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拓跋焘摇摇头說道:“不,现在還不是回去的时候。柔然和胡夏的军队已经逼近大魏,时刻有可能发起进攻。我們在柔然,就是要让柔然的后院起火,是他们不能毫无顾忌的对大魏用兵。”
慕容曜白還是一脸担忧的說道:“可是,太子殿下,我們的粮草已经快要用完了。现在两国正在交战,粮草肯定是运不過来。如果沒有足够的粮草支撑,我們很难再在柔然呆下去。”
拓跋焘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說:“慕容将军,你忘了,我們现在是在哪儿?”
慕容曜白不知道拓跋焘问這個問題什么意思,便回答道:“当然是柔然。”
拓跋焘接着說道:“既然是在柔然,那么何愁沒有粮草?我們与柔然已经是公开的敌国,掠夺敌国的粮食再平常不過。况且,柔然世代是靠马生活的民族,以打猎为生。既然他们可以打猎,我們又如何不可呢?”
慕容曜白恍然大悟,說道:“太子英明,末将這就吩咐下去。”
柔然,耶律斤的帐内,帐帘突然被掀开,闯进来一個身着粉衣的少女。她显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柔然少女,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于她的眼神中,都毫无保留的透露着权力者的威仪,但是這种威仪配衬着她略显稚气的脸上,让人看来有些无奈。
“嗯?父亲還沒回来嗎?”她自言自语道。
這时,一個侍者走进来,等到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后,才发现她早已来到帐内,并且注视着自己。侍者慌了,赶忙行礼道:“啊……小姐,您来了。”
被称作小姐的女子正是耶律斤的女儿耶律安蓉,虽未女流之辈,却不枉为将门之后,也许是常听父亲谈论疆场杀敌之事,亲自上阵杀敌成为她的梦想,這也是她与别的女子所不同之处。
耶律安蓉的脾气虽然暴躁,但她也难得沒有发脾气,问道:“父亲的大帐多长時間来打扫一次?”
侍者回答說:“小姐。每隔两天来打扫一次。”
耶律安蓉看了看帐内每個角落,說道:“不用打扫的那么频繁,那样会弄乱父亲的东西,我還是习惯這裡原来的样子。”
侍者听完,說道:“是,小姐。”
耶律安蓉走出大帐,独自来到马厩前,暴躁的脾气马上暴发出来,她一下子把马鞭从木桩上解下来,拽了拽马鞭,举起来,正欲落下,看到被拴住的战马被自己的举动吓得低声嘶鸣不止,她稍稍心有不忍,便把抽打的目标换为木桩。
耶律安蓉一边用力的抽打木桩,一边抱怨地說道:“明明說好過几天就来接我,让我骑马打仗,全都骗人!”
她不住地抽打,直到她的胳膊已经发酸,木桩外表已经粗糙不堪,她才停下。她把马鞭扔在地上,甩了甩胳膊。突然,她灵机一动,对啊,可以去找大汗。要是得到大汗的命令,那么父亲也就不能不从了吧!
這個念头刚闪现出来,她便跑向社仑的大帐。
来到社仑的大帐,门口的守卫纷纷向她行礼。耶律安蓉跑进帐内,沒有行礼,大声喊道:“参见大汗!”
社仑被這個声音吓了一跳,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酒袋,抬起头来,刚想发作,却见是耶律安蓉喘着粗气站在他的对面。這下,社仑的脾气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对耶律安蓉的关心也许只亚于耶律斤,或者,他对耶律安蓉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哦?安蓉来了?怎么,這么着急找本汗,有什么事嗎?”社仑笑着问道。
耶律安蓉毫无顾忌的走到社仑身边,坐到他的对面,說道:“大汗,我想去找我父亲。”
社仑愣了一下,說道:“怎么,担心耶律将军?不用担心,耶律将军身经百战,身手過人,你大可不必担心。”
见大汗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抓住社论的胳膊,着急地說:“不是啊,大汗。父亲早就說過這次要带我去打仗的。他說军务紧急,他需要先走,等過段時間再来接我。可這都好长時間了,也沒见他派人来接我。我估计等到他来接我的时候,仗也打完了。”
社仑听后,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什么事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還是和小时候一样,整天想着打打杀杀。我們柔然人虽然善战,却也沒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不仅是柔然,天下诸国也沒有。你要是去了,自己万一受了伤,還要被天下耻笑柔然无能,那到时候我們颜面何存啊?”
耶律安蓉听后,更加着急:“可是,大……”
话還沒有說完,便被社仑打断:“好了,不要說了。既然你父亲不在,我就得替她好好看管你,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苦心,赶快回去吧。”
耶律安蓉看从大汗這裡也求不出什么,便生气地一推社仑的胳膊,气鼓鼓地离开了。
洛阳,一座时刻演绎着繁华的城池,方方正正的城墙裡外的包裹着洛阳,纵横的街道上人流川流不息,使洛阳无时无刻不在活跃着生命的气息。
战火也在威胁着洛阳,原本就拥挤的街道上,更是出现了不少的宋兵,有的出城,更多的却是进城。厚厚的铠甲,锋利的剑刃,为洛阳城筑成一道别样的防线。
“驾!”一個身穿官服的人骑在马上,身后跟随着几個侍卫,同样骑在马上,飞奔入城内。再他们的身后,三千名宋兵踏着稳重的步伐踏入洛阳。几天来,连守城的宋兵也忘记了這已经是第几拨到达洛阳的军队。
此次前来着,正是王景度。侍卫牵住王景度战马的缰绳,王景度踩住马镫,翻身下马。王景度环视着洛阳,规模并不算是宏大,但却是少有的繁华之都,即使战火快要烧到城前,也改变不了一世繁华的宿命。
一名洛阳的宋兵跑過来,行礼道:“王大人一路辛苦了。”
王景度摆摆手,說道:“无妨。”他指着高耸的城墙道:“這几天洛阳一共来了多少人马?”
宋兵想了想,說道:“小的也不太清楚具体多少人。不過,听守城门的弟兄說,差不多得来了五万多人,這個洛阳都快要住不开了。”
王景度听到這個数字,着实一惊,他又问道:“那,洛阳原本驻有多少人马?”
宋兵回答道:“回大人,洛阳原本的驻军已有两万。”
“七万人马。”王景度不由得气愤起来:“单单洛阳一座城,依靠着黄河天险,守军尚且七万。而黄河彼岸的司州,青州和兖州,偌大的城池,却沒有盼到一兵一卒,简直是岂有此理!”
宋兵听着這话,不知道說什么好。王景度摆摆手,命他退下。
“大人,南营处已经为您和将士们收拾好了住处,請大人先去休息吧。”說完,宋兵退下。
這时,王景度的副将程坤走上前来,說道:“大人,我們先去休息吧。”
王景度点点头,上前走去。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他问程坤道:“记得司马将军的府上就在洛阳,对吧?”
程坤說道:“是。大人。”
王景度說道:“走吧,先去司马将军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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