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山不容二虎
是該和洪哥正式談談了，奠定自己在天海地位的時候到了：
“那就走吧，帶我去見識見識！”
趙英很快就上了車，車子沒有開去老區，而是一路到了天海市最繁華的商業街道。這裏高樓迭起，車水馬龍，可謂寸土寸金。
望北樓，就是坐落在這樣的黃金地段。
趙英在瘌痢頭的帶領下，進入望北樓的樓頂圓盤餐廳，充滿古色古香氣息的氛圍，給人一種書香之氣。
“趙先生，洪哥在裏面等您呢！”
瘌痢頭只送到門口，趙英點點頭推門而入。
裏面一張大圓桌，座上有兩人，其中一位光頭老大，叼着一根雪茄的是洪哥，還有一個白髮老者。而鐵狼和另外一個年輕男子，則是挺直地站在他們身後。
趙英瞥了一眼鐵狼，一條手臂上打着石膏，見到趙英的臉色也頗爲難看。
“趙先生，您終於來了，恭候大駕呀！”
洪哥當即起身上前恭迎，絲毫沒有天海一霸的囂張氣焰。
趙英也是豪爽之人，坐下後笑着問道：“這位就是洪哥吧，找我來有何指教？”
洪哥爽朗地笑了兩聲，坐回位置上，笑道：“哈哈哈，指教不敢當啊，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不着急，先喫飯吧！這望北樓的河鮮，那可是天海一絕啊！”
主人如此客氣，當客人的反而顯擺起來了。
坐上的那位白髮老者，從趙英進來之後就沒有正眼瞧過，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洪哥的話音剛落，他就擺譜：
“洪哥，飯我就不吃了，你請我過來究竟所爲何事，直截了當地說吧！”
哦？這老頭也是洪哥請過來的？
趙英不免打量了一番這廝，有些喫詫，對方隱隱透漏着不弱的氣勢，這老頭也是習武之人。不過沒交過手，趙英還無法判斷此人的實力。
“周老說的是！”
周老？
老頭子儼然沒有給洪哥面子，眯着眼睛不說話。
洪哥臉色雖變，卻是順應地站起來說道：
“鄙人給兩位相互引薦一下……”
長着爲尊，洪哥先是指着老頭子，向趙英介紹道：“這位是‘金剛門’的周天行，周老，可以稱得上是咱們天海的武術大家，人人敬仰的武林高手了。承蒙周老高義，肯來助我一臂之力。”
“金剛門”？趙英目光一沉，臨來天海的時候他就曾聽爺爺提起過，“金剛門”的武功霸道蠻橫，強勢得很，如果遇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周天行仰視着洪哥，有些自得，老臉一笑：“好說好說。”
洪哥隨即介紹趙英：“周老，這位趙英趙先生，是天海的後起之秀……”
“好了洪哥，我也懶得理這些小毛孩姓甚名誰。不過倒是要提醒您，現在很多小毛孩不踏實，學了一點皮毛功夫，就在道上逞能。要知道刀口上舔血的人，如果沒有真本事，不但不能幫你出力，還會讓你顏面掃地啊！”
這話讓洪哥頗爲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話。
趙英微微舉目，毫不畏懼的望着周天行：“怎麼，小老頭，想試試我的身手？我今天可是看在洪哥的面子上來赴宴，你如果想動手，我奉陪到底。”
“好啊！嘿嘿，狂妄的小子，我就不信你有何能耐，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周天行說着就要擺開架勢，趙英卻是泰然不動。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兩位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妄動干戈。有事情好商量！”
洪哥趕緊到中間打圓場，心裏卻是罵這個周天行老東西，平時倚老賣老就算了，怎麼跟一個年輕人耍脾氣。
周天行用柺杖錘了一下地板，怒氣衝衝地坐下說道：“老夫看在洪哥的面子上，不跟這小毛孩一般見識。”
“來吧，隨時奉陪！”趙英也是嘴裏不饒人地應了一句。
見雙方火氣都降了，洪哥輕咳一聲，說道：
“今天有請兩位高人過來，是想兩位幫忙解決一件事情。”
說完，洪哥給鐵狼使了個眼色，鐵狼拿出一件東西，展開之後，是一面黑色的旗幟，上面畫着一張青苗獠牙的鬼臉。
趙英眉頭一皺，一面旗子，足以讓洪哥這麼恐慌嗎？
看到這個東西，洪哥的心思更重了，嘆息一聲。
周天行終於睜開眼睛，老眼的餘光掃了一下那面旗子，卻是突然睜大了瞳孔。
“別告訴我，你得罪了那些人？”老頭一邊點頭，陰測測地問道。
洪哥全身一緊，啞了一會兒趕緊搖頭說道：
“周老誤會了，我雖然在天海有點勢力，卻也沒到挑戰那幫人的地步。”
洪哥順了口氣，接着說道：“是這樣，前些日子，我在天海的一塊地盤，被那幫人裏一個叫虎賁的傢伙搶走了。這條瘋狗說什麼都不肯把地盤還給我。”
“嘿嘿！按照你洪哥的脾氣，還不帶人把地盤給搶奪回來？”周天行陰險地盯着洪哥笑道。天海的事情，他這個老江湖又怎麼看不清呢？爭搶地盤，打打殺殺的事情，時有發生，不足爲奇。
“沒錯，我當時確實召集了弟兄，準備去生搶來着。可是，去了之後，損兵折將，無功而返。無奈我手下沒有真正的高手，一敗塗地，一敗塗地呀！”洪哥眼角稍稍抽動兩下，心裏拔涼拔涼的。
他們口中的那幫人，趙英還不知道是誰，不過走一步看一步吧。
洪哥搓搓雙手，嘆息說道：“那幫人，正如周老所講，不是我得罪得起的。不過這一次，他們興許是覺得自己理虧了，給了我一個選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該是用武力解決吧！”趙英抿了一口茶水，眼中透露着精明。
洪哥朝着趙英豎起大拇指，笑道：“不錯，那幫人提出雙方各派一人比武，贏的人，就能得到那塊地盤。要知道那幫人之中高手如雲，我……”
洪哥說完之後，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朝着趙英和周天行各欠了身之後，仰頭飲盡，說道：
“所以只能請趙先生和周老出面，事成之後，我一定重重酬謝！”
洪哥的姿態十分謙卑，看來是被那幫人逼得沒有活路了。要知道道上的幫派很少擁有自己的產業，大多數是依仗一塊地盤，收取保護費和佣金獲利。
如果地盤被奪走，也就表示丟了飯碗。
更重要的是，從此在天海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洪哥知道在天海立足不易，十幾年的心血不想付諸流水。
可這會兒，周天行一臉不客氣地說道：“嘿嘿，洪哥，比武只需要一個人，你卻讓這小子和我平起平坐，是幾個意思？”
洪哥心中惶恐，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兩位先生都是我平生僅見的高手，而這一戰，關係到我能否在天海立足。所以，煩請兩位先生多多幫忙……”
趙英瞭然，請來兩個高手，洪哥其實就是以防萬一，二者取優的意思。
“看來我和這個小毛孩得切磋一番了，不過拳腳無眼，我可不保證不傷他？”周天行掃了趙英一眼，不屑地說道：“洪哥，老夫我雖是習武之人，但我不好鬥。這些年做的是收錢辦事的買賣。這小子雖然經不住我一根手指頭，你想要我出手，還是得開個價。”
周天行來歷不凡，習武十數年，是武林中少有能在體內修煉出氣的武者。常人從小苦修，沒有三五十載，體內是不會有一星半點的氣。
所以看到趙英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和自己平起平坐，不免覺得有些失了身份。
“嗯？”趙英品嚐着香茶，突然擡頭看着周圍，說道：“哪裏來的蒼蠅，嗡嗡嗡，煩死了！”
周天行一聽，銳利的目光朝他看來，氣得牙癢癢。
“嘿嘿嘿！周老放心，今日的比試我會拿出六百萬的酬金，兩位無論輸贏，都可獲得三百萬。至於和那幫人一戰，我肯定是傾囊相授。”
洪哥深知那塊地盤的重要性，四周圍都是酒吧夜店，光是收保護費，一年的油水足有五千萬的收入。更別說其中有幾家夜店他還拿着高額的股份。
如果地盤被那幫人的人搶去了，他就全完了。
這點錢趙英不放在眼裏，今天來，不過是想交洪哥這個人而已。
周天行看趙英不言語，心頭鄙夷：“見到這點錢就動心了，看來這小子也沒什麼大本事。”
周天行雖然在武林中打拼多年，偶爾也會接一些零活。但是他深知江湖險惡，所以從不接白單，換句話說，殺人的買賣他不幹。
所以他的收費一直徘徊在百萬元級別，難以突破。
可如今洪哥請來小試牛刀，就能輕鬆獲得三百萬的重酬，不免讓這老傢伙樂開了花。
樂雖樂，表面還是得裝得淡泊，他輕咳一聲，問道：“洪哥，那幫人那邊派出來的高手，是什麼人？”
周天行這是想探一下對方的斤兩，畢竟那幫人非同小可。如果對方也是習武之人，他還得掂量掂量這個價錢是否划算，因爲那可是要命的活。
“這個我還不太清楚，不過當時帶頭的是虎賁，此人實力高強，搶地盤的時候，僅用一根手指頭，就在牆壁上撮了個洞。”
“一指穿牆有何難？嘿嘿，我金剛門的指功也能做到。”周天行傲然笑道。
洪哥說着這話的時候，鐵狼卻是看向了趙英。趙英一腳就能踢飛兩百斤重的水泥板，在牆上戳個洞，想必不在話下。
“氣，想不到對方派出的也是能運使氣息之人。”趙英翹着二郎腿，悠哉遊哉地說出這麼一句。
洪哥和鐵狼聽了，肯定是摸不着頭腦。
可那個周天行卻是瞳孔一縮，詫異無比地盯着趙英，沉聲道：“你這小子，竟然也知道氣？”
“氣是什麼東西？”洪哥也是練過武的人，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玩意兒。
趙英冷笑道：“氣充滿於世間萬物的周圍，而人體本身並沒有氣。但是長年修煉可以在體內產生氣，從而掙脫了人體限制，力量、速度都異於常人。”
“世上真有這個東西？”鐵狼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趙英問道。
“當然了，極少數武學高手，經過幾十年的強修苦練，也能在體內滋生出微末的氣。不過那點氣，還不足以搬上臺面。”
“你說不足以搬上臺面？嘿嘿，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別以爲從哪裏聽說一點氣的套話，就敢口出狂言！”
周天行一聽趙英的話，氣得吹鬍子瞪眼。因爲他就是通過習武滋生出氣的一類，而這一天，他足足修煉了五十餘年。
周天行正色而坐，身後那小跟班也微微退卻一步。
在衆人的注視下，周天行單掌憑空發出一勁，陡然之間，那桌上的一個茶杯，隔空被推出數尺遠，隨即在大圓桌的中心裂了開來。
“啊？”
洪哥和鐵狼一見這場景，慌忙退後，驚得舌頭都掉了。
“這，這就是氣？周老真乃神人也，我沒有請錯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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