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作者:月颯伯爵
高明用手按着額頭,一支接一支地吸菸,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他知道孟茹剛剛敘述的故事還只是她所經歷的冰山一角,他甚至害怕繼續聽下去,害怕孟茹用殘酷的回憶將他的美好幻想擊得粉碎。可他又想繼續聽下去,他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能讓孟茹最終投向丁副市長的懷抱,他猜測這裏面並不應該僅僅是權力的壓力、物慾的誘惑,可能還會涉及人性的掙扎、思想的蛻變等很多很多……高明擡起頭,眼望着孟茹冷冷地說:「既然你已經嫁了有錢人,那你爲什麼還要跟丁副市長呢?我不明白,難道你所有的行爲都是被迫的麼?」

  孟茹望了望高明,動了動嘴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高明見此情景,彷彿更有了底氣,大聲質問孟茹:「你說話啊?難道被人拋棄過就可以成爲你墮落的理由麼?還不是你自己意志力不強想走那下坡路!」

  孟茹聽到高明居然這樣說自己,擡起頭來,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死盯着高明,那眼睛裏冒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寒氣,讓高明不自覺地就打了個冷戰。孟茹輕啓朱脣,聲調不高但絕對低沉有力地說道:「是的,我是犯賤,我主動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可你們男人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還不是想方設法地想把我們女人弄上牀,包括你自己。」

  一句話,說得高明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下了腦袋。是的,他聯想到自己絞盡腦汁勾引孟茹的一幕幕,還不是像個發情的公狗一樣,高尚不到哪裏去。

  孟茹沒有理會高明,她擦了擦眼淚,繼續將自己的故事說了下去。

  原來,孟茹嫁給郝軍以後,原本以爲能享點清福,可剛過了兩年的安生日子,郝軍好逸惡勞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他不但經常聚衆賭博,而且總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孟茹管不了他,這個畜牲一樣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人性,往往在孟茹好心勸了他兩句之後,二話不說揚起拳頭就將孟茹一頓痛打。不但孟茹管不了他,就連他的父母也管不了他,有一次就因爲賭輸了錢之後向老父要錢,老父沒有及時給他,他竟然將老父機械廠裏價值十多萬元的加工設備給砸了,後來又偷偷地將那價值20多萬元的轎車以低價賣掉。

  眼見着郝家的家底正一點點地被郝軍揮霍殆盡,孟茹徹底心涼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孟茹以淚洗面,她覺得生活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原本指望嫁給一個有錢人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卻沒成想落到了今天這個田地。孟茹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誰也指望不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於是她開始暗下決心憑藉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孟茹所在的電視臺隸屬於天河市廣播電視局,是一個典型的事業單位,它不同於省市電視臺,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廣告費、贊助費,完全靠着財政的補貼艱難度日。職工們每個月領着七八百塊錢的工資,喫不飽也餓不死。出於個人前程考慮,儘管孟茹很喜歡這份工作,但她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跳出去,想找一個更加穩定沒有風險的職業。

  雖然電視臺的效益不是很好,但是由於工作性質原因,這裏還是聚集了各式各樣的女人。漂亮的不漂亮的,年輕的年老的,這女人一多的地方,麻煩自然就多了起來。爭風喫醋的,說人閒話的,風獻媚的……真是什麼樣的都有。孟茹身處在這個環境裏,就覺得自己好像處在了一個大染缸裏,想潔身自愛都很難。

  孟茹簡直厭惡透了這裏烏七八糟的風氣,也難怪,誰讓孟茹長得漂亮呢,這女人一漂亮就格外招風,一不小心就會被扯進一樁樁緋聞軼事中去。孟茹最開始聽到別人說自己的閒話,是跟採編室的王主任有一腿,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什麼孟茹總是藉助做節目的機會往採編室王主任的辦公室跑,還說有一次兩個人大中午就把辦公室的門插起來,被人在門口聽到了呻吟聲……孟茹心裏這個氣啊,恨不得將說她閒話的人嘴巴撕爛,但有些事情究竟出自誰的口,又被誰做了藝術加工,已經無從考究。孟茹只是在無奈中更加看透了這個浮躁的社會與人生,她的思維忽然就有了一種經歷污濁之後的明淨,她懶得去計較一切了,索性由它去吧,孟茹幸災樂禍地想:「無論你活得再光鮮,早晚都會有死去的一天,誰也逃不過這個最終結局。」

  其實,孟茹早就看出對她有意思的不只是採編室的王主任,就連電視臺的於臺長看她也是色迷迷地眼神。那老傢伙每次在和孟茹接觸的時候,都將眼睛不住地往孟茹的胸和上瞟,孟茹很反感這樣的眼神,尤其老傢伙開始有意無意地安排孟茹做一些本不屬於她分內工作的時候,孟茹明白這是他故意創造機會接近自己呢。厚顏無恥的事情還在後面,於臺長開始給孟茹一些小恩小惠,並且暗示孟茹如果和他在一起,將會提拔她做新聞部的主任。孟茹開始感到噁心了,她說不清爲什麼如此討厭於臺長,總覺得寧肯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十次,也不跟這樣的男人一次。於臺長不傻,在拋出誘餌幾次遭到拒絕之後,他開始惱羞成怒,暴露了一個無恥小人的醜惡嘴臉,他利用手中的權利在各種場合給孟茹穿小鞋,不是說孟茹工作完成不好,就是暗指孟茹生活作風有問題,還經常在會上將孟茹作爲反面典型進行批評。

  孟茹受夠了,她甚至有了要辭職不幹的打算,並且在心裏發誓,一旦有機會一定要對這個卑劣小人進行報復。恰逢天河市召開了一次盛大的聯歡晚會,孟茹作爲主持人之一表現出色,被邀請參加了招待酒會。酒會上除了於臺長外,天河市主管文體工作的丁副市長也在。孟茹看到於臺長對丁副市長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樣子,再聯想到他對自己頤指氣使、橫加指責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好笑。喫飯的時候,孟茹有意和丁副市長套近乎,頻頻向他敬酒,丁副市長很受用,接連誇讚孟茹主持得好,以後天河市再有大型活動,主持人一定非孟茹莫屬。旁邊的於臺長看到孟茹和丁副市長聊得很投機的樣子,也陪着笑臉違心地誇讚孟茹素質過硬,是臺裏的業務骨幹。丁副市長回頭對於臺長說:這樣的同志以後一定要重用噢!「於臺長像小雞啄米一樣地連連點頭:」

  那是那是……「不知爲什麼,孟茹看到於臺長像老鼠見貓的樣子,忽然覺得很解氣但同時,她也感受到了權力的力量,幾乎是一念之差,孟茹決定用丁副市長這座大山壓住於臺長,讓他翻不過身來。這樣想着,孟茹就在看丁副市長的眼神裏多了一些內容。那丁副市長是何等人物,縱橫官場這麼多年,他能從女人的一顰一笑中體味出全部含義來,兩個人幾乎是一拍即合,於是一切在冥冥之中開始醞釀……如果把好色的男人比作饞嘴的貓兒,那漂亮的女人無異於就是那肥美的魚,而一旦讓貓聞到了魚腥味兒,那麼你別指望它能輕易走開。

  顯然,丁副市長就是那一隻典型的饞嘴貓兒。上次酒會之後,丁副市長對孟茹是念念不忘,除了向於臺長幾次三番地打聽孟茹的情況之外,還對自己的祕書小曲授意,要他有時間多和電視臺姓孟的女主播接觸,有什麼採訪之類的活動儘量帶上她,說孟茹模樣好、氣質佳,能夠代表整個天河市的形象。小曲跟了丁副市長多年,主子一撅拉幾個糞蛋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不敢怠慢,有什麼大型活動只要丁副市長在,都點名要孟茹過來。本來孟茹是電視臺的主播,不負責採訪這類的工作,但丁副市長的話誰敢不聽,其實於臺長這隻老狐狸也對此心知肚明,但爲了賣人情,他每次都鼓勵孟茹去,哪怕孟茹有播音任務他也想辦法找別人替掉。

  這官場上的事情啊,有時候骯髒得就如同那三伏天的腐肉一樣,上面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蛆蟲,令人噁心至極。

  於臺長雖然得不到孟茹心中有所不甘,但一想到丁副市長喜歡她,卻又不惜將孟茹往火坑裏推。這從政的人爲了巴結領導,什麼招法都能使出來,別說孟茹是旁門別姓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親老婆,如果上司喜歡,都恨不得讓她陪着睡一宿。

  孟茹也並非愚蠢的女人,她對於臺長、丁副市長的伎倆和用心自然明瞭得很。

  說老實話,她那天之所以在酒會上對丁副市長放電,一來是想氣氣於臺長,二來是想證明一下自己在高官面前是不是還有些魅力。但是真要她做丁副市長的情人,她在內心裏還是不情願的。儘管丁副市長在天河市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但畢竟年歲已大,他不足一米六五的身高,矮墩墩的身材,一副像懷了6個月孩子的將軍肚,還是個禿頂,那光禿禿的腦袋上弄了那麼兩撮稀疏的頭髮蓋在上面,還故意鋪散開,特像冬天的枯草蓋在了葫蘆瓢上,一陣風吹來,那頭髮會倒向一邊,露出那泛着亮光的瓢蓋子,模樣甚是滑稽。孟茹想,如果讓自己和這麼一個人物睡在一起可真得需要勇氣,可世間的事情偏偏就這樣,你不情願的事情並不意味着你一定不會做,那丁副市長是想盡了辦法也要和孟茹睡在一起。

  一個政府官員想要征服女人無外乎有三種手段,一是在女人面前擺威風、顯闊氣,讓她充分體會到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力;二是對女人許以重金和賄賂,收買人心;三是靠權力的打壓和威脅,讓女人屈從於自己。丁副市長顯然也會用這三種方式來引誘孟茹,他先是抓住一切表現自己的機會,在孟茹面前顯擺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包括滔滔不絕地在衆人面前講話,包括毫不客氣地訓斥下屬,包括在和孟茹講話的時候故意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還有就是偶爾表現出的對孟茹生活的關心,比如說什麼:「小孟啊,你這些天跟着採訪也挺辛苦的,回頭讓小曲給你搞點福利待遇。」

  然後,第二天孟茹就會接到曲祕書屁顛顛開車送來的豆油白麪大米和上好的水果飲料。如果孟茹在生活中遇到了什麼棘手事,丁副市長會二話不說,起電話一陣嗯啊哈的就輕鬆搞定。最讓孟茹動心的是,丁副市長曾不止一次地提到,如果孟茹願意,他會幫忙把她調到文體局機關來工作,將會有更好的發展前途。

  孟茹不傻,在心裏反覆思索着這一切究竟對她有多大意義,她知道一旦得到了這些好處,自己也必將會失去一些東西,雖然將要失去的東西在她心裏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夠邁出這一步也真的很難,因爲畢竟在骨子裏孟茹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人。就這樣,孟茹在矛盾中徘徊着,雖然她被動地接受着丁副市長的各種好處,卻始終不肯放棄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月。這一年的春季,天河市爲了大力開展招商引資活動,特意組建了赴南方發達省市的招商團,由丁副市長帶隊前往蘇州上海等大中城市開展招商活動。曲祕書自然又在第一時間給孟茹打了電話,讓她隨團採訪。

  本來孟茹是不打算去的,因爲她知道這一去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而且在這期間,又難保丁副市長不會使出什麼損招兒來誘惑她。但恰逢那幾天孟茹和丈夫郝軍的關係進入白熱化,兩個人幾乎打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孟茹絕望之餘忽然改變主意,決定趁着這個機會讓自己散散心。

  這招商團說是出去招商,其實也就是宣傳一下天河市的投資環境,再和一些客商開幾個見面會,洽談幾個意向性合作項目,當然也不忘了順便遊山玩水。孟茹的任務就是隨着丁副市長彔彔像、做做採訪,然後將那些畫面剪輯下來做成專題,回來的時候再向全市人民吹噓一下招商成果。其實這些對孟茹來說都算不了什麼,最讓她感覺累的就是還要陪着丁副市長與客商們喫飯。孟茹很不喜歡這樣的應酬,一桌子人說着客套話,互相吹捧,淨是一些虛頭把腦的東西。但孟茹知道這樣的應酬又少不了,丁副市長讓她作陪也是看得起她,好在她以一個隨團記者的身份參加,任何人都不會對她起疑心。而且孟茹在酒桌上的表現也大方得體,頗令丁副市長滿意。

  這次出遊令孟茹眼界大開,她除了親眼目睹到發達地區的經濟高速發展外,也切身感受到了地區之間貧富差距的懸殊,同時暗暗爲自身生活環境和經濟狀況感到不滿。她不明白,爲什麼同樣是人,人家就能過着錦衣玉食、奢華浮糜的生活,而自己縱然有着天姿國色,卻窩在一個小縣城裏,過着既沒質量又沒檔次的日子。尤其讓孟茹感慨的是,儘管天河市算得上全國有名的貧困縣,但招商團們卻出手闊綽,幾千元一桌的宴請稀鬆平常,送出去的禮物隨便一個都成百上千元,丁副市長一行人花錢如流水,就好像他們背後的天河市財政有多強大似的。

  招商會完畢,終於得了一天的空閒時間,丁副市長提議孟茹和曲祕書一起出去走走,順便買些特產帶回去。三個人轉了s市最大的一家商城,在一個珠寶專櫃面前,丁副市長停下了,用手指向一條閃着金光的寶石項鍊對孟茹說:「這個你戴上一定會很漂亮!」

  孟茹看了看那個款式,果然不同凡響,那白金的鏈身做工精細,上面鑲嵌着上好寶石的心形墜子,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服務員不失時機地將那項鍊拿了出來,熱情地介紹說:「小姐,你戴這款最合適了,這是今年的最新式樣,本店就這一條,屬於獨版,您買一條吧!」

  服務員一邊說着一邊在孟茹的脖頸處比劃着。孟茹聽服務員這麼一說,也衝着鏡子照了照,發現鏡中的自己果然戴了項鍊後氣質非凡,就好像一朵盛開的鮮花上面沾了一滴晶瑩的露珠,愈發顯得嫵媚嬌豔。旁邊丁副市長見此情景,早就給曲祕書使了個眼色,等孟茹反應過來的時候,曲祕書已經付完錢拿着票據來領貨了。孟茹看了看價格籤,好傢伙,要8888元,剛要推辭,卻見丁副市長像個沒事人一樣,早揹着手悠閒地逛下一個攤位去了。曲祕書說:「你就拿着吧,好歹也是丁副市長的一點心思。」

  孟茹誠惶誠恐地收下了,心裏頗感到不安。

  這次逛商場除了給孟茹買了一條寶石項鍊之外,祕書小曲也選了一套2000多元的名牌西服,丁副市長有收藏的愛好,看中了一件價值5000多元的玉器,把玩了半天也買下了。但不知爲什麼,孟茹總覺得那玉器在做工上欠精細,造型也顯得臃腫,那模樣像極了丁副市長的身材。

  晚上,s市開發區管委會的許主任做東,宴請招商團的同志們。這許主任老家也是東北的,性情極其豪爽,在酒桌上絲毫也不忸怩,頻頻舉杯衝着家鄉人敬酒。大家難免又是一頓暴喝,丁副市長顯然興致濃厚,就連孟茹也被這火熱的氣氛感染,也跟着多貪了幾杯。

  酒宴結束,孟茹回到下榻的房間,洗浴完畢,剛想躺下歇息,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門開處,曲祕書站在門口,說丁副市長要她過去一下,有事和她商量。

  孟茹猶豫了一下,換了件衣服,就隨曲祕書來到了丁副市長的房間。進入房間,丁副市長看到孟茹到來後臉上堆滿了笑容,熱情地招呼孟茹坐下,並親自爲她倒了一杯熱茶。曲祕書知趣地帶上門退了出去。丁副市長說:「小孟啊,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感覺你是一個很有發展前途的人啊,無論政治素質還是能力水平,你都是出類拔萃的,不知你有沒有意往更好的位置上走呢?」

  孟茹聞聽此言,臉上立即陪着笑臉說:「丁市長,誰不想往好的位置上走呢!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們電視臺屬於事業編制,我連公務員都不是,能走到哪兒去?」

  丁副市長看了看孟茹,意味深長地笑了,然後一挪到了孟茹身邊,用手拍着孟茹的肩膀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這個忙哦!」

  孟茹雖早有警覺,但是依舊不露聲色,嘴裏客氣道:「如果市長您真能幫我這個忙,那可太感謝您了,回頭我一定託人選一些好的古玩字畫送給您。」

  丁副市長聽孟茹這麼一說,馬上搖頭道:「古玩字畫我倒不稀罕,你是知道的,我缺的不是這些東西。」

  孟茹疑惑地問:「那您缺的是什麼?」

  丁副市長臉上立即露出了笑的表情,說道:「我缺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一邊說着,一邊暴露了自己的本色,涎着嘴巴就朝孟茹吻去。孟茹掙扎着說:「不要……不要這樣……」

  身體卻早被丁副市長壓在了沙發上,這豬一樣的男人氣喘吁吁地對着孟茹是又摸又吻又啃,孟茹閉攏了嘴巴扭動着身體不讓他得逞,腦子裏卻是無比的清醒。兩個人撕扯了好一會兒,就在丁副市長費盡力氣想要扒下孟茹的褲子時,孟茹突然說道:「你等一下,我給你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兩件事情,如果你做不到就趕緊放開我!」

  丁副市長一愣,口中說道:「什麼事你就說吧?」

  孟茹說:「第一、你要把我調出電視臺,想辦法讓我當上公務員。第二、我要你給我找機會報復於臺長,我討厭他。」

  丁副市長聽了孟茹的話後,思索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孟茹見丁副市長已經點頭答應,便主動站起身來,先是把室內的燈光熄滅,然後將自己的衣衫一點點褪盡,如同英勇就義一般地躺在了牀上,擺了個大字型。

  這邊,丁副市長早已按捺不住,像頭惡狼一樣地撲了上去……孟茹仰躺着,臉蛋染着紅暈,一雙美目緊閉。丁副市長看着孟茹俊俏的臉蛋,白嫩的皮膚,高聳迷人的,紅紅的象兩顆葡萄鑲嵌在孟茹柔軟豐滿上。丁副市長雙手輕輕揉摸孟茹那一對豐滿柔軟的大白,吸吮着孟茹紅嫩嬌小的,一會,丁副市長轉移到孟茹的下面,輕薄地掰開她那兩條豐腴白嫩的美腿,終於露出了丁副市長日夜垂涎的孟茹嬌嫩,肥美的,孟茹肥美嬌嫩稀疏烏亮的毛下,就是丁副市長日思夜想的小嫩了!丁副市長輕輕揉捏孟茹那豐腴白嫩的大腿,用手指摳進孟茹紅嫩嫩的,輕分開孟茹那兩片鮮嫩的,目不轉睛的盯着鮮嫩的口!口的肉又紅又嫩,露出她那層層迭迭的肉,丁副市長用手指從外到裏的玩弄着孟茹的,又輕摳進去,裏面嫩滑柔軟,手指慢慢向孟茹的深處伸去。孟茹的嫩嫩的,裏的溫暖溼滑,丁副市長盡情的玩弄孟茹的,孟茹的裏慢慢流出好多又粘又熱的,直流到了孟茹那嬌嫩的。丁副市長的手指在孟茹的裏盡情摳弄,孟茹被丁副市長玩弄得發情,竟發出「嗯……嗯……」

  的嬌吟聲,丁副市長更加蕩的掰開孟茹肥嫩的,露出她口上端那顆紅嫩的,丁副市長用手指輕輕勾弄着,那顆紅嫩的竟自變得硬漲起來,一縷從口泊泊流出看着這樣迷人的美人,丁副市長的早已硬漲起來,慢慢移動到孟茹的,粗大的抵住孟茹的口,猛地用力一插,「唧」地一聲,整個八寸長的粗大蘸着,鑽進了孟茹那嬌嫩的。丁副市長隨即展開了猛烈的,次次到底,碩大的每次都頂到了孟茹的,孟茹被丁副市長插得發出「喔…………」

  的一聲嬌吟,失去意識,竟自微睜媚眼,看到丁副市長象個獸般在自己嬌嫩的身軀上馳騁,頓時羞澀得粉面緋紅。丁副市長笑着,抽出沾滿的,頂着孟茹那紅嫩的小研磨了起來,孟茹這時早已張開的口,兩片粉紅的嫩嫩的,一股正從孟茹的裏流了出來。丁副市長笑着,調戲她:「嘻嘻,你舒服吧?」

  孟茹粉臉臊得通紅,嬌羞地說:「你快點吧……」

  可丁副市長偏偏不急,他要好好的享受身下這個尤物,丁副市長緊緊地按住孟茹柔嫩的嬌軀,用粗大的對着孟茹那紅紅嫩嫩的小揉弄個不停。孟茹嬌羞無助,只得用手捂住羞紅的臉蛋,丁副市長停了下來,用手分開孟茹那雙白嫩的大腿,任意玩弄孟茹的兩片小。玩了一會,丁副市長又伏到她的身上,一面輪流吸吮揉弄着孟茹那兩隻白嫩豐滿的,一面再次把手指伸到孟茹的,尋找到孟茹上方的小嫩豆,用指端磨了起來……孟茹難耐,不禁呻吟着:「啊!……嗯……啊……不要呀……」

  丁副市長哪管許多,笑着加勁磨弄着孟茹那潺潺的。「……癢死了呀……啊啊……」

  孟茹被丁副市長玩弄得羞澀難當卻又春心蕩漾,俊俏的臉蛋兒嬌媚羞紅,更令丁副市長心大動。按住孟茹不斷扭動的嬌軀,魔手再次向她的深處伸去……丁副市長不停地玩弄摳摸着孟茹嬌嫩的,邪地問她:「美人,你哪裏癢呀?」

  孟茹嬌羞不已:「嗯,你壞死了,我下面癢死了,快吧……」

  丁副市長猥地逼問道「下面是哪呀?」

  孟茹難當,不得不說出那句最穢的話來:「我的小好癢哦……呀,羞死我了……嗯……」

  聽到孟茹這麼說,丁副市長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哎呀,不要……嗯……癢死了呀……快……不行了呀……」

  這時,有一股溫熱的從孟茹那小嫩裏涌了出來。

  丁副市長看到孟茹已經了,就想趁熱打鐵,將那八寸長的粗大再次狠狠插進了孟茹那氾濫的!丁副市長把大頂住孟茹的深處不動,感覺裏又暖又緊,把包得緊緊,舒服透頂。一會兒,丁副市長又不停的上下起來,直抽直入。孟茹又被搞的有些動情,上逢下迎的配合着丁副市長的動作,如缺堤的河水,不斷的從孟茹的深處流出,不停的流到牀上。丁副市長不斷的加快速度,孟茹輕擺細腰、亂抖。孟茹不但已是香汗淋漓,更頻頻發出銷魂的嬌啼叫聲:「喔┅┅喔┅┅啊啊!┅┅」上下扭擺,扭得胴體帶動孟茹那一對肥大豐滿的上下晃盪着,晃得丁副市長神魂顛倒,伸出雙手握住孟茹的,盡情地揉搓撫捏,孟茹原本豐滿的大更顯得堅挺,而且小被揉捏得硬脹如豆。孟茹情不自禁的頻頻收縮內肌肉,將丁副市長的粗大緊緊含夾着。

  丁副市長也感覺到被舐、被吸、被挾、被吮舒服得全身顫抖,所以更加用力孟茹的小,孟茹也拼命地迎合着丁副市長那粗大的的,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舒爽無比,丁副市長的大次次深入直頂孟茹內的。丁副市長足足這樣搞了孟茹幾百下,孟茹嬌聲婉轉聲着:「哎呀!┅┅哎喲!┅┅┅啊啊┅┅」一股從孟茹鮮紅的裏涌流出來,孟茹顫抖了幾下嬌軀,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嬌喘吁吁了。

  丁副市長豈能就此罷休?又用雙手托起孟茹那光滑雪白的,輕抽慢插起來。孟茹也無力地扭動她的柳腰配合着,不停把地挺着、迎着。丁副市長或九深一淺,忽左忽右地着。點燃的情焰促使孟茹激發出本能,浪吟嬌哼、朱口微啓,頻頻頻發出消魂的。

  「喔……喔……啊啊……受不了……嗯……」

  幾十次後,孟茹已顫聲浪哼不已。丁副市長更用力的,所帶來的刺激竟一波波將孟茹的推向尖峯,渾身酥麻,口兩片嫩細的隨着丁副市長的的而翻進翻出,孟茹舒暢得全身痙攣,內大量熱乎乎的急泄而出,也肌肉收縮吸吮着丁副市長的,丁副市長再也堅持不住了,快速地着,孟茹也拼命擡挺迎合丁副市長最後的衝刺。最後,丁副市長粗大的終於「濨濨」狂噴出一股股,注入了孟茹的,射進深處,孟茹的內深深感受到這股強勁的熱流,口中發出「喔┅┅喔┅┅」呻吟,孟茹如癡如醉地喘息着俯在牀上。

  孟茹醒來後,看到只有自己一人,丁副市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孟茹一聲長嘆,兩行熱淚隨之滾滾而下,她沒想到她孟茹一生清高孤傲,卻也落得了個做人身下玩物的下場。

  丁副市長說話似乎很算數,招商回去之後沒有多久,就將孟茹的關係從電視臺調到了文體局,但是孟茹提出的要進公務員的事情卻遲遲沒有得到落實,每次孟茹催問丁副市長的時候,他總是藉口這事情急不得,必須慢慢運作纔行,話雖這樣說,但丁副市長卻絲毫也沒有怠慢了自己的,他每次來了興致的時候,也不管孟茹方便不方便,總是將孟茹叫到身邊盡情地玩弄一番。丁副市長玩弄女人很有一套,到了他這個年齡,對女人不僅僅是發泄這麼簡單了,就好像把玩一件喜愛的工藝品一樣,他更習慣於變換不同的角度和姿勢來體味其中的細節。他總是手嘴並用,如同一個飢渴的牲畜遇到了甘甜的雨露一樣,又挖又撫、又吸又舔,在這樣的手段下,孟茹經常會被他帶入。孟茹很討厭自己的,就好像很討厭丁副市長本人一樣,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明明不喜歡一個人,卻和他的時候依然會有,孟茹甚至懷疑自己是一個賤的女人。

  另外,更讓孟茹感到驚訝的是,丁副市長雖然和自己保持着不正當的兩性關係,卻做得異常隱祕。當然這主要得益於曲祕書從中巧妙的撮合,每次幽會時,也是曲祕書給孟茹打電話,然後再親自駕車將孟茹接到幽會的地點,完事後他再偷偷將孟茹送回去。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天河市幾乎沒有人知道孟茹和丁副市長的關係,那些稍微捕捉到蛛絲馬跡的人,也一直以爲是曲祕書和孟茹關係密切呢,因爲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更般配些。後來孟茹和丁副市長熟悉了,才從他的嘴裏得知,原來曲祕書是他的絕對心腹,兩個人甚至還有點偏親,當然這層關係很多人都不知道,丁副市長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曲祕書暗中幫他一手策劃的。

  這官場上的事情,有時候錯綜複雜得如同一團亂麻,丁副市長並沒有給於臺長任何小鞋穿,好像他們的關係也沒有孟茹想象得那麼簡單。丁副市長曾親口答應的將孟茹轉爲公務員和報復於臺長這兩件事情其實都沒有立即做到,孟茹有一點失望。但如今她已經上了賊船,想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孟茹漸漸地發現,做了副市長的情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尤其在丁副市長的幫忙下,孟茹從城建局手裏買了一套價格超便宜的門市房,一轉手就掙了好幾萬。再比如,她可以利用丁副市長這層關係,辦了許多別人辦不了的事情,這讓認識她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她的虛榮心就會得到巨大的滿足。孟茹知道,丁副市長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可供她利用的地方還有太多太多。每當孟茹出入高檔場合、乘坐豪華轎車、說話擲地有聲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一切付出似乎很值得,雖然在她的內心深處時不時地會涌上一股莫名奇妙的傷感,但她看開了,這年頭什麼都白扯,唯有權力和金錢最重要,有了這些也就擁有了一切。

  自從孟茹做了丁副市長的情人以後,不知爲什麼,她經常會醉酒,而且醉酒之後常常會聲淚俱下的痛哭一番,至於爲什麼會哭,沒有人能知道。還有就是孟茹變得習慣於各種應酬了,在面對男人們的時候,她也顯得遊刃有餘,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應對男人們的輕薄與孟浪以前有男人跟她開玩笑她都會臉紅,現在即便是有個別領導喝多了,在她的上掐一把她都會佯裝不知。至此,孟茹已經完成了一種蛻變,她從一個純真無邪、心無瑕疵的少女,蛻變成了一個心思縝密、見風使舵的女人,她看透了這世間的一切,看透的結果就是從內心裏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絕望的結果就是變得對一切都無所謂,包括無所謂和不喜歡的男人上牀,無所謂男人們對她沒完沒了的擾,無所謂自己將來的愛情與生活會怎樣……在孟茹的眼裏,人生就好像是一齣戲,沒有人知道下一秒鐘會上演怎樣的劇情,她自己也沒有必要爲了這齣戲耗費太多的心神。一個人,當他(她)樹立了遠大的理想和目標之後,就會爲之不懈地奮鬥;而一旦這個理想和目標被無情的現實粉碎,那麼他(她)就會變得心灰意冷、逆來順受。自古以來,但凡紅塵俗世中的男女們無不如此,沒有人能逃脫得了命運的掌控與擺佈。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

  無論丁副市長和孟茹的關係做得再隱祕,也終究會有暴露的一天。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孟茹調到文體局沒有多久,一次陪同文體局的張副局長到下屬單位檢查工作,檢查完了之後,在回來的途中碰到了張副局長的同學宋某,宋某熱情地招待張副局長一行人喫飯。本來孟茹是不想去了,但是不去又好像不給張副局長面子,恰好還有其他兩個同事在,所以孟茹也就不加考慮地一同前往了。誰知這次飯局卻差點爲孟茹埋下禍根,原來那張副局長屬於酒後無德的人,一喝多了就張牙舞爪不安分起來。那天宋某不知是欠了張副局長什麼人情,不但安排的規格非常高,而且還找來了另外幾個同學作陪。在酒桌上宋某等人對張副局長更是百般吹捧,一個勁兒地勸酒,誇讚張副局長能力有多強、水平有多高,同學之中只有他最有出息。張副局長在受用之餘心裏也暗自得意,不禁多喝了幾杯,喝多了之後,就開始暴露了本性,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官了,雖然舌頭都硬了,卻還揮舞着胳膊高談闊論。不僅如此,他甚至還不知深淺地強迫孟茹陪他的同學們喝酒,似乎在顯擺自己這個領導多有權威。本來孟茹還是很給張副局長面子的,無論張副局長讓她給誰敬酒,她都笑呵呵地給對方斟滿,然後陪對方喝掉。但是這男人們酒一喝多就沒有了分寸,尤其同學聚到一起更是如此。張副局長的幾個同學眯縫着色眼,不懷好意地開張副局長和孟茹的玩笑,話也說得很過分,意思是張副局長有了這麼年輕貌美的屬下,這下更閒不着了,白天晚上都夠他忙活的了。說完之後,幾個男人擠眉弄眼地一通壞笑。孟茹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這玩笑的意思,紅着臉假裝低頭喝茶沒有聽見。可張副局長卻似乎很得意的樣子,甚至還別過臉來自作多情地望了孟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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