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泽莲答非所问:“我的确喜歡和年轻女性结伴同行,现在如果首领同意给我换,我十分乐意和黑蜥蜴的银搭档。毕竟很少有男性能理解我的想法,阿陀算是一個吧,但我和他已经很久沒见面了。”
他說的阿陀是指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個名字很长的死屋之鼠首领。
“哦,你和魔人会有共同语言?”
“大部分时候是弹琴合奏,偶尔也一起泡澡。”黑泽莲的眼皮微微耷着,目光落在面汤上,“我和阿陀都习惯生活在冰冷的环境裡,但是我拒绝像他那样穿得毛绒绒。他也不喜歡我洒香水,每次见面都会狂打喷嚏,所以我和他還是不见面比较好。”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摇了摇酒杯,冰块在杯壁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据說莲姬你好像不能和女性有任何肢体接触,为什么呢?”
酒吧裡出现了一刹那的安静。
黑泽莲终于不笑了。
他的眼睛被面汤晕开的热气熏了许久,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从猩红变成了更加迷人的醉红,前额被泼了酒的银发也湿.漉漉地耷着,看上去像是受了委屈,却又凶不起来的病猫。
“那是因为,”黑泽莲从太宰治的面前拿走了一杯琴酒,熟练地往裡面兑了苹果汁和柠檬汁,“……最后一次被拥抱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话到此处,太宰治沒有再问下去了,而是盯着他手中的动作。
“你果然還是在调金苹果啊。”太宰治鼓起了包子脸,“超级难喝。”
陷入沉思的黑泽莲淡淡开口:“味道還行,虽是烈性酒,却也有水果和花香的香气。我有一個朋友,香水用完了,懒得去买,就直接擦了琴酒当香水。”
“這個朋友是你自己吧?”
“不,我沒有那么不正经。”黑泽莲摇摇头,岔开了话题,“我时常想,要是我当初沒有招惹港口Mafia,就不会被你抓住了,也不会因为后来的事,犯下那些罪行。”
“噫,你也会后悔?”
“不是后悔,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就算找不到归去的路,至少也自在。”
黑泽莲放下酒杯,用右手拢住头发,然后左手提起筷子,准备吃已经放温的豚骨拉面。
刚吃第一口,头发突然被人抓住了。
酒吧的墙上贴着开阔视角的镜子,有一面正对着他。
他抬起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太宰治用手拢住了他的头发,并扯下了一段绷带,绑在了他的头发上。
雪色绷带替作黑色手帕,倒也挺适合他的发色,而且也方便接下来吃面了,就是不知道太宰治有沒有把绷带洗干净。
……他不会不讲卫生吧。
“喂,别给我打蝴蝶结啊!”
镜子裡,太宰治拽了拽他的头发,笑嘻嘻地說:“抓住你的小辫子了——”
他看到那上面的白色蝴蝶,动了一下,轻盈的像要飞起来。
10.第十章拥抱的感觉
“好了,我先回你家拿电视了,你等会儿自己回去吧。”
黑泽莲刚推开酒吧的玻璃门,背上就自动贴上了一個重物。
软乎乎的,几乎是七手八脚地缠了上来。
那双手還很实在从背后伸過来,环绕着箍在他的脖颈前面。
像只章鱼。
“喂,太宰,自己下来走路,我不记得你酒量這么差。”
黑泽莲真想打人,刚才付钱的时候就非常肉疼。
由于在港口Mafia欠下巨债,他每個月95%的工资收入都被港口Mafia的财务直接扣给森鸥外了,剩下的5%,连一瓶好酒都付不起,勉勉强强满足日常生活所需。
回想以前为了异国舞女潇洒地一掷千金的日子,简直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现在别說一掷千金了,就是给江户川乱步买盒巧克力,都要看一下价格,在心裡权衡一番。
港口黑手党给他安排了一处僻静的宿舍,被他租了出去收租金。他本人住在江户川乱步那裡,虽然需要照料乱步的饮食起居,但不需要付住宿费。
他辛辛苦苦攒了三個月的房屋租金,被太宰治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喝光了,然后還跟一滩烂泥似的糊在他背上,意思是让他背回家。
明明自己有着秒到世界各地的异能力,人生可谓是走了相当大的捷径,但一旦黏上了太宰治,对不起,哪怕只是十米远的路,也必须脚踏实地。
“莲君,需要帮你把這人处理了嗎?”酒吧的女老板歌溪指了指他背上的太宰治,“他還欠着我們這裡很多酒钱。”
“噢啦噢啦——”酩酊大醉的太宰治嘴裡嘟囔着不知所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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