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偵查作戰
每個帳篷的入口處都點燃着兩盆火盆，爲居民提供照明之餘，還能驅趕周圍潛伏的昆蟲。
有時候，1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會發生，比如在附近的山坡上站立，便可能被遙遠之地的人所發現。
聽到這番話，梅內斯立即擺出1副警覺的姿態：“難道敵人可能已經構建了假帳篷，點燃了超過所需的火炬？藉此讓我們誤以爲他們的數量更爲龐大。”
“哦！”這種可能性讓在場的軍官們不禁微微詫異。
歷史上也曾出現過這種情況，但他們從未簡單地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爲何會有人這麼做呢？
這並非他們常常會思考的問題。
但在被將軍指出後，那名軍官不得不陷入思考，最終點了點頭，沉聲道：“的確，這是有可能的。”
“敵人或許試圖以誇張的數字來威脅我們，企圖讓我們尋求停戰或者撤退。”珀爾修斯的推測被那名軍官認同。
梅內斯默默附和，神情嚴肅地點頭道：“是的，考慮到敵方的處境，這個計劃並非毫無道理。若我身處其境地，或許也會有同樣的打算。”
“但可惜他碰上了我。”梅內斯略帶得意地笑了笑。
偵察官聽着梅內斯的語調，誤以爲他在誇獎自己，然而實際上，這位高大的將軍指的是他是如何得知珀爾修斯真實情況的。
這些情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正是這些情報讓他得以準確推測敵方的戰術。
畢竟，否則，誰會相信1個聲稱有4萬人的營地實際上只有1半人駐紮呢？
這簡直不可思議。
梅內斯甚至認爲對方將軍的真正失誤在於讓他的軍隊顯得過於龐大——4萬人實在有些過頭了。
然而，若只有3萬人，即便情報泄露，梅內斯也可能會信以爲真，因爲他視之爲偵察誤差，而情報只是低估了珀爾修斯的實力儲備。
因爲梅內斯找到了懷疑珀爾修斯誇大其威名的理由，他決定將此排除在外，並下令：“黎明時分，派遣十個騎兵中隊，1千名步兵和弓弩手，第1時間監視敵營，我想盡快了解真實情況。”
“黎明？可是大霧？”軍官在梅內斯的命令下略顯驚訝，試圖提醒上司，派人攀登險峻山脊毫無意義，因爲濃霧籠罩，什麼都看不清。
儘管高地周圍的霧氣通常會在清晨至傍晚散去，但這必須等到黎明後兩3個小時。
“正是，黎明！”梅內斯厲聲迴應，不容置疑，“若看不清任何事物，他們就待在那裏，直到能看清爲止。”
梅尼斯迫不及待地渴望揭曉敵人的規模，因爲儘管懷疑珀爾修斯僞造他的兵力是理所當然的，但這僅僅是1種推測。
若果敵人真的有着4萬人的兵力，梅內斯將需要重新審視他的戰略。
或許他甚至會選擇撤退，並請求亞歷山大的增援。
畢竟，在塞薩利，這位人物保留着大約8千名士兵，以防有人企圖做出什麼愚蠢的行爲，無論是在城內還是其周圍——例如某位過於熱心的貴族試圖進攻贊贊。
但在梅內斯確切知曉敵人兵力之前，他將無法制定出有效的戰略。
“幸好，我不會讓你這個可憐的傢伙在冷寂中挨坐着。你被解僱了。”
於是，梅內斯下達了堅定的命令，軍官們明白了這1點，
“是，長官！”在引起注意並行禮之後，他們紛紛離開了帳篷。
第2天1早，這支由1百名騎兵、9百名步兵和1百名弩手組成的1千1百人部隊很快就發現自己正攀登西西爾龐德山脊。
當天色逐漸明亮時，他們便出發了，或許是在黎明之後大約1個小時，儘管前進，但速度卻緩慢得令人煎熬。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安東尼德這位領導兩個營士兵的軍官抱怨道，眯着眼睛試圖在前方爭奪位置。
在濃霧瀰漫的山路上，他不得不花費大部分時間安撫着自己那匹戰慄不安的馬，因爲那匹野獸實在不喜歡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前行。
“那裏！隊長，那邊有人！”就在安東尼德對梅內斯的命令感到惱火，本想再多休息1會兒卻不得不如此早起之時，突然，他前方的1排士兵中傳來1陣尖叫聲。
當他擡頭看向衆人指向的方向時，只見靠近山頂處，幾團巨大的黑影在霧中快速移動。
進攻！”安東尼德莊重地下達了這1命令。
他的心中燃起了必須消滅敵人的決心，彷彿本能驅使着他，告訴他面對敵人，唯有前進。
“奪取那座山峯！登上山巔！”副官推測隊長是想以出其不意的伏擊策略來對付敵人。
敵人已經佔據了高地優勢，因此必須立刻出擊，才能抵消這1優勢。
儘管梅內斯只是要求他們觀察周圍情況，但所有人卻鬥志昂揚地衝向目標。
步兵衝鋒在前，弓弩手警惕在後，騎兵護衛，欲趁機取勝。
他們心懷戰意：既然發現了敵人，又有何等理由畏縮？趁敵人未察覺前消滅他們！殺得越早，受傷越少。
然而，這種彩虹般的樂觀氣氛1直維持到他們與敵人交鋒的那1刻。
“什麼？這麼多敵人！”
這是每個人心中閃過的念頭，伴隨着懊悔和過度的熱情。
珀爾修斯派出了偵察隊觀察敵情，與梅內斯保持着良好關係，但他派出了規模更大的部隊。
安東尼德雖無法準確估算對方人數，但至少是他們的3倍，甚至4倍。
他從未考慮過可能會咬超過自己咀嚼能力的情況，這簡直是——他簡單地忘了。
初見敵人時，他們的規模看起來並不算龐大，但1聞敵人氣息，他的眼中閃過憤怒，毫無猶豫地率領部隊衝上山頭，直面敵人的挑戰。
他潛意識裏認爲敵人規模會比自己小1些。
畢竟，昨晚與梅內斯交談時他的印象就是如此。
然而，當他意識到錯誤時，強烈的懊悔涌上心頭，這1刻的匆忙變得尤爲痛苦。
但他並非絕望，因爲他意識到了錯誤，沒有試圖掩飾。
他並沒有畏懼，也沒有想要逃避，他明白只有直面錯誤，才能挽回局面。
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他深知自己註定無法取得勝利，於是立即派遣3名騎手下山，命令他們緊急前往找到梅內斯請求增援。而他和手下們則決定保全性命。
"衝鋒！敵軍混亂，投擲石柱，弓箭手，放箭！"安東尼德眼中唯1的希望是敵人尚未發現他們的存在，且分散不均。
這意味着他可以衝向前線，利用敵軍的間隙，從側翼實施包抄。這1戰術極其有效，因爲輕裝快攻的軍團能在與敵人近身肉搏前快速、犀利地貼近，不至於破壞陣型。
事實上，敵人被逼得與敏捷的短劍戰士近身搏鬥，使得揮舞笨重長矛的方陣陷入劣勢。許多敵人發現他們的武器笨重，無法與快速劍招相抗衡，導致衆多傷亡。
"發生了什麼？敵人從哪裏衝來的？
"快！排隊！
"快走！敵軍太多了......*呃呃*！
"箭矢！保護......*啊啊*！
安東尼德的襲擊毫不留情，敵人毫無準備，令人震驚，因爲這在平常情況下將是1種優勢。提比安人佔據了制高點，本應是有利的情勢，但此刻卻逆轉。
在晨霧籠罩的山間，安東尼德的部隊隱約看見了提比安人的輪廓，而提比安人卻被濃霧遮蔽了下方更密集的1層。提比安人在山腳周圍4處搜索梅內斯的營地，而安東尼德的目標卻在山巔。
因此，與往常不同，下方的敵人敵情。
隨後，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戰，導致大量傷亡。然而，更加致命的是他們的刀劍、箭矢和標槍的集中攻擊，引發了更深的恐慌。
事後回顧，安東尼德的戰術舉措似乎是正確的。
安東尼德麾下的1100名戰士突然襲擊，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功，奪取了衆多敵人的性命。
即便在崎嶇的地勢中，軍團士兵依然保持着嚴整的隊形，同時排成陣列的弩手們從後方齊射，削弱了敵方的抵抗。儘管兩翼的騎兵無法衝鋒，卻能夠利用馬上的高度和標槍對敵人進行刺殺和劈砍。
這1系列動作在提比安人中引發了巨大的恐慌，他們在濃霧瀰漫的天氣中難以洞察真實的局勢。
然而，對於安東尼德而言，敵人的恐慌尚不足以讓其潰敗。
首先，珀爾修斯派遣了最爲出色的部下前去偵察，信任他們的情報收集能力。
鑑於即將到來的戰鬥的重要性，國王謹慎決定不再冒險。
其次，安東尼德的攻擊缺乏必要的決斷和力度。
因爲——正如所言，數量帶來了優勢。
提比安人依靠絕對的人數優勢，能夠承受身上的傷痛，不至慌亂。
雖然傷亡人數衆多，但相對於整個部隊而言，僅佔很小比例——最多可能是2%到3%。
痛苦卻在掌控之中。
更糟糕的是，安東尼德麾下的100名弩手射速緩慢，弩的品質亦不佳，因此突襲時預期的毀滅性箭雨並未出現。
若無遠程攻擊，步兵們只能斬殺有限敵人。
“列陣！快速列陣！”
“敵軍實力薄弱，此乃威脅之詐。”
“僅此幾百人，前進！爲兄弟報仇。”
因此，提比安人迅速獲得了喘息之機，紛紛集結起來，而隨着他們迅速聚集，安東尼德的壓力也隨之增加。
每1個提比安人的加入都讓安東尼德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他唯1的希望在於，這些偵察兵的裝甲和裝備相對輕便，不會束縛他們的行動。
然而，當提比安指揮官成功將他的部隊整合成1個連貫的隊形時，安東尼德部下的壓力幾乎成倍增加。
對他而言，敵人如潮水般涌來，衆多長矛刺向他的軍隊，彷彿他被深陷在洶涌的海水中，黑暗的波濤將他徹底淹沒。
他的軍團幾乎無法抵擋4面8方的攻擊，傷亡不斷增加，許多陣線開始崩潰失守。
兩翼的情況也同樣嚴峻，騎兵無法奔襲援救，雙方軍隊對峙，互相以矛刺盾砸，即便傷亡比例相當，由於安東尼德的騎兵人數較少，損失難以承受。
安東尼德最終下令：“弓箭手！靠前，加固陣線。”
通常情況下，弩手站得稍遠是因爲戰場的動態性。
在戰鬥中，步兵編隊總在移動，前進或後退，這是必然的。
面對敵襲，最好的應對是讓敵人疲憊地向你邁進，而不是僵守陣地。
當敵人精疲力竭時，他們或許會發動猛烈反擊。
這意味着在戰鬥中，步兵部隊總是在不停地移動。
因此，“前線”不僅僅是軍事圖紙和學說中所描述的那條直線，而是士兵內部形成的1個羣體或階層，齊心協力地展開戰鬥。
這些細節揭示了戰場上位置的不斷變動對於步兵後方的弩手來說是何等煎熬，他們必須隨時調整節奏以跟上前線的進展。
儘管他們不斷努力完成繁瑣乏味的裝彈過程，但位置的頻繁變化依然讓他們感到不安。
因此，亞歷山大軍隊設計了1種緩解方法，將這些弩手安置在離前線30米到40米的後方，給予他們足夠的空間安靜地重新裝彈，自由地觀察和瞄準目標。
30米到40米的距離聽起來可能很遙遠，但對於1個步兵單位在激烈戰鬥中頻繁移動來說，並不是1段容易的路程。
然而，當面對戰線崩潰的真實威脅時，安東尼德不得不調動這些弩手來加強步兵隊5，增加戰線的厚度，讓士兵們感受到更多的支援。
甚至在近戰中，他下令弩手們射擊，儘管這樣1來，他們可能會誤傷友軍。但在絕望之時，安東尼德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爲了鼓舞士兵們疲憊不堪的士氣，安東尼德騎馬來回於脆弱的防線上，高聲呼喊，試圖激勵他們。
“不要退縮……我們已經征服了他們最宏偉的城市。這不算什麼。”“戰鬥！擊退他們！這些農民不是你們的對手。”“諸位！勇敢起來！援軍正在路上。我看到他們已經聚集在山腳下。再忍耐1會兒吧。”儘管安東尼德並沒有親眼目睹這1幕，但他仍然做出了最後1次鼓舞士氣的努力。
在霧氣瀰漫的戰場上，安東尼德的話語如同1道光芒，照亮了士兵們前行的道路，激發了他們內心的鬥志。
但他的鼓舞士氣的演講確實激勵了人們，因爲他們堅信援助就在眼前。
儘管如此，還是有好幾次局勢看起來即將變成世界末日，直到關鍵時刻安東尼德的親自幹預才阻止了局勢，他迅速從防線的其他地方派出小股增援部隊來堵住那些臨時的漏洞。
安東尼德是1位技術精湛的中級軍官，在軍中頗有名氣，這也是他獲得直接向軍隊最高人物梅內斯彙報的權利。
在這裏，他以儘可能宏偉的方式展示了它們。
但不管怎樣，天才也有極限。
如果安東尼德未能及時得到援助，他的追隨者們終將會識破他的援軍謊言，最終會分崩離析。爲了扭轉這1局面，他迅速派遣了3名精幹的斥候下山，他們騎着矯健的小馬，準備進行這趟至關重要的短途旅行。
當這3名斥候衝進城門時，其中1人立刻放聲高呼，將山頂上的戰鬥情況傳達給衆人，催促他們迅速準備加入戰鬥。他的聲音在城門內迴盪，引起了1陣騷動。而另外兩名斥候則毫不猶豫地策馬全速奔向梅內斯的營地。
黑人將軍梅內斯與營地中的許多人1樣，剛剛從睡夢中醒來。
他穿着1件輕便的外衣，正在帳篷外刷牙，嘴裏叼着1根樹枝，嘴巴被菸灰薰得漆黑。他的日常清潔用品不過是些灰燼，畢竟在這個偏遠的地方，牙膏已成爲了1種奢侈品。
突然，兩名全副武裝的斥候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自然引起了梅內斯的注意。然而，不等他開口詢問，兩名斥候便翻身下馬，以儘可能簡潔明瞭的語言向梅內斯描述了安東尼德的困境。他們的話語中透露出緊迫與焦慮，生怕遺漏了任何重要的細節。
最後，其中1名斥候急切地說道：“將軍！安東尼德需要幫助。那座山脊上有1整支敵人軍團，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聽到這個消息，梅內斯不禁大喫1驚。他萬萬沒想到，安東尼德竟然要面對1支5倍於他的敵人軍團。憤怒與擔憂交織在他的心頭，他不禁咒罵道：“該死！安東尼德，面對5倍於你的敵人，你爲什麼不撤退並請求增援呢？你獨自1人與這麼多人作戰，究竟想做什麼？”
然而，現在並不是追究安東尼德責任的時候。梅內斯深知每1秒都至關重要，他必須迅速作出決策。於是，他立即下令派出1000名士兵前往山脊支援安東尼德。他命令士兵們儘快爬上山脊，不要絆倒，以確保他們能夠儘快到達戰場。
隨着士兵們迅速集結，營地內響起了1陣陣緊張而有序的腳步聲。梅內斯站在高處，目送着士兵們漸行漸遠，心中默默祈禱着安東尼德能夠堅持住。他知道，這場戰鬥對於整個戰局來說至關重要，安東尼德和他的部下絕不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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