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 164 章

作者:周入江
鳳塵也料到了,涼涼一笑,“先帝計謀過人,殿下也是大智慧。”

  後面的話他沒說,只是眸子裏已經有了涼意,從十年前自己便被人算計,無論是誰得知真相也不會好過。

  聽他話中譏諷的意思,李昭也不惱,“鳳老之所以從未與你提及遺詔的事,就是希望你走自己的路,不要被這一道遺詔毀了。”

  “鳳塵,這條路,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到這裏的。”李昭的眸子就如一灣海水,只是這海水是漆黑的,深沉的,神祕的。

  鳳塵有些無言以對,這些人給自己安了條道兒,最後說是自己走的?他想想覺得有些好笑,就那麼笑出聲。

  他自認爲一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卻沒想到到頭來被人算計的連婚姻都不能自主,或許這不能稱之爲算計,又或者李昭說的本對。要拒絕這樁婚姻,他有太多方法,卻偏偏沒有拒絕。

  “殿下專程找臣來,不是爲了此事吧。”婚姻一事,已經不可避免,何況鳳塵也沒想着避開。

  “皇貴妃懷孕一事,令我心中難安,或許是太瞭解她,覺得此事太過蹊蹺。沈清鳴我原本就不放心,這二人在一塊兒,對汐兒不利。”

  李昭的聲音仍舊平淡,鳳塵卻在其中聽出一絲擔憂,還有原本不該有的悲哀。“這些話,殿下爲何不直接與公主說?”

  “汐兒太重情意。”李昭微微一嘆,這是李汐的優點,卻也是她的缺點。

  鳳塵想了許久,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後宮的事,臣無能爲力。”

  “你與汐兒成親,自然是住在宮內,皇貴妃身在後宮,可沈清鳴一直住在乾清宮。”李昭不給鳳塵說話的機會,又說道:“皇上如今形同六歲,尚未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沈清鳴能夠救他,也能害他,皇上出事,比汐兒出事更可怕。”

  經李昭這樣一說,鳳塵也是大驚,國不可一日無君,李權等人定會另擇君王。現有的幾個皇子中,唯有三皇子堪當重任,可他眼下的身子,恐撐不過一年。

  可即便如此,鳳塵仍舊有自己的顧慮,他本不願過多的參與朝中紛爭,與李汐成親,也不過是爲了拿到兵符。一旦答應了李昭,勢必要與沈清鳴糾纏。

  “此次父親受刺一事,還有待細查,臣實在沒有那個心力。”見李昭神色不動,他又道:“臣只能盡心而爲。”

  “多謝。”

  司禮間很快將吉日挑了上來,大年初一,若再它推下去,便只有三月後。

  李汐頗爲無奈,一入年下,宮

  裏的瑣事也多了起來,時間本就緊促,還要準備婚事?她想着要將婚事推下去,可三月後是二月,君王要祭天祈求風調雨順,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如此一想,她將摺子放在案上,硃筆批下,交給新衣,“下去準備罷。”

  新衣接了摺子,又道:“纔剛皇上遣人來說了,每年設宴都在桐梧宮,有些乏味,恰好眼下皇城東邊的那片梅花開的正好,三日後的飲宴不若就設在那處。”

  李汐笑了笑,“難爲皇兄能想到,就依他的意思。”她對宴會這些本就不大喜歡,這些事都是交給下頭人打理的,從未操過心。

  “還有一事。”新衣原本已經走到了門邊,想到了什麼,又折了回來,壓低了聲音說道:“三殿下又召見了鳳塵。”

  “遺詔的事三皇兄必定早就知情,他找鳳塵也不過是爲了我,無妨的。”李汐漫不經心取了未批的摺子,才攤開,眸子裏閃過一絲陰涼,至後頭翻了翻名字,臉色尤爲難看。“新衣,請安佑入宮。”

  安佑匆匆而來,還未抱怨兩句,見李汐臉色蒼白地遞過一個摺子,他接過一看,神色也凝重起來。

  不等他詢問,李汐已經開口說道:“摺子是混在其他摺子中呈上的,十年前,皇城的禁軍統領是秦傲,皇兄失蹤一事,父皇認爲與秦傲有關,滅了秦家滿門。事後雖然平反,可秦家已經無一人生還。”

  提及往事,李汐情緒十分低沉,“想不到事隔十年,這件事情再被人翻出,父皇一生英明,唯獨此事,到死也在悔恨不已。”

  “人死不能復生,眼下的關鍵是,這道摺子從何而來?此人發這道摺子的用意何在?”安佑年少時不管朝中的事,也是近五年來纔在朝中走動,自然不知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他皺着眉頭又將摺子看了一遍,也沒有察覺什麼不妥,“摺子需要通過六部,隨後有女策檢查後,方纔呈上來。六部是鏈接皇城與民間的重要通道,女策更是你的貼身侍衛,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安佑能想到的,李汐自然也能想到,只是心裏想着那三百人口的死,思緒也沒法集中,“你怎麼看此事?女策是沒問題,若說六部有秦傲的舊部好友,倒是說的通。”

  “如今,只能暗中徹查六部官員,看誰與秦家有關係。”見李汐心不在焉,安佑嘆息一聲,將摺子收入懷中,“此事我會處理,你就當沒有見過這道摺子,還有一月便是你與鳳塵大婚,不要分心。”

  李汐唯有點點頭,想要道聲謝,最後還

  是什麼都沒說,給了安佑一個安心的眼神。

  自李盈盈懷孕來,沈清鳴就格外的忙,在水月別居、乾清宮與甘露宮三處來回奔波。

  “如今月份大了,藥的劑量也加重,娘娘的身子比以前更爲脆弱,受不得半點風寒,一定要多加註意。”

  替李盈盈診了脈,沈清鳴淡然說着,一邊又書了一個藥方,“這些藥只是些尋常的安胎藥,擇其中這幾味,與前頭留下的藥一併煎服,能緩減痛苦。”

  李盈盈身子豐腴起來,可面色卻有些蒼白,神情懶怠的很。旁人瞧了只當她是孕中辛苦,殊不知是因爲喝了沈清鳴開的藥的緣故。

  “眼看着已經五個月了,真的不會發現嗎?”李盈盈撫着隆起的小腹,低垂的睫毛掩飾了眸子裏淡淡的光。雖明知肚子裏什麼都沒用,可有時候總覺得,這裏面有一個小生命正在跳動。

  “只要娘娘平素裏小心些,不讓其他太醫檢查,便不會被發現。”沈清鳴收起自己的工具,從始自終都十分的淡然,彷彿眼前的人,不過是他診治的普通人一般。

  他起身告辭,李盈盈又叫住他,“關於你得那件事,本宮已經有了眉目,只是,你得目的是什麼?”

  “娘娘覺的,沈某的目的是什麼?”清清淡淡的眸子中映着明滅的燭光,就似蘊藏了一團火,可不過轉瞬,那團火便熄滅在那一灣深藍的海中。

  “你和爹爹說的,本宮不信。”李盈盈直直地迎上那道視線,倔強而高傲,只是這高傲沒有維持多久,因爲沈清鳴是比她還孤高的人。

  “娘娘若有時間,倒不如想想,三月後孩子臨盆,如何做吧?皇上是個傻子,公主卻是十分精明的人,屆時若被識破,沈某隻會自保。”沈清鳴的話不留情,卻也說的實話,既然是合作關係,一旦二人之間再無利益可圖,他自然會獨善其身。

  李盈盈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離開,窩在榻上久久未動,許久之後,方纔招來了連星,“叫人把藥抓來,還是按照往常那般,你親自動手,旁人我信不過。”

  隨後又道:“隨本宮出去走走罷。”

  連星將她扶了起來,擔憂道:“娘娘,外頭寒氣大,你都有五個月的身子了。”

  李盈盈涼涼一笑,“不過是一肚子的氣,怕什麼?”

  連星不敢多話,只得取來了潑墨山水的斗篷,仔仔細繫好,又將放在火爐邊的護手取來,放了個小爐子進去,給李盈盈捂了嚴實。

  外頭的轎輦也是專門設計的低轎,前後四人擡着,不

  過比地面高出三尺,爲了避免摔着。

  見前後一大堆人,李盈盈眉心生出一絲厭惡,罷罷手道:“讓他們都下去,本宮隨意走走。”

  連星說什麼不依,好說歹說,是准許他們遠遠跟着,以防萬一。

  冬日裏的陽光沒什麼暖意,風卻是冷冽的,打在臉上就似刀割般的疼。過道上除了匆忙來往的宮女太監,主子大多是縮在自己宮中的。

  李盈盈由連星扶着,小道不敢去,只能沿着長街大道走,兩面是高聳的城牆,望不穿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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