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公
謝侯終於還是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他在提起謝婉華的時候,滿滿的都是佯裝虛僞,提到另一個兒子,也就是平妻桑氏所出的兒子時,眼角眉梢的神色是全然不同的。
上次在雲州,她就知道謝婉華在家中的地位有些不同,如今從她生父的眼中再次直觀地感受了一次,竟覺得更加心涼。
同時也更加心疼那個被不公平對待的女孩子了。
沈瓊枝張嘴欲言,正要當面不給臉面地回絕了謝侯,告訴他,她的一大司,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的,除了謝婉華,她誰都不要。
不想卻又被君不言給攔住了。
君不言微微眯起眼,像一隻狐狸一般狡猾,而認識國師大人的人都知道,這個樣子的國師,是要刀人了。
“想不到謝侯爺您想得還挺周到的呀,謝婉華要回去侍奉母親,便由她家中弟弟頂替位置,也算不錯。”
謝侯爺開始最擔心的便是沈瓊枝和君不言這倆刺頭會從中作梗,卻沒想到,他們答應的如此迅速,一時還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
果然,但是來了。
君不言繼續道:“自從經歷過幾次大戰後,我們一大司進人已經格外慎重了,不要看不上旁人啊,實在是一大司所做的事情太過危險,不想讓十三侯子弟枉送性命,所以今後想入一大司的,都必須要經過一些小小的實力考覈,不過剛纔謝侯爺說,謝家子弟的實力絕不在婉華之下,想來應該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謝侯爺又鬆了口氣。
想來那考覈不簡單,但是君不言有一句說得沒錯,對恆宇來說,想來應該是沒問題的。
於是雙方就這麼愉快地說定了。
謝侯爺面聖後也說起了此事,周武帝懶得管這些小事,他煩着呢,就道:“一切都聽護國侯安排吧,只是若最後考覈不行,謝侯還是早日讓謝婉華迴歸一大司吧,一大司就在京城,時常回家侍奉母親也不是不行。”
謝家那點子破事,周武帝比誰都清楚。
謝侯表面答應,心裏卻是——讓謝婉華回一大司,不可能!
另一面的中宮。
皇后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是相當鬱悶憤怒的,“……婉華明明已經很優秀了,本宮聽說她一招就打贏了那林家嫡子,本宮還高興了好幾日,婉華長大了,他也該放下成見了,學會接納婉華這個長女了,想不到他竟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爲了一個……當真是要亂了禮法嗎?”
一句賤人,就懸在皇后脣邊,看着面前乖巧的太子殿下,還是收回去了。
而她口中的他,自然是謝侯爺。
生氣的時候連一句兄長都不願喊了。
太子道:“母后不必憂心,恆宇是沒資格入一大司的,婉華也不會離開一大司的,孤知道。”
“本宮也知道,恆宇是什麼料子本宮還不清楚,當初也是說歷煉,哪知你們又是妖墓又是極樂鬼宴的……算了不提了,本宮生氣的是他的偏心,偏的讓人心寒。”
太子聞言,眉目微微一動,誰都看不明白這少年儲君此刻的內心,片刻後,他溫和地說:“既然舅舅如此不喜婉華……那婉華以後,有您這個姑姑和我這個表兄護着,便就可以了。”
“也只能如此了。”
說完,皇后娘娘下令,特意給鄧氏賞賜了不少溫養身子的藥材,和諸多的好東西,以表示她這個做皇后姑姑的——眼睛,還沒瞎。
……
另一面,沈瓊枝與君不言已經走到了宮門口。
顧玉書昨日就與沈瓊枝約好了,可一早上他卻撲了一空,得知沈瓊枝入宮去了,讓他等着,他實在等不得了,就急匆匆地來宮門口堵人。
此刻一擡眸,就看到豔陽下,那對白衣無雙的男女就這樣並肩縱馬出了宮門。
顧玉書呼吸微微一滯。
在宮門口縱馬出來,這得是多大的聖上恩寵啊,還是雙雙一同出來。
顧玉書的心頭有些不是滋味,曾經他以爲沈瓊枝一無是處,連宮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如今……他那點可憐的恩寵,早就隨風散了。
因爲沈瓊枝與君不言是縱馬,所以顧玉書只能擡頭仰望着他們。
“沈……”
“什麼人,膽敢驚擾國師大人與護國侯……”
宮門口的禁軍,不知他是什麼人,還以爲是驚駕喊冤的。
由此,沈瓊枝也發現了顧玉書,擡手道:“顧玉書,有話先回府說,本侯知道你急,但此事急不來。”
說完,也不理會顧玉書了,與君不言雙雙縱馬回府了。
顧玉書就只能原地吃了一口塵土。
“咦……這就是護國侯的前任夫君顧玉書啊?”有禁衛驚異地道,覺得如今護國侯風頭無兩,這種人不該躲起來嗎?
“……原來護國侯也有窮親戚啊?哈哈……”
“說什麼呢,人家可是凌王府的郡馬爺……”
聽着宮門口禁軍的討論,顧玉書只覺臉上通紅,趕忙也去找了自己的馬,從另一條街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護國侯府,沈瓊枝才關起門來,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了顧玉書。
“這是國師大人畫的符籙……”
將驅邪的符籙拿出來後,沈瓊枝還不忘淡淡地看了一旁,君不言一眼,顯然是有貓膩。
不過顧玉書急在心頭,哪裏注意這些,正要接過,卻聽沈瓊枝又道:“你想法子貼在桑青的肚子上,若是她立刻有反應,腹痛難忍,邪祟逼出,說明問題不大,那邪祟該是上次的遺留,若是毫無反應……你當知道什麼意思,不過桑青大約也不會知道自己腹中妖物的來歷,所以你不可說破。”
“我知道。”
顧玉書急切地又去拿符籙。
誰知沈瓊枝手又是一縮……到底給不給啊?
顧玉書急得要火上房了。
君不言則添了一把火,道:“這符籙是我本國師的私藏,很珍貴的,拿到黑市上去賣,你知道值多少錢吧?拿出來的時候,本國師的心都是疼的……”
“所以?”
顧玉書呆滯地問,但是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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