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一個人的選修是兩個人的錯
“喲呵阿桑又是夜不歸宿喔~”伊娜抱着毛球在牀上翻滾。
“啊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凌桑自己也笑起來。不管怎麼樣回想起來能在三號館蹭一個地鋪還真是相當滿足的事。
“對了阿桑你的是什麼選修課？”伊娜忽然提起。
“選修啊……我也不知道吔……”凌桑喃喃，“隨便填的……”
只知道是和空澤一樣的選修，還真沒考究過空澤對怎麼樣的課程感興趣……
“今天一整天都是選修喔！”伊娜很愉快地提起。
雖然相當期待，可是爲什麼一股寒意從背後悄然爬起……
上午的選修課，心理諮詢師培訓。
——空澤你到底選了什麼奇怪的課程啊！
凌桑坐在像是用來開講座的百餘人容量的大教室裏，雙眼充滿哀怨地看着已經伏在桌子上長眠的這個有着一頭變態的深藍頭髮的青年——
——分明只是來補覺的吧！挑選這樣唐僧唸經式平安的選修就是爲了催眠倒下吧！
“那個……學長啊……”凌桑碎碎念着，“請問你是怎麼通過每門課考試的……”
這個技能她一定要獲得啊！學長求求你把閃耀着聖瑪麗蘇光芒的訣竅傳授給每次明明有認真聽課可就是永遠墊底的學渣吧！
“考試麼……”空澤擺着一張朦朧的臉擡起頭用一種【原來還有考試這回事】的表情望了凌桑，再慵懶地伏下繼續睡，“叫源溯代考就好了。”
“……”啊不學渣的身後永遠聳立着一隻學霸啊！她在碎碎念道，“不會被發現麼……”
“沒人會有意見。”絕對沒有人敢提出抗議。
“……”
見凌桑沒有迴應空澤再補上一句：“你好好聽課。”
“……真是謝謝鼓勵。”凌桑嘴角有些抽搐。
——分明就是把我也納入代考候選人了吧！
面前攤着一本新華詞典一樣厚重的心理學鉅著還是全英文版本，凌桑分明聽到了某種東西碎了一地的聲音。
中午她在食堂默默地啃了午飯，空澤端了一個盤子走過來就坐在她對面。盤子裏的食物……根本就不是一個標準品種的量。如果說空澤可以一連清醒三天再一連睡上三天的話，那麼沒準也可以一連喫上三天的量再一連餓上三天——一定是這樣沒錯。
“明晚有新老學生交流會，就相當於新生歡迎會——每個班都會有節目出，你參加麼？”空澤攪着一杯飲料像是提起了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凌桑一直盯着他的習慣看，其實是在期待空澤要喫掉這麼大份的食物是多麼驚悚的光景。
“嘛……我會唱歌喔。”她笑道，“只是合唱的一個小插段——高二部也會出節目的呢，好期待空澤出場~”
“在最後。”空澤刁起吸管含糊地應着。
最終凌桑還是沒能看見空澤喫午飯的情景，因爲空澤在喝完飲料後把這份午飯……打包帶走了。
下午的選修是墓塋課。在趕往時間場地的大巴上空澤才把這個詞彙翻譯成中文告訴她——“是挖墳的麼？“她已經陰鬱到出奇地鎮定。
“……我不會阻止你有這個愛好。”空澤相當有愛地回覆。
行駛的大巴上一共有四十餘人。其實在沒有重大活動以及上重要課程時學校並不會強制學生穿制服，加上天氣還比較熱空澤已經把黑服脫下來將兩隻衣袖環過腰間互相繫住打結，而車上其他人大半也都已經脫了服級外套。
凌桑張望了半天，其餘學生全部對她愛理不理的模樣都沒有對她正視一眼。
“沒有高一部的，都是藍服與黑服。”空澤看出了她的心思後冷笑一聲，“墓塋課不是誰都敢報的。”
“……你應該阻止我的。”
“不是你要與我報一樣的課程麼。”
大巴行駛在平坦的草原上，車頭前方的不遠處張開一道半透明的黑色圖陣豎立，車子從圖陣中柔和地穿出，瞬間駛入樹林整輛車開始顛簸。
坐在最前方的黑服高階女教師側過身對滿車的人燦爛一笑：“全真模擬，與卡塔木珞親密接觸喔~”
……等等？好像出現了一個很耳熟的詞？
車子停下車門打開，所有人下車後面前是一座荒涼的山丘，而下方就是一個兩米高的黑色洞口——洞口布滿白色的絲線像是節肢昆蟲紊亂編制，踩在上方還有一定的粘性。
一個藍服打個響指，身上盤旋起謎樣的藍色磷火，隨即完全沒有畏懼地走入洞口——幾乎在瞬間火焰被黑暗吞噬，他的整個身形隨同消失，緊接着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着飄渺的迴音——
所有人汗毛一緊。
“前進吧同學們！”作爲教師的黑服美女左手氣勢磅礴地一揮。
黑服學生首先進入，空澤拖起凌桑也進入洞口，裏側一片漆黑在行走兩步後腳下瞬間失去實感——“啊！”凌桑驚叫。這是在下墜！
空澤忽而喝一聲，下方猛然掀起晶體摩擦聲，冰棱從四周向中央匯聚，竟然在瞬間形成一個相對光滑的中央平臺。在空澤之後落下的學生們全部砸在冰面上還相當圓潤地打滑好幾圈。
空澤拖着凌桑行走在冰面上，在他走出一段距離後他身後的冰面忽而坍塌，那幾個剛站穩的藍服學生慘叫一聲後繼續墜下去自由落體。
……空澤你真是賣隊友的先鋒。
當能夠站立於一塊岩石上後所有的冰面消失。眼睛適應黑暗後可以感知到大概，這個山丘中央完全是中空並且不知道深度的下限，空闊的黑暗中突兀的岩石交錯，柱狀岩石與岩石指尖纏滿了白色的蟲類絲質分泌物，上空傳來空氣摩擦的獵獵聲，仰頭望去像是有慘白色的骨架飛行而過。
“真是一個蛻變的好時節。”空澤感慨一句踏着只有一分米寬的橫形岩石前進，凌桑死死拽着空澤纏在腰上的黑服一角跟着他，這樣即使打滑落下去了也可以拖上空澤一起去死——
“吶，與你商量一件事。”空澤壓低聲音，但在如此安靜的詭異氣氛下他的聲音相當清晰還伴着微弱的回聲。
“嗚？”
“我今天不怎麼想動。”輕描淡寫。
“啊餵你先考量一下我的能力……”她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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