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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集

作者:月飒伯爵
孟茹听到耳畔這個男人粗重的呼吸,感觉身后有异物不时地顶撞自己的臀部,觉察出了曲书记的异样变化,她回過头来,冲着他莞尔一笑,恰如唐朝时那個绝色的妃子一样,百媚俱生,曲书记理智的堤岸瞬间被冲垮,猛地将孟茹拦腰抱起,迅速地朝那龙榻一样奢华的床边走去……這一夜,孟茹觉得自己過得有些离奇,曲书记的行为怪异,他先是如饥似渴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每解开一件就拿到鼻子边嗅個不停,其状甚是贪婪,甚至连鞋子都不放過,就好像是一只觅食的狗一样。更离奇的事情還在后面,他突然跪倒在孟茹的腿边,举起孟茹的双脚不停地吮吸,嘴裡「嗯、啊、哈」地叫唤着,表情却是如醉如痴。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荒唐,他爬到孟茹的两腿之间,象狗一样的舔起了孟茹的那两片,直到那裡淋淋,曲书记才举起那杆枪就要冲刺,怎奈那东西软软的竟然不听使唤,他急得满头大汗,无计可施,這时不知从哪裡弄来了一捆白绵绳和皮鞭,将孟茹绑了起来。孟茹知道自己遇上变态的了,可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只有任其自然了。用绳子捆缚女人确实是一门艺术,功夫不到家還真是不行,看来這個曲书记在這方面是個老手,不知道多少女人领教過他的功夫。曲书记先是熟练地用绳子将孟茹的两只手交叉反绑在背后,然后用绳子左一道右一道地缠绕她的双乳,再绕過脖子下来在胸口打個结,绳子接着在肚皮上捆上几道,打结后顺势往下,将绳子绞入孟茹的两片粉嫩的之间然后再从身后穿上来。曲书记的嘴吻着孟茹的红唇,左手轻轻地玩弄着她早已硬起的,右手则提着横穿她的绳子不紧不慢地拉扯着,绳子不断地磨擦着孟茹的,令她发出了兴奋的呻吟,不一会儿,孟茹的就浸湿了绳子!而曲书记的還是软绵绵的象個小虫子一样垂着。看见孟茹那渴望男人的相,曲书记把五花大绑的孟茹一下子推倒在床上,将两根手指插进孟茹泛滥的内搅动,突然曲书记又不知道在哪拿出一根电动,在孟茹的口沾满了,将电动开关调到最大,一插到底,深深的插进了孟茹的深处。孟茹突然感觉到内被一個带震动旋转的异物,肿胀感和酥麻感顿时袭向孟茹的大脑,「哎呀!你玩死我了!……」

  孟茹一边娇声地叫着,一边挺起被绳索勒得紧紧的迎战。用卧式干了一会,曲书记又改为站立式。孟茹仍然反捆双手仰面躺在床上,曲书记则站在床边,双手分别提着她的小脚举起,将电动一下又一下地孟茹的,直捣她的。曲书记最喜爱用這個姿势玩女人,因为這样可以用两手握住女人的脚。而女性的脚掌是最具有特别媚力的。一双特别吸引男人的女性纤足,应该是皮肤白嫩、柔若无骨、足弓高起、脚心空虚、曲线柔美,纤纤玉足可以使男性产生触觉快感。孟茹的双脚正是曲书记梦寐以求的女人玉足,曲书记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孟茹的脚掌,一边问她道:「咱们再来一個新花样怎么样?我想刺激你的脚心!」

  孟茹一面闭着眼睛享受电动带给她的快乐,一面不假思索地回答:「曲书记,你尽管弄吧!我的是属于你的,你开心就行呀!」

  听了孟茹這番话,曲书记只觉得浑身燥热难禁、高涨,从床头拒裡取出一盒大头针,左手紧紧握住孟茹的右足踝,右手拿起一支大头针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孟茹的右脚脚底心!孟茹只是轻轻哼了一下,仍沉浸在电动带给她的快感之中。见状曲书记又举起另一枚针,一边加快阳动的频率,一边将针又刺入孟茹那娇嫩的脚心裡。第三支、第四支。孟茹双足的脚心裡被分别刺入了几支大头针。看见孟茹如痴如醉的表情和被绳子紧缚的,曲书记用双手握紧了她高高抬起的双足,手指還下意识地拨动插在孟茹脚心上的大头针,只见她那水葱般细嫩的十只脚趾头不断地屈张着,两條胳膊在绳索中挣扎着,被绳子紧紧捆住的凸现出来,两粒红肿地竖起,孟茹满脸通红,口中苦苦哀求:「曲……啊……曲书记,我……我顶不住了,快饶……了……我吧!啊……受不了!」

  曲书记将几支大头针露在肉外面的半戳针体一下子全部从孟茹的脚心拔掉,而电动则同时往孟茹深处。最后,曲书记终于在那种虐待的快感中自己也用手弄的了,自始至终,他都沒有孟茹一下。当孟茹看到那乳,自曲书记的一抖一抖地喷涌而出时,她竟感到无比恶心。她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衣冠楚楚的人物居然是一個如此变态的家伙,受虐狂這個字眼瞬间浮现在脑海裡。孟茹感叹,平日裡只有在小說中才能看到的故事情节,今天竟然如此清晰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她在猜想是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曲书记受過什么迫害,或者长久性功能障碍之后落下的痼疾。這样想着,孟茹笑了,看来上帝是公平的,他让你得到了高官厚禄,却并不一定让你得到的和谐与完美,他从来不会把所有的幸运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第二天早上孟茹醒来时,曲书记已经起床,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表情上依旧是一副严肃不可侵犯的样子。他见孟茹醒来,礼貌地招呼道:「昨晚睡得還好吧,小孟。」

  孟茹嗯了一声,头脑裡却是一片混乱,她怀疑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個梦而已,一切变得都不再真实。孟茹赶戴整齐,洗漱完毕,简单和曲书记告了别,然后率先离开了房间。

  当然她离开房间时,沒有忘记提醒曲书记一定要帮她办了那件事情。曲书记端坐在沙发裡,手拿着报纸,蛮有力度地点了点头。

  孟茹从龙江市回来后,沒有把见曲书记的事情說给高明听,当然,她也永远不会让高明知道這件事情。表面看来,孟茹似乎并不是一個对感情忠贞的女人,因为她一方面标榜自己如何爱高明,另一方面,却偷偷跑去和一個高官幽会,這分明就是一种欺骗行为。可在孟茹的内心裡却不這么认为,她认为她是被逼无奈的,作为一個柔弱的女人,在這种涉及人生前途、生死命运的时候,如果再不为自己着想,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孟茹想到了年迈的父母,想到了正在读书的弟弟,她知道自己是家裡的顶梁柱,如果她的处境不好,那么一家人的生活都将沒有着落。孟茹不是一個小孩子,经历了這么多生活的苦难,她看透了一切,她知道与其像個英雄一样站直了死去,不如像個汉奸一样苟延残喘着。因为這個世道变了,再也不是几十年前仰慕英雄的时代,人们都以奢华富足为荣。换句话說,只要你想尽办法得到了名利地位,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会换来人们的景仰和羡慕;如果你穷困潦倒,不名一文,不要說别人,就是亲戚朋友都会看不起你,這确实是一句大实话。

  孟茹在内心中对高明說:「高明,請你原谅,我不是有意欺骗你,可我真的别无選擇。」

  孟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钻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她想洗掉身上所有的污垢,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脏。她用浴液仔细地擦洗着周身的每一处皮肤,看到那白白的泡沫漾满了周身,孟茹也明白,她能洗掉身上的污垢,却剔不除心灵的肮脏,她将永远无法回复到少女时代那种冰清玉洁的纯净,這对她不能不說是一种天大的悲哀。孟茹哭了,在卫生间内大放悲声,那泪水连同洗澡水顺流而下,模糊了双眼,她环抱着双肩,蜷缩着身子,蹲缩在角落裡,是那样可怜。]现在,孟茹唯一祈盼的是,她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她希望曲书记能够真心帮助她,给她一個美好的未来。可孟茹真的就会如愿么?

  高明显然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两天裡会发生這么多事情,他的情人暗地裡又和别人跑去幽会。而他却以为她怀着他的孩子,正对他忠心耿耿,這是一個多么绝妙的讽刺,事实上,這样的讽刺每一天都会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

  這些日子,高明觉得自己渐渐找到了从政的感觉,也许政府办公室繁忙紧张的工作环境让他感觉很充实,這政府办不比市委办,工作性质决定了政府办比较务实,所干的工作大都与经济社会发展有关,高明喜歡這样的工作,他觉得做人就该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而以前在市委办所做的那些工作,大都是上纲上线务虚的东西,什么都要讲個政治高度,动不动就摆個花架子,唱個赞歌,简直让高明厌烦透顶。

  這一天,高明又早早地来到单位,正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忽然看到一個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楼梯口,畏畏缩缩的样子。高明知道這又是一個上访者,本来打算绕過去,因为上访接待是楼下信访办的事情。但高明一想到自己曾经上访遭到的白眼,忽然就起了同情心,迈上楼梯的脚步又退了回来,耐心地问道:「大爷,您有什么事情么?」

  老人看到高明问他,立即颤颤巍巍地从口袋裡拿出一個纸包,裡三层外三层地打开,却是一份合同书。老大爷一边给高明看合同书,一边对高明哭诉着事情的原委,原来老爷子早几年从村上承包了一块荒地,他和老伴辛辛苦苦地栽上了树木,這几年树长起来了,眼看能够卖上一笔好价钱,但是村上一些干部却眼热,要提前收回那块地,理由是那合同是上届村班子签的,在他们這届沒有效力。高明一听就火了,心想我們下面的一些干部简直不是人,专挑那老实人欺负,高明說大爷你别哭,你来我办公室,這個問題我帮你解决。

  进了办公室后,高明抄起电话,直接给老爷子所在的乡政府打了电话,开门见山地說了這個問題。高明說這份合同完全具有法律效力,村干部的行为是一种违法行为,希望乡政府能够主持公道,不要让老爷子总来市政府找,這样无论对谁影响都不好。乡政府的人听了唯唯诺诺,說马上派人把老爷子接回去,涉及的問題立即解决。后来,当乡政府派来的专车将老爷子接走时,老爷子居然扑通一声给高明跪倒,口口声声尊称高明是青天大老爷。高明心中有些自嘲,什么青天大老爷,自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机关干部,但是老爷子的称呼却差点将他的眼泪喊下来,感觉心裡热乎乎的。高明知道,我們的老百姓是弱势群体,他们的生活還有许多需要我們去关爱的地方。但高明同时也明白,中国太大了,什么事情都有,這些上访的也并非個個是良民,大有一些人混在裡面,属于无理取闹的类型。高明就遇到過那种明明在搬迁的时候,已经按政策给他搬迁补偿,他却嫌钱少,愣是不搬,還反复上访的钉子户。总之一句话,正因为祖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再赶上改革的非常时期,各种矛盾难免层出不穷,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我們這些机关干部,放下架子,深入到老百姓中间,实实在在地为他们做一些事情,這也是对国家公务员的最完整定义。

  当然,高明也知道,自己的這种想法纯属一厢情愿,在既得利益沒有完全平衡的情况下,你要公务员们不计所得,不求回报,完全凭着高尚的情去讲奉献,也不是一件实际的事情。

  那么,中国這么庞大的政府机构,拥有数百万国家工作人员,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是不是在为民执政呢?高明认为,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在整個中国,不知道有多少类似他這样的小人物,整天忙碌于机关的高宅深院裡,怀揣着梦想,拥有雄心抱负,一心想为老百姓做些事情。

  高明就曾参加過一次让他难忘的聚会。那天,机关的一些同事们借着加班的机会聚到了一起,吃饭的时候,由于沒有领导在场,大家难免多贪了几杯。正在這时,忽听隔壁房间裡传来骂人的声音,几個個体户装扮的人在大骂官场的黑暗,他们說现在的公务员队伍沒有好人,处处卡油,不是贪就是占。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了過来,大家互相对望着,心中无比沉重。其中高明的一個同事再也忍不住,借着酒劲儿腾地就站了起来,手拎着一個酒瓶子就過到了隔壁,开门见山地說:「几位大哥别骂了,我就是公务员,首先我承认官场的腐败现象很严重,但是大哥们說這個队伍裡沒有好人我不同意,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和我的這些同事们就一沒贪二沒占,不但沒贪沒占,就连今天加班的這顿饭,都是我們自掏腰包,我們每個月只开800多元的工资,都快活不下去了。所以,請大哥以后再骂的时候,尽管骂那些贪官,别把我們捎带上好么?而且不但你们要骂,我們也要陪你们一起骂,我他祖宗八代的,正是這群王八羔子把我們的公务员队伍搞臭的!」

  几個個体户看到突然出现的這個不速之客,禁不住面面相觑,高明的這個同事红着眼珠子把上述的几句话說完之后,又往那几個小老板的杯裡倒满了酒,硬着舌头說:「来,要是相信兄弟的這番话,就给兄弟個面子,陪……陪兄弟喝了這杯酒。」

  那几個人岂敢不给面子,一個個举着杯子,滋溜一声都喝了個底朝上。

  等高明的這個同事回到座位上时,大家很自然地就谈到了改革成果的分配問題,无一例外地都承认改革推动了经济的发展,但同时也指出改革造成了利益分配的失衡,尤其以他们为代表的這些小公务员们,同众多处于金字塔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一样,显然不是改革的受益者。他们每個月拿着不到1000元的工资,不消說买车买房,就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平时,总有老百姓說公务员队伍腐败,但真正腐败的是少数手中握有重权,可以呼风唤雨的贪官们。大多数公务员還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人民公仆的角色。的确,改革是一個利益再分配的過程,如果利益分配严重失衡,必然会导致各种社会矛盾凸显,如果不及时加以遏制,甚至会影响到政权的稳定。对于這一問題,大家认为必须依靠健全的法律、完善的机制、必要的监督来保证。当然他们从不怀疑党的领导,他们知道一党专政還是符合现阶段中国的国情的,而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也在积极破解一些发展中的难题,在保证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的同时,也在努力缩小贫富差距,调整利益分配走向,使政策倾向于广大的中低收入人群,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后来几個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又扯到了人生价值上,一时气氛竟无比凝重起来,因为谁也說不清自己为什么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原本是一個十分简单的問題,這要是在青少年时期,每個人都能說出一大堆雄心抱负,可现在却变得无比复杂,经历了人生种种,大家都发现自己是越活越糊涂了。后来還是有人一语道破了天机,說产生這种现象跟社会缺少主流信仰有关,改革开放的這些年,虽然经济得到了大发展,物质生活水平也提高得很快,但是人们的精神生活却日益贫乏了,尤其是信仰的缺失,已经成为不容忽视的大問題。一個沒有信仰的民族,是危险的民族,它很可能导致這個民族最终走向衰败甚至覆灭。說到這裡,几個人开始怀念起解放前后,那段崇尚真理和自由的年代,多少仁人志士为了民族的解放,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活得多么有价值。而今,真正到了和平年代,却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了。如今确实需要建立一個主流信仰,让人们有目标可循,有生活的动力,当然這個信仰最好是以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为基础,再加上自由、平等、民主、奉献等內容,将会更加完美。

  当几個人议论起這些「天下大事」的时候,個個表情严肃,表现出强烈的忧国忧民的样子。高明就想,别看這些小公务员们平时在领导面前不敢乱說话,私下裡交流起来,他们還是很有思想的。

  孟茹這几天变得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为什么,她的右眼皮跳得紧,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虽然說曲书记那天答应好好的会帮她這個忙,但孟茹也清楚,官场上的事情谁也吃不准,经常都会有在前一天都板上钉钉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就变了样。再說曲书记也是只老狐狸,当然会明白孟茹委身于他完全是形势所迫,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他。說白了,這也是相互利用而已。

  就這样,孟茹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些日子。

  這天,孟茹正在办公室,忽然接到组织部打来的电话,让他到部长办公室去一趟。孟茹心裡一惊,心想组织部长找她谈话,很可能与她的個人前途有关,莫不是曲书记的话起作用了。孟茹這样猜测着,来到了四楼的部长办公室。孟茹与组织部长很熟悉,他就是原来宣传部长徐哲,当冯刚被提拔为市长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组织部长的位置。徐哲看到孟茹后,客气地招呼孟茹坐下,然后抬眼看了孟茹一下,孟茹心中原本就沒底,被徐哲這一看,越发显出了一丝慌乱。

  徐哲故作关切地问道:「最近工作還顺心吧?」

  孟茹說:「還好,整天和青少年们打交道,心情也会好些。」

  徐哲叹了口气,继续說道:「今天找你来,我是代表市委征求你的意见,市委决定,派你到妇联去工作。当然,具体原因嘛,我也不便多說,想必你也明白。不過你放心,我已经向市委申請,保留你的副乡局级待遇不变……」

  徐哲的话還沒有說完,孟茹立马就明白了,原来噩梦终于来了,自己這是被从副局级岗位上给撤下来了,去妇联任一名普通科员,那所谓的副乡局级待遇也是一句屁话,因为不過就是每個月多那么二三十块钱的工资而已。

  虽然心裡面禁受了巨大的痛苦,但孟茹表面上還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对徐哲說:「行!我一切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事实上,孟茹自己也清楚,這個时候,想不听从组织的安排也不行。

  徐哲看着孟茹微笑的样子,仔细观察孟茹的表情,似乎想要洞悉孟茹的内心世界。同时,他也不忘适当安慰孟茹說:「希望你也不要多想,摆正心态,到新的岗位上好好工作,你要知道,你的事情市委领导压力很大,为你做了很多努力,今天這個结果相对来說還是不错的。」

  孟茹站起身来,冲着徐哲哈了一下腰,嘴裡說道:「感谢领导的关爱了,如果沒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然后孟茹怀着一颗抑郁的心走出了徐哲的房间。

  回到家裡后,孟茹大哭,她沒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政治前途就這么沒了,而今落得個行政撤职的下场。如今的人们都有一個普遍心理,那就是走向更高的岗位還可以,如果从一個较高的岗位走向一個较低的岗位,则会心裡一百個不舒服。

  孟茹联想到今后将再也不能在人们的簇拥下走向台前讲话;再也不会接受孟书记這個让她感到巨大满足的称呼;再也沒有机会实现那心中的政治梦想,孟茹的心裡面就仿佛被掏空了一样。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从得到到失去本身就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现在孟茹正真切体会着這一過程的残酷。

  等孟茹哭够了,才想起应该给曲书记這個禽兽打個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帮她的忙,如果真的是曲书记有意推托,她就利用那天晚上的事情威胁他,大不了弄個鱼死網破。想到這裡,孟茹拨打了曲书记的手机,谁知却是关机的声音,然后孟茹又利用其它的方式联系他,怎奈想尽了一切办法都联系不上。

  大约在几天后,孟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原来曲书记也被双规了,正是由丁日民的案件所牵扯出来的。至此,丁日民的案件已经基本审查结束,共涉及大小党政干部24人,其中副省级领导1人,厅级领导2人,处级领导7人,涉及钱款达人民币近亿元。而且,此案有严重的黑社会背景,经查共伤害致人死亡1人,致残3人,轻伤20多人。乐乐被灌酱油的打击报复案件,确实是丁日民的侄子丁猛所为。而且,尤其让孟茹倒吸一口凉气的是,丁日民的众多情人当中,有两個因为参与了丁日民的违法犯罪活动,已经被刑事拘留。中央主管政法工作的领导对此案相当重视,作出重要批示,要求从重从快处理此案,消除社会影响。沒几天,法院公开审理了此案,一审判处丁日民和他的侄子死刑,其他涉案人员从无期徒刑到有期徒刑不等,其中就连丁日民的两個情妇也沒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各得了判三缓三的下场。

  孟茹听到這個消息后,懵了。她亲眼目睹了一個权力集团的覆灭,而她自己恰恰游走在這個权力集团的边缘,曾经依靠它得到了利益,而今也因为她失去了很多东西。孟茹感慨着,人生就像一场大梦一样,得到和失去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尽管你现在可能处在权力的巅峰,但你无法预知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兴许一夜之间,你就会沦为万人唾弃的阶下囚。

  孟茹斜倚在窗前,看着街面上来往不绝的车流,心中充满了无限悲意。

  现在的孟茹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了靠山,沒有了官职,就连名烟名酒行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丁日民下台后,捧她场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孟茹感到了那种大难来临之后的凄凉与落寞。尤其让孟茹心裡不舒服的是,当她歇息了几天之后去妇联上班,却看到了人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似乎在唾弃她活该会有今天這個可悲的下场。孟茹觉得這個世界人情是如此淡漠,她所面对的是一张张冷若冰霜的面孔,那些面孔扭曲着、狞笑着,仿佛要将她吞噬掉。那一瞬间,孟茹开始变得憎恶這個社会,她感觉人与人之间是如此虚伪,人性的丑陋与卑劣让她心灰意冷,现在的她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她只想過個安稳的日子,像個正常人一样度過余下的生命。

  孟茹低下头来,看了看肚子裡的孩子,她知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孩子,只有這個孩子還可能带给她一些生命中的惊喜。孟茹在心裡发誓,无论如何要给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自己這辈子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挫折与磨难,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到妇联报到之后,孟茹就很少去上班了,因为她实在沒有勇气再面对人们的闲言碎语。另外,妇联的工作对她也实在沒有任何吸引力。好在单位的领导对孟茹也是網开一面,再加上县级市的妇联整天也沒有什么正经工作,更多时候,孟茹還是猫在自己的店裡,打点着那半死不活的生意。

  關於丁日民被一审判处死刑的事情,早就成为一條新闻,迅速地在天河市传开。天河市数十万黎民百姓拍手称快,称天河市终于除去了一個大祸害。然而令高明不解的是,居然也有個别干部唱反调,說什么丁日民的倒台实属一個意外,如果沒有煤矿的透水事件,說不定丁日民的官会越做越大。還說看問題要辩证地看,虽然丁日民贪占了不少钱款,但他的能力也确实超凡,沒有他,天河市的城市建设步伐就不会這么快;沒有他,天河市干部职工的工资說不定到现在還开不出来。高明就感叹,现在的人们究竟怎么了?难道我們真就沒有那种既能干事又不贪占的领导了?难道如果一個人能干点事情,即便贪点占点也是应该了?

  更让高明感到恐惧的是,他和孟茹的事情随着丁日民案件的曝光,也被摆在台面上来。那天,他和市委办的一個熟人聊天,那人居然直言不讳的问高明:「听說你和丁市长的情人孟茹有一腿,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高明当时就被唬了一跳,脸登时就红到了脖子根儿。「你听谁瞎說的?根本就沒有的事情!」

  高明赶紧辩解道。那人却继续调侃高明說:「你就别狡辩了,现在外面都传遍了,不過大家都夸你小子厉害呢,连丁日民的情人你都敢碰,要是放在我身上,即便是有那贼心,也沒那贼胆啊!」

  說完還故作敬佩地拍了拍高明的肩膀。高明心想,還厉害呢,当初碰她的时候,压根儿就不知道她是丁日民的情人,如果知道,自己也不会碰她,结果导致不但丢了官职,還差点被丁日民那厮害死。

  经历了這件事情,高明在心中警告自己,看来以后和孟茹接触更应该小心了,自己身为国家公务人员,却与别人乱搞两性关系,而且這对象還是前任市长的情人,這些闲话传出去,多多少少都会对仕途造成影响。高明是一個比较谨慎的人,尤其经历了這么多曲折,再重新走入官场,能不加倍小心么!

  然而,高明越是怕什么,就越出现什么。

  這天,他正一個人在办公室瞅着墙上的时钟发呆,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孟茹的号码,不知为什么,高明打心眼裡就不想接。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想当初和孟茹刚相识时,整天盼着她的电话,发展到今天居然怕她的电话,這是一個多么令人深思的转变。

  虽然高明迟迟沒有接听孟茹的电话,但那电话就是响個不停,响完第一遍紧接着响第二遍,第二遍响完了再响第三遍,直到后来高明都不忍心的时候,终于接起了电话。电话中孟茹语音平静地问道:「高明,我好些日子沒见你了,你在忙什么?」

  高明愣了一下,然后故意装出很忙的样子說:「嗯,你别提了,這不是要开人代会么,我正忙着政府工作报告的事情呢。」

  孟茹說:「你忙什么我不管,你不想我可以,但是你总该想想我肚子裡面你的孩子啊!」

  就這一句话,让高明的冷汗忽地就冒了出来,他忽然意识到孟茹那看似平静的语音下面,蕴藏着巨大的杀伤力。是的,他现在无论如何也脱不了与孟茹的干系,理智告诉他,现在選擇逃避是不明智的,不管怎样,他都要亲自解决這一让他难缠的問題。

  高明再见孟茹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些水果,包括她平时最爱吃的大红樱桃。

  一进门,高明就故作关切地问孟茹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還好吧?孟茹用那种嗔怨的眼神看了高明一眼,嘴裡說道:「不好,沒有你的日子什么都不好。」

  高明放下手裡的东西,走到孟茹跟前,拉着她的手說:「我這不是来了么,再說我哪有那么重要?」

  孟茹深情地望着高明說:「你就是重要,我就是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高明知道孟茹所說的天天在一起的真正含义,无非是想要与他生活在一起。

  一想到這個問題,高明的心马上就沉重起来。這情人之间,如果不涉及婚嫁的問題還好些,如果非要扯破了硬要往一起走,很多好感觉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高明现在就是如此,他已经沒有了当初结识孟茹时的那种新奇刺激,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无奈的累赘之感。尤其当孟茹怀了身孕之后,高明觉得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高明甚至后悔沒有在孟茹怀孕之前找個机会与她分手,而今再想与她分手已经来不及。高明知道,当今的权宜之计只有想办法稳住孟茹,找机会动员她把孩子打掉,然后再一点点地与她断绝关系。当然,高明這样做并非心裡面不爱孟茹,也不是把她玩够了想要将她抛弃。事实上,已经步入成熟年龄的高明,知道作为一個男人,就应该在关键时候懂得取舍,把握大局。其实在内心裡,高明更希望能和孟茹有张有驰、互不干涉地保持一辈子的情人关系,彼此和谐地相处一辈子,但是它已经从孟茹的行为上看出,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孟茹现在是铁定了心要与他生活在一起,否则也绝对不会执意要生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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