,讓他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

  “傅已深,你特麼敢騙老子!哪來的車!屁都沒有!”傅瑾安從大門入口衝進來,一眼就掃到草地上的兔子,腳步一轉走過去。

  “誰允許你們出來的!這是我家,哪怕是角落也是我的地盤!”

  陸言蹙着眉頭,他的陽光被擋住了。

  “我有結婚證,可以證明我是你的合法伴侶,你的家也是我的,不分彼此的。”

  靠,他大哥果然是送結婚證去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有喜歡的人,不用重複了,我不會耽誤你,我們各過各的,互不打擾就好。”

  傅瑾安扯了扯嘴角,繼續囂張的說道,“可你還霸佔着我老婆的位置!”

  陸言沉默了一瞬,心想如果我有的選,根本擔不會留在這裏。

  “抱歉,你可以跟他解釋,畢竟我們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也沒發生。”他側開臉,眼睛低垂着,有些低微。

  “你覺得林墨會聽我的解釋?你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誰會願意嫁過來給孩子當後爸。”

  陸言眼神有些晦暗,原來他喜歡的人叫林墨。

  “我可以跟他說清楚……”陸言聲音更低,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多麼尷尬了。

  傅瑾安擡腳踩在陸言的肩頭,剛要用力向後踹,不遠處傳來一道哭聲,他擡眼望去,圓潤的小兔子正在嚎啕大哭。

  媽的,小孩子什麼的真的好煩人,動不動就哭。

  “不許欺負我哥哥!”陸域跑過來去推大壞蛋的腿,好重哦,會把大哥的肩膀踩壞的。

  陸言見狀立即將陸域拽過來護在懷裏。

  “傅先生,等我在一區能自保了,我會立即跟你離婚搬走,這樣行嗎?”

  傅瑾安挑挑眉,這個提議不錯,至少不模棱兩可賴着不走了,他把腳收回來,冷哼了一聲離開。

  陸言爲了安撫兩個小傢伙,腦子一熱帶他們去外面逛了逛,說起來他也是第一次來一區,對於這裏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出了別墅區上了一輛懸浮地鐵,他記住站名纔下來。

  街上是琳琅滿目的商品,特色的店鋪一家接着一家,三隻兔子都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

  陸圓吸了吸鼻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櫥窗裏的食物看。

  見哥哥還要往前走,心急的扯了扯哥哥的兔耳朵。

  “圓圓肚肚餓,想喫那個。”

  陸言順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蛋糕啊,他在軍校的圖冊裏看到過,當時感嘆着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食物,不知道會是什麼味道的。

  陸域悄悄嚥了咽口水,他也想吃了。

  陸言走過去看了眼價格,暗暗咂舌這也太貴了,半個巴掌大的蛋糕要三十星幣,他撿垃圾一年才能存下一百星幣。

  左手默默伸進褲兜裏,摸了摸帶出來的星幣,喫這一次簡直是大出血。

  但對上弟弟們熱切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絕,擡腳走進蛋糕店。

  鋪面而來的是濃郁的奶香味,三隻兔子好像都聽到自己胃裏咕咕作響的叫聲。

  “你好,我要一塊這個,帶走。”他把零錢都掏出來,最後還有幾分幾角的星幣。

  店員看他們的眼神有些鄙夷,不知道是哪個落魄家族的傭人。

  陸域小心翼翼提着裝着蛋糕的袋子,時不時提起來聞一聞,然後一臉陶醉的傻笑,被大壞蛋破壞的心情也自動修復了。

  “哥,我們要不要買一杯奶茶嚐嚐?”他指着一家店鋪,玻璃上貼着海報,粉紅色的飲料叫做奶茶,下面還有棕色的豆豆,是巧克力嗎?他最愛喫巧克力了。

  陸言有些後悔出來了……

  畢竟小傢伙們年紀小,對於外界形形色色的誘惑沒有抵擋能力,但轉念一想陸域從小到大也沒主動要過什麼,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出來。

  “那就買一杯,給你錢,你去排隊。”他掏出星幣放在陸域手裏。

  等了一會終於排到了陸域,他墊着腳把星幣遞過去。

  “小姐姐,我要海報上那個粉色的奶茶。”

  “草莓奶蓋是嗎?加冰嗎?”

  陸域轉頭看向哥哥,懷着身孕好像不能太涼的東西,弟弟腸胃弱也不能喫涼的。

  “常溫的就好,可以多加點糖嗎?我哥哥喜歡甜的。”

  “好的,稍等。”

  等了一會陸域接過奶茶,興高采烈的跑到哥哥面前,舉着要給哥哥喝第一口,好東西都要給大哥第一個嘗。

  陸言抿了一口,吸了一顆珍珠進去,軟軟糯糯的,搭配着草莓的味道,他眯起眼睛,好好喝哦。

  剩下的兄弟倆你一口我一口,很快見了底,陸域不捨得扔掉空的奶茶杯,說不定回去倒水還會有草莓味呢。

  三兄弟又逛了逛,實際上兩個小傢伙想買的東西還有很多,但是陸言口袋裏只剩下坐地鐵回去的錢了。

  “該回家了,下次再來。”陸言也不知道有沒有下次,出來一次花了大半年才能攢下的錢,太可怕了。

  “好,回去喫糕糕。”

  陸域被牽着手,幾乎是一步三回頭,他的認知今天徹底被顛覆了。

  半小時後,三隻兔子下了地鐵,陸圓已經在哥哥懷裏睡着了。

  “哥,一區真好,怪不得地下城的人要花大價錢偷渡到這裏。”

  陸言簡單的應了一聲,看着眼前熟悉的別墅,腳步有些沉重,在三區他們是沒有未來的,會被當成蟑螂一樣被隨時殺掉。

  “哥,我不想回去。”

  陸域突然停下腳步,仰着眸認真的看着大哥。

  “好,不回去,就留在這裏。”

  陸言揉了揉弟弟的頭髮,拿出門卡放在感應器上。

  大門自動向外開啓。

  陸圓迷濛的半睜開眼睛,含糊不清的重複着:“糕糕,要喫糕糕。”

  “小饞蟲。”陸言無奈的颳了刮小弟弟的鼻子,是啊,喫過了美味的蛋糕,誰還想回到蒼蠅漫天的垃圾堆裏找腐敗的食物果腹呢。

  回到房間,陸言放了熱水給兄弟倆洗澡,自己也簡單沖洗了一下,擦了擦頭髮換了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手在後面摸了摸,把兔尾巴從剪裁的洞口裏輕輕拽出來。

  “你們兩個乖乖喫蛋糕,我去做飯。”

  “哥,你先喫。”

  陸言指了指肚子,煞有其事的說謊,“懷了寶寶就不能喫蛋糕了,不然肚子會疼。”

  蛋糕太小了,他多喫一口弟弟們就少喫一口。

  陸域信以爲真,又把蛋糕端回去。

  陸言關好門去了廚房,前一晚滿地的狼藉和血跡已經不見了,他繫好圍裙,打開冰箱門,食材又豐富又新鮮,當然,他常喫的只有幾種綠葉菜。

  湯鍋裏熬着排骨湯,玻璃碗裏裝着和好的麪糰,陸言正拿着湯匙攪着排骨,廚房門被人敲了敲。

  “大哥。”

  傅已深吸了吸排骨的香氣,有些後悔接了最新的任務。

  “我要出任務,這段日子不在家,你有緊急的事情找我就打這個號碼。”他把寫着號碼的紙條遞過去。

  傅已深在帝國軍部工作,經常出任務,這些陸言是知道的,他接過紙條,指腹摩挲了一下。

  “任務危險嗎?”他抿了下脣,明明不該多嘴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

  “不好說。”傅已深和煦的笑着,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如果晚去半小時話,他應該來得及喫碗熱乎的手擀麪。

  轉念一想上次晚了一分鐘,那傢伙生了一個月的氣,立即打消了念頭。

  “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話落他轉身,就聽身後的少年快速說道:“要平安回來。”

  “會的,我還要看着小侄子出生呢。”

  傅已深擺擺手,欣長的身影漸漸走遠。

  一個人的廚房有些冷清。

  陸言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追根究底的原因是傅已深的離開讓他沒了安全感。

  果不其然找茬的人也肆無忌憚起來。

  傅瑾安斜靠在門口,痞氣十足的吹口哨。

  “臭兔子,這回沒人護着你了吧?”

  陸言有些不明白這男人爲什麼總是陰魂不散,不是已經說好了條件,各過各的。

  “吃麪嗎?”他轉身繼續擀着麪條,也明白要哄着傅瑾安纔行。

  傅瑾安走過去,站在陸言身後,八塊腹肌隔着布料貼着兔子單薄的脊背,斜睨了一眼湯鍋裏的玩意。

  “清湯寡水的,看着就噁心。”

  男人手賤,直接上手去拔兔尾巴上的毛。

  嘖嘖,又是好多根。

  陸言微微轉了下身子,把兔尾巴順着洞口按下去,爲什麼會有人這麼惡趣味。

  “你是不是有傳染病啊,爲什麼掉這麼多毛?”

  “沒有病,因爲到了春天,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們……

  他咬了一下舌尖,差點說錯話。

  “又到了動物們換毛的季節。”

  傅瑾安上手揉捏了一番兔耳朵,手感是真的好,要是把耳朵剪下來做成毛絨玩具天天摸就好了,誰讓他是個毛球控愛好者。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媽有潔癖,讓她發現你掉毛,說不定把你們一家子扔到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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