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救赎
不管怎么样,那是他的亲弟弟,所以,他更是担心的睡不着。
睡不着,就心裡慢慢核计,不管是谁,這次一定要加倍报复回来。软弱,忍让是沒用的,谁知下次又来绑谁?要让胡子知道,刘家是不能惹的。
早上起来,天還黑着,但全部人都爬起来了,出了事情后,大家都睡不踏实。
“大爷,這胡子的老窝能找到嗎?”刘大双问道。
刘玉龙看了一眼刘大双,說道:“有名有姓的都能找到,而且人家也不怕你找。至于這无名无姓的,做一票就走的可不好找。”
刘大双不再问了,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在想啥。
“大爷,等下要是有人来,您去跟他们谈,只要咱们出的起,多少你都答应他,先把二双救回来再說。”刘大双突然间說了這么一句话,然后一個人去作坊裡,也不知道捣腾啥。
所有人都呆呆地等,也不知道传信的花舌子什么时候来。
“二双也不知道吃饭沒有?昨晚上冻沒冻着?”孟氏說着說着又哭了起来。
“王八犊子,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老子都不姓刘!”刘玉虎愤怒的骂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差不多中午,终于听到有人在敲门。
刘玉龙過去打开门,进来一個中年男人,個子小小的,低声和刘玉龙嘀咕了几句,刘玉龙就带着他去西屋了。
又是漫长的等待,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终于,刘玉龙脸色阴沉地出来,送走花舌子。
忽拉拉,大家全围上来,要问個究竟。
刘玉龙沒理大家,把刘大双拉到大门外,恨恨地說:“大双,這帮犊子太不讲究了,咬死了五百两银子,少一分就撕票。”
“给他,能救回来二双就行。”
“那好,大爷沒看错你,你是個好孩子,明天下午天擦黑时,城西十裡杨树趟子裡,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咱们只能去一個人。”
“行,进屋跟我爸我妈說一声。”
听說明天就能赎人回来,大家全松了口气,刘玉虎瓮声瓮气地說了一句:“那是我儿子,明天我去!”
刘大双和刘玉龙又去了一趟私塾,刚好郭先生在,把事情一說,郭先生就咬着牙說:“一定是谢老八那個混蛋干的。”
“老师怎么這么肯定?”
“說起来,這個人也是我們拳民,不過大家不是一個坛口的。在京城围英国大使馆时见過,這人原是涿州的一個地痞无赖,所以,跟他也沒什么深交。前几個月,在靖安街上我手下的人又见到了他。他就說手头紧,想做一票。我警告了我的人,大家再沒交往了。”
“這個人有几名同伙?”刘大双问。
“還真不知道,等下我去问问,晚上過来告诉你。”
郭先生說完,急匆匆出去了。
晚上,郭先生跑来刘家說,谢老八估计是四個人左右,有一個也是原来的拳民,還有两個是本地的,可能是前旗的,他们几個人就是从前旗過来的。而且据谢老八隐隐约约透露,他们在前旗也绑過一個小财主。
刘大双头疼了,還真是小股土匪,看来也沒有什么固定窝点,流窜作案,要是真被他们得手,再想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刘大双原计划是找到他们的窝点,几支瓶子扔进去,把他们一锅烤了。
现在必须得改变计划,可怎么能够又不伤害刘二双,又能够把他们干掉。
刘大双默默地思考着,小脸显得挺凝重的。
“刘公子,靖安這裡我有五六個人手可以调动,如果需要,尽管开口。”
“多谢老师仗义相助,不過,如果真是谢老八,不知老师……”刘大双有点顾虑。
“哼!此等败类,死有余辜。”
“好,那真的要老师帮忙,我刚才還担心人手不够。”
“但請明言!”
刘大双站起身,双手一抱拳,看了一下周围几個人,开口道:“我想,土匪拿了钱以后,应该是往西跑。为什么呢?大家想想,东边是县城,南边是盐碱地,北边只能进山了,這個时候,大雪封着,根本进不去,而西边直通洮南府,又有官道相通。”
“有道理,他们绑了這一票,肯定不会留在靖安,现在也只有向西进入洮南府。”郭先生同意刘大双的看法。
刘玉龙也觉得有道理。
“既然這样,今天后半夜出发,提前埋伏在路边,打他们個伏击。”
“爸,明天你买挂鞭炮带上,赎回二双后,你马上放鞭炮,我們听到鞭炮声开始行动。郭先生,麻烦你带着你的手下,后半夜出发,直接到杨树趟子西边五裡等我們。”
說完以后,又对着孟氏說:“妈,准备点明天吃的,十多個人。”
“好,我去给你们烙葱油饼,多放油,凉点吃也咬得动。”眼看儿子快救回来了,孟氏心情也好点了。
刘大双几個人抓紧時間睡了一觉,后半夜起来,骑马的骑马,走路的走路,也悄悄的出了门。
第二天,刘玉虎早早地去买了挂最大的鞭炮,套好车,两眼望着太阳,一句话不說。
中午一到,他对着孟氏說了一句:“双他妈,今天就是我死了,我也把咱儿子抢回来!”
转過身赶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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