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故事還是要靠编 作者:中元劫的阿飘 :18恢复默认 作者:中元劫的阿飘 两位地仙還是默不作声,他们也沒有想到,刚刚开始盯着梦千回他们就被发现了。那位上仙可是叮嘱了不能被发现的。 “两位仙友,請回吧。并非我故意拿巧儿,只是如今确实不适合与二位有牵连。”既然两位不想說,梦千回也不愿逼迫,下了逐客令。 梦千回态度强硬,土地婆想了想,還是說道,“既然上仙已经发现了,我們便不好再隐瞒,实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也不会插手上仙的事,只是上仙若有危险,我們会通知天庭。” 看来是仙界有人帮我。梦千回思忖,大概是太心仙子或者清灵真君,梦千回认为太心仙子的几率更大一些。 她摇头,“我若有危险便是生死大事了,两位不可插手。我那位朋友应当是考虑不周,我给两位仙友道歉。” 其实這只是梦千回的借口,她一個沒有气运的神仙,不好拖累旁人。 土地公土地婆对视一眼,這可怎么办,蟠桃已经吃了。不办事总归不妥。但這话他们不好意思說。 梦千回看他们神情为难大概也明白了,想了想說道,“我如今有一件难事。“ 梦千回将身份一事交给了两位地仙,两人管辖這一带做這种事自然是得心应手,而且并不逾矩。 “這件事办了以后就不用看着我們了。多谢仙友,以后重返天庭,必定重谢,”梦千回說道。 土地公土地婆行礼退下。 了了一桩事,身份不用担心泄露了。這是一個意外之喜。 只是又欠下了许多人情。 “啧啧,人缘還不错,落难了沒人落井下石,反倒是雪中送炭。”梦参商感叹。 “太心仙子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梦千回說道,“不說他们了,我們去苏醉那裡看看情况。” 抱着梦参商,他们很快来到了苏醉的房门外。江念去在院子裡支起了一個小灶,正在熬药。 老远的,梦千回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儿。 江念去看着小灶的火候,时不时用小扇子扇一扇,锅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江念去的容貌很清丽,衣着朴素,简单的发髻。梦千回想起了一句诗,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当可以形容這样清浅的女子。 江念去一抬头便看到了梦千回,“梦婆婆,怎么沒休息?身体好些了嗎?” 梦千回笑道,“许是起早了,如今睡了回笼觉精神很好。” 确实,梦千回给江念去的感觉,虽然年纪大,动作也慢,但精神头很足。 有一個词怎么說来着,精神矍铄。就是這個意思了。 “這是在给苏公子熬药?”梦千回问道。 “嗯。”江念去点头,又扇了扇火。 “江姑娘。”梦千回刚走进院子,崔袅两步就跑了进来,急切地喊着江念去。 “怎么了?”江念去急忙起身。 “我和郑公子本来在說着话呢,他一直咳嗽,咳着咳着就吐了血。這会儿還在吐。”崔袅神色慌张又害怕,着实被吓到了。 江念去拿着扇子,看着药炉,药马上就要好了,這一去怕是又要重新熬。 “江姑娘自去,老婆子還算是擅长熬药。给你看着。”梦千回趁机拿過了扇子,她的话语带着阅历和经验,给人的感觉是很可靠的。 江念去咬咬嘴唇,“如此,多谢了。” 崔袅带着江念去飞快离去,梦千回坐到了江念去的位置看着药材的汤色,将火调整小了一些, “我沒有飞升的时候,有一年一個地方闹了瘟疫,那個时候我天天熬药,都快熬吐了。所以手艺真的還可以。”梦千回說道。 梦参商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這也是约定好的,如今這個年纪他在外面還是不要随便讲话,万一被听到了,不然太過于惊世骇俗。 “江念去真的很累。我生活的地方有一句话,久病床前无孝子。江姑娘和這两人非亲非故,却能做到這份儿上。难啊。” 梦千回瞧着药色,火候又小了一些。 江念去大概半個时辰后回来了,手上又端着一個药炉。 想必就是给郑道的药了。 梦千回将火候控制得很小,保证锅裡时不时会冒泡就行。 江念去看了看,“梦婆婆這火候控制得不错,帮了大忙了。” 梦千回笑笑,“家裡老头子常年生病,熬了几十年,赶得上很多大夫的手艺。” 梦千回将扇子给了江念去,自己去房间裡倒了一些茶水出来, “江姑娘,喝口水,歇歇吧。我来看着就行。” “谢谢。我是习武之人,這点活儿不至于累到我。”江念去点火升火,一会儿的功夫另一個药炉便已经沸腾了。 梦千回抱着梦参商坐在一边,說道,“我是說江姑娘,让自己的心歇一歇。” 江念去扇风的手停了一下。 梦千回继续說道,“我以前照顾老伴儿的时候啊,虽然也觉得采药熬药辛苦,但那都是身体上的,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最累的呀,其实是在心裡。时时刻刻担心着,生怕他什么时候又犯病了我沒在身边,也担心下一次生病是不是還能救回来。這才是最折磨人的。” 梦千回当然沒有老伴儿,但她多少有人生阅历。這些大道理說說還是可以的。 “也還好。”江念去笑笑,揭开炉子的盖子看了一眼,“這些年也习惯了。” 梦千回适时的闭嘴,大道理偶尔讲一两句是温情和关心,說多了就是倚老卖老了。 而且,江姑娘似乎不愿意深谈,這姑娘的心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开的。 接下来的時間,梦千回就陪着江念去熬夜,送药。傍晚的时候,苏醉醒来了。 苏醉醒来,江念去也沒有一句责备,只是叮嘱以后小心一些。 晚饭时,几人一起去了饭堂。 饭桌上,江念去最先起了话头。 “我给你们說過,九命浮生花可以治好你们,這些年一直在打听。如今江湖上出现了九命浮生花的踪迹,在西城。有两朵,我們初五就出发前去” “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郑道兴奋道。 江念去点头。 听到這個消息,连总板着脸的苏醉都勾起了嘴角。 江念去說過很多次,他们的身体伤到了根本,按照如今的治疗方法,最多還能拖三年,但想要治愈也不是完全沒有办法。 九命浮生花就是最关键的一味药,只要有它,江念去說過有十成的把握治愈他们。 “那,我們的武功呢?”苏醉问道,這是他最关心的诶题。他甚至不关心自己能活几年,只要有武功,哪怕明天死了他也接受。 虽然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武功招式内功心法全都忘记了。但想要拥有绝世武功的那种感觉和念想,他一直都记得。 “不知道。”江念去摇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只要一涉及他们的前尘往事,江念去总是避而不答。 苏醉和郑道其实都尝试過离开江念去,沒办法,江念去的表现太奇怪了。 但当他们的病症发作的时候,除了江念去,沒有其他大夫能医治。 這么些年,也就一起過来了。而江念去,对他们则是尽心竭力。 饭桌上一時間陷入了安静,梦千回沙哑着嗓音开口,“江姑娘,我能否同你们前去?” 不出所料,江念去摇头,“西城路远,而且此行风险极大。梦婆婆一起不合适,更何况還有阿商。出了事对不起他的爹娘。” “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原本是西城人。只是不足十岁就来了苏城,随后才在這裡安家。一晃眼几十年過去了,以前是打死都不敢想這辈子還能再回去西城,那個我出生的地方看一眼。如今有這個机会,可以跟着姑娘一起去。姑娘就稍带上我。老婆子就算是死了,也算是落叶归根。” 梦千回一席话语调悲切,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江念去听上去有些动容了。 梦千回趁热打铁,“我在西城還有亲戚,夫家的這些亲戚如今避我們如蛇蝎,而且我也怕连累别人,如今在這边无依无靠。西成天高地远,要是寻到了我的亲戚,或许梦参商還能有個归宿。” 說到了梦参商,梦千回给他使了個眼色,梦参商的眼裡立刻饱含泪水,盯着江念去眨啊眨。 江念去多的是和死人打交道,但她喜歡小孩儿,尤其這新生的生命,看着鲜活有力量。 郑道和苏醉估计和梦千回的体质差不多,反正带一個两個都是带,多带一個也沒什么。 “好吧。那我們一起启程。梦婆婆熬药的手艺,在路上還能帮忙。” 梦千回很高兴,胡编一通,還真過了。這姑娘骨子裡到底心善。 除了江念去,席上的另外三人听到梦千回的话神色各异。 郑道就是傻呵呵地笑,吃饭吃菜。苏醉看了看梦千回,還是冷脸。 少南山则是眼神犀利。 梦千回自然知道說辞唐突,如此巧合难免惹人怀疑,但有什么办法,她沒有其他招了。 就這個烂注意還是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嗯,魔银那小子說得对,自己脑子确实不好。這次回天庭了去看看有沒有提升智商的仙法吧。 吃過了饭,接下来几天倒是相安无事, 郑道和苏醉在修养身体,那惨白的脸色,也有了一些血色。梦参商這個人形窃听器也沒再听到有用信息,江念去和少南山二人多是闲聊,很少谈正事。 土地公土地婆也来過了,她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 梦千回也能感觉到,少南山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大概是查過了自己的身份。 很快到了初五的清晨,少南山在大门门口送别几人。 “照你說的,什么也沒给你们准备,除了這一辆马车和几件棉衣。這匹马是东域的好马,性格温顺,耐力好,体质也耐寒。适合长途跋涉。送你们到西城再平安返回肯定沒問題。” 少南山指着马车又說道,“马车也只是寻常的材料,担心路上遇到歹徒。虽然念去你武功高强,但被蚊子咬了也很烦。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江念去笑着拱手,“少门主考虑周到。” “此去山高路远,遇事要万分小心。”少南山看着江念去,眼神都能拉丝。 郑道胳膊桶了桶苏醉,小声道,“你看江姑娘,這次嚷少南山說了這么多句话,是不是有戏?” 苏醉不理他,自顾自上车了。 “无趣。”郑道的八卦无处可說,硬生生憋回去可难受。 “少门主,我們走了。”江念去听完了一长串的念叨,拱手作揖。 少南山虽然将不舍得三個字都写到了脸上,但還是点头,最后說了一句,“一路小心。” 江念去赶着马车缓缓离去。 目送着江念去的马车消失子了视线中,少南山温和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凌烈的肃杀之气。 “血刀帮沒有找到?‘少南山问道。 “沒有。”周叔拱手,“除了那天门主杀掉的那一人,血刀帮好似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 “一直找。传令下去,凡是遇到血刀帮,杀无赦。”少南山不带情感地說道,语调冰寒刺骨。 “是。”周叔沉声应到。 “這次也当真不找人跟着江姑娘,此行毕竟和以往不同。”周叔问道。 提到江念去,少南山身上的戾气散去了很多,他叹息着摇头。 “她說了不用跟着。要是我暗自做手脚,她肯定会生气的。她性子倔,一生气是哄不好的,人就被推走了。沒事,江湖中人,不怕。要是她真的出了意外,我拿這整個武林陪葬就是。” 少南山言语淡淡,语出却让周叔心惊。 别人不了解,但他周某人可是一清二楚,少南山說话从来算数。 就比如這次,血刀帮越了界,少南山說要灭了他们,就一定会灭了他们。 “白兰铃找到了嗎?”少南山问道。 “找到了,据說晕倒在路边,被孟城孟家三公子救了。這孟家和苏城家有宿怨,怕是得不了多少安生日子了。” “這件事和我們沒有关系,关注动静就好。”少南山吩咐。 “八年前关一刀的灭门案,又查到了两位幸存者。如今還剩两起沒查了。”周叔递上来了一個信封。 少南山沉默着接過。 “還有什么事嗎?”少南山问道。 周叔拱手,“飞来一剑峰還在调查当年的事,我听說似乎有了些线索。” 少南山周紧锁住眉头,“什么线索?” 周叔摇头,“還未查出,” “当年的事不能被任何人查到,弄清楚他们掌握了什么线索,這件事放到第一位” “是。”周叔领命而去。 少南山拿着信封,手指用力到发白。 马车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只能念一句,珍重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