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新举人聚会 作者:阿尔萨兰 用户名:密碼:记住 /阿尔萨兰/ 荷塘士兵和衙役干活,王恒和郁世钊闲着太无聊跑到亭子裡去下棋,莲生看看已近黄昏,打声招呼說:“我先回去了。本文由。。” 郁世钊眼睛盯着棋盘,嘴裡說着:“急什么啊,怎么也得王都司管饭啊。” 王恒点头:“這是一定的。喂,郁世钊,你怎么又悔棋?” “下棋不语真君子。” “少来,這都第三次了。” 郁世钊厚着脸皮悔棋三次后,王恒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按住郁世钊的手,莲生忍不住轻笑一声,王恒站起身:“不玩了,继续下去我怕吐血。” “现在可是你先提出不玩的,我赢了,掏银子。” 王恒掏出一块银子丢给他,郁世钊掂了惦直接又丢给莲生,笑眯眯地一挥手:“走,大人带你吃馆子去。” 說着拉着莲生就往岸上走,王恒上前想跟上几步,又看到這荷塘裡干活的士兵,只能站住脚步,郁世钊回头還得意地冲他一晃扇子。 乾二无声无息地靠近,跟在后面,郁世钊看着他:“你不如去王大人那裡好好吃一顿。” 乾二摇头:“贡院煞风景恐怕厨子都无心做饭。” 莲生這才想起那荷塘的鱼,于是她站住,手裡掂着银子问:“這银子给我那就是我做主了?” “那是当然。” “好啊。”莲生脆生生地喊道:“一起去啊,王大人。” 王恒摇摇头,看向荷塘裡干活的人,莲生走上前去,郁世钊想要拉住她,手還是放下,乾二依然面无表情,站在那一动不动。 “天色已晚,明日打捞便是了。”莲生走近小声說:“大人不如赏他们個席面。這贡院内,今日想必从厨师到教授,都要吐的昏天暗地了,太影响人食欲。” 王恒点点头:“姑娘提醒的对。” 王恒喊住一個小校,给他银子让他去给士兵们安排席面,此时张捕头和仵作已经带着巡抚衙门的人带着尸骨走了,荷塘裡只剩下干活的士兵,一听都司大人晚上给席面吃,各個乐的齐声欢呼。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金红色的斜阳衬着一池碧叶,莲生站在曲折的浮桥上,余辉映照下,她小巧的下巴可爱的侧面像一道剪影,生生地撞进郁世钊的心裡,他远远地看着王恒和莲生站在一起,心裡沒来由的一股烦恼,喊了一声:“走啊。” “来啦,大人先請。” “不必這么客气,现在是你帮我,何不将我当做朋友,就像是和郁大人那样?” “他啊。”莲生說到郁世钊,不由的嘴一撇。 “他……怎地?”王恒看向莲生,却见她脸上浮起一抹淘气的笑:“他那么古怪可恶的,大人如何和他相比。” 說完又觉得自己有失言,忍不住一愣:“大人会帮我保密吧。我可怕郁大人怪罪。” “自然,他当然是很古怪很可恶。” 說话间已经走到岸边,郁世钊用扇子打了一下莲生的头:“啰嗦,大人的五脏庙已经急不可耐了。” “那大人想好吃什么了嗎?王大人說,就這些银子多了沒有。”莲生說着冲王恒眨眨眼。 “哼,你到好心的替他省银子。上次我們帮他破案,他還沒答谢呢。“ “少来,怎么是帮我破案。”王恒也觉得奇怪:“我說郁世钊,你上次到底是怎么掺合到案子中来的?” “那個,锦衣卫自然是要总监控天下一切刑罚之事,大人我念在和你青梅竹马的情分上,不忍心见你因为贡院案被圣上责怪,好心出手救你于水火咯。” 郁世钊說完這段大言不惭的话,眼光却悄悄地瞄向莲生,不知为何,心裡還有一丝心虚。 “青梅竹马?你沒学问就不要乱用词!”王恒抚了一下袖子,真是肉麻。 莲生低头看看,然后說:“大人,還好,地上沒有的。” “沒有什么?”王恒和郁世钊几乎同时问道。 “鸡皮疙瘩呀。”莲生一笑嘴边漾出一对小梨窝,王恒和郁世钊也跟着笑起来,郁世钊作势又要用扇子敲莲生的头,被王恒轻轻拦住:“姑娘的头岂是轻易敲的,叫人看到不雅。” “不雅?這位姑娘可不能以常人论,你沒见她看到尸体时两眼放光的那個表情,我真担心她会一时高兴上前咬死人一口。” 王恒想到下午莲生手裡拎着骷髅头,兴冲冲地指着那破洞說话的情景,也忍不住点头:“你說的很对,顾姑娘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乾二奇怪地看了王恒一眼,然后默默地快走几步,装作不经意的悄悄走到莲生身边,将她和王恒隔开。走到一家酒楼门口,乾二說:“听說今日很多新举人在此聚会。” “那我們也悄悄地聚個会?”郁世钊先进去,小二急忙上前招呼。 “雅间。”郁世钊头也不抬往楼上走。 乾二跟在莲生身后,再后面才是王恒。 “他怎么好像熟门熟路啊。”莲生指着前面带路的郁世钊,低声问乾二。 “他来過。” 不是来過這么简单吧。他這简直是像主人啊。 莲生眼睛一转:“我明白了,那這顿饭的银子可以省下来了吧。” “不能省。岂能让王大人省钱。”乾二回头瞄了王恒一眼。 郁世钊指着门口:“进去吧。” 這间雅座不大,四個人坐下,小二也不问众人吃什么,悄无声息地上了酒菜茶水,然后退下。 乾二在墙角不知动了什么东西,只听着有声音传来:“真想不到,有名的佳公子陈焕竟然跳河。” “听說他在贡院裡差点被毒死,說来奇怪,他怎么会掺合进去那案子,顾兄,听說你当时也在。” “我陪姐姐在那,但是這些刑名之事我自然是要回避的,期间未曾和陈公子谋面。”芳生的声音传来。 郁世钊忍不住对莲生竖起大拇指:“令弟有几分你的风采。” 虽然知道偷听别人讲话不好,莲生這边听着芳生回答的那么冷静,也学着郁世钊杨扬眉毛,表示十分得意。 “我說的是编瞎话的能力。”郁世钊故意贴着莲生的耳朵說话,热气吹动莲生鬓角的发丝,莲生忍不住耳垂微微一红,急忙侧开身子,郁世钊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行为,看向王恒,目光裡带着笑意,王恒坐的直直的,似乎只是在注意倾听举子们的声音。 原来這酒楼也是锦衣卫的产业,在城中還很有名,期间安装了很多偷听偷看的设备,莲生听到隔壁声音這般清晰,不由暗自赞叹,怪不得說锦衣卫强大无比呢,真是处处渗透啊。 “顾兄還真是谨言慎行呢,颇有令尊当年风采。”有人忽然這样說。 “林兄谬赞了,我和家父只见過几面,他如何风采我自是不知。” “哦,林兄這般說话,难道顾兄真是顾尚书的公子?”有人不由惊呼。 “顾尚书的确出身我們清苑县顾家,我家芳生弟的母亲也就是我家婶娘,也的确是我叔祖母在世时迎娶的嫡妻,只是……”夜生這话就透漏出很多信息,在座的举人哪個是傻瓜?都不由互相看看,眼神复杂:原来顾芳生是顾尚书的嫡子。 “五哥,算了吧,子不言父事,唉。”芳生轻轻叹口气。 王恒听着這些话,看了莲生一眼,心道怪不得她這般聪慧,原来她的兄弟们也是如此,這对兄弟的对话真是看似对顾尚书那边一句埋怨沒有,却字字透着诡异,让人能联想到太多东西,真是高明。 郁世钊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家兄弟姐妹都這般狡猾嗎?” “這可不叫狡猾,這叫自保啊大人。”莲生先给大家都倒上茶水,接着举杯自己先喝一口,接着說:“我們姐弟一直只想過的轻松平静,可惜有人见不得我們好,便也只能如此了,很多时候這种自保被人误解成伤害。” “那又是为什么呢?”王恒不解。 “就是有的人见不得你好。你過得好,开心,顺利,那些人就难受,总觉得你不该過這么好,千方百计要把你拉下来,踩进尘埃。要是遇到這样的人能怎办?自保還是伤人?這种应该叫做正当防卫,郁大人,我想做的一切事情其实都是正当防卫!”莲生說到這裡,清澈的眼神如幽深的潭水,流光溢彩又深不可测,王恒急忙错开眼,微微咳嗽下点点头:“你說的很对,的确是有這样的人,正当防卫這個词真好,你是如何想到的?這种情况我也遇到過。我出身外戚,读书人就认为外戚天生就是要祸国殃民的。一個人不曾做错過什么,只因为他的出身就要被人诟病,這种时候,是要正当防卫。” 郁世钊见莲生闻言脸微微一红,心裡有点不舒服,便喊了一声:“喝酒吧。” 莲生脸红是因为王恒夸她正当防卫說得对,莲生觉得自己有点玛丽苏了,借点现代新词汇在古人那显摆怪丢脸的。這时被郁世钊一声大喊吓了一跳,急忙指着墙壁,摆摆手。 “放心吧,這房间裡就是打翻天那边也听不到。”郁世钊拎過酒壶先给自己倒上:“你也喝点,将来官场上喝酒的机会很多,先学着点。” “你也想让她做女吏?” 王恒转向莲生,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顾姑娘,容我冒昧了,我只是觉得女吏這條路艰辛万分,姑娘還要三思。” “大人,为了自保我只能這样走下去,如果我一旦失去這点子庇佑恐怕真要被人害的尸骨无存了呢。” 這话题太過沉重,连木然听着谈话的乾二也不由动容,想着莲生和尚书府的恩怨,看着眼前坐着這個钟灵毓秀的女孩子,心裡不由一丝怅然:可惜我竟无法护她一世。 莲生接着笑道:“看我說到哪裡去了,两位大人喝酒啊。郁大人,你带我們来這,就是为了看我弟弟呀,這可不太厚道。” “呵呵,這個嘛,和令弟聚会的几位新科举人都是本地贡院读书人,這也算是协助王大人破案嗎。” 王恒被莲生的话勾起自己心事,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這时就听着一個声音响起:“几位新科举人背后說人家事,做這等市井妇人之态。” “顾廉永?” 莲生看向乾二:“他怎么也在這。” “大概也是路過。” 乾二想了想:“今日這酒楼来了三波举人。” “我們背后何曾說人家事?顾公子你躲在门外偷听,這也不见得多光彩吧。” “从门口路過听到而已。不是什么人都能入顾某耳朵的。” “长兄,芳生是不该在外自承是尚书之子,自不言父過,长兄請放心,我不会多說一個字。”放生站起来:“来,我敬长兄一杯。” 顾廉永哼了一声:“顾芳生,和我喝酒?你也配?” “我母亲是尚书第一位夫人,也是当今圣上诰封的一品夫人,顾莲生走到哪裡都堂堂正正,若是长兄觉得自己不配喝這杯,那就算了。” 沒等顾廉永說话,就听着有人說:“顾兄這酒倒在地上是什么意思?” “给配喝的人喝啊。”芳生回答的很平静,莲生忍不住站起身,想要出去。 “坐下,他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他必须自己面对。”郁世钊一把拉着她的袖子:“你不能护他一辈子。” 热门小說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