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拎包入住
本来刘大双的原意還是他们刘家父子加上刘大海、孟远光四個人去。
谁知那几個大爷叔叔舅舅的,嚷嚷着好久沒去洮南府了,全要一起去,留下刘大海和孟远光看家,气的两個小家伙恨恨不已。
怕车坐不下,刘玉龙還赶了自己家的马车過来,一共四匹马,刚好套两辆车。
刘大双心裡暖暖的,知道他们是怕路上不安全,特意跟着一起走的。
刘玉虎把家裡的几把刮刀都带上,几個男人互相看一眼,谁也沒出声。
刘大双也带了两瓶“一步倒”,又背着個大包袱,裡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天亮出发,刚過晌午就到了洮南。
刘大双让刘玉虎带着人去街上转转,东西买齐,自己去找姚平治,刘玉龙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见到姚平治,客套了一番,刘大双解开包袱,拿出一对二尺多长,通体雪白的象牙,又拿出一对手镯和一個发夹,手镯和发夹都是半透明的,却有着珍珠一样的光泽。
這得益于上一世的那個塑料厂,厂裡专门用塑料做些旅游纪念品,特别是手镯,掺了玉石粉压制而成,仿真度极高。
刘大双现在手裡材料不齐,只好去药铺买了点石膏粉和珍珠粉,掺在硝化纤维素酯裡,做的象牙和手镯也似模似样,只是手感略轻。又想起小女孩都喜歡带发夹,脑袋一抽,做了一個出来。
姚平治有点吃惊,疑惑的问:“刘公子,這是何意?”
“禀告先生,我家亲戚感谢先生生意上的照拂,知先生不喜俗物,特送象牙一对,又知先生有一爱女,也送些小物件玩玩。”
“姚某无功受禄,心中惶恐,還是多谢了!”姚平治推辞道。
“請先生一定收下,我家亲戚還有一事相求。”
“不知所求何事?”姚平治谨慎的问。
“我家亲戚经商多年,薄有余财,收到风声說朝廷解禁蒙地,募人拓荒,便有意在靖安购些田亩,但苦于无人耕种,知先生乃济南府人氏,求先生帮助募些农人,不知可否?”
“蒙地解禁,我也略知一二,洮南设了個垦荒总局,专职此事。关内贫而无地者甚多,這是好事。”
姚平治想想又问:“不知佃租如何?”
“第一年兔租,第二年一成,第三年以后都是二成。另外,凡今年六月之前来到之人,每户资助土豆五百斤,不收一分一毫。”
“大善!颇具古之君子之风。关内佃租多在四五成,果如此,必有人前来,我這就与你传信過去。”
“還有一事,农具、耕牛第一年也可以提供,只是要在以后收入中扣還。”刘大双又补充道。
“好!好!好!”姚平治站起来击掌叫好。
“刘公子,此事姚某必尽力而为,方便的话,還請引见,這等人物乃是我平生敬佩之人。”
刘大双心裡暗笑,敬佩啥呀?真神在你面前都不认识。
姚平治似乎想起了什么,冲门外吩咐了一声。
一会儿,一個人抱了個藤箱进来放下。
“刘公子,我观你谈吐不凡,慧根早成,年后准备开蒙,姚某送些书籍与你,也算一点心意吧。”
“多谢先生!”
“不要嫌弃我话多,再說两句,第一,孔孟之道乃我辈修身立命之根本。第二,曾中堂有言,‘师夷长技以制夷‘需谨记。”
“谢先生教海!”刘大双站起来一抱拳。
刘大双两人告辞出来,刘玉龙扛着书箱笑着說:“大双,你行啊!姚大掌柜的挺看得起你呀!”
刘大双笑笑不說话,只是含糊应了下。
“大双,那象牙和镯子你从哪儿弄来的,挺贵的吧?”
“好看吧,過年送一对给我大娘。”刘大双笑嘻嘻地說。
“算了,你大娘可戴不起。”
刘大双又在琢磨,你說,我這算不算人才引进哪?只是政策太优惠了,啥都给人家提供,拎包入住就行。
我這是图啥呢?出钱出力把人招来,還不一定落好。這要是现在往上海一蹲,凭着自己的化工知识,绝对是十裡洋场的大亨。
两個人找到了刘玉虎他们,看到洋面已经买了五百斤,几個人正等着他们俩。
刘大双把刘玉虎拉到一边悄悄說:“爸,你這回多掏点银子,先买四桶洋灰,洋面每家一袋,洋布每家一匹,其它的点心啥的看着买,我去下王掌柜那裡,等下就去上次那個旅店找你。”
刘玉虎有点犹豫,刘大双笑笑說:“爸,這都咱实在亲戚,大伙平时也不容易,這次帮咱们干活二话不說,大過年的让大家乐呵乐呵。”
刘玉虎笑了,转身過去了。
刘大双去找王掌柜的,刘玉龙仍执意跟着,他现在找到了点当兵的感觉,对逛街买东西沒兴趣。虽然有点像個跟班,但他不以为意,我大侄子,我愿意。
一见到王大毛,王大毛脸就跟苦瓜似的,唠唠叨叨开始诉苦。
“兄弟呀,這洮南东北面的皮都被你们老刘家收完了,我往西边走老远了,這么多天连羊皮带牛皮也才收了几十张。這活可太难干了。”
“王掌柜的,沒去草原上收嗎?”刘大双诧异地问。
“今年雪太大了,马都进不去,别說车了。”
刘大双也是一阵苦笑,有些东西還是想当然了,沒想到现在這個交通情况和一百年后沒法比。
“沒有就沒有吧!开春再說吧!”刘大双安慰安慰王大毛。
“开春就开春吧,小兄弟,你咋有空来洮南啊?”
“這不過年了,办点年货,再来拜拜王大掌柜的。”
“对呀!眼瞅着過年了,缺点啥?吱個声,我叫人去办。”王大毛一脸豪爽。
“真有個事儿,王掌柜的能帮我买两條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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