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慄瑾死死攥住手裏的……
唐家明和賴聰德看着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小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突發狀況。
沈識宴快步趕來,攔在慄瑾身前:“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唐家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西裝的男人,身上自帶一種天然渾成的貴氣,他猜測是老闆的顧客。
“沒事,您讓孩子把繮繩交給我們就好,這馬很兇,會咬人。”
沈識宴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錦鯉,把繮繩給人家。”
慄瑾看到慄毛馬頭頂冒出來恐懼emoji,她沒有照着教練的話去做,反而把繮繩攥得更緊。
慄毛馬感受到小人類身上散發的善意,它朝着慄瑾走近幾步,用腦袋抵着她。
“沒事的。”慄瑾摸了摸慄毛馬的腦袋,她沒有理會在場的三個大人。
沈識宴只好去和兩個男人交談,“請問兩位要把這匹馬送哪去?”
賴聰德接過男人手裏的煙夾到耳朵上,面前的人是鄧啓明的客戶,哪是他這種馬伕能得罪的,“這是零號馬房的馬,昨天跟附近的屠宰場簽了單子。”
唐家明看着貼在一起的一人一馬,他頭一回遇到這麼棘手的情況。
“屠宰場?”沈識宴點菸的動作一頓,他再次看向慄瑾身旁的慄毛馬。
“是啊,零號馬房都是跑不出成績的馬,爲了不浪費資源,我們隔一段時間就要處理一次。”唐家明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鄧氏馬場開了多久,他就在這裏工作多久,早就從一開始的不忍變成如今的麻木不堪。
每次看到新的小馬駒誕生,他都要默默爲它祈禱一句,希望它可以在賽場上跑出成績,不要去零號馬房。
香島一年有上千匹賽馬出生,但是冠軍只有一個,能夠叫作明星賽馬的馬匹更是寥寥無幾。
賽場上繁殖出來的賽馬背後都堆積着無數匹不合格的馬,這些馬的下場大多數都送上了人類的餐桌。
就像他眼前這匹慄毛馬,父系來自香島的馬王鬥牛士,馬如其名,性情暴烈,所以馬場的培育員試着用溫血馬中和它的秉性,選擇了一匹溫血馬作爲母系血線。
溫血馬是爲了馬術競技繁育出來的馬,溫馴喜人,可以做出華麗的動作,跟它的騎手在賽場上打配合爲主人爭奪榮譽。
一般培育員不會用熱血馬和溫血馬配,但是馬場試圖保留溫血馬的脾性,以及鬥牛士的天賦,培育出符合人類心中完美的賽馬。
這是一次大膽的嘗試,大部分賽馬運動水平高的國家爲了維持血統,跑草地和跑泥地的賽馬都不能混配,更別提用溫血馬和熱血馬配種。
“失敗就要送到屠宰場?”沈識宴熄滅手中的煙,這是把馬當成實驗體,哪怕他不喜歡性格不穩定的熱血馬,也無法接受這種胡來。
慄瑾眉頭皺成“川”字,她的手被一顆毛絨絨的馬頭頂了一下,手下的小馬跟她之前見過的所有賽馬都不同,沒有賽馬的驕傲,身上傳來自卑膽怯。
“乖,我不會讓他們把你送走。”她抱住身邊的小馬,手在它的肩部安撫。
沈識宴看着小孩用自己小小的身子蓋住賽馬,試圖把兩個她這麼大的馬抱在懷中。
他走過去,拍了拍慄瑾的肩膀:“不止是香島,世界各地跑不出成績的賽馬都會被送往屠宰場,你今天只是見到了一匹,未來還會有很多這種情況。”
他注視着那雙乾淨倔強的眼睛:“你救不過來的。”
下場悽慘的何止是跑不出成績的賽馬,還有退役的賽馬。首先會送往合適的救助機構或者是送往馬術培訓學校,其次是用作繁殖或者去馬戲團表演,最後沒有人要的退役賽馬等同於牲畜,變成肉類出售。
因爲馬肉由於蛋白質含量豐富,又有滋補的療效,在國外受到一批人的追捧,它們就被宰殺後販賣給食品處理廠。
那些嘴裏說着人道主義的發達國家尚且都能報出這種醜聞,更別提發展中國家。
沈識宴嗓子有些堵,他無法在那雙眼睛下說出,你看作夥伴的生靈,在某些人眼裏只是牲口,生前要爲噁心的人類賺錢,死後要成爲餐桌上的美食。
“教練……”慄瑾看到男人挺直的腰板彎了下來,最後單膝跪在地上。
“我當時非常喜歡速度賽馬,每週都會去澳大利亞觀看比賽,其中有一匹棕毛馬,它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馬。”沈識宴聲音透露着痛苦,他又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一幕:“它有個好聽的名字,愛與自由。”
“愛與自由在一場泥地比賽中受傷,馬主在澳媒鏡頭前承諾會好好安頓它。”
“但是一週後,電視臺流出來一個視頻。愛與自由出現在澳洲最大的屠宰場。”
“它被一名工人反覆虐待和咒罵,工人通過電擊結束了它的生命,並在它死亡時猛踢它的頭部。”
“它被電擊五次才死。”
“它……”
沈識宴眼眶紅了:“它生前給馬主贏了一百萬澳元……爲什麼不能花一點錢給它一個好結局呢……”
“你救不了它們。”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慄瑾,還是對他自己。
“我救不了世界上所有小馬,但是我知道,我可以救下眼前這匹小馬。”慄瑾輕聲說道,清朗的聲音像是山間的晨曦:“只要讓屠宰場少一匹小馬,我所做的事情就是有意義的。”
“我不能因爲無法拯救所有的賽馬,而放棄救助。”
“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救下它。”
慄瑾說完整個人抱住旁邊的慄毛馬,把自己身上溫暖的信息素傳遞過去。
恐懼不安的慄毛馬一點點平靜下來,它發出放鬆的呼呼聲,嗅着女孩身上乾爽的草料香氣。
沈識宴聽着女孩鏗鏘有力的回答,他起身走到兩個馬伕面前:“我想找你們老闆,這匹馬我買下了。”
唐家明和賴聰德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帶着他聯繫到去國外談生意的鄧啓明。
慄舒禮人傻了,他只是帶外甥女來香島看場賽馬,最後收穫了兩匹馬回去。
“運馬車不是可以容納三匹馬,正好可以一起回去。”沈識宴說道。
慄瑾用力親了親身邊的慄毛馬,看向唐家明:“叔叔,它有名字嗎?”
唐家明遲疑了一下,低頭看了一遍屠宰場的合同,上面只記錄着馬的重量。
誰會記得一匹即將變成馬肉刺身的馬的名字。
慄瑾一下一下摸着慄毛馬額頭上的白章,它的白章是一撮不規則的白毛,沒有工整的星星,毛色也是賽場上最常見的毛色,但她還是很喜歡這匹小馬。
第一次見到就喜歡它。
這可是自己第一匹牝馬。
營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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