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寶寶
“八貝勒和九貝子似乎有異議?”付鼐知道主子不適合此時對兄弟們嚴苛,可新帝必須立即樹立權威,起碼要讓所有人跪拜以示臣服新君!他這個奴才必須替主子開口。
“你這奴才算什麼東西!敢對八貝勒和爺這麼說話!”胤瑭失控的吼叫。
他實在無法相信會是這麼個結果,汗阿瑪怎麼會把皇位交給胤禛?就算不是八哥,也該是十四啊。怎麼會是老四?方纔他們都在這兒,汗阿瑪並未當衆宣告,難道是老四暗地裏早就和隆科多成了一夥兒的?那傳位詔書一定是隆科多編造的!
“奴才自然算不得什麼東西,只是新君的忠僕罷了。”
“好一個新君的忠僕?新君是誰?傳位詔書又有誰見過?僅憑隆科多一家之言就說胤禛是汗阿瑪屬意的新君?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殿內一時肅靜無比。
“看來老九是懷疑我?這個不難驗證,只要回到乾清宮我便可以拿出傳位詔書。”隆科多慢條斯理回道。他早知老九是個膽子大的,可這番舉動卻是有些不要命了,老四以後今後怕是容忍不了他。
“你,你要真拿得出來,我們兄弟自然心服口服。若是拿不出,隆舅舅該知道後果。”
“放心吧老九,只要你不暗中使壞,我就一定拿得出。眼下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先帝喪事,一切還請新帝定奪。”眼見胤瑭又要反駁,隆科多立即補了句:“在找不到證據推翻前,老九你還是乖乖相信舅舅,我可不會害你。”
隆科多輕佻的口吻惹得胤瑭幾乎咬碎了牙,還是胤禩拉他衣袖才叫他清醒些,二人終於一道跪下拜見新帝,只是挺直的脊背顯示着二人的不服氣。
“諸位請起。”
“謝皇上。”
“隆舅舅所說不錯,眼下當務之急是處理皇考喪儀,朕決意今夜以鑾輿載運皇考遺體回乾清宮,暫不公佈皇考駕崩的消息,防止京城出亂子。”
隆科多贊同道:“皇上顧慮周全,臣這就派人去準備鑾輿,約半個時辰後即可出發。”
“好,有勞了。”
小傢伙趴在和妃牀頭,努力完成瑪法交給的任務。
和妃醒來後聽說皇帝寢殿裏發生爭執,簡直是心痛難當。可她一個後宮的女人,哪能攔得住那些皇子王爺?也不知他有沒有立下新君?大概是沒有吧,不然還有什麼可爭執的。
“和娘娘,你喜歡海棠花是嗎?我額孃的院子旁就有一大片海棠樹,等來年開花兒了,福宜摘了去宮裏看你。”
“好孩子,謝謝你。”大約是他告訴這小傢伙她喜歡海棠花吧,可他不知道,她喜歡的其實是在海棠樹下遇見他。
那時她還是個小姑娘,剛進宮就病了一場,別人都侍寢過得了封賞,只有她不曾見過天顏。眼看着沒有出頭之日,身邊的丫鬟婆子都開始有些不上心,住的也是離乾清宮最遠的鐘粹宮偏殿。其實那時的她並沒有太多失落,覺得若是皇帝是個無趣之人,倒不如一直不見,至少能落得清閒。可就是那海棠樹下的一見,她很快成了和嬪,是一起進宮的女子中位分最高的。
他是一個那樣耀眼的男人,喜歡他幾乎是順利成章的事。只是他有那麼多女人,給她的關注總是有限的,她失落過,最後學會了接受。接受自己只是他有些喜歡的女人之一。
“你的額娘也喜歡海棠花嗎?”
“不是,額娘喜歡很多花,最喜歡她屋裏的那盆茉莉,福宜如果揪了花花,額娘就不親福宜了。”小傢伙委屈的嘟起嘴巴。
“怎麼,生你額娘氣了?每個人都有心愛之物的。”
小傢伙立即搖了搖頭道:“福宜纔不生額孃的氣,福宜是想額娘了,還有姐姐和弟弟。”
“你額娘真是個有福氣的,不僅有這樣可愛的福宜,還另有一兒一女。”不像她,至今無兒無女,以後也不可能再有了。
“額娘當然有福氣,因爲她有福宜,還有福寧和福慧!”
“你們的名字真好。”大約都是他們阿瑪起的吧,光從名字就看得出對孩子的喜愛之情。
“嗯,福宜也覺得好聽!”就是和哥哥們的都不一樣,不知道爲什麼。
“咱們應該很快就要回京了,你也可以見到額娘了。”
“嗯,福宜要回家啦!可我會常去看和娘娘的。”這是他答應瑪法的事,而且和娘娘很好,他也喜歡和娘娘。
“好,和娘娘等着你。”只是福宜還是個小孩子,去哪裏自有他家裏人定,等他大了,又不好再見面了。今後怕是見不多了。
正說着話兒,和妃的侍女綠茵進來,擡頭看了看和妃又看了看福宜,抖着聲音道:“娘娘,新君已定,是雍親王。”這對她家娘娘應是好事,這段時日娘娘帶着福宜阿哥,多少算些情分。
“你說,是雍親王?”
“是,隆科多大人宣讀了皇上,不,是先帝口諭。只是八爺九爺似是有些不服氣。”
“他們不服氣也沒用,雍親王已經佔得先機,又有隆科多保駕護航,這皇位他坐定了。”
“啊?綠茵姑姑,你說什麼?新帝關我阿瑪什麼事?”
“福宜阿哥,奴婢給你道喜了,從今後你就是皇七子,你的阿瑪雍親王是大清的新君。”
阿瑪是新君?就是新的皇帝嗎?
“那我要去找阿瑪問問!”
小傢伙從凳子上下來轉身跑了出去,門口站着的屯多阿克敦正張大嘴巴不敢置信,方纔阿瑪叫人捎信兒說主子爺當皇帝了!等他反應過來小主子跑了。
“阿瑪,福宜來啦!”
四爺剛經歷了一番大變故,看到自家小子衝自己跑過來,一時有些百感交-->>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集他差點就回不來了,要真是那樣,嵐兒跟孩子們該如何活?
“怎麼還不睡?”
“福宜剛纔在陪和娘娘,我聽他們說阿瑪是新皇帝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從今往後,你就是皇七子了我的小福宜。”那個夢境中,這個孩子根本沒活到他登基,十年一次修玉碟,他也沒能趕上,連序齒都沒能夠。
小傢伙被阿瑪緊緊抱在懷裏,都勒的他有些疼了。
“阿瑪,那我們要回家了嗎?”皇七子和他現在有什麼區別嗎?反正都是阿瑪的兒子啦。
“阿瑪一會兒就得送你瑪法回京,你明日再回吧。”天色太晚了,小傢伙該睡了。和妃她們這些汗阿瑪的妃嬪今日也是走不了的,正好可以帶着福宜。
“不要,福宜要跟阿瑪回去。”他今天有些害怕,不想離開阿瑪。
“也好。”他今日遇到了刺殺,難保不會有人嫉恨他拿孩子下手,他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福宜。
小傢伙回到和妃處,心中有些羞愧的說出自己要回家了,和妃看着小傢伙難爲情的樣子,伸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柔聲道:“回去吧,說好了以後要去看和娘娘呀。”她從前很少想過會是誰來接替他的位置,如今大局已定,竟是這小傢伙的阿瑪繼承帝位,那以後要見面也不是什麼難事,總歸都是在宮裏。
“嗯!福宜記得了,和娘娘要給我做好喫的,我也給和娘娘帶好喫的點心。對了!還可以帶我家的雪球和小貓崽跟雪糰子玩兒。”
“好,那可就熱鬧了。”
四爺親自把先皇送上鑾輿,先帝駕崩一事只有少部分近身伺候的人知道,又被下了死命令不許外傳。因此其餘伺候的多是好奇皇帝爲何選擇晚上回京,猜測或許京城裏發生了什麼大事,卻沒人想到鑾輿上的先帝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骨。
福宜跟着兩位表哥坐上了馬車,小傢伙今日本就疲累,不一會兒就趴在秀秀表哥懷裏睡着了。
“秀秀,你跟福宜長得居然有些像。”
“好看的人是會相似,所以我們不像。”
“秀秀,咱們畢竟是一個爹,我也醜不到哪裏去吧?”臭小子果然欠揍!他年斌也是相貌堂堂好不好?在西北時,還有姑娘主動追他呢,這秀秀的奇葩性子,以後定是個找不到媳婦兒的。
“這可說不好,畢竟也會有‘好竹出歹筍’的可能。”
念斌感覺頭上的青筋都跳動了幾下,年秀可真不是個東西!這嘴巴毒的像誰啊?罵人都能罵出花兒來。
“秀秀,做人要謙和些,省的捱打。”
“爹說了,誰要是欺負了我,就告訴他。”
年斌想起自己爹更加頭疼,秀秀就是被爹給寵壞的。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呀?”小傢伙睡得迷迷糊糊,耳邊一直有人說話,吵的他睡不安穩。
“吵醒你了?那哥哥們不說了。”
“哦,我們還有多久能回到我家呀?”
“雍親王,哦不,是新帝說叫我們直接把你送回王府,他要去宮裏。”小姑父居然成了皇帝,這一日真是夠驚心動魄的。那他小姑姑也成了皇妃了,在他們年氏一族倒還是頭一個。
“我阿瑪不回家嗎?”
“新帝要處理先帝的喪儀等事務,自然要去宮中。”
“哦,那好吧。”反正可以見到額娘,阿瑪進宮就進宮吧。
馬車行到雍親王府,年斌抱了小傢伙下來。護衛挑燈看清了小主子,難免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要例行檢查。
“你快點呀!我要困了。”
“七阿哥,外府的男眷這時候不能進後院。”
“啊?你說的是什麼呀?”什麼是外府的男眷啊?
“那我們就不進去了,屯多阿克敦你帶他進去。”
“好,我是阿哥的哈哈珠子,傅鼐是我阿瑪,我也還是小孩,總可以了吧?”
“自然可以。”
小傢伙只得跟哥哥們告了別,跟着屯屯回到院子裏。
馮永泉看見小阿哥大半夜回來,還以爲是幻覺嚇了一跳。
“奴才給七阿哥請安,阿哥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馮公公呀,我是和阿瑪一起回來的。”
“那主子爺沒來咱們這兒?”不應該啊,按往常,應該是主子爺抱着小主子回來纔是。
“我不知道啊,我阿瑪去了宮裏,沒有回家。”
馮永泉直覺出了大事,不然誰會這麼連夜趕回來?
“公公,我額娘睡了嗎?”
“七阿哥,這麼晚了,年主子肯定是睡了。”
“那我悄悄過去找額娘。”
小傢伙一路被攔截了好幾波,終於到了額孃的牀榻前。按照和小滿的約定,他乖乖自己脫了衣裳鑽進錦被裏,成功的沒有擾到額娘。
年玉嵐睡得有些沉,但隱約覺得身邊多了什麼,強撐着睜開眼睛,一個小人正乖乖躺着。
“福宜,是你嗎?”難道她是做夢?
小傢伙本就醒着呢,聽見額娘叫他立即睜開了眼睛,興奮道:“額娘,你的福宜寶寶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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