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亞歷山大聳聳肩，若無其事地說:“是的，我殺了他。我殺了他，因爲他太蠢了。”
說完，亞歷山大原以爲帕夏會大喊大叫。
但令亞歷山大驚訝的是，法莎帕夏沒有表現出憤怒。
亞歷山大坦率地承認了這1點，他的臉上甚至沒有皺起眉頭。
法莎只是竊笑着說:“你以爲我不知道這孩子的真實本性嗎?你以爲那個傲慢自大的白癡能在不拉屎的情況下走到任何地方嗎?”
他搖着頭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不，我給他擦屁股的原因，我喜歡他的原因……我假裝喜歡他是因爲他的父親。”
“父親?”亞歷山大很感興趣。
亞歷山大只能想出幾個能引起帕夏注意的姿勢。
“我敢賭100萬，他和王室有關係。”亞歷山大發誓。
“是的,卓。他是帕夏，是阿蒙赫拉夫特的長兄。”法爾扎帕夏證實了亞歷山大的懷疑。
然後給他上了1點歷史課，“阿羅茲默有很多兒子。但除了3個，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娶了別的帕夏的女兒。他們有埃米爾的頭銜和1些土地，但通常是弱勢的，主要擔任禮儀職位。有兩個例外，但總的來說就是這樣。”
“但迪扎爾的情況並非如此，他幾乎和我1樣大，是阿德哈尼亞最大港口的帕夏。你應該對此特別感興趣，因爲他是你的鄰居帕夏——庫利夫的統治者!”帕夏·法紮結束了他的話，聲音裏帶着1點戲劇性的天賦，希望看到亞歷山大臉上出現某種有趣的反應。
但他得到的卻是1張若有所思、幾乎是撲克臉的表情，這讓他在心裏詛咒道:“傻瓜，連自己有多倒黴都不知道!”
但亞歷山大並不認爲自己完蛋了。
相反，他感到高興的是，他不需要與庫利夫產生衝突，他們會來找他，給他1個完美的開戰理由。
雖然法爾扎帕夏看到亞歷山大若無其事的樣子很失望，但他還是繼續說:“喬澤是個好人。也是1位慈愛的父親。但他1直不善於表現這1點，因爲他1直對法特拉克很嚴格，對他的繼任者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法查帕夏停了1下，嘆了口氣，表示同情，“這種過度的壓力可能扭曲了這個男孩，讓他變得粗魯和對抗，如果不按他的方式行事，他就會發脾氣。這導致了父子關係的破裂。”
法扎笑着說:“我出差去拜訪庫利夫時，碰巧看到了這個裂縫，於是決定利用它。我縱容侄孫的這種傾向，讓他隨心所欲，這使他的父親因爲兒子的魯莽而陷入許多尷尬，有時甚至是困難的境地。哈哈，我通過這種方式從迪扎爾那裏得到了不少貿易優惠。”帕夏·法扎赫深情地回憶道。
法莎帕夏坦率地透露了這些祕密，這使亞歷山大很喫驚，因爲他和這個人並不熟。
亞歷山大還注意到，雖然其他帕夏沒有直接參與叛亂，但他們卻默默地或間接地表示了他們的支持，這1點可以從帕夏的繼承人是托勒密
的隨從這1事實中得到證明。
亞歷山大在心裏記着:“看來這場叛亂有很多層面。”
法查帕夏說完話，“就像我剛纔說的。喬澤是1個對兒子表現出嚴厲愛的人。儘管他們看起來很疏遠，但如果他不是真的關心他的兒子，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犧牲。他必來討你的血。”帕夏·法扎警告道。
最後，他又諷刺地補充道，“而且，你殺了那個男孩，我就少了1張對付他和庫裏夫的牌。所以謝謝你。”
“該死，我本來可以用那個男孩的。”“我拿劍太草率了。”亞歷山大明白，即使是他也無法避免權力的腐敗本質。
他魯莽地揮劍，是因爲他有能力，而不是因爲他應該。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健康，對法莎帕夏微笑着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牛奶打翻了，哭也沒用，在這件事上，哭也沒用。”
亞歷山大興致勃勃地說着，語氣輕快輕快，似乎沒有意識到前方的危險。
“哈哈，這不是1件壞事，1個隨和的精神，”帕夏法扎笑着說，亞歷山大有能力不爲過去的錯誤而痛苦。
然後他就談到了他想說的重點:“所以，孩子，作爲我給你上的寶貴1課的回報，我希望你能取消和我孫女們的那個荒謬的安排。我再次請求……。”
這個巨人說“希望”和“請求”的語氣並不是真正的意思，而是他在命令。
那人的眼睛眯成新月形，像狼的眼睛1樣，他的整個身體都繃緊了，像1只准備攻擊獵物的動物。
“他不會很好地接受1個空白的‘不’，”亞歷山大總結道。
於是他閒聊了幾句:“法莎帕夏，你對孫女們的癡迷，肯定不會讓你忘記自己有多脆弱吧。你在談判中表現出這樣的軟弱真的是明智的嗎?”
亞歷山大對此感到很好奇，因爲他覺得這位貴族並不愚蠢。
“咚咚，咚咚，咚咚。”法莎帕夏默默地用手指敲着亞歷山大的問題。
亞歷山大很快發現，當帕夏在思考或說1些重要的事情時，他會下意識地輕敲手指，這種聲音就像1種燈塔，讓聽衆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爲什麼反叛嗎?”法莎帕夏直截了當地問了亞歷山大1個問題。
“不，我不知道，”亞歷山大直截了當地回答。
亞歷山大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要反叛。
他有理論和猜想，但沒有1個確鑿的證據。
法莎帕夏把他的頭從亞歷山大身上移開，望着窗外，凝視着遠處的地平線，“那讓我告訴你吧!”
“許多人認爲我煽動叛亂是因爲我想取代王室，這就是爲什麼我邀請外國勢力進入這個國家。”
他完全明白亞歷山大和其他人對他的看法。
他帶着嘲弄的譏笑對他們說:“嘿，這些傻瓜。他們不知道皇室對貴族和平民意味着什麼。拉穆的信仰已經深入到這個國家每個公民的骨髓中，我不會傻到試圖取代他們。”
然後他向亞歷山大表示祝賀，“順便說1句，這就是爲什麼我對你如何能夠從托勒密
那裏得到讓步，在阿德哈尼亞實踐你的蓋亞信仰印象深刻。除了獲得建造寺廟的權利，你甚至還在拉穆神廟裏建了1座女神雕像。令人印象深刻的年輕人，令人印象深刻。”法爾扎稱讚
亞歷山大只是對着掌聲微微1笑，而帕夏接着對國王竊笑道:“那個傻瓜托勒密
在人民心中太自信了。他認爲他們不會因爲忠誠而改變信仰。好吧，時間會證明這有多真實。”
“非常深刻的洞察力，”亞歷山大說，他回憶起帕夏憑藉多年的經驗所預見的問題，在亞歷山大之前的生活中是有歷史先例的。
日本人經歷了慘痛的教訓。亞歷山大回憶說，在15世紀，當基督教傳教士第1次進入日本時，日本統治者似乎對此並不關心。
他們沒有看到民衆從神道教轉變爲基督教的危險，神道教宣稱th是人間之神，而基督教相信上帝之子耶穌。
他們終於在16世紀意識到了危險，意識到這種新宗教對王權的威脅，他們在1614年迅速禁止了它，之後殘忍地迫害任何信奉它的人。
法莎帕夏自然沒有意識到這些，而是繼續他的演講:“好吧，回到正題。我反抗的原因是爲了殺了那頭豬，懲罰那些浪費。”他指的是阿納赫拉夫特的父親和阿蒙赫拉夫特，對他們的厭惡幾乎是明確而不明顯的。
現在，這個目標已經實現了。我對現在的結果很滿意，現在，我只想和僅有的兩個擁有蕾拉靈魂的人1起回到馬特拉克，阿祖拉和阿茲拉。”
然後給亞歷山大下了最後通牒，“這是我第3次要求了。放棄阿茲拉和阿祖拉我對拉穆發誓我不會碰你。我也不會讓托勒密
影響你。”
“嘿，我相信你也對前任國王發過很多誓。我要是相信你說的話，哪怕只相信1半，那我就是個傻瓜。”亞歷山大心裏冷笑着，仍然不相信。
如果帕夏的本性是如此坦率和正直，他就不可能反叛。
但帕夏的固執成爲了亞歷山大的障礙，亞歷山大提醒說:“你1定聽說過國王是如何得到幾十億的。阿祖拉和阿茲拉也參與其中。你打算怎麼處理
“哈哈，是的，托勒密
確實告訴過我。”法扎先是輕輕地笑了起來。“他說你給了他50億。也就是說你給了他100億。”帕夏很瞭解他的國王。
“可是，”帕夏說，“如果你以爲這個小把戲就能幫上忙，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說阿祖拉和阿茲拉是我的弱點。你是對的。所以我要帶他們1起去馬特拉克。在我即將獲得弱點的時候，如果我把它交給別人，那我該是多麼愚蠢啊!”他嘲笑。
他說得很有說服力，這讓亞歷山大1副好奇的表情，問道，“哦，那麼領主並不關心貴族們的反對?你認爲他們會接受他們的領主庇護寺廟竊賊嗎?”
帕夏並沒有因爲亞歷山大稱他的孫女爲小偷而生氣。但他只是毫不掩飾地嘲笑亞歷山大，“嘿，不管我受到什麼反對，你認爲像你這樣1個軟弱、貧窮的人能比我更好地保護他們嗎?”他們會比在我的國土上更安全嗎?”
亞歷山大淡淡地笑了笑，回答說:“我覺得帕夏誤解了什麼。國王可以赦免阿祖拉和阿茲拉的性命，理由是他們還年輕，被騙了。作爲懲罰，他可以把他們驅逐到贊贊，那是1片荒地。這1點，再加上鉅額賄賂，就足以安撫貴族了。”
然後亞歷山大指出:“如果這些女孩被送到她們溺愛的祖父所在的馬特拉克省，那就不能安撫貴族了。所以，你看，他們和我在1起會更安全。”
亞歷山大強調了“意志”這個詞來回答帕夏的反問句。
這個合理的論點使貴族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愁容。
“看來西莉瑪說我可能會遇到我的對手並沒有誇張，”法扎對亞歷山大的雄辯滿腹牢騷。
於是，幾乎兩手空空的他打出了最後1張牌:“我可能會與阿蒙赫拉夫特達成協議，在戰爭中保持中立，以換取特赦。”
但亞歷山大非但沒有感到受到威脅，反而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你真的這麼建議，那就去吧。”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然後他沒精打采地坐回椅子上，1直對着那個男人傻笑，表示談話結束了。
但是亞歷山大不說話比他說話更能說明問題。
因爲只有傻瓜中的傻瓜纔會按照法莎帕夏的建議去做。
這個貴族犯了弒君罪。
不，更糟。
因爲他殺的不只是1個國王，而是1個神王。
他殺了1個本該是神的人。
整個皇室的權威是建立在他們是上帝的親屬，因此不可觸碰的事實之上的。
但這個人打破了這個幻想，他打破了這個神話，如果這個人不僅可以逍遙法外，而且還能得到官方的赦免，這將徹底動搖王室的整個合法性
過了1會兒，亞歷山大打破沉默，他的臉第1次變得有點蒼白，帕夏·法扎明白了這1點，“你認爲托勒密
會忘記你殺死了1個國王嗎?你認爲他會害怕你像他父親1樣殺了他嗎?”
這個問題是反問句，因爲兩個人都很聰明，知道答案是“是的”。絕對的。”
“就在1個月前，他們還告訴我他是個奴隸。那他怎麼會這麼瞭解我們貴族呢?爲什麼我要和1個文盲做這麼大的鬥爭?”法莎帕夏既生自己的氣，又有點提防這孩子。
亞歷山大注意到帕夏臉上微妙的變化後，用安慰的語氣說:“法莎帕夏，似乎誤會了什麼。如果你的孫女和我1起去，你肯定會擔心她們的健康。這是可以理解的，”亞歷山大理解地說。
“但是，”亞歷山大指出，“請記住，當我第1次在寺廟裏見到他們時，我並沒有傷害你的孫女。我當時甚至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如果我想傷害他們，那是我最大的機會....”
“因爲你當時沒有傷害他們，你現在也不會傷害他們。”法莎帕夏用平淡、單調的聲音替他說完亞歷山大的話，表明他沒有被感動。
那個肌肉發達的白人粗暴地反駁道:“你不傷害阿茲拉和阿茲拉不是1種榮譽。這是很自然的。”
然後他用粗大的食指指着亞歷山大，低聲咆哮道:“如果你碰了他們1根指頭，就會引發戰爭。所以，你保護他們安全的回報就是你和我的對話，以及我是你的盟友……就目前而言,“
然後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好像在說:“孩子，看你的了。”
亞歷山大明白，與法莎帕夏的整個聯盟都取決於這兩個孩子的位置，他正在認真考慮是否值得追求這對雙胞胎。
“是的，它是。如果我放開這個危險人物的致命弱點，我將永遠後悔。”亞歷山大下定決心。
於是他也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笑着說:“好吧，看來我們陷入了僵局。”
兩人都明白女孩的重要性，誰也不願意讓步。
法查帕夏認爲，只要能得到他的孫女，即使冒着內部叛亂和遭到王室軍隊攻擊的危險，也是值得的。
他說:“是的，我們似乎陷入了僵局。”
“帕夏有什麼解決僵局的好辦法嗎?”亞歷山大1邊問，1邊挑起眉毛。
“把阿茲拉和阿茲拉給我，我保證幫助你們的經濟。我甚至會捐贈5億羅普拉斯來啓動你的經濟。”帕夏·法扎提出了1個令人震驚的提議，這讓亞歷山大的心狂跳。
帕夏用1根棍子稱讚他的胡蘿蔔說:“拒絕，你就會把盟友變成敵人，這正是你想要的。”
亞歷山大聽到這個建議後沉默了1會兒，他的腦子裏瘋狂地計算着利弊。
但最終，5億羅普拉斯的驚人數額只會堅定他得到這對雙胞胎的決心。
“如果你願意爲他們付出這麼多，他們1定更有價值!”我不會讓貪婪矇蔽我的雙眼，”亞歷山大的眼中閃過1絲寒意。
“我有1萬人，”亞歷山大發出赤裸裸的威脅。
他不再故作友善了。
但這隻讓法莎帕夏哈哈大笑，好像他聽到了他1生中最大的笑話:“哈哈哈，這就是你最好的孩子嗎?”
然後，他滿臉鬍鬚的笑容變成了1只憤怒的熊，他把粗壯的原木手臂摔在桌子上，咆哮道:“好吧，那瘦長的小鬼。我們都單獨在他的房間裏。你覺得我要多久才能把你的小腦袋敲碎?嗯?”
然後，帕夏開始握緊他的大手掌，大到足以遮住亞歷山大的臉，張開和閉合，做出1個威脅的手勢，好像要模仿壓碎亞歷山大的頭。
“哈哈，帕夏太有禮貌了，”亞歷山大只是輕笑了1聲，毫無畏懼和不安，“尊敬的領主所做的就是表達他的願望，我自己就會折斷我小小的頭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