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貴妃調戲了?
小滿聽着自家主子語氣篤定,心裏頭那一小點希冀也被澆滅了,嘆了口氣道:“也是,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請封了世子,已經定了繼承人。”只不過王爺變成了皇帝,王位變成了皇位。
“那你這丫頭有什麼好嘆氣的?”
小滿上前給主子捏着肩道:“沒什麼,只是覺得皇上這個法子有些奇怪。若是要立大阿哥,直接說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舉搞什麼祕密立儲?”
“皇上的心思,誰能完全摸得透?咱們好好過日子,關於祕密立儲這事兒你們都少說話,省的惹禍。”四爺這樣做大概就是像他說的那般,爲了防止廢太子的悲劇重演。沒有皇帝希望自己還活着的時候,大臣們就往太子那處靠攏,乾脆不說透,也能敦促大阿哥清醒上進。
“是,奴婢曉得。”
小福沛哼哼了兩聲睜開睡眼,眼睛裏帶着水汽,實在是漂亮至極,就那麼定定的看着自家額娘,乖巧得很。
“嗚呀~”
“額孃的小福沛醒了啊,要不要再出去玩會兒?”
月竹無奈的看着自家貴妃娘娘,明明是自個兒想要出去玩兒,還非拿着九皇子做藉口。
“嗯嗚~”
“好,那額娘就帶你出去走走,得趁你阿瑪回來之前。”
可母子倆剛出去了一刻鐘,負責放風的馮永泉就小跑着進來報信道:“貴妃娘娘,皇上已經到太和殿了,這就該回來了,娘娘和九皇子還是趕緊回臥房吧。還有那些隨着一起去祭祀的王公大臣,也都跟着回來了。”
年玉嵐無可奈何的望了望天上的暖陽和院子裏的秋色,磨蹭了片刻,還是抱着小兒子回了臥房去。今日恐怕不甚太平,她還是不招惹四爺爲上。
“馮永泉,有什麼話你就直說。”馮永泉這奴才平日裏算是極穩妥之人,方纔瞧他的眉毛都快皺在一起了,顯然是新得了什麼消息。
“奴才這就說,可貴妃娘娘千萬彆着急,聽奴才把話說完。是今日去祭拜先帝時出現了刺客,那刺客就躲在祭桌下面,想要行刺皇上,萬幸發現的及時,皇上並沒有受傷,也不知是怎麼混進去的,奴才覺得恐怕是出了內奸。”
那一世也有過這麼一出,年玉嵐並不十分驚訝,前兩日見着年斌時,她還特意囑咐了無論他和年富誰跟着去了都要加強防備。
“皇上無礙便好,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早晚一起葬送了去。”誰和四爺想要拼個魚死網破顯而易見。何必呢?放着安穩富貴的日子不過,真是被權勢衝昏了頭腦。
“娘娘,還有件事奇怪的很,奴才聽說皇上把五皇子留在了景陵。”
年玉嵐聽到這消息着實有些喫驚,不確定的問詢道:“你說皇上把弘曆阿哥留在了景陵?”
“是,奴才是聽提前回來的宮人說的,應當是錯不了。”
小滿和月竹也都驚訝的對視了眼,這好好的,皇上怎麼會把一個半大皇子留在那兒?這回十四爺倒是有作伴的了。
十四爺前些時候是被召回來陪伴太后,皇上還給加封了郡王,可太后病一好轉,就又被打發去了景陵,可見皇帝對十四爺的態度明顯是不喜,但這弘曆阿哥雖算不上得寵,可也沒聽說皇上多麼厭惡他呀。
“既是回來的宮人們說的,那應當是錯不了。”她確實沒想到四爺會這樣處理。
小滿忍不住開口問道:“是五皇子犯了什麼錯嗎?還是皇上要給大阿哥鋪路?”可五皇子一直默默無聞的,沒聽說犯什麼大錯啊。要是爲了給大阿哥鋪路,也不至於吧。
“小滿,皇上的心思不要胡亂猜疑,尤其是事關別的皇子。”她也是剛從年秀那兒得了消息,本以爲四爺會把弘曆的事完全掩飾過去,不處置也不叫她知道。幸好,他沒有叫她太過失望。
“是,奴婢遵命。”這西耳房畢竟是皇上的地界,她是該更加謹言慎行纔是。只是這事兒太叫她震驚了,沒有任何前兆,皇上就直接下旨決定了一個皇子的命運。不過有娘娘在,皇上總不會對福宜阿哥他們這樣。
不一會兒,小姑娘便帶着兩個弟弟回來了。去的時候三個孩子活潑的很,回來的時候,除了福慧,都安靜沉穩了許多。
“額娘~福慧回來啦。”
難得見兒女們穿着朝服,這樣一看還真是有幾分皇家的貴氣。小娃娃撲到額娘懷裏,撒嬌讓額娘幫他把帽子取下來,實在是有些沉吶,壓的他不舒服。年玉嵐自然是滿足兒子的要求,聽見福慧舒了口氣,如釋重負的小模樣更是喜歡的摸了摸他的頭。
福宜看着額娘和弟弟的親近,終於憋出了句:“我也要額娘幫我!”
“福宜,過來到額娘身邊。”
“好呀!”
年玉嵐伸手摟住大兒子,看他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忍不住就想逗弄他,便在小傢伙光潔的腦門上落下一個親吻。
小傢伙的臉瞬間就紅透了,把小姑娘也給逗笑了。
“福宜,額孃親你一下,你害什麼羞嘛?”
小傢伙爲自己辯駁道:“因爲我長大啦!額娘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阿瑪說男孩子不能總是纏着額娘,不然就會長不成真正的男子漢,阿瑪很厲害,也從不會纏着瑪嬤呀,所以阿瑪說的應該是對的。
小姑娘嫌棄的搖了搖頭道:“小笨蛋,額-->>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娘就是額娘,哪能這麼分?”其實她長大後也沒辦法和阿瑪那麼親近了,小時候阿瑪經常把她抱在腿上玩兒呢,額娘還說她小時候最喜歡親阿瑪的額頭啦,現在肯定是不可以了。
福宜見額娘溫柔的攬着自己,也伸出手抱住額娘撒嬌:“那福宜要抱抱額娘啦。”
“額孃的福宜小寶貝,真是好乖。”在她心中每個孩子的分量都是一樣的,只是做父母的,總是避免不了多關懷更弱小的孩子。福宜和福慧兄弟兩個捱得近,福慧生下來又瘦弱,她想要努力平衡,可還是把更多的精力分給了福慧。
福宜聽額娘叫自己“小寶貝”,鼻子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些發酸,被額娘抱着可真好,他可以既做男子漢,也做額孃的小寶貝!
“額娘,福宜最喜歡額娘啦!”
看着兒子澄澈的眼神,年玉嵐也動容的幾乎落淚道:“額娘也喜歡我的小福宜。”她的長子聰慧懂事,極少叫她操心,能擁有這樣的孩子,實在是她的幸運。
看着額娘和大弟弟,小姑娘的眼角有些溼潤,她不願被額娘看出來,便裝作若無其事拿撥浪鼓逗小弟弟玩兒。
福沛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姐姐逗他,他的眼睛就跟着撥浪鼓移動。離得近了,他就“啊啊”叫着,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一旦姐姐拿着撤遠了,他嘴裏就“哼哼”着,似乎是表達不滿。
小福宜窩在額娘懷裏,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福慧早已經躺在弟弟身邊睡着了。
年玉嵐看着孩子們的疲憊,也是心疼。畢竟今兒去祭拜先帝,很多路程都要徒步,小孩子能撐下來已經很是不錯了。
“你們姐弟三個也都累了,趕快歇會兒吧,一會兒晚膳額娘叫膳房給你們準備愛喫的。”
鍾粹宮裏一片狼藉,時不時有重物落地的聲響。
淑哲顧不得鬢髮凌亂,儀態全無,她心頭憋了一口氣,再不發泄出來她恐怕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這一世弘暉活得好好的,皇上居然又來這麼一出!什麼祕密建儲?他難道想要另立別人不成?
今日弘曆不知緣由就被打發了,她當時還高興的很,不用她動手,皇上就清除了這麼個絆腳石。可皇帝很快又給了她們母子難堪,有嫡子卻不明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后娘娘,晚膳已經送來了,要不要擺上?”
“都是不長眼睛的,本宮哪裏用的下?”這幾個月來,她明裏暗裏叫大哥聯合攛掇了許多大臣上奏立儲,可皇上就是不鬆口。他祕密建儲這一招可真是聰明,既堵出了大臣們的嘴,又可以隨他的心意而變。就算他今日寫的是弘暉,保不齊以後會被哪個女人哄得改了別人。
尤其年氏的三個小的都是皇子,皇帝又偏愛的明顯,她實在害怕。這招祕密建儲就像是把她的心懸在半空,讓她忍不住猜疑惶恐,直到皇帝駕崩的那一刻才能知道結果。若是弘暉,那也算沒白白擔驚受怕。若不是,她們母子該如何自處?
不成!她得知道那正大光明牌匾下的詔書到底寫了誰的名字?不然她寢食難安,恐怕活不到弘暉登基就會被折磨至死。
暮色漸深,母子幾人一道用了晚膳,年玉嵐安置了孩子們,自己卻怎麼也睡不着。本以爲四爺會過來一趟,可四爺一直忙碌着,馮永泉打聽說怡親王和張廷玉幾個纔剛走。
“月竹,去把一直熬着的荔枝雪梨羹端上,咱們去趟西暖閣。”
“是,奴婢這就去。”
蘇培盛正在外頭守着,見貴妃娘娘過來忙打起精神。皇上今兒的脾氣可不怎麼好,也就貴妃娘娘能破局了。
“臣妾給聖上請安。”
四爺聽見腳步聲正有些煩躁,他不是告訴這些奴才不許進來擾他?正要發作就聽見一道溫婉柔和的聲音,是他的貴妃。
“貴妃怎麼過來了?真是把爺的話當耳旁風了。”離出月子還有好幾日,這女人實在是不聽話。
“皇上要罵便罵,總之誰也擋不住我過來。”
聽着自家貴妃霸道的話,四爺無奈的搖了搖頭,要說她恃寵而驕,那也是他寵出來的,只能負責到底。
“爺何時罵過你?淨給爺胡亂扣帽子。”
年玉嵐笑而不語,伸手在四爺手臂和胸膛前拂過,四爺被這舉動弄得有些懵,乾巴巴說出了句:“貴妃,朕可是在守孝。”
年玉嵐被這麼句話直接氣笑了,她只是想確認他有沒有受傷,他想到哪裏去了?
“皇上說什麼呢?臣妾是聽說皇上遇見了刺客,怕皇上有意隱瞞,纔要親自檢查下。”
對上女人清澈純淨的眼神,四爺一時頗有些尷尬,是他會錯意了。
“臣妾給皇上帶了荔枝雪梨羹,熬了快三個時辰,可皇上沒來,臣妾便親自送來了。皇上用完便早點歇下吧。”說罷,年玉嵐便行禮告退了。
四爺回味着自家貴妃臨走前的明媚笑容,眼中似乎還有一絲狡黠。他方纔好像是被貴妃給調戲了?可也只有嵐兒,不會過問他要立誰,只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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