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你真的心安嗎?
一封今天收到的郵件他還沒有來得及看。
郵件是章鵬發來的,內容是豐嶺縣現任幾位常委的一些資料,內容有公開的也有相對隱祕的。
姜雲山打開郵件認真看了起來,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放下了鼠標。
“呵…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豐嶺縣常委會,居然會有這麼多奇葩的事情和人…”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說真的,這封郵件裏面的內容其實很多都是沒有經過證實的傳言,畢竟章鵬也不是真正的特工組織。
但就是這些虛虛實實的傳言,卻能幫上姜雲山很大的忙。
比如傳言說,縣委副書記蕭明波年輕的時候曾經和常務副縣長李富椿是通家之好。
什麼叫通家之好?就是隨時可以上門蹭喫蹭喝,經常兩家人聚在一起。
結果後來有一次喝了酒之後,李富椿居然和蕭明波的老婆發生了關係,這下兩家人就徹底拉豁了。
蕭明波和李富椿也從官場上的鐵桿盟友反目成仇,甚至還因爲不願意和李富椿再扯上關係,蕭明波還主動脫離了市長齊非遠,轉身投靠了剛上任的市委書記常新志。
“難怪蕭明波和李富椿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原來原因居然是這個…”
姜雲山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個傳言恐怕真實性相當高。
而相比於蕭明波和李富椿之間的恩怨情仇,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郵件裏提到了組織部長何琴的一些事。
按照章鵬查到的信息,以前的何琴在常委會上是獨來獨往,並沒有投靠任何一方,但是這種情況卻在一年多前突然發生了變化。
毫無徵兆的,何琴突然就成了李富椿一方的人,成了常委會上李富椿的堅定支持者。
具體原因章鵬沒有查到,但是卻也給出了一個線索。
這個線索就是何琴的老公在一年多前曾經被市紀委立案調查,但最後卻只是背了個不痛不癢的處分就算了。
而這個時間節點,卻是剛好和何琴態度轉變的時間一致。
所以章鵬猜測,何琴應該是因爲她丈夫才投靠了李富椿一方。
“有意思…”
姜雲山笑了。
……
晚上八點,姜雲山出現在了渾江市的一間茶樓的包間,他約了何琴在這裏見面。
約定的時間是八點半,但直到八點四十五何琴都還沒有出現,但是姜雲山卻似乎一點都不着急,依舊不緊不慢的品着茶。
到了九點一刻,包間門被推開,何琴站在門口,眼神複雜的看着姜雲山。
“何部長來了?快請坐吧!”
姜雲山一臉笑容的站起身來,伸手虛引。
“不必了…姜書記…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何琴雙手環抱,表情冷峻。
今天姜雲山突然給她打電話約她見面,而且還把見面的地點放在了市裏,這讓她心裏極爲不踏實。
如果不是姜雲山在掛斷電話前提了一句她的老公,她是絕對不會答應這次私下見面的。
儘管如此,何琴還是在按時趕到見面地點的時候依舊猶豫了近一個小時才最終走了上來。
“何部長…不着急,先坐下吧…我其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有點事想和你協商一下,但是在縣裏不太方便,所以才特意約到了市裏!”
姜雲山保持着笑容,語氣誠懇而客氣。
“呵呵…姜書記…我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是需要這樣見面的!”何琴完全不爲所動,冷笑着說道。
“那行…何部長既然覺得沒必要,那就可以走了!”
姜雲山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坐了回去,繼續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這下,何琴的表情反而僵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姜雲山真的就不再理會何琴了,垂着眼皮慢條斯理的品着茶,一副心無旁騖的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何琴終於還是憋不住了。
她其實很想一走了之的,但是一想到姜雲山在電話裏特意提到自己丈夫,心裏又覺得有些慌亂。
“何部長…你怎麼還沒走?”
姜雲山擡了擡眼皮,語氣淡然。
“我…”
何琴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既然不走了,那就坐吧!”山一臉平靜的說道。
何琴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關上了包間門,走到姜雲山對面坐了下來,直勾勾的看着姜雲山一言不發。
“何部長和你老公感情很好吧?”姜雲山推給何琴一杯茶,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道。
“姜書記…你這話什麼意思?”
何琴臉色一變。
“如果感情不好的話…我覺得何部長應該不會爲了他,連自己的原則和黨性都放棄了!”
姜雲山的話很冷,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刺進了何琴的心裏。
“姜書記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何琴的聲音有些發澀。
“聽不懂?也許吧…反正誰也叫不醒故意裝睡的人不是嗎?”姜雲山輕聲說道。
“姜書記…”
何琴有些心慌了。
“何部長…你丈夫胡遠行一年多以前因爲涉嫌受賄和生活作風問題被市紀委立案調查,後來受賄沒有查實,因爲生活作風問題被行政記大過…”
姜雲山語氣平靜的繼續說道。
“你也在那之後就旗幟鮮明的站到了李副縣長一方,這兩件事之間有關係嗎?”
“姜書記…你調查我?”
何琴的臉色更難看了。
“談不上調查…只不過是瞭解一下一起共事的同志的情況罷了!”
姜雲山擺擺手。
“姜書記…你就明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何琴開始沉不住氣了。
“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何部長你真的心安嗎?”
姜雲山擡頭盯着何琴,眼神冷厲。
“我…”
何琴覺得心臟猛的一抽。
“何部長…我就問你一句話,煤礦的每個月的分紅你收過嗎?”
姜雲山的話如同重錘,再次狠狠的砸在何琴的心臟之上。
她的臉色徹底變了,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也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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