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小玉的祕密
到了病房,金琳躺在牀上蓋着幾層被子,精神已經沒什麼大礙,醫生說只需要等她自己身體慢慢回溫,金琳的精神明顯有些萎靡,我知道她還在爲屍傘的事情耿耿於懷,估計許老三也看出了什麼,只是沒開口。
屋子裏的氣氛很是壓抑,不僅僅是我,一方面是都察覺還沒趕屍前就已經有了這麼多的麻煩,趕屍過程中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事,另一方面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完全被動,甚至這些是誰做的我們都沒有絲毫頭緒。這樣心情還能好的起來纔怪。
大概過了幾分鐘,我想起小玉,就隨口問了金琳。
“可能去門診換藥了吧,畢竟我們要連着趕幾天路,到時候可找不到什麼大型的醫院。”金琳倒是很快的回覆我,接着又陷入了沉默。
聽了這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得,感覺自己莫名的對小玉的傷口有些在意,就藉口去買點喫的離開了病房,直接去了醫院門診。也是巧,我剛到醫院的門診問診臺,就看到小玉從取藥處出來,手上拎着透明的塑料袋。
我立馬躲了起來等小玉從我面前走過後纔跟上去。剛剛我看清了塑料袋裏面的東西,紗布,酒精,棉棒還有幾種藥。小玉換藥是要自己動手?!
門診樓的後面是個廢棄的停車棚,裏面擺放着不少的垃圾,我看着小玉也不嫌髒,就在相對往裏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自己解開綁着的紗布。
這裏沒人,我沒辦法靠着太近,而且停車棚沒有燈挺昏暗的,讓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可我還是吃了一驚。
就算看不清楚,但顏色不會騙人。
小玉的紗布解開後,被綁縛的那一塊在我眼裏都是黑色的,黑漆漆的一大塊。然後小玉從袋子裏拿出了酒精,直接就往胳膊上倒。一邊倒小玉還一邊發出疼的那種抽氣聲。
本來我只是以爲黑色的只是個印記,沒想到是傷口,黑色的傷口,我第一反應是毒,或者是什麼蠱蟲,但如果是這樣東西,小玉完全沒有必要隱瞞我們。
我本來想出去問她的,可轉念又想到小玉連清理傷口都要隱瞞我們,事情就更加不對勁了。小玉涉世未深,但至少事情的判斷上會有自己的主見,這點毋庸置疑。所以說,小玉這麼做是不想讓我們擔心……她在趕屍過程中遇到了什麼,我們瞞着,金琳也瞞着……
就這點猶豫讓我沒出去問她,而是悶聲的看着小玉自己的消毒然後撒藥在用紗布一點點的把傷口給蓋住。
在她出來前我先一步的躲開,確定小玉不會回來後我又回到了停車棚,在垃圾裏面翻了翻找到小玉換下來的紗布,上面沒有一點紅色的血跡,反而是成片的黑色,黑色中還有些跟膿差不多的渾濁的黃色,我湊近聞了聞,是個很淡卻又很刺鼻的味道。我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又去超市買了點喫的喝的就回到了病房。
小玉已經回來了,動作神色都跟以前別無他樣在跟金琳許老三說話,我把喫的放在牀頭,一絲酒精的味道飄進我的鼻腔,其中不難分辨剛剛聞到的味道。
人就是這樣,一旦聞過了某種味道,就算細微,也會有印象。
金琳好像已經調整過了狀態,正在跟許老三他們說關於屍傘的事情,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其實心神全部都放在小玉的身上。
那種傷口不是中毒就是蠱蟲,那麼大一片肯定會對小玉的身體造成影響,既然如此小玉又爲什麼不說出來而是自己瞞着,萬一惡化了怎麼辦,我想這要不找個時間問一問,發現小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在看我。可等我看過去她又跟金琳說起了話,好像只是我的錯覺。
“屍傘是隻要刺破它的心臟部分就能解決?”許老三咂摸了兩聲問。
“書上是這麼說的,剛剛我跟少謙也是這麼的做的,至於會不會有其他的辦法不清楚,但這種做法的前提是h要找個空間能夠困住屍傘,這東西一旦碎了或者往別的地方逃走,咱們根本找不到。”金琳嘆了口氣,“你們應該也想到了吧這趟最壞的結果……”後面的話金琳沒說出口,可小玉跟許老三都點頭了。
五具屍體,兩具是“雙紅”還有三具屍體,可能都會有變成屍傘的可能,這是一種差的情況,另外一種更差的情況,“雙紅”也可以變成屍傘。這是比下下籤還要下下籤。
“可惜我看過的那本書上只有對屍傘的隻言片語,也沒說屍傘這東西是怎麼來的,要不然我們還能提前預防,不然趕屍的過程中,屍體突然變成屍傘,咱們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屍體從咱們的眼前遁走,再想找到就難了,這東西還會喫人,喫的人越多就越像人,留着總歸是禍害。”
金琳的話的在理,“有沒有問過師爺,師爺知不知道這東西。”我問道。
許老三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問過了,師爺知道的跟金琳知道的差不多,更慘的是師爺說他活到現在也沒遇見過,現在又走不開過來幫襯我們。”
“那我們只好封兩層棺了,先把屍體釘死在棺材裏面,儘量防止起屍吧,在棺材四角在放點桃花木屑,就算那那東西成了屍傘,也讓它在棺材裏面呆着。”小玉的提議也正是我們幾個想的,路上唯一可以稱得上的是密閉的空間,只有棺材了。
“對了,那東西怕我手裏面的刀!”我突然想到,摸出鬼刀,“它們是怕這個的,有這把刀它們不敢近身。到時候把這個刀放在棺材的周圍吧,至少也能壓一壓。”
我剛說完許老三一把扯過我的手,“我想起來少謙你的傷處理過了沒……你的傷口呢?”聲音戛然而止。
隨着話落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許老三說的,對啊,我剛剛刺破屍傘心臟的時候手上是有傷口的,現在傷口呢?我抽出來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沒有一絲的傷口,也感覺不到不適,不說刺破心臟是我用上了十分的力氣,至少也有個七八成,牙齒的尖端也足夠鋒利,但我手掌愣是完好。自愈。
這個詞一下子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而是不是第一次出現。
又出現了,自愈。而且這是第二次了,一個足夠刺穿我手掌心的力道,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跟上次出現的情況一樣。郭林被魘住吸了我的血,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咬的還是大動脈,也是流了血,但事後沒有痕跡,不止是沒有痕跡,而是什麼都沒有。
小玉金琳許老三的目光都齊齊的看着我,我勉強露出一個笑,“許老三你看錯了吧,我沒事啊?,刺破的是屍傘的心臟,可能你看到的血都是屍傘流出來。”
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瞞過他們,但他們卻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下午六點多的事情,艮良突然給我來了電話,我們這纔想起改時間的事情沒有跟他說,我接通電話剛想道個歉,艮良那邊話跟豆子似的噼裏啪啦一片。
我總歸只聽清了他的最後一句話,意思是說這次趕屍沒他不行。我驚訝於他說這句話時的底氣,然後告訴了他明天動身的時間。
醫生建議金琳留院觀察一天,我們幾個也不打算晚上回去,金琳算是運氣不錯,整個病房只有她自己。
大概十點多的時候,許老三跟小玉出去買夜宵,他們走過沒多久病房裏就忙活了起來,醫生跟護士進進出出,最後醫生推着病牀,進了幾個家屬模樣的人,把一個男子搬到固定牀上,還給上了呼吸機。
我剛開始以爲家屬裏面有人喝酒了,畢竟他們剛進來整個屋子都彷彿被酒氣給薰過了特別的難聞,還是那種隔夜的酒氣味道,可我打量了打量,卻沒看到一個人有喝過酒的醉態,反而味道是從躺着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正常人第一反應肯定是酒精中毒,我看到醫生把呼吸機,還有測量心跳什麼的儀器都給擺上了,最後帶着家屬出去,估計是要說病情,屋子裏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
我過去開了窗透透氣,不經意看了看躺着的男人,年紀應該不大,恐怕還沒有成年,估摸只有個十五六歲,年紀輕輕的就酗酒?還給搞成了酒精中毒,就已經足夠讓人反感,我也沒有多看,還把簾子給拉上了。
門打開關上的聲音,應該是隔壁牀的家屬,但聽腳步聲只有一個人,我照舊刷着關於學校的新聞,金琳體溫還沒有回覆過來,縮手縮腳的在被窩裏,帶着耳機聽歌。
不一會兒隔壁牀那邊傳來了啜泣的聲音,還有嗚咽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