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曼徹斯特

作者:未知
曼徹斯特私立綜合大學沒有河流,但它有一大片有着湖、草地與森林的私有土地,只有在曼徹斯特學習與工作的人與他們的親屬可以入內,曼徹斯特人將它稱之爲玫瑰,因爲從地圖上看,它很像是一朵開放的玫瑰。開學典禮後,一起唱過聖歌,欣賞過管絃樂,領取過資料並聽取過各自院長對於生活與學習的大概介紹,在校長的庭院裏嘗過美味的香檳酒後,大約人數在一千兩百五十名左右,興奮不已的新生被送到那座巨大的湖邊——他們的前輩,三年級生和四年級生正不懷好意地等着他們。 “尊敬的先生們,女士們,請看前面!”一個領口彆着微型麥克風的四年級生站在椅子上喊道,下面那些被香檳與曼徹斯特迷得暈頭轉向的新鮮人們傻乎乎地遵照着他的指示往前看去。 前面有什麼?如同每個有湖,有河流的公園那樣,翠綠色草坪,波光粼粼的湖面,深褐色的親水平臺與圍繞着藍寶石色湖水,三層磚紅色慢跑道與騎車專用道,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話,就只有那條專用道了,它要比他們看到的慢跑專用道寬得多,幾乎能夠容納兩輛汽車並行——在他們前面的專用道幾乎是直的,直到一座小樹林那兒才轉了彎。 “我們將要做個小遊戲,”那個四年級生說:“各位,從這裏,一直跑到樹林,總共有三千英尺。你們可以先跑十秒,然後我們纔會開始追,能夠先跑到那座小樹林就算是你們贏,在這個過程中被我們抓住的就算是輸了。” “輸了又會怎樣呢?”一個女孩問,她的臉頰紅撲撲的。 “輸掉的人要接受懲罰。”四年級人說,他露出了一個寬容而陰險的微笑:“不要問那是什麼,因爲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他說完就跳下了那隻被臨時充作講臺的椅子,揪下了麥克風交還後勤人員,就像一塊掉回湯鍋裏的奶油那樣輕鬆自若地融入到那羣摩拳擦掌的高年級生中去了。 兩名教授(其中一個還曾經獲得過諾貝爾獎)心情愉快和高年級生像趕着一羣小鴨子那樣將新生們趕到了一起。 “這還是有點不公平的。”不用望遠鏡也能看的很清楚的切加勒。比桑地說:“那條專用道雖然已經比它的同類要寬。但還是容納不下那麼多人同時起跑的,後面的人很容易就會被抓到了。” “規則裏可沒人說過必須在專用道上跑啊。”霍普金斯醫生說:“能夠被曼徹斯特錄取的人不會蠢到連這點都想不到的。” 就在兩位家長說話的當兒,黑壓壓的新生們跑了起來,教授和他們的親屬拍着手爲他們大聲鼓勁和歡呼。正如大霍普金斯所說,確實有些人擠在了專用道上,但更多人則往那面坡度舒緩的草坡上散開,十來個還沒被香檳弄昏頭的女生靈活地脫下了自己的鞋子,拎着裙子拔足飛奔,沒一會兒,男生也如法炮製,他們不但脫掉了容易在草地上打滑的皮鞋,還脫掉了累贅的外套。 十秒鐘過的快極了,好像新生們剛開始跑和爬。早就按捺不住,興致勃勃的高年級生就追了上去,他們的人數比新生還要多上一倍,衣着寬鬆,腳上穿着適宜奔跑的鞋子。最前面的新生還沒有跑完三分之一的路程,就有不走運的新生被抓到了——追捕者巧妙地把自己的獵物弄翻在地,然後和臨時搭檔一起,一個人擡頭,另一個人擡腳,嗨呦嘿呦喊着號子,把他丟進了湖裏。 現在是八月。問題是,玫瑰公園的湖正植枯水期,水面低於地下水層的時候,它的水就由地下水供給,地下水的溫度要比水管和游泳池裏的水低得多。所以說,雖然被丟進湖裏的新生很快就被撈了上來。卻被凍的夠嗆,尤其是還有強勁的風吹過他們的時候。 “你說的驚喜就是這個?”別西卜問。“我還以爲那會是個舞會!” “這可比舞會榮幸得多了。”跑在他身邊的撒沙說“這個習俗是在創校之初就有的,那時候是把人丟進噴水池裏——三十年前纔剛取消。” “爲什麼取消?” “因爲從那時起,曼徹斯特開始招收女性學生和少數裔了。他們不能把捉到的新生剝個精光丟進水池裏,如果這樣對待一個女性他們會被控性騷擾,而這樣對待一個少數裔會被控告種族歧視。” “那麼,”別西卜跑快了幾步,作爲異能者,他們在運動的時候總要小心不要超過正常人類太多,但在一千多個人同時亂哄哄地往一個地方跑的時候,他們也得小心別被豬隊友連累了,他剛纔纔看到一個動作靈活,跑得也挺快的傢伙因爲被另一個笨手笨腳的傢伙摔在了一起而被抓到:“他們又爲什麼恢復了了呢?”還在他們這一屆! “因爲有老校友提出了抗議,”撒沙說:“他們認爲取消了太多習俗的曼徹斯特不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曼徹斯特了。鑑於嗯,我是說,去年的校友捐款以及其他原因的份上,校長與校委員會決定恢復一些具有‘曼徹斯特特色’的習俗,‘入學儀式’就是其中之一。” “捐款佔了多大比重?百分之九十?” “這我可不知道,”撒沙聳聳肩說:“我只知道,去年的校友捐款,特別是四十五屆的,他們的捐款數額是兩億四百萬元。” “哇喔。”別西卜說:“也就是說,他們平均一人捐了兩百萬。” “不止,”撒沙說:“前四十五屆只有六百人左右。” 他們是最先衝進了小樹林的那批人中的兩個,既不太前,也不靠後,別西卜注意到有幾個一看就知道已經成年的高年級生站在樹林裏,他們站在這裏,是爲了監看有無意外發生:譬如說,某個被酒精混沌了神智或是精神過於振奮的新生跑進了樹林的更深處。他們統計勝利者的數量,再和那些統計失敗者的同伴對碰,確保沒有那個狡猾的新生逃過了“二次洗禮”——雖然是穿着衣服的,這點可真讓人有點遺憾。 僥倖逃脫的新生只有三分之一不到,其中女性佔了絕大多數——擔任着追捕者一職的高年生都是男性,好吧,能狠得下心把這些如同玫瑰花苞般嬌嫩與飽滿的小女孩提起來扔進冰涼涼的湖水裏的,很顯然,不是個變態就是個真正的花花公子——就連那些被丟進湖裏的新生也不會就此提出抗議,或者說,他們正忙於打哆嗦,流鼻涕,從教師和高年級生那裏領取毛毯和熱氣騰騰的生薑茶呢。 早在開學典禮前,學生們的宿舍就已經安排打理的妥妥當當了。 依照曼徹斯特的傳統與要求,所有的學生在兩年級前都不分專業,他們在一個學院,曼徹斯特文理綜合學院學習,住所也是曼徹斯特十二座宿舍學院中距離教學區最近的,那是幢十八世紀喬治王朝時期的建築,深綠色的爬山虎的上端已經變成了葡萄酒般的醇紅色,遮掩着按照六對六的方式排列的白木窗格與灰黃斑駁的石質外牆,六塊嵌板的咖啡色橡木門上端裝飾着黑鐵鉛條分割的扇形窗。它在最初建造的時候是爲了校長和他的家人們,所以和大部分同時期建築有着相同的結構與佈局,四層地上建築與一個地下室。地下室供僕人住宿,還有水房,廚房和食物儲藏室,有單獨的門可供進出;一層是餐廳,二層是分作兩部分的客廳,前半部分用來招待外客,後半部分供主人與親密的朋友與親戚使用,三層是臥室,女主人與男主人的,四層,也就是頂層,住着他們的孩子與女家庭教師。 現在地下室仍是廚房,儲藏室與洗衣房,但學生們只能使用洗衣房,廚房與儲藏室都是居住在一層的教務長及其助理,還有他們的家庭所準備的,二層到四層都是學生宿舍,六個人一個套間,兩個人一個臥室,有個共用的客廳,浴室,浴室很大,而且盥洗與更*的地方都是有分隔的。 別西卜與撒沙有幸被分配在了同一個套間內,但不是同一個臥室,因爲他們的教務長認爲,他們之間已經夠熟悉了“你們需要更多的新朋友。”他說,把他們分在了兩個臥室裏,各有各的室友。 “就這樣吧,”撒沙說:“如果發生了什麼緊急狀況,我會處理的。” “我會注意的。”別西卜說,曼徹斯特的房間比格蘭德的還要小點,而且還要擠進去兩個人,他們不得不將一張寫字檯橫在兩個牀鋪之間,而另一張則委委屈屈地卡在牀鋪與牆壁當中,兩張牀鋪近得伸出手來就能彼此拉住。如果別西卜不幸失控,那麼他近在咫尺的室友簡直就是一罐子被剝去了外包裝的肉。 若是他沒有被吞掉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是撒沙的事兒了,他得在第一時間修改掉那份糟糕透頂的記憶——不管對別西卜,還是對於那個倒黴傢伙來說。 除了這個,他們沒什麼不習慣的,曼徹斯特和格蘭德很像,只是更大,更古老,更先進(這一點都不矛盾),更全面與更富有。 “這也許就是爲什麼私立寄宿高中的被錄取率更高的關係?”別西卜說。 “你會被控誹謗的。”撒沙說。 接下來他們就沒再說些什麼,別西卜的室友回來了。 ps: 這是——昨天的——寫完了忘記發哈哈哈哈哈遊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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