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长干城中风波起风月之中显荒唐(剧 作者:未知 等赤鬼带着方小俞到了长干城时,长风商会也不负众望带着巨资拍下的矿脉使用权在回国的路上,人還沒有到,消息却早就传回了司幽国内,而刺桐国這次沒有拍下任何一條矿脉,谁都知道這意味着什么,一時間,司幽国内开始暗流涌动。 风月楼還未来得及在司幽国建立据点,所以如何让方小俞合理的进入徐府不由让赤鬼思前想后了两日,方小俞的画像早就被林双双看過,认出方小俞肯定沒有問題。 林双双喜歡逛街,在方小俞实在看不下去指出這一关键词后,赤鬼投来感激的目光。 羽民国麟德六年腊月二十,宜出行。 林双双就像往常那般扭着腰肢在街上逛着,她姿态不可谓不曼妙,但却沒有人敢瞧她,因为谁都认得林双双身后跟着的徐家铁虎卫,若不是收到了风月楼的信,她才不這個点出门呢,晒死了,看着自己保养良好的皮肤被微微热浪打出红色,林双双一惊,忙喊着婢女替她遮好阳光,婢女是知晓自家主子有多爱惜自己的皮肤,自然不敢马虎。 再說這林双双,入了徐家三年,与徐林聚少离多,一开始府中就有传闻,說這林双双一看就不是個安生的主,指不定会怎么搅弄徐家,传言出来后不久,就传到了徐家三小姐的耳朵裡,這位三小姐当即就下令肃查谣言,直接掐断了源头,倒是谣言的当事人林双双对于這件事情毫不在意。府裡的人看不透這位三小姐和這林双双有什么交集,自然不敢造次,就這样,林双双待了三年,却毫无所出,這下谣言又起来了,而站在谣言风口浪尖上的人,依旧和沒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這瞧的贴身婢女很是着急,好几次都劝說趁着徐林回府把人留在房中,但每回都被林双双驳斥了回去。 自家的主子好似对讨好老爷這件事情,不是那么上心啊。婢女如是想着,也不敢开口问,只见林双双漫无目的在街上荡了许久,被一個少女低低的哭泣声吸引了目光。 婢女跟着林双双看過去,是卖身葬母,這些年因着和刺桐打仗,家裡长辈去世了,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用這种方式安葬,婢女起了怜悯心,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正在纠结之际,林双双先一步带人走了過去,低声哭泣的女孩子跪着地上,面前是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因着近了腊月,還未生出什么气味,周遭围着的人很多,见到一個人反季节打着伞出现便都知道是谁来了,忙给来人让出一條路来。 林双双扭着腰肢走近:“你叫什么名字?” “方....方小俞....”女孩子抬头羞涩和林双双对视,林双双心中赞叹,不错,是她喜歡的类型:“你這葬母需要多少银子?” “本来是10两一具棺椁,但是生父在世的时候還欠赌坊200两银子。”沒错,就是因为這個原因,周遭的人在听說還有赌坊的债,纷纷選擇了摇头看热闹。 于是就這样,林双双合理得掏出银子,又合理的领回了一個丫头,至于那具尸体,想也知道是假的,在得到方小俞肯定的答复后,林双双派人买了棺椁,但是未订钉子,因为林双双给了钱,也就沒人敢问为什么不订钉子。 在方小俞被林双双带回了徐府后不久,刚刚入土的那具棺椁被一脚踹开,好在這地方人不是很多,不然就這般动作免不得引起慌乱,這個方小俞让自己演尸体就算了,居然還把自己埋了,做戏是要做全套是不假,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好你個方小俞....這個仇我记住了。”赤鬼从棺椁中爬出来,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這才开始复原自己方才弄毁的坟墓,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自己怎么会觉得方小俞是個好人呢?好人如何做得出這种事情? 算了,希望她尽快找出望舒的下落吧。 另一边徐府,徐家三小姐小字琴娘,大名叫做徐燕,今晨早早得了下人回禀,說小夫人领回来了一個卖身葬母的苦命孩子,徐燕捏了捏手裡的珠串,又开始了,這人又开始了!到底要怎样啊! “去,把人给我领過来。”徐燕觉得自己好歹是徐家三小姐,自己的命令林双双不敢不听,况且既然买回来了就算是徐家的人,自家的下人,她一個小姐难道還使唤不得了? 徐燕這边派了人過去,另一头的方小俞刚被领进林双双的屋子,她便屏退了左右,直接摁住方小俞也不废话就要进入正题,這位林夫人最喜歡在上面自己动了,這是风月楼记载的客人喜好,方小俞也由着林夫人扯着自己的衣服。 就在快剥干净衣服的时候,门外突兀得响起了敲门声,压住方小俞裸着肩头林双双蹙眉:“谁啊?”声音带着不满,跟在林双双身边的人都熟悉這种语气,這是林双双快发火了。 可门外的人沒有读懂這语气,因为她本就不是林双双院子裡的人,于是眠星继续敲门,甚至加快了手裡的动作,大有你不开门我就继续敲的势头,一旁的眠月是拦也不好不拦也不好:“小夫人,三小姐說想见见您买回来的那孩子。” 听到是三小姐,本来压根不在乎這次敲门,甚至還觉得更刺激了的林双双本来已经俯下身子索吻的动作戛然而止,“又是這小祖宗!烦死了!”林双双摁着方小俞的肩膀坐好:“门外是眠星嗎?” 听到裡头林双双叫自己,眠星這才止住手裡的动作:“是的,小夫人。” “眠月呢?也在外头嗎?”林双双估摸不准這丫头在不在,听到外头的眠月应了自己一声后,才重新开口:“你先带着眠星去吃些东西,我和小俞這孩子一见如故不免多聊了一会,我让她梳洗打扮一下,眠星你在领着人去见燕燕。” 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眠星也晓得這位小夫人的脾气,好歹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顺势应承了下来,听到外间脚步声越来越远,一直沒言语的方小俞忍不住笑出声:“一见如故?”方小俞低头看了看胸前被吸出来的红斑:“确实.....很一见如故......” 林双双哪裡听不出方小俞话裡的揶揄,挑着青葱似的手指勾起方小俞的下巴,在早就想尝尝的唇上印上一個吻:“人不大,倒是挺会揶揄人,不怕我发火嗎?” 方小俞撑起身子,“夫人要如何发火?我倒是想看看。” 林双双此刻对她满意的不行,恨不得即刻同她继续下去,不過想到徐燕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自己若是不放人出去,這大小姐真的敢拆了自己這院子。 “等你回来,我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发火的。”林双双的手指在方小俞胸前画了圈:“早去早回,别让我等。” 方小俞摁住那只手,牵起来,便含住了一根手指,林双双摸着她的脸,很是享受:“乖,快去吧,你再不去,我們這位无法无天的三小姐可真的要跳脚了。” 方小俞這才更加肯定,這三小姐自己是必须要见了,這才乖乖的吐出含住的手指,“這位三小姐听上去脾气不好?” “倒也不是,只不過不喜歡旁人忤逆自己,脾气倒是蛮不错的。” 越听越瘆得慌啊喂!方小俞叹息一声,坐起来开始整理衣服,林双双就這样坐着看着她一件一件穿衣服,很是惬意:“早些回来。”又是嘱咐了這一句。 方小俞打开门,眠月领着她认识了眠星,虽說這俩丫头名字很像,却是一点血缘都沒有,眠星带着她穿過大大小小的回廊,终于在方小俞快晕的时候指着一扇门对她說:“快进去吧,怕是三小姐等的不耐烦了。”說完又悄悄低声凑近方小俞:“要是三小姐真生气了,你就哭,然后往地上一坐就行。” “哈?”三小姐居然吃這一套?方小俞心中对這位三小姐又重新定义了一番。谢過眠星的好意提醒,抬步迈了进去。 按照徐燕的吩咐关好门,她开始打量這房间,是典型的司幽国风格,地上铺着兽皮做的毯子,传說中的三小姐徐燕坐在桌子旁,自顾自喝着酒,对,确实是酒,应该還是烈酒,在方小俞行過礼徐燕招呼她走近点的這几步裡,方小俞便闻到了酒味,辣的她想捂住鼻子。 徐燕瞧她這样,嗤笑一声:“我派人去查過了,你母亲下葬的那個坟是個空坟,但我二娘派去的人却說,确实下葬了你母亲。” 方小俞顿住脚步,徐燕放下手裡的酒杯,站起身向她逼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想....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二娘把你买回去呢?” 拿不准,她不知道徐燕什么目的,脑海裡许多借口在措词。 徐燕见她不說话,自顾觉得和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半年前,何文君也是這样领了一個女孩子回府,半年后這個女孩子就不见了,好說歹說才告诉我,是有一处地方叫风月楼.....” 听到风月楼,方小俞彻底松了一口气,后背因为刚才的紧张,冒了一声薄汗,此时要是再不承认那就是傻了。 “您知道我們?” 徐燕眉头舒展:“果然是啊。” 被诈了!方小俞表情很复杂:“您不确定我是啊。” “兵不厌诈。”徐燕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好了,說开了就行,你坐,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拿捏不准的方小俞坐下,徐燕客气得递過来一個杯子:“喝酒嗎?” “不了不了。”连连摆手的方小俞直接把拒绝写在了脸上,“您也是想?”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想和你谈笔买卖。”徐燕一边继续观察方小俞的表情,一边继续說:“我知道你们风月楼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对其他女人沒有兴趣,你们风月楼是拿钱做事的吧,這次請你来的是我二娘对不对?” 方小俞不能說出這件事情,只能无奈的开口:“三小姐,我不能說的。” “那就是了?”徐燕瞧的方小俞的表情便知道八九不离十:“你们是如何驗證任务完成的呢?你放心我不会出去讲的。” “客人的反饋。”方小俞很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明白了,那你接私活嗎?” “什么?這不合规矩的。” “你先听我說完。”徐燕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规矩很多,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我這些话這才敢同你讲讲,你知道为什么我爹会娶林双双嗎?” 方小俞咽下一口唾沫,摇摇头,這不是她本意,她不想听的,是徐燕非要說的啊,方小俞這样劝慰自己。 “因为我。”徐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继续說道:“林双双是刺桐胡姬和汉人的混血,同大姐一般大,从小就被卖进了青楼,转了很多手,這才到了长干城,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大姐的休沐日,我求着大姐带我出去玩,好說歹說才带着我出去了,我一直想看看青楼是什么样,可从沒人敢带我去,大姐那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同意带我去了,我换了男装,那天,是她第一次在长干城起舞,美极了,我看痴了,一旁的大姐无意照看我,只坐着灌着酒,我也就放宽心看着她,她叫什么?我扯過旁边的人问,那人告诉我,她叫做林双双。” 方小俞见徐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劝劝,便听她又继续說:“后来,大姐醉了,往日裡从不喝多的大姐居然硬生生把自己灌醉了,我使唤人把大姐先送回了家,我则唤過老鸨问她,起舞的林双双能不能陪我进来喝一杯酒?”林双双衣着华丽,腰上的玉佩一看就是不俗之物,老鸨自然不敢得罪她。 所以很快,林双双就撩起帘子走了进来,手腕脚腕甚至脖子上都套着清脆的铃铛,走起来铃铛轻轻碰撞好听极了。 方小俞被徐燕的话带入了那天。 林双双轻轻行了礼,步步生莲款款而来,徐燕請她坐下,林双双只瞧她一眼便笑出了声:“您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来青楼了?” 徐燕就這么被戳破了女子身份,不過很快就缓過神来:“对不起啊,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瞧你舞跳的好看,所以請你上来喝一杯。”說完這句话,徐燕脸都红了,林双双什么人沒见過,這种对青楼好奇的大小姐自然也有過,但這样把自己放在平等地位說话的大小姐倒是第一次见:“无碍,若不是小姐你唤我,我還不知要被多少男人揩油呢。” “不能拒绝嗎?”徐燕听到林双双风轻云淡的描述愈发生气。 “他们是客人啊。”林双双很耐心的解释,她听的出来,徐燕是真的在替她生气,這样很有意思。 “那,我留你在房间裡的话,你是不是就不用被那些男人....” “道理是這样的,但是小姐你留我在這裡做什么呢?還是說?你想做什么?”說话间,林双双早已经欺身過来,這一动作直接吓了徐燕一跳,整個人从座位上差点跳起来。 见吓到了這位小姐,林双双才彻底肯定這位小姐心思确实很单纯。 那天,徐燕真的留了林双双一晚,第一次不带着难闻的异味醒来,林双双還有些不习惯。 于是,徐燕连连来了数日,都花了大价钱包了林双双的夜,到第七日的时候,林双双却拒绝见徐燕,理由是,您一個姑娘家沒有必要在我身上花這么大的价钱,是能娶我還是怎么着? 而徐家很快就发现了徐燕在外面做的些荒唐事情,徐林勃然大怒,要求徐燕答应自己再也不去见那青楼女子,徐燕怎么会应允,徐林气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终于让他想到了一個好法子,那便是自己娶了林双双,彻底断了徐燕的念想,毕竟,都是你二娘了,应该也不会生出别的念头了。 不過很明显,這念头還在。 方小俞试探性问她:“所以您是让我离开嗎?” “不,我想明白了,与其让她找更多女人气我,不如让她变成我的。” 這话疯狂无比,方小俞脑子裡嗡嗡的。 “她找你给了多钱?我给你双倍....”徐燕开口,见方小俞依旧不說话,又把价钱加到了三倍。 “這不是钱的問題啊,問題是,就算我同意了,您要如何和她欢好啊?二夫人她会同意和您.....” 一听這话,原本信心满满的徐燕瞬间跨下了脸:“是啊,這倒是.....” 其实听完這個故事,方小俞就很想帮忙,毕竟成人之美也不错,“不過我有一個主意,也不用您多给钱了,我這裡有一個忙需要您帮。”已经有了主意的方小俞依旧沒有忘记望舒的事情。听到徐燕询问是什么忙的时候,便把望舒的問題說了出来。 “望舒和我一样是学徒,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长干城,您刚刚說有风月楼的人来過這裡?” “对,但是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不過我见過一次,年纪倒是和你差不多,我一会派人问问,這望舒不会是你心上人吧?”徐燕想来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会让這個方小俞如此在意了。 “不是,我們這些人沒有资格說爱的。” 徐燕拍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哈,我沒有别的意思。” “无碍的,我突然想起了一個计划,或许可行。” 徐燕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计划,快說快說!” “您附耳過来。” 方小俞把自己的计划简单阐述了一遍。 “這样....能行嗎?”徐燕听完脸有些红。 “我觉得二夫人一定对您有些意思,我可以和您透漏一下,二夫人就是三年前成为我們的客人的。” “你的意思是說.....” “我不确定,但是,可以一试,您帮我我也帮您,反正二夫人也瞧不见。”都入了风月楼,在讲什么伦常可就沒意思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