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易炎
一樓大堂位於前臺右側的位置,還有直接能通向二樓的旋轉樓梯!
這也就意味着眼前的這扇門背後根本不是酒店一層。可是他們在下樓梯的時候明明一層一層數的很清楚。如果一個人數錯了還情有可原,但是四個人都數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遲昀陽耳畔刮過一縷陰風,幾人頭頂上突然亮起一盞黃色的燈。燈光柔和,霎時照亮了陰暗的樓道。
聶良丞嚇了一跳,後退一步指着面前的那扇門嚷嚷道:“這上面畫的什麼鬼東西。”
遲昀陽擡眼看去,手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門上畫着的是類似塗鴉的東西。花花綠綠的糊成一團。依稀能辨認的出畫的是個小女孩。
不過女孩的頭和身子卻是分離的。她站在門中間,雙手捧着自己的頭,臉上沒有細緻的五官,只有幾個黑色的大窟窿。唯一顯眼的則是她鮮紅的嘴。
整扇門連帶着兩側的牆壁都被塗花,毫無一絲美感。
易炎洌手撫上門上的塗鴉,搓了搓手指,顏料還沒完全乾透,摸着還有點兒黏糊糊的。
陳梨嘉左右環視,指着牆壁右側的位置道:“你們看哪兒。”
在一片塗鴉中有一小塊牆壁被圈了起來,上面是黑色印刷體寫着的:“十八層。”
“這裏竟然是十八層?那我們之前去的那個十八層是......”現在的情況是遲昀陽所萬萬沒想到的。
陳梨嘉壓低聲音道:“恐怕從離開房間開始,這棟樓就在引誘着我們來這裏。”
聶良丞這時候掏出懷裏的表,顯示時間爲【23:30】
就在這時,錶針突然停瀉,遲昀陽看見以爲是表壞了,剛想上手敲一下,鐘錶上的秒針一抖動,不受控制般的飛速繞着錶盤轉動。
表上的時間流轉飛快,本來還有半個小時纔到零點,可是如今不過短短几十秒,秒針分針和時針便重疊成一條線。
“叮鈴鈴,叮鈴鈴————”
聶良丞手中的表發出劇烈的響聲,表身抖動的厲害,他一揚手乾脆將表砸到門上。
砸爛的表各個零件七零八碎的灑在門前,可是那吵人的鈴聲並沒有停歇。
聶良丞難受的捂着耳朵:“有什麼辦法讓這錶停下來!”
易炎洌抿嘴不語,直接忽略響聲,一伸手擰開了面前的門。
門把手轉動的一瞬間,吵鬧的鈴聲消失。門裏有一道聲音朝着幾人響起。
“歡迎光臨。”
緊接着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從身後推着幾人的後背,強硬的將他們推進了門。
一聲巨響,十八層的樓梯門關閉。門上的塗鴉變得混亂,塗鴉中的小女孩閉上了一張血盆大口。身影從門上消失
遲昀陽等人回過神來已經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燈紅酒綠,嘈雜震耳的音樂聲夾雜在炫目的七彩燈光下,舞池中數不清的人舞動着如蛇一般的身軀。面露迷離。
易炎洌緊皺着眉頭,眼色森然。
遲昀陽捂着嘴咳嗽了一聲,菸酒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腔。
聶良丞身後拍了下遲昀陽的肩膀,望着面前光怪陸離的景象道:“小遲,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怎麼有種咱們在酒吧的感覺呢。”
遲昀陽不客氣的狠狠掐了他一把,然後道:“你沒做夢,這就是酒店每天零點的活動。”
陳梨嘉不太適應酒吧的景象,大聲道:“讓我們來這種地方到底有什麼意義。”
酒吧聲音太過嘈雜,音樂聲震得人耳朵疼,幾人說話的時候都必須扯着嗓子喊。
這時候一個看上去醉醺醺的男人,手拿着一杯酒搖搖晃晃的就朝着遲昀陽的方向走來。
“嗝——這位帥哥有沒有興趣和我去樓上......”說話間手就要摸上遲昀陽的臉。
遲昀陽被鋪天的酒氣差點兒沒薰個跟頭,更是懷疑眼前人是不是喝迷糊眼花了,搭訕不找旁邊的陳梨嘉,居然找他這麼個糙老爺們。這邊還沒等他拒絕,易炎洌一個側身一把將他拽到自己身後,朝着面前醉醺醺的男人竟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森冷,他眸中泛寒,低沉的聲音光是聽着就讓人不寒而慄。
“你也配?”話畢他伸手擒住喝醉男人的脖子,不過用一隻手臂的力量就硬生生的將男人提離地面。
男人臉漲紅成豬肝色,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蹬着腿雙手胡亂的要去抓易炎洌的胳膊。
易炎洌許是怕男人的碰到自己,一甩手將他直接扔到一旁。
男人摔得很慘,手還扎到了摔碎的杯子上,流了血他也酒醒了,面露驚恐的看着正居高臨下盯着他的易炎洌,話都說不出來,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舞池人羣中。
遲昀陽看着易炎洌的背影,曖昧的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忽明忽暗。
“炎洌......”遲昀陽上前一步,叫着易炎洌的名字。
易炎洌手指微動,緩緩回頭,眼神一時之間沒有變換過來。
遲昀陽聶良丞陳梨嘉三人看到易炎洌眼神的那刻都不免顫慄。
那是一種冷傲又絕情的眼神,彷彿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如螻蟻般不值一提。精緻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遲昀陽熟悉易炎洌這幅樣子,第一場考試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曾露出過一樣的神情。這之後易炎洌雖然一直一副冷冰冰話很少的樣子,但好歹能讓人靠近。
現在想來,也許他一點兒都不瞭解眼前的這個男人。以往的交談大都是聊他,或者商討考試內容。而易炎洌從未說過任何關於自己的話題。
不止是易炎洌,遲昀陽也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在刻意的不去探究身邊同伴種種行爲之下的真實模樣。
爲什麼說學生證重要,也許就是因爲那上面的內容對於死亡考試院的所有人而言都是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祕密。
祕密之所以是祕密就是因爲難以言喻。
“小遲,發呆想什麼呢。”
遲昀陽回過神來,聶良丞正在叫他,一張臉湊得老近。而易炎洌又安靜的低垂着眼站在他旁邊。
他們幾人引起的喧鬧並沒有惹得在場其他人的注意,在這混亂的地方這種事每天都會發生,早就見怪不怪。
遲昀陽回頭看了眼易炎洌,易炎洌注意到他的視線,淡淡一笑。
遲昀陽:“......沒想什麼。”
插曲過後,四人分開在酒吧各處探索。遲昀陽分派到的是包廂區域。
這酒吧的包廂位於舞池前面的走廊裏側,進了走廊嘈雜的聲音就小了不少。雖然燈光還是有些昏暗,但好歹不會令人頭暈目眩。
包廂內部隔音很好,貼着牆聽不到任何聲響。
遲昀陽望着走廊兩側紅色的推拉門,閉着眼緊張的推開其中一扇。祈禱門後不會出現什麼不堪入目的場景。
所幸推開門之後什麼都沒有。包廂內部空空蕩蕩的,甚至連燈都沒有。走廊的燈光完全掃不到包廂裏。
遲昀陽壯着膽子走了進去。
第一個感覺就是悶熱,空氣中夾雜着灰塵的味道。有點嗆鼻子。
遲昀陽眯着眼伸手在包廂裏摸索,直到摸到一個軟綿綿還很大的東西。
反正在房間裏也看不清,他乾脆抱着這東西挪到走廊,可是他雙腳雖然踏出了包廂的門,可懷裏抱着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拽出不來。
就好像是被束縛在房間中。
之後,遲昀陽又去了其他的包廂,無一例外沒有人,只是房間中都有不少軟綿綿的東西,有大有小。
四人在吧檯前面匯合的時候,分別說了自己所看到的情況。
除了包廂有些奇怪之外,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和尋常的酒吧無疑。無論是舞池跳舞的人,還是卡座喝酒的人,都好像是普通人,問他們話也是回答的驢脣不對馬嘴。很明顯是這場考試中的
“看來最大的問題就在包廂。”陳梨嘉胳膊肘倚在吧檯上沉聲道:“我們一起去看看。”
幾人一同來到包廂區,奇怪的是包廂走廊沒有一個服務生。就好像是故意不來打擾他們一樣。和遲昀陽一個人進包廂不同,這次四個人一同進入。包廂棚頂的燈忽然亮起。燈光刺目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可再睜開眼的時候,幾人所處的已經是個陌生的地方。
眼前的似乎是一個宿舍,左右兩排上下鋪。鋪上都是疊的整齊的被子。
“這是什麼地方?”聶良丞開口道。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酒吧。”遲昀陽轉頭看門,和房間的其他樸素的陳設不同,門還是酒吧那浮誇的紅色軟包推拉門。
他試着推門,很輕鬆的就推開了。門外是酒吧的走廊,金色瓷磚地面一塵不染。
易炎洌走到其中一個牀鋪,翻了翻被子和枕頭,然後從枕頭下面找出來一個粉紅色的日記本。
記事本右下角稚嫩的字體寫着一個好像是女孩的名字。
【朱小夏】
日記本前幾頁記得都是些流水賬,比如今天吃了什麼,和別人說了什麼。朱小夏明顯還是個孩子,日記裏還有不少錯字和拼音。
直到翻到某一頁,上面朱小夏記錄的內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6月23日天氣晴
中午喫飯的時候,我覺得米飯的味道好奇怪。喫着喫着白花花的飯立就變成了小蟲子全從我碗裏爬了出來。我覺得好害怕。阿yi問我爲什麼不喫飯,我對她撒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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