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民巴
老兵眼巴巴瞅着,也不好意思直接要,心虚感還是有的。
普森停在那個小孩前面不动了,那個小孩不敢抬头,腿一個劲绷紧放松,再绷紧再放松,手很想把蚂蟥扯下来,可就是不敢动。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吧。”老兵咽口水,眼睛就沒离开過肉干。
新兵吃了一半,把肉干连袋子一块塞给老兵。
老兵点头:“這就对了嘛,我帮你的忙可要比這袋子肉干多的多,我是用你自己身上的肉换你手裡的肉,明白吧。”
新兵這才注意到周围這群鞠躬的人,诧异地询问:“這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吧,我来告诉你。”老兵靠近新兵:“這都是民巴,民巴你听說過的吧,今天老哥我让你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他们這是干什么?”
“鞠躬啊!咱们不走,他们不敢抬头的,要是抬头了,你就能练练枪法。”
“可這也沒必要……”
“闭嘴!”普森大吼一声,手底下的兵马上闭了嘴,民巴们惊恐万状,生怕這個军官发火。
普森迈进稻田,蹲下身子,手按在那個小孩腿上,用力把那只蚂蟥和撕咬着的皮肉扯下来。
這下子是真疼啊,小孩惨叫一声。
距离最近的民巴赶紧按着小孩跪下来,在积水裡给普森磕头求饶。
孩子的头都给摁在水裡咕噜噜冒泡。
其实,這支小分队裡很多士兵都是于心不忍的,只是沒有一個敢出来教育以及队长。
普森离开水田,几步走到正吃肉干的那個老兵那裡,后者咬着一半肉干定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然后,普森一把夺過肉干,在袋子裡捏出一块塞进老兵嘴裡。
他回到水田,把孩子从水裡拔起来,袋子直接扔在地上。
做完這些,他给自己的小队下令:“都有啦!全速前进!”
這支小分队迅速排成一條长队,踩踏着田埂向前奔跑。
普森跑着喊着:“注意!以最快速度到达目的地,這是指挥部的直接命令。”
他们奔跑在田埂上面,用最快的速度穿過稻田,在经過這一片民巴时,有一個衣着考究的男人躺在躺椅上挥手致意。
這個男人胖,特别胖,躺椅都快压烂了,他身后還有十几個手持长鞭子的男人正大口吃着水果。
這是贵族选拔的自由民,工作就是监管民巴,只要民巴能按时完成工作任务,他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等跑出了视线后,小分队转换成正常速度行军。
稻田是整整一大片的,横穿過去消耗的時間不少。
在稻田裡面,小分队每一個人讲话,沉默不言,闷头前进,等真正出来了,大家才松口气。
有几個士兵往走過的方向看,除了稻田之外,他们看不到任何人或者事物。
“停!原地休息!”普森握住拳头让小队停下,“地圖!”
副队长腰裡别着卷着的地圖,抽出来在一块石头上面摊开。
正副队长看着上面标注着数個红点的地方。
副队长手指着一個红点說:“我們现在在這裡,之前走過這條路,再往前有一個村庄,可以休整。”
普森手指头也在地圖上比比划划,划着划着指到了一條弯曲的小细线:“這次不走大路,這條小路還沒侦查過,应该也能到那個村子。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准到。”
副队长說:“我不太相信他们做的图,有很多地方都和实际情况对不上,而且,這條小路要穿過一片林子和一條河流,說不定河上都沒有桥。”
“你是不是不想走小路?”
“不是不想,我就觉得沒必要。”
“能遮太阳也是好事,决定了,就走小路。”普森确定行军路线,站起来看看時間。
小分队裡的其他人都在休息,老兵那口肉干舍不得吃,一小块一小块掰开了往嘴裡送。
书生奋笔疾书,偶尔叼着笔仰头思索词句,他写着写着居然羞涩的笑了。
普森挺好奇,這得写成什么样。
十五分钟后,他们整理整理行装重新启程。
按照普森制定的路线找到了那條林间小路,整條路并排能走两個人,从入口往前看,完全是一個椭圆形的光圈,光圈周围是碧绿的树枝。
路面被古今无数人踩踏而成,非常坚硬。
他们进来后听到一种鸟叫,叫声无比绵长,是呜呜的声音。
期间,两边的乔木冠上经常有鸟类刷刷飞過,矮小的灌木也会莫名其妙跑出来小动物。
经常是他们前面的林子沙沙作响,等他们過去了便沒了动静,之后又在身后响個不停。
那個老兵走着走着窜进了一旁的林子,在头上扎上一堆不知所以的东西出来,飞奔到新兵那裡张口就问:“哎,你瞅我像你爹不?”
“我儿子才会在头顶上扎草。”
“你個小兔崽子!”
老兵抬手就要打,新兵低下头往后一躲轻松避开。
這时,一头野猪莽撞地冲出林子来到小路上,懵懂的眼睛看着這支小分队。
是一头幼年猪,獠牙露出一個尖在嘴巴外面,想来是和同伴走散了。
老兵抬枪瞄准,同时对新兵說道:“看你爹给你猎头猪。”
副队长的心思沒在野猪身上,他轻轻拍打普森的后背,手指头指向前方。
普森顺着去看,在远处的一個树后面,好像是有個人,有点远看不清楚。
他准备离近点看,身后直接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野猪后背上,這头小猪怪叫一声哼唧唧钻进了一侧林子。
普森视野裡那個像是人的东西拔腿就跑,這下子看清楚了,那是一個身上绑满了树叶的人。
小分队很多人都在笑,笑那個老兵枪法属实不怎么样。
老兵辩解:“這能怪我?我打中了行不行。”
普森不理会這個,走到那個一身树叶的人先前的位置,蹲下来查看。
倒是沒什么奇怪的,只是地面上有一些洒落的黑色粉状物。
他抹上一点放到鼻子下闻,脸色阴沉起来。
副队长光着膀子也過来了,看自己队长脸色不正常,也抹上一点粉状物闻。
“火药?”
“对,火药,那個人有問題。”
普森点头,把手上的东西吹飞,站起来回自己小分队。
几個人還在和老兵争执。
普森一把将老兵按在树上,对着肚子就是一拳,嘴贴在老兵耳朵上恶毒地說道:“沒我的命令,以后再敢开枪,我就毙了你。”
老兵狂点头,举着双手投降,肚子绞痛无比。
小分队裡的其他人连气都不敢喘了,生怕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
副队长跑過来问:“我們要追嗎?”
“你也得追得上啊!”普森瞪着眼睛,“在這裡画個圈,回去后我向上级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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