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逼婚 作者:未知 陰天航似想明白了什麼,臉色大變:“混賬!誰允許他們來做生意的?!” “陛下,他們帶來不少貨物都是咱們魔族奇缺的,價格也極公道……” “趕出去!都趕出去!” “……是。” 陰天航目光如刀射向夜月瀾:“你別得意,朕的殷都中留有兵馬五十萬,你的人膽敢進犯,定教你有去無回!” 夜月瀾彈了一下指甲:“少吹牛皮!你的殷都現在留守的兵馬不足兩萬,茅將軍的十萬兵足可以踏平你殷都!” 陰天航:“……” 他一雙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對方將他的底細調查了個底掉,所說的半分不差。 他陰測測地道:“看來你夜族是一定要和魔族敵對了?!” 夜月瀾又瞥了華曼陀一眼:“那就看曼陀仙尊的選擇了。” 他再笑一笑:“曼陀仙尊,擺在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您嫁給我,以碧落海爲嫁妝。朕會幫你退魔兵,和修仙派結成聯盟。要麼你帶着你現在的寶貝徒弟用血禁之術和這些兇獸同歸於盡,然後被魔界的數十萬大軍踏平紫微宗,雙方拼個你死我活。不是朕給你潑冷水,魔界贏面最大,修仙派怕是會全軍覆沒。你選哪種?” 後面忽然傳來轟隆一聲響,是紫微宗的方向。 華曼陀下意識回頭,看到的是紫微宗結界上的雲霧散去,露出了各修仙派的人,顯露出身形的足有上千人。 這些人明顯已經聽到了夜皇的條件,無數雙眼睛望着她,這些眼睛裏有愧疚有期待有熱切有祈求…… 再然後,這些人在那裏緩緩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跪倒磕頭—— 沒有人說話,但他們的行動已經表明了態度,他們在求她答應夜月瀾的條件—— 這些人有老人有青年人還有孩子,和當年夜月瀾花滿渡一樣大的孩子。 他們也隨同大人跪在那裏,向着她磕頭,磕得額頭也染了血。 華曼陀臉色更白,手指在袖中微微發抖。 雪梵行俊臉漲得血紅,他一字一句地道:“師父,我們紫微宗的教義就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無論如何也不能屈服!弟子不怕死!弟子寧願和師父同進退共存亡!” 華曼陀視線看向夜月瀾,這一眼極爲鋒銳,夜月瀾心內一寒,面上笑容不變,只是眼角露出譏誚:“曼陀仙尊不會連這個徒弟也想犧牲掉吧?” 華曼陀手指一顫,像是被戳到了疼處,她微微垂眸,片刻後擡眸望向他,俏臉上梨窩深深:“自然不會……他可是本尊最得意的弟子,本尊就算豁出這條命去,也是想保全他的。” 夜月瀾:“……” 雪梵行是她最得意的弟子,那他夜月瀾算什麼?阿渡算什麼?少綰算什麼? 夜月瀾指尖握得蒼白,他以爲他這些年已經放下,已經不在意當年那些事,可是在面對她,她輕飄飄幾句話又將他的心擊打得痛楚如割…… 華曼陀盯着他的臉上前一步,他倒被她身上凌人的氣勢逼得後退一步。 但隨即站定身形,眼眸彎彎如月,似笑:“曼陀仙尊這是預備答應朕了?” 華曼陀問:“本尊如果不答應呢?” “你說呢?” 場中氣氛凝重的幾乎要壓爆人,沒有人敢吭聲。 就連魔族的魔衆也被兩人之間這無形的氣場死死壓制着,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華曼陀終於再次開口:“風星瀾,本尊很後悔一件事。” “什麼?” “當初本尊就不該救你,不該收你爲徒!”她輕飄飄一笑:“本尊該殺了你的!” 夜月瀾後退一步,眼眸微垂片刻,再擡眼時,他脣角又露出笑意,只是這笑意鋒銳如刀:“仙尊,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喫的,不是嗎?” “是啊,無法後悔……”華曼陀喃喃:“那你要娶我做什麼呢?報復麼?” “或許吧。”夜月瀾聲音不鹹不淡的:“既然修仙派要和夜族結盟,總得拿出誠意來,要不然用完就踢怎麼辦?而你就是最大的誠意。” 雪梵行怒氣衝衝:“你就是要個人質吧!我去輝月國做人質,任打任罰!” 夜月瀾瞥了他一眼:“你還不夠格!” “那爲何一定要娶她?” “嗯,我身邊正好缺個夜後,她無論身份容貌都挺合適。” 雪梵行:“……可她是我雪某人的妻!” “是未婚妻!”夜月瀾輕飄飄點醒他:“將那場婚約取消就是。” 他視線轉到華曼陀仙尊身上,聲音淡淡:“仙尊,你還沒選擇選哪朵花。” 華曼陀:“……” 她慢慢伸出手去,手指微微顫抖,將漂浮在眼前的那朵曼珠沙華慢慢握在手裏。 夜月瀾微微垂眸,暗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手心裏已滿是冷汗。 而旁邊的雪梵行面色如死,望着自己的師父,卻說不出什麼話:“師父——” 他無能,他連自己的師父自己未來的妻子都保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逼迫…… 他手指緊握成拳,指甲刺入掌心,一片鮮血淋漓,他臉色慘白,在空中晃了一晃,險些栽下去! 華曼陀一擡衣袖,讓他在那裏站穩,她啞聲開口:“梵行,你回去後好好養傷……好好教導弟子們,紫微宗就靠你了……” 雪梵行拜倒:“師父,對不住,是弟子無能,弟子無能,弟子無能……“ 他悲極怒極,雙眸血紅,身子發抖。 華曼陀擡手想將他扶起,卻扯不起來他,乾脆也就任他跪着了。 再然後,她轉身看向夜月瀾,冷冷地道:“你的條件我已經答應了,那你是否也要履行你的承諾了?” 夜月瀾看着她蒼白如死的臉,手指緩緩握緊。 嫁給他是這麼生不如死的事麼? 他是不是拆散了一對恩愛的鴛鴦?! 他垂眸片刻,掩去眸底的怒意和刻骨的失落,再擡眸時又云淡風輕:“當然。” 他向她伸出了手:“過來!” 華曼陀一頓,眸中劃過一抹怒意,但隨即又被蒼涼掩蓋,向着他走了過去。 緩緩走到他跟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