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9、喀秋莎與拿着鐵鍬的軍人!

作者:泥石像
——戰火裏的詩歌戀人(副標題)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着柔漫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當毛熊國的歌聲開始的時候,觀衆都是愣住的。

  因爲這首歌並不優美。

  甚至稍顯粗狂。

  沒有伴奏,只有蒼茫的白雪和嘹亮的歌聲。

  視頻上,鏡頭移動着。

  鐘樓背後,一位身材壯碩,帶着笑容的青年正在劈砍木柴。

  準確的說是,劈砍鋼琴。

  看到這一幕,滿場喜歡音樂的觀衆都皺起了眉頭。

  焚琴煮鶴,這也太有辱斯文了。

  但是更詭異的是,青年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皺着眉頭,甚至是臉色難看。

  很多男人都在這片廣場上劈砍木頭。

  各種各樣的木頭。

  有橡木桶,有鋼琴,有窗戶,有頂樑柱。

  旁邊,排着隊的女人和老婦人領取着木柴。

  青年高歌着,周圍的人卻沒有響應。

  青年高呼:“各位不會唱這首歌嗎?都唱起來啊!”

  旁邊的青年:“得了吧我的彼得羅夫長官,現在哪有力氣唱歌。”

  鏡頭拉高。

  皚皚白雪下的城市中,每一個廣場,都有大量的青年正在集中劈砍各種木頭。

  冰天雪地之中,老婦人和女孩兒們,排着隊領取木頭。

  鏡頭拉回這個廣場。

  一個穿着軍服的青年衝了過來:“鋼琴,這架鋼琴是誰的?”

  一個小孩舉起手:“我家的!”

  “算你運氣好,你家的鋼琴暫時保住了,旁邊街有一座房子垮了,今天的木頭夠用了。”

  小男孩兒非常開心的笑了起來:“太好了。”

  後面,一個婦女一巴掌拍在了小男孩兒的後腦勺上,差點把小男孩兒打翻過去。

  小男孩兒撓着頭回過頭來。

  婦人非常嚴肅:“波爾金斯基大叔家被敵人炸燬了,你這麼開心嗎?”

  小男孩兒咬着嘴脣。

  最開始高歌的青年彼得羅夫上前:“小孩子嘛,不懂事,別在意。”

  終於隊伍輪到了一個年輕的漂亮姑娘。

  姑娘提着籃子。

  彼得羅夫往裏面放柴火,然後一邊笑着:“喀秋莎!”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

  跟着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這個叫做喀秋莎的姑娘皺着眉頭:“彼得羅夫先生,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還要開這種玩笑嗎?”

  彼得羅夫的手頓住了,然後才笑着開口:“我還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約定,每一次見到你,我都要喜笑顏開的唱一首《喀秋莎》。”

  喀秋莎深吸一口氣,遞上籃子。

  彼得羅夫輕聲:“記住了,只有午夜過後,看到時間到了兩點,才點燃柴火。”

  “要不然這點柴火堅持不到最冷的時候。”

  “千萬不要凍着。”

  喀秋莎點頭。

  彼得羅夫:“行吧,快回家去吧,外面冷。”

  外面冷,家裏也冷。

  鏡頭跟隨喀秋莎回到了家裏。

  喀秋莎家裏,幾乎已經沒有了木製品。

  就連地板也撬出來了大半,只有少量的地方還留着地板。

  比如餐桌下方。

  不過餐桌也不是木頭的,而是廢墟一樣的石頭堆成的。

  雖然上面放着一塊紅白格的布,但依舊看得出這是某座房屋傾倒後的廢料。

  畫面往天空移動。

  整座城市映入眼簾。

  再然後,能看到城市外,大量的帳篷有軍人在活動。

  屏幕上打出了字幕。

  “1941年冬,聖彼得,圍城第80天。”

  畫面切換,廣場上,彼得羅夫正在劈砍塌陷房屋的斷裂木料。

  還是那些人在領取木材。

  “1942年春,聖彼得,圍城第180天。”

  彼得羅夫依舊在吟唱。

  依稀可以聽見,是《喀秋莎》。

  畫面再次切換。

  這一次,彼得羅夫身上有很多傷痕,他只能看着戰友砍木材。

  他依舊唱着《喀秋莎》。

  “1942年冬,聖彼得,圍城第三百八十天。”

  畫面再一次切換,這一次,排隊領取木材的居民少了一半。

  但是寒冷更甚了。

  所以木材還是那些木材的數量。

  而廣場周圍的房子,已經傾倒了一半以上。

  “1943年春,聖彼得,圍城第四百八十天。”

  畫面再次切換。

  彼得羅夫失去了左臂,他已經練就了單手劈砍木材的本事。

  身邊劈柴的小夥兒少了三分之二。

  領取木材的人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彼得羅夫帶着笑臉,高唱《喀秋莎》。

  周圍的人,都帶着笑臉,高唱《喀秋莎》。

  【令人窒息的圍城戰爭,四百八十天,終於要結束了麼?】

  【原來,喀秋莎是高歌勝利的歌曲。】

  【是這樣啊,明白了。】

  但是,畫面並沒有停止。

  這一切只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1943年夏,聖彼得,圍城第六百八十天。”

  “1943年秋,聖彼得,圍城第七百八十天。”

  “1943年冬,聖彼得,圍城第八百八十天。”

  這一天,所有人都沉默着。

  其實也沒有幾個人。

  廣場周圍的房屋全部塌陷。

  白雪皚皚覆蓋住了殘垣斷壁。

  砍柴的小夥兒只剩下當初的十分之一。

  領取柴火的居民也只剩下十分之一。

  街道上,廖無人跡。

  鏡頭拉高。

  這座雄偉的城市,在幾百天之前還看得清楚模樣,如今已經看不出是一座城市了。

  更像是散落在皚皚白雪中的一個個村落。

  “1944年春,聖彼得,圍城第八百八十八天。”

  彼得羅夫癱劈砍柴火,一言不發。

  周圍的人羣都在高歌:

  “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

  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駐守邊疆的年輕戰士,

  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戰鬥保衛祖國,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似乎,這首歌,是唱給彼得羅夫的。

  所以……那個叫做喀秋莎的女孩兒呢?

  當年那個小男孩兒,已經帶上了帽子,拿上了斧頭,正在劈柴。

  彼得羅夫的天空中,一張清澈的臉龐就此永久定格。

  嗚嗚的防空警報拉響。

  當年的小男孩如今的小戰士:“彼得羅夫長官,我們要反攻了!”

  彼得羅夫看向了周圍,無法說話。

  “反攻,反攻。”

  事實上,距離上面確定的反攻日子還差十幾天。

  但是,現如今的城裏,沒有柴火了。

  如果不反攻,不衝出圍城,那麼所有人都將會死在城裏。

  也許還有第二種方案,那就是死掉的人足夠多後,就不需要柴火了。

  那些房屋的樑柱,那些鋼琴,那些木盆,那些桌子,那些窗框。

  甚至是小孩子的木偶玩具,都早已經在爐火裏化作了灰燼。

  但同時,也留下了無盡的希望。

  第八百八十八天,城未破。

  第八百八十九天,彼得羅夫手握着沒有木柄的鐵鍬。

  畫面閃過,原來鐵鍬的木柄,早就丟進了爐火裏。

  聖彼得的寒冬,如此的恐怖。

  無法出城,沒法砍柴,城市裏的一切都燃燒乾淨了。

  甚至舊時代沙皇的油畫相框也已經丟進了爐火。

  圖書館裏的詩歌,小說,典籍,也未曾倖免。

  更不要說鐵鍬的木柄了。

  【這個戰士,沒有槍麼?他不是一個長官麼?】

  就算是空運空投點軍火,也應該要至少讓一個長官有槍啊!

  畫面中寫下了文字。

  “衛國戰爭,毛熊聯一方軍隊大量都是普通青年和不識字的農戶,需要指導員來引導戰爭。”

  “於是,德意志方面下令,抓到毛熊國指導員,就地槍斃,不允許留俘虜。”

  “爲了保護他們,毛熊聯發佈軍令,不允許指導員持槍。”

  “所以各地戰場上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毛熊國指導員端着木板凳,跑的飛起,比每一個戰士都跑得快,從在隊伍最前面!

  上面不允許指導員拿槍是吧?我一個堂堂的指導員,怎麼能龜縮在後方呢?

  於是,端着木板凳的指導員跑得比誰都快,衝上前,飛過戰壕,一凳子給一個德意志士兵開了瓢。

  畫面切回。

  彼得羅夫手持沒有木柄的鐵鍬,單手緊緊握住,另一隻袖子,空空如也。

  在不知道圍城的哪一次防禦戰之中,他失去了左手。

  但更讓彼得羅夫絕望的是,在不知道哪一天的圍城中,他永遠是去了他的喀秋莎。

  彼得羅夫掄起鐵鍬,衝進了面前的德意志豺狼之中。

  鐵鍬瘋狂輪動。

  近身戰之中,德意志人端着刺刀和彼得羅夫的鐵鍬較量。

  一把白閃閃的刺刀扎進了彼得羅夫的腰際。

  拔出來的時候,變得血紅。

  彼得羅夫吐着血沫突然笑了起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着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畫面再次切換,1939。

  彼得羅夫穿着軍裝,戰白雪之中帶着自己的隊伍往前行走。

  此時他們還手腳齊整,心志高昂。

  他斜眼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正在樹下摸索。

  彼得羅夫上前:“你在找什麼?”

  漂亮的姑娘開口:“我的鏡子掉進了樹洞。”

  彼得羅夫疑惑:“爲什麼鏡子會掉進樹洞?”

  漂亮的姑娘臉紅撲撲的:“因爲有人告訴我,可以把悄悄話告訴樹洞,樹洞不會告訴任何人。”

  “結果,兜裏的鏡子不小心掉進去了。”

  彼得羅夫脫下軍裝,將手伸進樹洞,拿出了鏡子。

  一邊拿出鏡子,一邊哈哈大笑:“可愛的姑娘,我叫彼得羅夫,你叫做什麼?”

  “喀秋莎。”

  彼得羅夫笑着唱起了《喀秋莎》。

  喀秋莎紅着臉:“你取笑我。”

  彼得羅夫哈哈大笑:“不是取笑,這首新歌很厲害的,莫希科那邊的人很喜歡這首歌呢,不久之後就會傳遍全毛熊聯。”

  喀秋莎:“你分明就是在取笑我。”

  彼得羅夫拍了拍胸脯:“我保證,這不是取笑,《喀秋莎》是唱給心愛的姑娘的。”

  喀秋莎紅着臉:“那你敢保證每一次見到我都喜笑顏開的唱《喀秋莎》嗎?”

  “可以!”彼得羅夫:“我保證!”

  畫面切回了戰場。

  彼得羅夫的肩膀,胸膛,大腿,以及那不存在左手的左手衣袖,都被扎穿。

  彼得羅夫嘴角淌着血沫,嘴角上翹,笑了起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着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這一刻,所有觀衆都知道,彼得羅夫在彌留之際,見到了喀秋莎。

  我來了,我的喀秋莎。

  “1944年春,圍城第九百天,德意志戰敗,聖彼得解圍。”

  畫面中,那些殘缺臂膀,沒有紗布可以裹,所以裹着麻布的青年,神情肅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着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隨着高歌,這羣軍人低落的情緒越來越高漲。

  無數人高呼着,歡笑着。

  揮動着軍帽。

  “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

  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駐守邊疆的年輕戰士,

  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戰鬥保衛祖國,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任何人,哪怕是五音不全的一羣人,只要一起高歌時,歌聲都要比最牛叉的歌手更好聽。

  當喀秋莎的歌聲震散了天空的戰爭陰霾。

  喀秋莎,到此爲止。

  觀衆席上,鏡頭捕捉到了這樣的畫面。

  一小羣人站起身來,齊聲高歌喀秋莎。

  他們流着眼淚,他們感同身受。

  他們是藍星世界毛熊國的人。

  他們,懂了喀秋莎。

  【如此激烈的戰爭,一座城市幾乎全部被毀,長達九百天,這是多麼恐怖的戰爭!】

  【在第八十天時,城市裏就已經沒有了木柴可以燒,但是第九百天,他們終於勝利了。】

  【每一個死去的人都留給了活着的人希望。】

  木材,在這場戰爭中,具有象徵意義。

  也具有最實際的意義。

  每一個無辜被空襲被炮彈襲擊的居民死亡後,都留下了房子支架木材,分給其他人燃燒。

  星星火光,未曾斷續。

  喀秋莎,在這場戰爭中,具有象徵意義。

  也具有最實際的意義。

  這場戰爭中死去了無數個喀秋莎,這個名字在毛熊國太常見了。

  這場戰爭中,也有無數人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喀秋莎。

  但每一個死去的喀秋莎,都讓更多的喀秋莎活了下去。

  現場八萬人,聽着體育場裏那不足兩千的毛熊國觀衆高歌《喀秋莎》。

  這就是毛熊國民謠。

  民謠,從詩歌中脫胎而出的各民族各國家最真摯的情感。

  這就是《喀秋莎》。

  那一年,毛熊聯從被全面壓制,死亡了無數士兵後,又徵召了無數士兵。

  毅然決然,踏上了反攻之路。

  那一年,毛熊聯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德意志鐵血師,拔掉了一個又一個的營地,一路攻入林柏城。

  許多年後,米國人說:最先攻入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是米國人。

  要知道,奧斯維辛被攻下前四年,後五十年內,沒有一個米國人去過這個地方。

  爲什麼攻下前四年米國人去過?

  因爲建立奧斯維辛的鋼鐵是米國人賣給德意志的。

  米國人是真的會發財。

  米國人也是真的不要臉。

  此刻,無數喀秋莎和無數喀秋莎犧牲的愛人,齊聲告訴米國人:放你嗎的屁,不!要!臉!

  搞不好許多年後,米國人會說:是我們偉大的米國隊長衝進聖彼得,在‘兇殘’的毛熊聯士兵手中救出了喀秋莎們。

  藍星的毛熊國,和地星毛熊國的困境是一樣的。

  所以,毛熊國的觀衆已經忍不住了。

  忍不住落淚。

  忍不住顫慄。

  忍不住將眼睛望向了不知道在何方的平行世界地星。

  現場的毛熊國觀衆收聲,林軒纔拿起話筒:“讓我們有請毛熊國的歌手演唱另外兩首毛熊國的民謠。”

  “《莫希科郊外的晚上》。”

  “《伏爾加河船伕曲》。”

  “深夜花園裏四處。靜,悄,悄。

  樹葉也不再沙沙響,

  夜色多麼好,

  令人心神往,

  多麼幽靜的晚上。”

  “哎嗒嗒哎嗒,

  哎嗒嗒哎嗒,

  穿過茂密的白樺林。

  踏開世界的不平路!”

  毛熊國的民謠,又是另外一種風格。

  蘇特蘭聖歌風格,意呆利美聲風格。

  毛熊國的民謠,是詩歌。

  正對應了那些偉大的毛熊國詩人和作曲家。

  毛熊國的民謠,也是鄉音。

  而同時,毛熊國的民謠,也是軍樂。

  無論是抒情,還是激烈,還是戀愛,或是勞作,萬物皆可軍樂。

  當兩首歌表演結束的時候,毛熊國那邊的新聞實時更新。

  同時段,毛熊國內,地星版本《喀秋莎》,下載量三千四百萬次。

  毛熊國一共就一億三千萬人。

  音樂的力量,總是那麼強大。

  曾經,意呆利的遊擊小組也曾經把《喀秋莎》改成了隊歌,指引隊伍的戰鬥。

  如今,在藍星,《喀秋莎》再次成爲了毛熊國人心中的熱愛。

  我之於我愛,異世又怎能變。

  我之於我信,異世亦然而已。

  現場,無數人爲之落淚,爲之鼓掌。

  彈幕無數人正在緬懷。

  他們記住了那個帶着歡聲笑臉高唱喀秋莎的彼得羅夫。

  僅此就夠了。

  等上臺的林軒舉起話筒。

  “不知不覺,今天的民謠之夜已經過半。”

  “僅剩兩個板塊,龍國民謠與米國鄉村樂。”

  “讓我們先聆聽一首由米國音樂家作曲,龍國詞人填詞的世紀民謠。”

  “《送別》。”

  送別,由米國作曲家約翰於十八世紀作曲。

  由龍國詞人李叔同於十九世紀填詞。

  這位著名的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是龍國話劇的開拓者之一的全能藝術家。

  也是一位偉大的教師。

  曾經教育出過豐子愷這位漫畫締造者。

  不過,他留給龍國最深刻的一課,正是《送別》。

  世上無人能不分別,世上無人不聽過《送別》。

  悠揚的鋼琴響起,一羣小孩出現在主舞臺上。

  半遮蔽的體育場上,少見的出現了些許星星。

  在燕京這樣的大都市,偶然見到星星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不知道這些星星是喀秋莎們,還是龍國的先代音樂精靈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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