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長章_111
小姑娘因着弟弟全好了也才重新開心起來,先前小福宜每日裏厭厭的,小姑娘都被嚇哭了。
因着弘時阿哥要大婚,府裏各處都被裝扮的十分喜慶。
到了迎親當日,她也給小姑娘收拾的漂漂亮亮,滿足她想臭美的心願。銀安殿今兒定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所以她就不打算帶着小福宜過去了,畢竟孩子纔剛好,她也經不起再出什麼意外了。
婚宴一直忙到了深夜才完,帶着小姑娘回到春棠院時小福宜已經睡着了,看了看睡的安穩恬靜的兒子,安置好小姑娘,四爺今兒歇在了書房,她便自己去歇了。
今兒在婚宴時,她總覺着有人在盯着自己。她有意留心着,終於發現了那目光的主人,原來是弘曆。
那目光似乎有些不大友善,和她對上的時候對方眼中閃過驚訝和怨恨。他大約是覺着鈕祜祿氏被趕到莊子上是她的主意吧。四爺對那事的處置,她還算是滿意,對於鈕祜祿氏到底是不知情還是知情,那堂妹已死,死無對證,但到底是她弄進圓明園裏的,合該爲此承擔責任。
也是先前都小瞧了鈕祜祿氏,福晉這回仔細摸查後才知道,這鈕祜祿氏居然在她們不知不覺間施了不少小恩小惠給下人,這種事雖不起眼,叫人知道了,也只會贊她一句心腸好,但影響卻不可小覷。
這一世她只願四爺活的長久,至於他的繼任者,是弘暉也罷,或是弘時、弘晝也罷,她都不希望是鈕祜祿氏的兒子。經福宜這事,這母子倆怕是也怨毒了她,若還是弘曆繼位,她和孩子怕是沒什麼好下場,年家更會被他修理斬斷所有的羽翼。
翌日,一早醒來梳洗罷,她便去了叫孩子們起來,今兒新人正式認人,她和這倆小的都是要去的。
小姑娘昨兒玩兒的有些瘋,她就打算先把小福宜叫起來,進到裏屋發現小傢伙已經醒了,應該是剛剛醒來,大眼睛裏還有些迷茫,正打着哈欠,兩隻小手胡亂晃着,見她來了眼神馬上看向她,還“咿呀”說着什麼,好像在和她打招呼。
“乖乖,額娘正要叫你起來呢,你就醒了,可真是乖。”
“嗚啊——”小傢伙迴應着。
“一會兒你和姐姐要跟額娘一起去銀安殿,見見你們弘時哥哥家的嫂嫂,現在餓不餓?額娘餵你吧。”
她擡眼看向小傢伙的乳母,乳母也說是該餵了,她便解開上衣喂孩子,小傢伙大早上的胃口還真不錯,“咕嘟咕嘟”的喫着,兩邊的臉頰一鼓一鼓的十分可愛。
喂他喫完,拍出了奶嗝,小傢伙露出個滿足的笑容。她忍不住親了下小福宜白嫩嫩的小臉,小傢伙眯了眯眼睛,咯咯笑出聲來。
“是喜歡額孃親你嗎?小乖乖。”她的小福宜實在太可愛了呀!
她用手撫摸着兒子的臉頰,小傢伙伸出小手抓住她的一根手指,還挺有力度的。受驚的那些日子裏小傢伙瘦了些,終於又快養回來了。四爺說的對,小娃娃胖些也沒關係嘛。
若不是時間的緣故,她還正想被孩子這麼握着手指,好像他很依賴、很親近她。
可今兒的事兒可不好誤了時辰。她把孩子交給乳母抱着,又去叫小姑娘起牀。
牀帳裏的小姑娘正睡得香甜,只是這姿勢不大雅觀。懷裏抱着個小羊玩偶,腳上踩着個兔子玩偶。她伸手摸到孩子的臉頰,手感卻有些溼漉漉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這小丫頭流口水了。她這閨女呀,似乎養的過於灑脫了些?
“寧兒,醒醒了。”
“額娘,我困,還要睡。”
“那就一會兒回來再睡,你先起來跟額娘用了膳,一會兒還要見新嫂嫂。”
“新嫂嫂?對哦,弘時哥哥昨天成婚了。”小姑娘這才揉着眼睛清醒過來。
“時間可不多了,再晚就沒時間給你梳洗帶絹花了。”
“好,寧兒這就起來!”
也多虧今日她起的早,要是和平日裏一樣,再把兩個孩子也收拾妥當,很可能就要晚了。
去銀安殿的路上正巧碰上了李氏,打從弘時婚事定下起,她似乎就總是這麼高興,今兒看起來眼神還不怎麼清明,李氏昨兒喝多了來着,還拉着她一通傾訴,最後還哭了起來。
“李額娘好。”小姑娘聲音清脆的開口道。
李氏笑着點頭,牽起小姑娘的手道:“難爲四格格和七阿哥跟着一塊早起了,看着四格格我就不禁想起二格格,姐妹倆還真是有些像呢。”
“都是四爺的女兒,定是有幾分像的。我還怕李姐姐今兒起不來了呢。”想着昨兒的事兒,她就忍不住想調侃李氏幾句。
“年妹妹,你就別來虧我了。我還能想起弘時像七阿哥這麼大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可是一眨眼就長那麼大了。你不知道看着弘時娶親我有多高興,說句不該說的,比我當年被封側福晉還高興呢!”
“李姐姐的高興都寫在臉上呢,大家夥兒可是人人都看見了,你們幾個說是不是?”
“年主子說的是,奴婢們可都看見了......”
“李主子的高興啊,只要不瞎的都看得見......”
隨行的侍女太監紛紛湊趣兒的附和着她的話。
李氏咯咯笑了起來,眼角的紋路是顯露出了她的年紀,可更襯得她笑容明媚,那種愉悅像是從心底迸發出來的。
“我這輩子呀,終於是圓滿了,以後的日子算是有指望了。”
是啊,能看着兒子成婚,女兒嫁人,確實是一種圓滿。
“李姐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說不定明年這時候就要當瑪嬤了。”
“當瑪嬤?那敢情好。我那小外孫就可人兒着呢,就是我不能常見着。等弘時有了孩子呀,我就能天天抱着了。你不知道,每回見着七阿哥胖乎乎的樣子,我都恨不得抱着不撒手。”李氏樂呵呵的道,面上的笑容愈發擴大。
“李姐姐定能心想事成。”
“那就借年妹妹吉言了。”
她們說着說着就到了銀安殿,進了殿內,福晉正獨自喝着茶,四爺還沒到。
一行人先是向着福晉請安,福晉叫起後,小姑娘乖乖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她伸手接過小福宜抱在懷裏。
“李氏,倒是好些年沒見你這麼仔細打扮過了。”福晉放下茶盞悠悠道。
“兒子成婚,總是難得的高興事,妾身年紀大了,可也想體面些,還望福晉莫見怪。說起來弘暉阿哥成親的那些時日,福晉不也是這般高興?”李氏笑着說道,言語裏頗有些暢快之意。
“是啊,只可惜弘昐和弘昀不在了,府裏年長些的阿哥只有弘暉和弘時。看着弘時成婚,我這個嫡額娘也高興的很,這些日子爲他忙碌着,就像回到大阿哥成婚的時候。”
福晉猛的提起早殤的弘昐阿哥和弘昀阿哥,李氏的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福晉這般關心弘時這孩子,我這個當額孃的替他謝過福晉了。”李氏面上的笑意也冷了幾分。
福晉繼續道:“弘時這孩子小時候頑劣了些,現在封了爵位,今後要和他大哥一起爲四爺多分憂,爲這府裏爭光添彩。”
“福晉說的是,弘時身爲兒子,自該爲阿瑪分憂。”不就是想炫耀弘暉是世子嗎?可弘暉除了佔着個嫡長子的身份,也不見得比她家弘時好到哪裏去,要是弘昐和弘昀活着就好了,她這兒至少能多得兩個爵位呢。
福晉笑着點點頭,李氏再不平又如何?她的大阿哥佔嫡佔長,又是純粹的滿人血統,這府裏的其他阿哥確實誰也比不了他。
懷裏的小福宜安生的依偎着她,偶爾發出聲可愛的幾聲叫人聽不懂的嬰兒語言。
“七阿哥可好些了?”
福晉又把話題轉到她身上來了?
“回福晉的話,七阿哥近日裏是好些了,不像先前會半夜裏驚醒了。”
“那就好,七阿哥前些日子也是受了大罪了。這是咱們府裏最小的孩子,又是個小阿哥,可是金貴着呢。要是伺候的人不上心,就直接和我說,咱們府上的孩子可不許下人糟蹋。”
這七阿哥看起來並無大礙了,年氏也是個有福氣的,可惜沒能一舉打擊了鈕祜祿氏。
“福晉說的是,若有不好的,妾身定會交給福晉處置。”福晉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孩子們還小,是得更加仔細。她院兒裏的小滿幾個雖是得用的,可要是真有人存了歹意,也是防不勝防。
“四格格過來給嫡額娘看看。”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福晉身邊,眼睛卻還一直看着她。她也是有些無奈,她的小福寧連四爺都不怕,偏偏對着福晉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她曾仔仔細細回想過,自個兒確實沒在她跟前說過福晉的壞話呀。
“聽說四格格的字已經寫的不錯了,有時間可以教教你弘暉哥哥家的小侄女。”
“回嫡額娘,寧兒也纔剛開始學,寫的還不夠好呢。”小姑娘一本正經道。
福晉面上掛着溫和的笑意道:“四格格這麼小小年紀就知道謙虛了,年妹妹教的可真好,也難怪四格格最得四爺喜愛,府裏的幾個阿哥除了七阿哥怕是都比不過。”
“福晉說笑了,四格格在書法一道上確實是纔剛入門,當不起什麼誇獎。四爺對府裏的孩子向來慈愛,都是一樣的。”福晉前半句是誇是諷姑且不論,那後半句卻有些挑事兒了,四格格和七阿哥都是她的孩子,四爺也都是疼愛有加。
“年妹妹可是太過謙遜了。”福晉搖搖頭,又拍着小姑娘的手說:“有空多到嫡額孃的院子去玩兒,你小侄女一個人也怪無聊的。正好你們可以寫寫字,反正都是女兒家,也不需寫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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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小姑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有小太監傳話說四爺到了,福晉帶她們起身迎着。四爺大概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面上看起來也甚是溫和。
四爺剛落座,就伸手攬過小姑娘。
“阿瑪可是知道你昨日玩兒瘋了。”
“嘻嘻,阿瑪,就這一次啦。我第一回看到哥哥成親嘛,好熱鬧呀!”
“你呀你,回去把昨兒缺的功課補回來。”
“好,寧兒一定完成,晚上給阿瑪檢查。”
“成,但可不許寫草書忽悠阿瑪。”
“可寧兒覺得阿瑪的行書和草書都很好看呀!”
小姑娘這無比真誠的誇讚,讓四爺面上更柔和了幾分,顯然是十分受用。
“那也得等你打好基礎才成,這兩年內你只需把楷書練好就行,其他的阿瑪再慢慢教你。”
“好啊!有一天我也要寫的和阿瑪一樣好!”
“好,有志氣,最好能超過阿瑪!說不定咱們府上還能出個流芳後世的女書法家。”
“這個太難了吧,我努力!”小姑娘攥了攥小拳頭道,逗的四爺笑開了懷。
正說着弘時和董鄂氏便相攜而來了,這小兩口來的其實晚了些,不過新婚燕爾嘛,都是那麼過來的,也都能理解。
二人一進來就直接跪地行大禮,弘時難得面色發紅,說昨兒喝太多酒起晚了,請長輩們恕罪,董鄂氏也是面露愧色。
到她跟前問安時,她把早先準備好的一對伽南香木鑲金手鐲遞給新人道:“這鐲子正好是一對兒,你們一人一隻,願你們夫妻和睦,永不忘成婚時的喜悅,也可驅邪避穢,庇佑你們。”
“謝過年額娘。”小兩口齊聲道。
見過了新人,她便帶着孩子們回了春棠院。
小姑娘乖乖的主動去練字,她拿本遊記翻看着,正好也可以看顧着牀榻上的小福寧。
入秋後,天兒也沒那麼燥熱了,溫度正舒服。
她正看的入神,就聽見小傢伙“哼哧哼哧”的聲音,擡眼見着小傢伙是在努力翻身呢,快四個月了,是到了會翻身的時候。
可是小傢伙還沒有掌握要領,手腳並用的努力着,還是沒能如願翻過身去,又平躺回來,呼呼的喘着氣,半晌沒再有動作。她本以爲這胖娃娃要放棄了,卻見他又開始努力了。
“福宜,看着額娘,往這邊翻。”
小傢伙注意到她拍手的動作,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似乎也在給自己股勁兒。他這回學聰明瞭些,小手不再握成拳,而是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似乎是要借力?小傢伙很聰明嘛。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沒能輕易完成翻身動作,不過也夠她欣喜的了。小傢伙已經有了這個意識,只是動作上差了點兒,當然主要原因是他胖,翻起身來估計要比普通體型的孩子困難些。
看着自家胖娃娃努力着,就差那麼一條小胖腿一直翻不過去,她很想幫一幫他,可又覺着孩子不一定樂意她的這種幫助。
“小福宜,加油!還差一點點,加油!”
雖然僵持了不短時間,可小傢伙很爭氣的沒有放棄,依舊爲他那條小胖腿努力着,她能做的也只是當兒子的拉拉隊鼓勵他。
四爺在門簾外看着這一幕簡直要笑出聲來,他的七阿哥很不錯,這麼小就如此有恆心,將來必然是個能做大事的。可孩子他額娘說的這“加油”是個什麼?怎麼他從未聽說過?不過大概是鼓勵的意思吧。
小傢伙哼哧哼哧喘着粗氣,終於,那條小胖腿成功的邁過障礙,他也從平躺的姿勢變成了趴着。
年玉嵐激動的給兒子鼓掌,對着他一側的臉頰親了幾下,小夥子太棒了,這努力勁兒她都有點感動了。
“額孃的小福宜,你怎麼這麼厲害!額娘太爲你驕傲了!快點長大吧好孩子,額娘給你做許多許多好喫的,好不好呀?”
“福宜是個男孩,你哪能拿些個喫喫喝喝誘惑他?等咱們七阿哥長到兩歲,我就帶他去木蘭圍場打獵,那纔是男兒該喜歡的地方。”
“爺,你怎麼過來了?”
“今兒沒安排什麼事,就來看看你和孩子。”
“嗯,咱們小福宜會翻身了!爺看見了嗎?”
“看見了,咱們這孩子是個有韌性的,將來指定是個有出息,能成大事的。”四爺的語氣十分肯定,彷彿說了就能成真一樣。
“那就借爺的吉言了。”
“爺不會虧待咱們七阿哥。”四爺語氣堅定,似乎是對她的保證。
“我從不擔心這個,你是孩子們的阿瑪,有時候比我還寵着他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就對了。”怎麼就這麼全心全意的相信他?這個傻姑娘啊,他不會叫她失望的。
小福宜翻過身後就一直沒動靜,大約是歇好了,又開始打算翻過來。
這回似乎比第一次要順利些,剛開始就完成了一半的動作,只是小傢伙撅着小屁股的樣子實在是惹人發笑。四爺也加入了拉拉隊的行列,還問她“加油”是什麼意思,她想了下回答四爺說這是湖廣那邊的方言,是鼓勵的意思,四爺看起來有些將信將疑,不過還好沒追問下去。
小福宜最後成功的翻了回來,這回過程總體還算順利,只是他出了些薄汗,四爺樂的把孩子抱懷裏,她自然也爲孩子的進步高興。
弘時阿哥的大婚一過,府裏也陷入短暫的平靜之中。
她覺着今年的天氣有些奇怪,只覺得暑熱才消,剛入秋季,可氣溫的驟降讓人覺着彷彿是冬日提前到來了,可算算時間,可不已經到了十月了。
四爺近日裏被皇上抓了壯丁,負責起草如何清理各省的錢糧虧空。
這事兒康熙皇上早已諭示各省督撫確議,可各地送來的摺子卻罕有真正的良策,多是洋洋灑灑一大篇,可重點無一字,加上西北戰事正緊張對峙着,老爺子可不就上了火
各省錢糧虧空實在是已經到了不得不整治的地步,她早聽父親談及過此時,父親說非得皇帝下了狠心,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纔有希望革除這積弊。
皇帝本是天下之主,但做許多事也得反覆權衡,拿出勇氣。尤其是在面對龐大的貪腐和積弊面前,那些本該匍匐在帝王腳下的臣子,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會堅定站在自身所處的利益集團的一方與皇權對抗,而不是忠於皇帝。
當今皇上雖已年邁,但他的頭腦還清醒得很,他知道這個帝國的積弊在哪兒,可他自己已經沒有精力和這些蛀蟲對抗到底。
所以他正在尋求一個能做這事的人,爲這大清帝國尋找一個堅固可託之人,而四爺,至少已經進入了他的人選範圍之內。
四爺這人實在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忙起來不捨晝夜,完全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他已經三日沒來這春棠院,小姑娘每日都問着阿瑪怎麼沒來?小福宜有時也會往門口的方向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尋找阿瑪的身影。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小姑娘有些沒精打采的,她雖然也有些遺憾他沒來,可她不會在孩子面前表露出來。
“額娘,阿瑪爲什麼還不來?”小姑娘嘟着嘴不滿道。
“寧兒,額娘都說過好幾遍了,你皇瑪法交代了差事,你阿瑪每日裏都在忙正事呢。”
“那寧兒可以去找阿瑪嗎?額娘。”
“不成,你阿瑪一定是忙得很纔沒空過來,你不要去打攪他。”
“那好吧。”阿瑪不來,額娘又不讓去找,好失落呀。
“阿瑪的四格格這是怎麼了?”
猛的聽到四爺的聲音,她和小姑娘都有些意外,可門外進來的人不是四爺又是誰?
“阿瑪阿瑪,你終於來了!”小姑娘興奮的跑到阿瑪跟前。
“四格格乖,坐下來好好用膳,阿瑪今兒從戶部回來的早些就過來看你們來了。”他忙起來是物我兩忘的人,可那休息的片刻間,卻又忍不住想起這春棠院裏這三個叫他掛心的。
“正好熬了紅豆薏仁甜湯,爺快喝一碗暖暖,這湯祛溼排毒,這時候喝正好。”
“好。”
一碗甜湯入腹,他這胃裏才舒服些,果然哪裏都不如家裏舒坦。
用罷晚膳,小姑娘見着阿瑪也就心滿意足的,還十分乖巧的勸他們早些歇着,最後向四爺表達了一番誠摯的謝意。
四爺見閨女走後,就疑惑的看着她,她也只能和盤托出。是小姑娘問她說阿瑪每日裏這麼忙,是不是和街市上攤販一樣,爲了養活家人。
她仔細想了想,這麼理解也沒大毛病嘛。
說是皇帝給兒子們發俸祿,讓兒子們能維持一家開支,別人她不知道,可四爺拿這俸祿實在是應當應分的。一直以來得的差事都是難啃骨頭,討好了老爺子得罪光一羣人的那種。
包括這回的差事更是如此。
也難怪四爺當年登基後孤立無援,還很快給他羅織出了十大罪狀,什麼逼母、弒父、奪位......
普通老百姓不會關注皇帝的位置誰來坐,羅織這些罪名的人不是政敵便是他曾狠狠得罪過的官僚,甚至二者會出現合流,都想趁着他還坐不穩的時候把他拉下馬。
可以說,四爺現在正在不停的開罪這些大小官員,在給自己登基後樹立無數障礙,可這一步又不得不做。
四爺被小姑娘的奇怪的想法弄的哭笑不得,用罷膳又去看了熟睡的小兒子。
洗漱罷躺在牀榻上,她能感覺四爺心裏藏着事兒,呼吸也比平日裏沉重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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