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相信,邪不壓正
當被要求舉起手時,他捻滅菸頭,乖乖的雙手抱頭蹲下。
他似乎預料到自己的結局,對於接下來的審問,他也是知無不言,甚至,主動交待自己的罪行。
很快,從吳大奎口中,警察得知任江海的下落——遠峯大廈!
當錢凌雲得知這一消息時,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良久沒有說話。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但是楊萬全這個急脾氣等不了了,他站起身眉頭緊鎖的問錢凌雲,“錢市長,任總既然有下落了,你倒是下命令讓人去解救呀!”
張毅也催促道,“是啊錢市長,如果再耽擱下去,任總就真的危險了!到那時還談什麼重組?還談什麼復工?別猶豫了,下令吧!”
這兩人也是聽過陸遠峯名頭的,他們倆身爲副職,即便錢凌雲將陸遠峯集團查個底朝天,那也是錢凌雲得罪人,輪不上他倆。
換句話講,這段時間他倆被錢凌雲壓制的死死的,動不動就挨批評,在錢凌雲面前就沒有擡起過頭的時候...顏面掃地的次數多不勝數。
他倆倒是想看看錢凌雲是不是真像表面那般強硬,誰都敢收拾。如果這次錢凌雲要是服軟了,說明他錢凌雲也是欺軟怕硬的主,那就別怪以後我們也不給你面子了。
兩人各懷鬼胎,心中暗笑。
此時,錢凌雲開口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不管對方是誰,跟我們平陽市政府作對,損害我們市政府的利益,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們也必須和他鬥爭到底,爲棉紡廠數千下崗職工爭取一條活路!”
這一聲怒吼很不簡單,直接把楊萬全和張毅嚇傻在原地。
他倆想,這錢凌雲是真虎啊,他真的誰都不怕?他真的不怕因此被陸省長記恨了?
兩人無話可說,也不再催促,本來只是激他一下,打壓一下錢凌雲的氣勢,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把在漢江隻手遮天的陸氏家族放在眼裏。
只見錢凌雲抄起電話打給萬震霆,命令道,“萬局長,既然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你們還在等什麼?現在就向省公安廳彙報,你們連夜出發去漢江把任總給我完完整整的帶回來,他要是出任何一點閃失,你們公安局負主要責任!”
啪!電話掛斷。
這寧折不屈的氣勢,又是給了楊萬全和張毅當頭棒喝。
楊萬全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錢市長,只要公安廳領導出馬,任總一定不會有事,你就安心吧。不過,我聽說這個陸遠峯背景還是深厚的,他可是陸省長的兒子...”
楊萬全以爲錢凌雲對陸遠峯的背景不瞭解,所以才無所畏懼,於是“善意”提醒。
聞言,錢凌雲笑了,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知道,前省長的兒子嘛,我剛上班的時候,還爲陸省長間接服務過,可是那有怎麼樣?古語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陸遠峯還稱不上是天子吧?我們身爲執政者,難道還要向他低頭?”
“是是是,畢竟陸省長已經退居二線,手裏沒什麼實權。就算他還是省長,也不能放任自己兒子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吧?呵呵呵...”楊萬全連忙附和,生怕錢凌雲以爲他是一個畏懼權貴沒有原則之人。
“好了,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我們現在去公安局指揮中心,坐鎮中央,靜候萬局長的好消息。”錢凌雲朝兩人一擺手,招呼一聲,就朝辦公室外走去。
走在前邊,錢凌雲心裏也是十分忐忑。他沒有顧慮嗎?當然有!
雖說陸省長退居二線,在燕京過隱退生活,表面上不涉政治,背地裏,他那些故交同僚、門生故吏...那可是塞滿了整個漢江各個階層!
要是得罪了他,錢凌雲今後的仕途,必定是充滿坎坷!
他怕。好容易從低谷起來,他怕再回到省人大過看報喝茶的日子
但是他不能退縮。退一次不難,以後想進一步,就難了!
像楊萬全、張毅之流,如果這次錢凌雲在他們面前露怯一次,以後這些人就會低看自己一眼,那些政府官員也會不把自己的話當話,身爲領導者的權威和尊嚴蕩然無存!
遠峯大廈地下室。
陸遠峯、萬英傑揹着手,帶着一羣手下,靜候任江海被送來。
只見,陸遠峯和萬英傑嘴角含笑,心中十分的得意。
這時,萬英傑的手機響起,一看,是魏海洋打來的電話。
他警惕的接通,只聽魏海洋匆匆說了句,“吳大奎已經被抓住了,你們暴露了,錢凌雲已經打算對你們動手,早做決斷吧!”
掛斷電話。萬英傑眉頭緊皺,連忙向陸遠峯報告說,“陸總,吳大奎被抓了,我們的動作現在已經完全暴露在警方的視野,是不是先躲一躲?”
聞言,陸遠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吳大奎如此有手段的人,竟然一點防備都沒做,這麼快就被抓了?
還真是讓人有點意外呀!
不過,這種想法也就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他嘴角掀起,不屑的笑了笑,對萬英傑說,“警方知道了又怎麼樣?他們難道還敢搜查我遠峯大廈嗎?尤其是錢凌雲,我不認爲他有這個魄力!”
萬英傑也不相信,在漢江省,有誰敢不給陸遠峯面子,但還是擔憂的勸道,“陸總,還是先把任江海轉移到其他地方吧,千萬不能讓他的失蹤和遠峯集團扯上關聯,要不然,就算陸老爺子出面,也不好擺平啊!”
陸遠峯瞪了萬英傑一眼,在他的心裏,就沒有他爹擺不平的事情,現在萬英傑竟然敢質疑他爹的能力,這讓陸遠峯心中很是不爽。
萬英傑自知失言,連忙閉上嘴巴,低頭看着腳尖,不敢再勸。
就在這時,“運送”任江海的貨車如約而至。
很快,任江海被陸遠峯的手下,從車廂裏一垛蘋果後邊給拖了出來。
“老任,我對你不薄呀,當初派人撞你老婆的時候都沒有下死手,你爲什麼還那麼恨我?爲什麼要跟我作對?爲什麼要毀掉我辛苦謀劃的一切!告訴我!”
陸遠峯從未如此憤怒過,他居高臨下緊緊盯着任江海的雙眼,歇斯底里的質問道。
任江海忍着周身痠痛,勉強站直身子,雙眼通紅的迴應着陸遠峯,扯下堵在嘴裏的毛巾,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爲邪不壓正,陸遠峯,你早晚會自食惡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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