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作者:未知 第294章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書房。 闕言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的江雋,神情難得沉肅。“池亦封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難道他真的不是脅迫蘇沫的那個人?” 江雋靠着沙發,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深斂的黑眸似乎沉浸在兀自的思緒中。 “雋,會不會真的是蘇沫自己……”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她不可能會這麼做。”江雋涼薄的脣瓣淡漠開啓。 闕言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息,未敢再說話。他能感覺到江雋的心情並不好,而他猜想一定是跟顧清幽有關。 果然,江雋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俊逸的眉宇間始終攏着隱隱的愁緒。 “怎麼了?”闕言小聲試探地問,“你的計劃也已經在順利實施,你還在擔心什麼?” “只要蘇沫存在,我和清幽永遠都不可能做到沒有隔閡。”江雋停下動作,黑眸深沉。 闕言稍稍眯起眼,“你和清幽起爭執了?” 江雋閉了下眼,手從眉心上放了下來。“談不上爭執,只是我清楚地感覺到,在感情上她始終沒有信任我。” 闕言認真道,“這也不能怪清幽,畢竟清幽曾經那樣信任你……所以,傷害越深,防備就越深。” 江雋深入思索了片刻,問,“你查過那起交通事故了嗎?” 闕言正色回答,“我已經派人去警局問過,這起交通事故是追尾引起的。” “追尾?” 江雋狹長的黑眸敏銳地眯成一條線。 “是的。” “也就是不排除故意製造的?”江雋眸底透出的光諱莫如深。 “的確有這樣的可能,所以指使者可能故意製造這起車禍讓清幽改道往會遇到蘇沫的這條路去……” 江雋目光冷冽,渾身都透出了一股冷意。 闕言望着江雋陰冷表情的面容,幽幽地道,“池亦封真的很陰險,他知道你和清幽之間唯一的隔閡就是蘇沫,所以他試圖把你們之間的間隙拉得更開……如果你不盡快斬草除根,他製造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多。” 江雋眸色越來越暗,迸發出危險,但毫不表情的面龐上讓人琢磨不透半點的心思。 這個時候,闕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闕言把手機拿出來,皺了皺眉,看向江雋,“崔浩打來的,難道單衍那邊有情況?” 江雋面色沉冷,未啓脣。 闕言迅速接聽,臉色越累越沉,與崔浩結束通話後,闕言認真跟江雋稟告,“崔浩說他失去了單衍的蹤跡。” 江雋淡漠的目光若在闕言的身上,冷聲說道,“看來單衍也已經知道不是我把蘇沫帶走。” 闕言沒明白江雋的意思,這時候,江雋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電話是葉朔打來的。 似乎已經猜到葉朔想要稟告什麼,江雋的事情始終冷靜淡漠,而後結束通話。 一頭霧水的闕言,趕忙問道,“葉朔打來說什麼?” 江雋黑眸深斂,迸發出的目光如劍銳利。“葉朔送蘇沫去機場的路上遇到單衍,現在蘇沫人在單衍手裏。” 聽聞,闕言錯愕,“你刻意把蘇沫送走是爲了引池亦封出現,單衍突然出現並帶走蘇沫,這計劃就白策劃了……” 江雋輕描淡寫道,“人算總是敵不過天算。” 闕言認真開始分析,“應該不是池亦封自己通知單衍的,畢竟蘇沫被單衍糾纏就不可能再替池亦封做事,所以恐怕連池亦封自己都沒料到單衍會出現,不過池亦封走運了,單衍出現,他也就不用忙着如何把蘇沫留下了……” 說到這裏,闕言發現江雋表情平淡,遂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你怎麼好像若無其事?” 江雋幽暗的黑眸深不可測,淡看闕言,“你沒發現有人更把池亦封視爲眼中釘嗎?” 闕言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江雋嘴角勾了一下,修長的身影從沙發上起身。 …… 不管有多大的困難,終要讓你明白,你纔是這世間我所最珍惜的。 江雋在門口頓了一秒,這才推開房門。 顧清幽的身影不在他的視線裏,但浴室的燈光亮着。 江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等待期間,拿起一本顧清幽平日會看的書隨意地翻了幾頁。 不經意間,看到她用黑筆劃過的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惟一可以永恆的東西,不是時間,不是愛;不是生命,不是恨;不是傷口,不是痛;不是回憶,不是淚。惟一可以永恆的,只有那些曾經發生的過往。因爲發生過,所以不會再改變。當生活因爲這樣的真相日趨平靜,我終於知道,我再也無法向我渴望的每一個遠方致以深深的敬意。 看來,他猜得很對,在她的內心深處,過往的傷痛依舊清晰,對於未來,她已經沒有期待。 他們在毛里求斯的日子,雖然很快樂,但她內心的傷口始終未真正撫平。 當浴室自動的磨砂玻璃門傳來開啓的聲音,江雋從容地把書放回了原先的位置。 顧清幽擦拭着頭髮從浴室出來,看到江雋已經在房間,她連忙把毛巾放回浴室,趕緊來到江雋身邊坐下。 “怎麼樣,那個人……池律師他有出現嗎?” 江雋摸了一下顧清幽的溼發,皺了皺眉,“你去把頭髮吹乾,我再告訴你。” 顧清幽點點頭,連忙去拿吹風機。 當頭發快要吹乾的時候,顧清幽沒有想到江雋會從背後抱着她。 他只是久久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什麼都沒有做。 顧清幽停下了吹風機,面對他似乎眷戀的舉動,她笑起來,“你怎麼了?” 江雋搖了搖頭,“我就想在你身上靠一會兒。”他知道他現在不管跟她表達多少的情意,都不可能撫平她心頭的傷口。 顧清幽扭過頭,把臉挨着他,關心道,“是不是最近要操心的事情太多?” “沒有,我只是想要跟你說……我很愛你,清幽。”說着,江雋隔着白色的浴袍在顧清幽的肩胛上輕輕吻了一下。 顧清幽把吹風機放下,轉過身,抱着江雋。“我還以爲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呢……你最近每晚都跟我說,我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讓我說一輩子我也願意。”江雋扶住顧清幽的纖腰。 顧清幽捧起江雋的俊臉,主動籌到他的脣上親了一下。“好啦,你快點跟我說,池律師出現了嗎?” 從前他說這樣的話時,她笑意的眼中總會噙着隱約的淚光,盈盈亮亮的閃爍,但現在,她帶着笑意的眼睛裏卻只有笑意,也沒有了那灼灼的光亮。 江雋的心頭扯過一絲疼痛,他平靜地道,“單衍在蘇沫去機場路上把她帶走了。” “什麼?”顧清幽驚訝地瞪圓眼,“那你的計劃……” “我現在可以落得輕鬆,因爲單衍會去揪出池亦封,而不需要我來動手。”江雋道。 顧清幽思考了幾秒,明白過來。“對,單衍不可能允許池亦封威脅蘇沫。” 江雋點了下頭。 發現江雋的目光一直很幽深地看着自己,顧清幽笑了笑,“幹嘛,你一直這樣看着我?” 江雋把顧清幽兩邊的頭髮挽至她的耳後,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白白淨淨的姣好面龐。“因爲你好看。” 顧清幽臉上露出一絲赧然。“你不洗澡我們就下去喫飯吧,爸媽應該等我們很久了。”說完,顧清幽去了衣櫃前,找了身乾淨的衣服出來。 江雋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視顧清幽。 顧清幽似乎感覺到江雋的目光,回過頭來,解開浴袍帶子的動作停滯下來。“江總,你可否先出去呢?” 江雋好整以暇地把雙手插進褲袋裏,饒有興致地望着她。 顧清幽把浴袍帶子綁好,推着江雋朝房門走去。“快點出去啦……” …… 闕言也留在了江宅用晚餐,看到闕言,想起安雅如如今獨自在法國安胎,用完晚餐,顧清幽便留闕言在客廳坐一會兒。 沙發上,顧清幽認真地說道,“闕言,雅如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對雅如好一點。” 闕言無奈地把頭靠在沙發上,然後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爲什麼你們都覺得是我把雅如丟在法國?” 聽聞,顧清幽疑惑地看了身旁摟着他的江雋一眼。 江雋衝顧清幽輕輕一笑,溫聲說道,“雅如不待見闕言,兩人幾乎每天都在吵架,闕言未免雅如生氣,所以才從法國回來,但闕氏夫婦會很用心地照顧雅如的。” “我上次已經跟雅如說通了,雅如怎麼還會……等等……”顧清幽再度認真地看着闕言,“雅如在法國是不是無緣無故跟你發火?” “你說呢?”闕言捂着胸口,彷彿此刻怒氣還未消。“我都已經那樣讓着她了,不知道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感覺我肺都快被她氣炸了!” 聽聞,顧清幽輕笑起來,“闕言,我發現你也好遲鈍啊……雅如人家是關心你,但嘴上沒說纔是!” “關心?”闕言嗤一聲。“她會嗎?” 顧清幽忍不住搖搖頭,“你腦袋裏還有殘餘的淤血,雅如很擔心你,所以故意找你吵架,就是讓你不要在法國陪她,而是儘快回C市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