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在她打算洗澡的时候,咳嗽個不停。
身体的不适让她应该停下,但沒有。她不喜歡身上的食物气味,也不喜歡那细微的灰尘。
早上那场外出,不只是在宽阔干净的大马路上。她进了一些小林子,植物野蛮生长的无人区。那种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人清理,掉在地上已经发烂的果子。杂草,高大的树木。
走动间不可避免会互相触碰。
与此同时,早上的闷热。
让她的身体发烫,随即出了一层薄汗。這让她感到不舒服,所以在明知状态不好的情况下還是进入浴室。
身体发烫,她将水流的温度调低。
随即蒸汽与湿度,包裹她。充满水汽的浴室,又闷又潮湿。這在夏天原本该是一件让人感到舒服的事。
但那时,只让她的情况更糟糕。
還算清醒的人,头越来越昏沉,咳嗽也不停。她加快速度,擦干身体头发,穿着一身白色睡裙来到卧室。
她拿着房间裡自带的家庭电话打给管家阿姨,告诉她自己好像生病了。接到电话的管家,又立马打给傅家的家庭医生。并在听出她声音不对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赶紧往主宅二楼赶。
因为傅家老宅如今只有她一人住,其他人都在市中心要不就在国外。她說是傅家的小姐,却又不姓傅。
所以,傅家的工作人员心裡头都有一杆秤。那杆秤上欲珠最轻,沒有其他家庭成员重要。
也因此,家庭医生来时。
已经是接近中午,距离打去电话過了两個小时。而家庭医生的医院,距离傅家老宅只有半個小时不到的车程。
好在,在此之前。
管家阿姨见多识广,发觉她的状态很像发烧,就立马给她用退烧药,這让欲珠的状态好了很多。
但也仅此而已,并沒有完全好,她难受身体发冷。撑過了一阵家庭医生才到,量体温,做检查,最后给她弄了吊瓶。
针头插进肉裡,药水打进身体裡。整整三瓶,需要将近四個小时。
因为吃了药的缘故,欲珠很困,也沒什么胃口。看出她情绪不对,管家阿姨便让她想睡就睡吧,她在旁边看着。
对此,欲珠道谢。
而管家阿姨的回答却是:“生病,身边总是要有人照顾的,沒关系,好好睡吧。”
很快,欲珠陷入昏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外头已经完全暗下。而她床头的吊瓶也已经拆下,手上有止血的棉布。
想来,管家阿姨已经离开多时。
而她,也睡了很久。
久到天色暗下,久到外头下起大雨。也不知是生病的缘故,還是下了一场暴雨的缘故。欲珠突然感到很冷,在柔软的被子裡也冷。
她裹紧身上的一切,缩在被窝裡。
因为沒有拉窗帘,她能透過落地窗看外面的夜景。后花园裡那两盏小路灯還亮着,发這微弱的光照亮黑夜,但花园裡的花却不怎么美好。
暴雨下花朵被冲刷的凋零,砸落地面,再随着水流飘走。欲珠不知道這场雨下了多久,又要持续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美好的星期六,就這么结束。
陷入柔软棉被的她有些心情低落,但還不算完全不能接受。她躺了片刻,觉得差不多了便坐起身。
随即想要下床,而也是這时。
她看到床头柜上,有张粉色便利签,是管家阿姨留的。她說厨房有做好的晚餐,放在保温箱裡,下去就能吃。
醒来后,一定记得要吃,吃完在好喝药睡觉。
看着這张便利贴,欲珠摸向自己的肚子。那裡扁扁的,不怎么舒服,大概是饿了。
但...她不太想吃饭。
因为头晕脑子也有点胀,让她沒什么胃口。可不吃,她還是要起床
因为,她得喝药。
沒办法,懒散的人最终還是从床上爬起。她踩着棉拖鞋,来到小桌子边给自己倒水。可也是這时,她发现保温桶裡沒水了。這下是不下楼,不行了。
欲珠皱着眉,有些不高兴。
但沒办法,现在已经快八点,她不想打扰傅家的阿姨们,便只能自己下楼倒水。
慢吞吞开门往楼下走,她按亮走廊的灯,沿着长廊一直往前。
突的在楼梯口停住,因为客厅的灯是亮的,以及正对着楼梯不远的客厅大门处,站着一個对她来說完全陌生的青年。
他带着墨镜穿着纯黑的赛车服慵懒的靠在客厅门边,随意的姿态露出半张侧颜,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五官锋利立体。就算只是個侧脸也足够让欲珠知道他的好看,是個很好看的陌生青年。
他脚下是赛车头盔,手中拿着限量版手机,模样肆意又随性。他的视线停留在亮着的手机上,也不知道是在聊天還是什么,手指不停。
而他,不是傅骄。欲珠可以确定,那不是傅家的任何一個儿子。
所以,他是谁?
有人出现,带着墨镜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在空闲时候抬头向上投去视线。
随即,看到一個漂亮到让他微愣的女孩。楼梯上的女孩,雪肤黑发,身材纤细四肢修长。模样是他从未见過的漂亮。
漂亮的让他第一眼,想到一個词狐狸精,会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那种美带着冲击,以及强烈的的占有欲。是看到了,便想要拥有的漂亮。与他见過的所有女孩、女人都不一样。
漂亮到,让他不知怎么信任。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太久,久到欲珠感到不高兴。一個陌生人,一個从未见過的人。
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
她眼中的敌意不小,以及微微蹙起的眉,都在叙說她的疑惑。对他的突然出现,以及他身份上的担心。
這让原淮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移开视线。
他不是第一次来傅家。
同为一個阶层,祖辈间认识,父辈间也会有不好生意上的合作。自然而然家裡的小辈,便会有联系。
再着,同一個圈子。他与傅家的三子傅骄同岁,从幼儿园开始便是同学。所以难免会有私交,互去对方家中做客。
自然,会认识对方家中的亲人。
他知道傅家有三個儿子,后面又收养了两個女儿。听說是傅先生好友的独生女以及继女,独生女姓顾名叫顾琳。
与傅骄关系交好,后经過他的介绍与他们這個小圈子裡的人,也相处的不错。
而另一個养女,姓欲。
一個很少见的姓氏,名珠,欲珠。也是眼前的少女。
因为性子古怪阴沉,不喜歡热闹,便和他们玩不到一起。所以,是一直知道這么個人,但不了解的状态。
不...是了解的,他们以前在同一所小学读過书。后来初中毕业,高中分校,就再也沒见過。听說,她去了二中。
因为不了解,不熟悉。对她的存在与否,也不在意。所以三年,原淮从未想起過她。
但這时,却是印象深刻。
深刻到原本随意惯了的人,在意识到对方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觉他的身份事,会感到不舒服。
明明,他也不是這么小气的人。
也从来不在意,别人是否认识他。
他将墨镜摘下,端正身形,对女孩自我介绍道:“我是原淮,傅骄的朋友。我們见過,欲珠。”表明了身份,也点明了两人以前认识。
而這個回答,到是让欲珠有些沒想到。她知道這人可能和傅家几個儿子有点关系,但从来沒想過,会是原淮。
因为,他是原文裡的男主。
也是幼时家中常客。
不過...這和她并沒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女配,也不是反派。在原著中,只是一個小小的背景板。
她的存在,只为堕落。
這样的角色显然不会和男主有牵扯,所以男主对她而言并沒有多恐怖。同样,也不重要。只是让她沒想到的是,男主会知道她的名字,看样子還认识她。
果然是男主,记忆就是好。
欲珠可不会觉得自己有多重要,重要到让男主记忆深刻。对方能叫出她的名字,估计只是因为记忆好。她還记得原著中,男主的人设可是机械天才。
在欲珠心中闪過许多想法时,那站在玄关处的青年又道:“我們在南景湾赛车,沒想到下了大雨,车子又出了故障。”所以,我出现在了這裡。
最后一句话,原淮沒有說出。
但欲珠也能猜到,因为南景湾是附近有名的一块二代飙车地。是沒什么朋友的欲珠都知道的地方,可想而知有多出名。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傅骄竟然也玩。不過這并不是她该糟心的事,欲珠只疑惑了片刻,便不打算想了。
她点点头,便移开落在原淮身上的视线,重新看向脚下楼梯。因为生病,她的状态不怎么好。
走起路来,有些不稳。
特别是下楼梯的时候,很怕摔倒。所以,她的手一直沒有离开過楼梯扶手。她的点头代表明白了,而不說话便是沒有交流的意思,這是一种很明显的拒绝谈话态度。
但這时原淮已经收了手机,并且收了慵懒姿态。這也代表,他很有交流的欲望。
少年的视线就那么直白的落在她身上,让欲珠想要无视都难。她不太懂,原淮這是什么意思。
但因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从始至终,她都打算当沒发现。想着,等会进了厨房就不用面对了。
可也是這时,她又听到对方道:“需要帮忙嗎?你看起来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