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清末的小作坊
既然穿越到清朝,就安安心心的,說不准能干点啥出来。
這個地方叫靖安县,隶属于奉天省洮南府。
现在是光绪二十八年,公历1902年。
地方嘛!刘大双一点不陌生,這原本就是他一百多年后生活工作的地方,只不過名字叫白城市。
当时,厂裡的事儿不多,刘大双沒事就在網上冲浪,加上喜歡歷史,对白城市的前身后世研究的很明白。
熟悉歷史的他知道,這個蒙汉混杂地区,处在三省通衢的位置,草原上的牛羊,毛皮,大兴安岭的木材,山货都要在這裡集散。
尤其是两年后,一個叫做张作霖的小個子,领着一营清兵,历时两年,把這附近几股受到了沙俄支持的蒙匪剿灭,青云直上,民国时期当上了东北的土皇帝。
“奶的!张小個子能行,老子堂堂一個大学生不是比他强。”刘大双心裡暗暗发狠。
在這裡,无巧不巧的是,他也叫刘大双,有個流着鼻涕的弟弟叫刘二双,還有個呀呀学语的妹妹叫刘双双。
“等再生一個,看你们還叫什么双?”对這便宜爹妈起名字的随便,刘大双腹诽不已。
刘家在靖安县城西边,也算個殷实人家,种着几亩地,男主人刘玉虎会点熟皮子的小手艺,农闲时在家熟皮子赚钱。
刘家有五间房,一溜排开,开了三個屋门,房子是东北最常见的土房,房顶也是铺了厚厚的一层秫秸,再用碱土抹平。
刘大双知道,碱土是盐碱地上挖来的,在当地几乎是家家户户都要用的建筑材料。
碱土裡加点碎草,抹在房顶和外墙上,不脱落,不开裂,還防雨雪。
不過从二十一世纪過来的刘大双還真心過不惯這腐朽的清朝生活。
屋裡沒暖气,就靠一天两顿饭时,把炕烧热一点,有时候刘玉虎也会把沒烧完的柴禾从灶裡扒出来,放在屋裡火盆裡,多少有点热气,但满屋烟雾腾腾,呛的人直咳嗽。
棉袄光膀子穿着,一出门,冷风就从棉祅下边灌进来,冻的人根本受不了,刘大双只好找根草绳,把棉袄又扎紧了一道。想起来過去看电影,农民总是腰裡扎根绳子,现在明白了,冷啊!
刘家院子很大,刘大双估计得有一亩多地。院子裡還盖了一间房,那是刘玉虎熟皮子的地方。其它地方积雪覆盖着,能看见垄沟,估计夏天也种点东西。
一個大柴禾垛很显眼,有茅草,也有劈好的木柴。上面也是一层白白的雪。
院子最南边是牲口棚和猪圈,牛棚裡一头黄牛在悠闲地吃着草。
猪圈裡沒有猪,刘大双知道,东北天气冷,冬天猪光吃不长肉,一般人家都是十月份把猪杀了,冻起来留着慢慢吃到過年。
刘大双现在這副身体,底子不错,长得比同龄孩子高一头。
那天也是去窖裡拿土豆,一不小心,从窖口掉下,摔死過去,
缺医少药的年代,刘玉虎两口子把昏迷不醒的孩子救上来后,连忙去請跳大神的高大仙来家裡救孩子。
谁知道救活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刘大双。
刘大双也有点郁闷,就是各個零件都小了一号,看着多少有点别扭。
刘大双在皮革厂干過,也听老师傅讲過以前怎么做皮,现在来到清朝,兴趣大增,這可是個毛皮集散地,搞好了,第一桷金从這裡出了。跟张小個子争雄之路也要从這裡开始。
刘玉虎的作坊,刘大双沒事就去转悠,两天就熟悉了。
太简单了,和百年后沒法比,化工原料很少,只有石灰,纯碱,芒硝,明矾几种,油脂只有一两种,问了下刘玉虎,說是蓖麻油。
十几個大陶缸,裡面泡着羊皮,牛皮,散发着一股腐臭味。
屋裡還摆放着一些木架子,有的上面還晾着皮。
靠墙一個木架子上放了几把弯弯的刮刀和木工刨子。
刘大双偷偷的抿嘴一乐,看来沒有机械,這去肉全靠人工了。
刘玉虎有点奇怪了,這孩子以前从来不来他的作坊,硬拉着都不来,哭天喊地的說太臭了。
现在倒好,自己主动来了。
刘玉虎暗暗心喜,看来老子這门手艺后继有人了。
刘大双喜歡问,刘玉虎不厌其烦地回答,說不明白的就动手操作示范。
沒两天,怎么称料,什么步骤加多少,皮子什么时候换缸出缸,刘大双全会了,能当半個劳力用了。
刘玉虎暗暗称奇,我這儿子太聪明了。当年老子光是把秤认准都花了三個月,這孩子却一天就学会了。
加料,翻缸,倒缸,老子足足学了两年,這孩子却两天就会了,這也太他妈那個了。
刘玉虎又是叹气又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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