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因緣際會
李氏也算自食惡果。
“你這說的什麼鬼話……”
“人話說過了你不聽罷了，走了。”
李氏哭坐在地上，問顧玉書，“你妹妹以後一輩子可怎麼辦啊？難不成當真養活她一輩子？”
顧玉書也是滿面的複雜，不知怎麼辦纔好，只想起之前沈瓊枝說過什麼桃花煞，便是族中男女，婚約上的不幸嗎？
聽着外面李氏的哭聲，屋裏的顧玉涵，也是哭斷了腸。
如今的桑青就是家裏的滾刀肉，誰敢去惹。
而此刻的桑青，還在忙着安撫她的孩子呢。
剛纔沈瓊枝進來的時候，桑青的恨意就控制不住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有所感應，就想衝出來殺了沈瓊枝。
但桑青知道，這孩子還沒長成，而且沈瓊枝有多厲害，桑青是親眼目睹過的，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冒險。
但是那一刻，孩子與她同仇敵愾時候的情緒，令桑青面露慈愛，幸福的不得了。
彷彿全天下的人都在罵她，只有她的孩子與她站在一處，哪怕這個孩子……可能不是人。
但……那又如何呢。
“哈哈哈，孩子啊孩子啊，你快快長大，等你長大了，就替母親做主，殺了那些害我的人，不要學你父親那個窩囊廢，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不會幫，自己的妹妹落了殘疾不敢出頭，哈哈哈哈，窩囊廢……”
桑青神神叨叨的對着自己的肚子說。
而肚子裏的孩子也有迴應，不斷喊着孃親孃親……
“我的兒，你餓不餓，要不要母親給你找喫的？”
“孃親我不餓，別人的血肉總是喫的沒滋沒味的，若是與我有血緣關係的嬰孩，纔是大補之物……”
孩子笑道。
桑青一愣，隨即道：“那你爹爹到是做了一件好事，他那新婦已經圓房了，大約用不了多久就有了，到時候你去喫……”
“好好好……”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只是桑青在撫摸自己的肚子，畫面詭異又溫馨。
……
回到國師府一大司，沈瓊枝第一時間先去了被安置的那個乞丐婆處，小孩的屍體已經被收走了。
才知道乞丐婆還有另外兩個更大一點的孩子，儘管早上沈瓊枝幫助了他們，可他們依舊神色怯怯的。
而沈瓊枝也沒有過多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可還記得，出事那夜，你們睡的乞丐廟裏還有什麼奇怪的人？比如，孕婦？”
乞丐婆自然知道沈瓊枝是來幫助她的，只是她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與她同住乞丐廟的人裏，有孕婦？
她想不起來了，只要一想起那日臨睡的事就腦子一片空白，只能茫然搖頭。
沈瓊枝也只能無功而返，回了國師府的一大司。
將人召集過來，簡單說了說在顧家看到的，和桑青諸多詭異的地方，也包括顧家祖墳。
“這女子懷孕，各個都是小心翼翼的，有保胎符還好，沒了保胎符，又是墜崖打仗，又是跋山涉水，還徒手搶了一個敵軍的戰馬，不得不說，她揣的是鐵疙瘩嗎？”
謝婉華咋舌。
但這反而是最不能成立的點，畢竟這世上就是有些孕婦比較幸運，人家命大你又能說出什麼。
“目前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她只是一個孕婦，所以不能貿然對她如何，但是狐狸總是要露出尾巴的……”
“我來盯着顧家。”
這時，宋藏走過來，面容嚴肅道：“我手上的兄弟，都是潛伏暗探盯梢的好手，此事交給我最合適，放心，沒有你的命令，我不會對桑青如何。”
他算是與桑青有仇的，但沈瓊枝相信宋藏的爲人，就讓他安排盯梢了。
之後沈瓊枝又邀了君不言，打算在去看看北山的顧家祖墳。
“誒呦，你這纔想起本國師啊？”
誰知卻得了這廝，看負心漢一樣的表情。
沈瓊枝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在生氣去顧家沒帶他嗎？於是她飛快的解釋道：“因爲我去顧家不想太張揚，所以纔想着快去快回……”
“帶着我很招搖嗎？”
“是啊，國師風華絕代，光風霽月，若帶了你難免道路堵塞啊。”
君不言輕輕一哼，“那便不與你計較了，我們去北山吧，倒要看看這顧家祖墳還有什麼多少幺蛾子。”
“果然還是我國師大人最是識大體。”
沈瓊枝嘻嘻一笑，然後與君不言一同用了午飯纔去了北山，只是一到北山顧家祖墳，君不言的第一句話就是。
“救不了了。”
沈瓊枝打眼一看，果然，顧家祖墳與她上次看到的情況，已經有了微妙不同，儘管真的很微妙，但君不言的博學果然不是吹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關鍵。
沈瓊枝問：“當真沒有一點幫顧家，改換祖墳格局的辦法嗎？”
君不言搖頭：“顧家祖墳中的煞氣，一來是北山血案的遺留，二來，是因爲邪祟破出封印，動搖了周圍山勢，山勢變化，氣場就會變化，氣場變化，這方天地的定數就會變，現在遷墳是來不及了，墳可以遷走，但這裏的勢已經落在了顧家身上，他們不得不承受，唯一改換格局的辦法就是，把東西兩邊的山搬走，你說這誰能辦到？”
君不言沒說話，基本與早先沈瓊枝判斷的差不多。
“當真是無解啊。”
君不言道：“也幸虧只是一點點的山勢變化，醞釀出一個小小的桃花煞，他們應一下劫難，頂多倒黴幾代，說不定就扛過去了，也算他們當初逼你下堂的報應了，我知你幫助顧家，是覺的當初封印北山邪祟的事，終究因你叔侄而起，但是別忘了，這世上的事，本就因緣際會，顧家本來已經泯然於衆了，族中再沒出過玄術師，是因爲你叔侄來了，多少改換了他們家運勢，纔出了顧玉書這麼個玄術師神箭手。”
君不言所言，可謂是一語中的。
沒錯，若沒人提起，只怕連顧玉書都忘記了，他的玄術天賦，便是在遇到沈瓊枝之後纔開始強大的。
也因爲這份玄術上的天賦，讓他不在安心做一個侯府公子，他有了理想抱負，他入軍建功，也與帶來這一切的沈瓊枝相行漸遠，最終逼她下堂，釀成禍事。
真真是因緣際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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