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作者:丘中有麻呀
直到用完了早膳,下了一夜的大雨還沒有減弱的趨勢,本以爲四爺今日不會出去了,可四爺卻說要去戶部一趟,那一定是有什麼正事非去不可了。她不便多問,就又給四爺加了件厚氅衣。

  外邊冷得很,四爺也不讓她出去送。

  四爺剛走,小姑娘也醒了來,方纔糊了四爺一胸膛的口水,這小丫頭卻醒都沒醒,繼續呼呼睡着,四爺對着睡得香甜的女兒,也是不敢驚擾這小傢伙睡眠,自然什麼懲處措施都沒有。

  喂着吃了一小碗米粥,就把小姑娘放在地毯上玩兒,她繼續做着針線,屋外的狂風呼嘯着,彰顯着凜冽的冬日是真的來了。這場雨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停歇,光這大風,地裏的莊稼就要被吹倒不少。

  做了會兒針線,覺着眼睛有些酸澀,就擱下手上的東西打算歇會兒。雪球不知什麼時候也過來了,就趟在小姑娘身邊,露着肚皮任憑小姑娘摸,一點兒也不見惱,真是個乖的。

  自打懷上小姑娘,她的注意力就被分走了大半,雪球剛開始也委屈的喵喵叫,她只得吩咐陳安多給雪球弄些好喫的補償它。小姑娘出生後,一開始她還怕雪球會對小姑娘有敵意,不大敢讓兩個小的接觸。可雪球的表現卻是出乎她的意料,只是彆扭了一小段時間,很快就好了。隨着小姑娘愈發大了,這倆看起來是愈發要好。

  她拍了拍手,小姑娘擡起頭看她,嘴角還掛着些口水向她爬過來,雪球也翻過身來踱步到她跟前蹭着她。兩個小萌物呀,真是讓人看着就心情大好。

  用帕子給小姑娘擦了口水,很快又有新的流出來,仔細看了下她的嘴巴,上牙槽的位置已經冒出了三顆牙尖尖,這是又要長新牙了,怪不得近日裏總是流口水。

  早上四爺被小姑娘糊了一胸膛的口水,準備熱水洗浴有些來不及,她就吩咐人弄盆熱水,親自給四爺擦了乾淨。幸好,畢竟是親閨女,四爺只是無奈的搖頭,臨走前還囑咐她天兒冷得很,別讓小姑娘着了涼,但也別穿的過多了,對孩子也不好,真是個愛操心的爹爹。

  “小乖乖,下回可不能再弄阿瑪一身嘍。”還連累你額娘一早被你阿瑪拍了三下屁股,說什麼女債母償,好像和他這個阿瑪沒有任何干系似的。

  “哈哈~”小姑娘不明所以的笑着,還直往她懷裏扎,應該是想喫奶了。

  餵了小姑娘吃了奶,就把她放下讓她繼續爬着玩兒,孩子多動一動對生長髮育是有好處的。

  看見倆小的又玩兒在一起,雪球在前面踱着步子,小姑娘爬着似是要和雪球比誰更快。一開始雪球不急不緩的和小姑娘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倒像是在引導小姑娘。有回小姑娘爬的很快,嘴裏還“哇啦哇啦”叫着笑着,雪球落後她一些,敢情是以爲自己贏了?不得不說,雪球還是很有大孩子風範的,要不別說是小姑娘,就是一個成人,哪可能比貓快?

  看了一會兒,她覺着腹中有些餓,早上光顧着這父女倆,她還真沒用多少。正想叫些點心,就見小滿端着奶茶和點心過來,這也是個貼心的。只是這點心和平日裏的有些不同,花樣也多了不少。

  她拈起一塊小酥餅嚐了一口問小滿:“這是府裏廚子想的新法子?”點心外形精緻小巧,一小口一個,不會顯得喫相難看,味道也可口,這種的裏邊還有豆沙的夾心兒。

  “是主子爺昨兒從外邊帶來了,看着包點心的紙上寫着食味軒,是京裏那間百年老鋪子呢,以前在家的時候小姐也常派人去買的那家。”小滿笑着道。

  她就說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原來是那家老鋪子,一開始還是大哥二哥常給她買的,後來大哥二哥外出做官,她就打發下人去買。

  “哦,四爺怎麼突然想起買這個了?”昨日四爺回來時看起來心情也不大好啊,怎麼還有心情給她買喫食?

  “奴婢也不知道,昨兒四爺身邊隨行的小太監交給奴婢的,數下來有八種,各種口味的有。反正就是主子爺想着主子唄,別的院子可沒有。”昨兒那麼大的雨,這些點心倒一樣沒淋溼。

  “這麼多?那就仔細放起來,那些酥餅類的一放綿軟就不好吃了。”

  “好,看來這幾日主子都不會叫膳房的點心了。哪有主子爺親自買來的好喫?”

  她臉一紅,佯作怒道:“就你話多,四格格這月的尿布全給你洗了。”

  “是,奴婢洗。”小滿笑嘻嘻道。

  真是被她慣的了!

  小姑娘看她喫東西也“啊啊”叫着,似乎也想喫,她想逗小姑娘,就裝作沒看到自顧自喫着。小傢伙果真就不幹了,伸出肉肉的小手要抓,見抓不到還“嗚嗚”委屈哼着,當真是個小貪喫鬼。

  “乖乖,這些都不適合你喫,你的牙纔剛長出來兩顆,嚼不動的。”她耐心哄着小姑娘,還隱隱有些幼稚的得意,能喫得動這些,起碼要長到兩三歲呢孩子。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不同意,她就捻起一些些餵給她,可明明已經很小了,小姑娘還是咳了兩聲,似是有些卡到了,把她嚇得夠嗆,這麼小的孩子若是卡到那還得了?見着只是咳了兩聲,小姑娘臉上也沒有難受的表情,她才終於放下心來。沒成想小丫頭不咳了又張開小嘴巴要繼續喫,這讓她瞬間有些疑惑:這麼個小喫貨是像了誰啊?八成是她爹爹,謝嬤嬤曾經無意透露過,四爺小時候曾經是個小胖子呢,那一定是個愛喫的。她從小到大,可沒有胖過,除了懷小姑娘的時候似乎胖了些,可四爺還一直說她太瘦了。

  想起小廚房還有些新做的豌豆黃,就讓人端了過來,一勺勺餵給小姑娘喫,這東西綿軟,倒是可以給她喫。

  吃了快兩小塊,小姑娘還張着嘴巴要喫,“好啦,不許貪吃了。等你的牙齒都長出來,想喫什麼額娘都答應你。”她也怕小孩子不懂飢飽,萬一撐着就不好了。

  大雨足足下了兩日半才停息,之後天兒就愈發冷,連陽光也不常見到,轉眼又快到年底了。

  她一直頗爲掛念育嬰堂的事兒,可她一個女眷又不好常和外界聯繫。

  一日四爺到她這兒,用罷晚膳,她就向四爺提議年節將近,想找柏林寺的僧人們來做趟法事祈福除邪祟。這樣就可以順便問問慧嘉法師事情的進展。

  四爺對此很是贊成,還提議說文覺大師的熟讀佛典、修爲甚高,可以請他來做法事順便講講佛法。

  聽着四爺的極力推薦,她要拒絕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可這回她本就是爲着育嬰堂的事兒想找慧嘉法師來問問,換別人來還有什麼意義?還有那文覺給她的印象實在不好,尤其他上次看寧兒的眼神,彷彿能穿透一切,讓人心中有些發寒。

  “只是場普通的法事罷了,用不着文覺大師這般的高僧,上次來的慧嘉法師就不錯,這回還是讓他來吧。”

  四爺心下有些奇怪,嵐兒甚少會反駁自己的意見,這回怎麼要點名讓那慧嘉法師而不要修爲更高的文覺大師?

  “你上回去柏林寺是文覺大師接待的,你覺得這人不好?”文覺這人向來是極有禮數的,也知道嵐兒是自己的側福晉,不大可能會得罪於她,再說嵐兒也不是個小氣的。

  沒想到四爺要問到底,她是真不想見這文覺和尚。可這文覺似乎又很得四爺青眼,真是有些麻煩。

  自從上回見過文覺和尚,想起他應是參與過四爺處理二哥一事,她心底隱隱就有心不安,甚至想過有合適的時機先除掉這人,可這人那一世能獲得四爺的看重,必然不是個簡單人物。

  再說就算有這和尚在旁煽風點火,最後做下決定的還是四爺,帝王本身大多有疑心病,四爺也並不例外,那懷疑的種子埋在他心中,早晚會長成刺,他也勢必會想法子拔出。

  “那文覺和尚長相有些可怖,我瞧着有些害怕。”這也算是理由吧,那文覺有種說不上的陰森病態,四爺難道沒察覺?還是男女審美有差異?

  四爺聽到這話覺得驚訝又好笑,正色道:“又胡說了,文覺大師是得道高僧。容貌有些奇特之處也沒什麼。你呀你,讀了那麼多書,什麼時候開始以貌取人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她用手指勾住四爺的袖口,耍賴道:“可我就是以貌取人了,最愛爺這般樣貌的,別的都入不了眼了。”說完才發覺這言語怎的有調戲四爺之嫌?可她只有過他一個,也只喜歡過他一個。

  四爺先是大笑,繼而道:“爺也是,除了嵐兒別的都入不得眼了。”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氣氛驟然變得有些曖昧,一陣翻雲覆雨過後,他們才又繼續方纔的話題。

  “你不願請文覺大師也罷,每到快年節時,稍微有些臉面的人家都要請高僧做法事,文覺應是下一任柏林寺的主持長老,不少人親自去請還請不來,你卻是看不上人家,不過倒省的爺費心。”真不知這丫頭怎麼想的。文覺這人容貌上並沒有明顯的缺陷,只是瘦削的有些過了,看着似乎是有些病態可怖。他倒是聽說那慧嘉和尚容貌俊秀、氣度雅緻又年紀尚輕,有機會倒是可以見上一見。

  “妾身也只是覺得請文覺大師有些大材小用了。”四爺這是同意了吧?

  四爺看着她搖搖頭,顯然是不信她的話,可那眼中的幾分笑意,顯示他並沒有生氣。目的算是達成了,只是她的腰有些酸。

  “過年時冷得很,這回寧兒怕是也得跟着進宮,到時多給她穿些,別被風吹着了。還有你,向來身子也比不得旁人硬朗,也別凍着了。”他本不想讓寧兒跟着入宮受罪,可娘娘前幾日親自派了人來說想見見四格格。那回不歡而散後,他有些時日沒去過永和宮,福晉前兩日請安回來後說娘娘似乎身子有些不大好,是咳疾犯了,他也不禁有些擔憂。他有時想想也覺着自己可笑,早就過了需要額娘疼愛的年紀,長子都已成婚,還計較那些做什麼?不過是自尋煩惱,可就是心裏有個坎兒總是過不去。

  “爺放心吧,自然不會凍着咱們四格格的。”要是能選擇,她是真的不願意這麼冷的天帶寧兒出門,畢竟包裹的再嚴實也不及在家裏暖和。可四爺發了話,他又那麼疼寧兒,她也不想讓四爺覺得她們母女是恃寵而驕的,這幾日多做些準備,不讓寧兒吹着便是了。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四爺,小姑娘也還沒醒呢,她就想先去趟福晉那兒,福晉一向起的很早,這會兒應該也是起了的,若是還沒起,她等會兒便是了。

  這回的法會畢竟是趕上過年,四爺的意思是做場水陸法會,既能祭祀先人又能祈福平安,願來年能一切順心平安,-->>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她自然也是贊同的。只是這規模實在是不小,她勢必要去徵求福晉的意見。

  淑哲剛用完早膳,就聽侍女說年側福晉來了,她禁不住有些詫異,這年氏一向除了請安的日子很少主動前來,今兒這是怎麼了?還來的這般早?

  淑哲坐在主位上,今日的陽光難得不錯,看向門口的方向有些刺眼。適應了下,她就見着一位身穿雪青色鍛織百碟金雙喜紋便服,身披白色狐裘的女人款款走來,冬日裏人人都要臃腫些,可這年側福晉就能把這衣裳穿出幾分旁人穿不出的韻味來,自打生了孩子,她倒是愈發嬌美了。

  “妾身年氏見過福晉。”

  “年側福晉不必多禮,你平日裏可是難得來,是有什麼事兒?”

  “福晉寬厚仁慈,京裏各府的女眷無人不知。也縱的妾身平日裏有些憊懶了,未能日日向福晉請安,還請恕罪。”因着先前四格格的事兒,福晉怕是有些怨氣,這回畢竟是有事相商,姿態放低一些也沒什麼。

  淑哲聽這話卻是有些想笑,哪裏是她縱着年氏,是那個她也不得不服從的人縱着年氏,可年氏這張嘴說話還真是愈發動聽了,也無怪乎能把主子爺哄得只去她那兒。

  “好了好了,先坐吧。年側福晉這張嘴是愈發能說會道了,我可不想聽這些**湯,怕聽得自己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自打去年年節時年側福晉在太后娘娘那兒得了讚許,可是有不少各府女眷向我誇讚咱們府裏出了個才女,還有幾個想和年側福晉學學蒙語,也好下回討得太后娘娘歡心的,我這個嫡福晉也是覺得與有榮焉。要不是顧慮着四格格年紀尚小,都被我以這個藉口擋回去了,怕是年側福晉真要當回蒙語女師傅了。”

  “福晉說笑了,旁人不知,可福晉該是知道的,妾身出身漢軍旗,蒙語也只能說些簡單的,還有不少是主子爺臨時教的,根本是臨時抱佛腳。這回來福晉這兒,要說的事也是和佛家有關聯。”

  “哦?年側福晉請說吧。旁的事我或許幫不上忙,可這佛家的事兒我還是略知一二。”這年氏往常似乎不怎麼信佛,怎麼又轉了性了?

  “因着臨近年節,四格格年紀又小,上回主子爺使人做的那場祈福法會後,小格格一直好好地,妾身也覺着有用極了,就想着近日裏再做一回祈福法會。府中若是沒有什麼邪祟正好,若是有的話,也好及時清除。福晉以爲如何?”

  “我當時什麼事,原來是辦祈福法會的事兒,這種事我自然是贊成的。既然年側福晉覺得對小格格又用,那自然要繼續做,除了已出嫁的二格格,咱們府裏就只有二格格這麼一個女孩,我這個嫡額娘自然也是心疼她的。”那一世四格格打生下來到夭折一直是病殃殃的,這一世看起來卻是個身子不差的,難道真是那和尚做祈福法會的功勞?

  “謝福晉關懷,小格格有您這般的嫡母也是幸事。”說起來這也不算是假話,福晉雖對小格格算不得真心疼愛,可起碼也沒有加害過她的孩子,別府的後院裏,雖不像後世那些個宮鬥劇般血腥,但暗害孩子的也不是沒有。這其中當然也有四爺的威嚴在,他這人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更不會隨意苛待哪個女人,可他的底線就在那兒擺着,只要有人敢碰,下場也是明明白白。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尋死路。

  “那不如就請隔壁柏林寺的僧人來做法會吧,四爺也常去那裏,與不少高僧都有往來。”

  “妾身覺得甚好,上回來做法會的就是柏林寺的僧人。”

  “那就請文覺大師來吧,這位也是京城裏數得上名號的高僧,雖不易請,可看着四爺的顏面他應該也不會拒絕。”年氏提起做祈福法會的事兒,她也覺得是該做一做,上回四爺吩咐是爲了四格格,自然那祈福的功用都落在了四格格和年氏身上,這回她想請人在榮秋院和清暉堂附近做一做,說不定明年琳秀就能懷上孩子了。

  福晉和四爺這點上居然很是統一,她昨兒剛耍賴說服了四爺,今兒又要說服福晉了。

  “謝過福晉好意,可妾身覺着一事不煩二主,上回來做法會的有位慧嘉法師,還去春棠院拜訪過。那慧嘉法師說與四格格有緣,那場法會過後四格格果然一直是好好地,妾身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想還請這慧嘉法師來做法會,還望福晉准許。”

  淑哲聽着年氏主意已定的話,心中就有些不大舒服,這分明是已經下定了主意,四爺昨兒又歇在她那兒,八成也是四爺同意了的,還來問她做什麼?

  “既是這樣,那就文覺大師和慧嘉法師都請來吧,慧嘉法師負責年側福晉那邊壇場,文覺大師負責我這邊壇場,豈不是兩全其美?”

  福晉既是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便道:“還是福晉想的周到,妾身也覺着這個法子好,來年咱們府裏定會事事順心如意。”

  “年側福晉說的極是,再沒有比事事順心如意更好的了。說不定來年年側福晉還能爲咱們府上添上個小格格或小阿哥呢,那咱們府裏可就更熱鬧嘍。上回我去德妃娘娘那兒請安侍候,德妃娘娘還提起過四格格,說等過年進宮的時候一定要抱過去給她看看,可見四格格就是個有福氣的,宮裏的貴人們都惦記着呢。”德妃娘娘咳疾復發,她這個四爺的嫡福晉自然要去伺候着,咳疾倒不算太嚴重,只是德妃娘娘看着似乎蒼老了些。她嫁給四爺的時候德妃娘娘還算年輕,容顏還有幾分動人,四爺的好樣貌也是隨了這德妃娘娘。可不久,她就發現了這對母子間的隔閡,連着對他們府裏的孩子也不如對十四爺府裏的熱切。可這回卻是有些稀罕,德妃娘娘不過在皇太后壽宴上才見了一回這四格格,居然就惦記上了。

  聽到福晉的話她也並不怎麼驚訝,畢竟昨兒就聽着四爺提起過,雖然她心中也有些納悶兒,四格格一個女孩家家的,她自然是當做寶貝一樣疼愛着,可在皇家小格格是比不得小阿哥金貴的,德妃娘娘能記着寧兒也是有些稀罕。

  “娘娘能掛念着四格格,是四格格的福氣,妾身這個做額孃的也心裏感激。說起來咱們府裏最金貴的孩子自然是大阿哥,哪裏輪得到四格格這麼個小孩子?四格格是弘暉阿哥的妹妹,自然是沾了大阿哥的光。”

  淑哲顯示愣了下,又笑着道:“年妹妹是過謙了,四格格那可愛的小模樣實在是招人疼,也是妹妹生的好。”年氏說起弘暉和四格格,她突然想起上回家宴,弘暉還親自抱了四格格,四格格也不怕生的摟住弘暉的脖子,四爺當時笑的很是開懷,弘暉也高興的喊了幾聲”妹妹“。

  說起來,弘暉其實也就這一個妹妹,李氏生的二格格比弘暉還大一些呢。

  “妾身瞧着大阿哥纔是真的生的好,一半像福晉一半像四爺,性子又寬和,四格格是個調皮的性子,等長大了說不得要纏着哥哥帶她玩兒呢。”要恭維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誇她的孩子,看福晉面上的笑容,不像平日裏摻着假,這句話果然是真理。再說也算不得全是恭維,大阿哥看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很有兄長的風範,在下人中的風評也還不錯。希望他多有幾分容人的雅量,能容下以後的弟弟們。

  “年妹妹今兒怎麼嘴跟抹了蜜似的?法會的事兒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我就派人去柏林寺商議。你也快回去吧,小心四格格醒了又要鬧。”

  “那妾身就不打擾福晉了,這便告退。”

  出了榮秋院,她不禁也覺着好笑,長期以來她和福晉對彼此都有些說不出的膈應。今兒她因着法會的事來找福晉,一開始說的並不暢快,後來卻是莫名其妙的和諧起來,結果也勉強算是兩全其美。

  她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爲自此後和福晉就能和和氣氣親如一家了,但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如果福晉願意的話。福晉要的是大阿哥能繼承四爺的位子當皇帝,她要的是孩子們平安快樂,這其中未必不能找到平衡點吧。

  “福晉,您今兒怎麼和年側福晉處的這般好?您可不能上她的當啊,這些漢女最喜歡嘴上一套背後一套了。”李嬤嬤憂心道。

  “嬤嬤不必擔憂,她現在就一個小格格能掀起什麼風浪?最讓我擔憂的是東西廂房養的那兩個小的,四爺上回來還說起了要給小阿哥們啓蒙的事兒,被我用孩子還小,等年節過了也不遲推脫過去了。可等過了年節就不好再推脫了。”現在的年氏根本不足爲懼,身邊沒有小阿哥傍身就不可能搶了弘暉的位子。養在她院子裏的那個元壽阿哥纔是讓她日夜難安的根源所在。

  上回因着四格格的事兒,四爺算是落了她的面子,她當時確實惱年氏,可平靜下來又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放鬆了最致命的敵人。琳秀的話是對的,四爺寵愛年氏,現在的年氏又構不成任何威脅,她何必跟年氏過不去?何必跟四爺過不去?四爺寵年氏,那她就也捧着年氏,讓四爺高興了,對她和弘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過去的她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就是放不下臉面。可她現在想明白了。

  她先前是糊塗了,以爲把元壽養在身邊就可以暫時安心。可元壽逐漸長大了,四爺對兒子們無論嫡庶都是悉心教導的,元壽那小子打小便有幾分機靈勁兒,若是被四爺看中了,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了。

  還有那文覺,她並不喜歡這和尚。那和尚面相無半分出家人的慈善,行事也頗爲狠辣。年羹堯、隆科多和四爺的兄弟們被處置,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有那文覺和尚的參與,哪有一個高僧手上沾着這麼多的血?真是枉爲出家人。

  她雖不喜這文覺和尚,可這和尚在那一世爲四爺所器重,她就不得不與其接觸,探明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說起來,弘晝打小也是個機靈鬼,並不比弘曆差上多少,四爺最後定了弘曆,說不定是這文覺和尚就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她可是知道,鈕祜祿氏一向自稱崇信佛家,和那文覺和尚也多有來往。

  甚至那件事,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爲?她沒有證據,可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心底發寒,冥冥中她相信自己所想的就是答案。若真是那樣,鈕祜祿氏便留不得,最怕咬人的狗不叫。

  作者有話要說:先說抱歉!對不起大家!被自己蠢的哭暈在廁所!

  一時手殘多粘貼了下,也是看大家留言才發現的,真的很抱歉。

  原因就是想替換原本的一個字,所以發佈後又改動了下,造成這樣的結果。

  字數已經全部替換成新的了,只多不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謝謝大家!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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