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分歧 作者:未知 第333章 分歧 盛景川離去後,安雅如略微着急地問,“清幽,盛大哥跟你說了什麼?” 顧清幽倦怠的聲音道,“雅如,我想靜一靜,我晚點再跟你說,好嗎?” “好……看你很累的樣子,你要不要回房間休息?”安雅如體貼地問。 顧清幽搖了搖頭,“我在這裏靠一會兒就好。” “那我在這裏陪你。” “嗯。” …… 如果池亦封真的是淑姨的兒子,那淑姨的死就存在很大的疑點,畢竟,有誰會傷害自己的親生母親呢? “雅如跟我說,你下午見過盛景川后,心情似乎受到影響。” 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顧清幽的沉思,顧清幽從落地窗前回過身。“你回來了。” 江雋把手裏的西裝外套擱在沙發上,鬆開領帶,然後走向顧清幽,輕輕扶住她的腰。“看來盛景川還是不死心。” 顧清幽把江雋脖頸上的領帶鬆去,正色地道,“盛大哥從來就沒有惡意,他一直都把我看作是妹妹。” 江雋一挑眉,“是嗎?” 顧清幽沒好氣地睞了江雋一眼,“你一開始就害人家進警局,後來又把人打進醫院,人家怎麼可能對你有好的印象?” 江雋輕輕一嗤,“他又對你說了什麼?” 顧清幽隨即拉着江雋在沙發上坐下來。 摟着顧清幽,江雋忍不住埋入她的香頸,戀棧地摩挲、親吻。 顧清幽輕輕把江雋推開,“別鬧了……” 想到顧清幽的身體還在恢復,江雋只能抑制自己身體本能的慾念,漸漸冷卻灼熱的目光。“他說什麼?” “他給我看了一張照片,照片是以前的孤兒院院長給所有孤兒做的留影,而那張照片上,攝影師巧合地捕捉到淑姨在孤兒院外的護欄前看着池亦封。”顧清幽如實說道。 江雋把身子靠向了沙發,目光凜冽,臉色極之冷峻。“以盛景川的能力,查到的恐怕只有池亦封設計好的。” 顧清幽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池亦封猜到我們會去查,所以在院長那裏已經準備了照片?” “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以池亦封的城府。”江雋摟住顧清幽的肩膀,沉聲道。 “但是,這個照片可以作假,有些東西卻不能作假。”顧清幽這樣說道。 江雋好整以暇地注視她。 顧清幽隨即把江雋的手拿開,去了牀頭櫃,然後從牀頭櫃的抽屜裏拿了一本日記本。 “這是……” “淑姨的日記本。” 江雋狹長的黑眸眯成一條線,問,“淑姨以前有記日記的習慣?” 顧清幽點點頭,“是的,小的時候我經常看到淑姨寫日記,後來年紀大了沒有再寫,但淑姨一直都很珍惜這本日記。” 江雋接過日記本。“你肯定是淑姨過去珍惜的那本?” 顧清幽挽住江雋的手臂。“我肯定……小時候我還打翻過這本日記本,上面的皮質還有當時留下來的劃痕。” 江雋這才把日記本打開來。 顧清幽幫江雋翻到重要的那一頁。“淑姨所有的遺物,我只留下了項鍊、戒指和這本日記,因爲我知道這些是淑姨最珍惜的……先前見過盛大哥,我纔想到這本日記可能會有一些淑姨的心事,於是打開看了一遍。” “你確定這是淑姨的字跡?”江雋問。 “我確定……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淑姨的字跡了。”顧清幽回答。 江雋隨即合上日記。 顧清幽看到江雋的動作,微微錯愕,“你已經看完了?” 江雋沉靜地說道,“即使淑姨的日記裏記載了跟孩子有關的事,也不代表池亦封就是淑姨的孩子,但是淑姨在日記裏叫她的孩子‘小風’,而池亦封的名字裏也有個‘封’字。”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江雋沉聲問。 顧清幽一時靜默。 江雋擁住顧清幽的肩膀,語調放柔,“剛剛我的語氣沒有責問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要表達這本日記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顧清幽低頭望着自己的膝蓋,平靜地道,“我知道你不是責怪……我只是覺得也許池亦封真的不是害死淑姨的兇手。” 江雋幽深的黑眸稍沉,“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定論?” 顧清幽擡起眼眸,凝視江雋俊逸的面龐,緩緩道,“那天池亦封告訴我小時候的事,他說那時候我叫他‘風哥哥’,後來我的腦海裏就有了依稀的一些畫面,似乎那個時候,我的確這樣叫過一個人,因爲這個稱呼給我的觸動很大……” 江雋挑眉,“所以你就覺得‘小風’、‘風哥哥’和池亦封是同一個人?” “是的,當時孤兒院裏只有池亦封一個人名字帶着‘風’,所以不可能出錯。”顧清幽認真地道。 江雋疼惜地揉了揉顧清幽細瘦的肩頭,溫聲道,“清幽,除非做了親子鑑定,否則不能憑淑姨的一本日記本就能肯定池亦封就是淑姨的孩子,因爲日記也是可以作假的。” “可是這本日記我很清楚是淑姨的。” 江雋依舊搖頭,“日記本可能的確是淑姨的,但日記可以是後來添加上去的,畢竟淑姨的這本日記裏也有很多的空頁,有心的人只需要模仿淑姨的日記在那段時間的空頁裏填充一些日記進去就可以。” “這……”顧清幽開始遲疑。 江雋把日記本放在一旁,深深凝視顧清幽清瘦的臉。“淑姨的死,必然就是池亦封所致,你不能有心軟,否則你也許就會跌進池亦封的陷阱裏。” “但是江雋……如果池亦封真的是淑姨的孩子,而池亦封並不是害死淑姨的兇手,害死淑姨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但池亦封以爲那個人是你,那真兇就會逍遙法外了。”想到淑姨的死,顧清幽的內心依然無法抑制悲愴。“你該知道,我不想冤枉好人,但也不想壞人逍遙法外!” 江雋耐心說道,“害死淑姨的人不會逍遙法外,因爲他現在就在監獄裏。” “但你之前說過淑姨是心甘情願跟池亦封走的,如果他們不是母子,淑姨怎麼會跟池亦封走呢?”顧清幽反問。 江雋俊眉深蹙,“清幽,我希望你知道一點……即便最後證實池亦封真的是淑姨的孩子,也不代表池亦封不是害死淑姨的兇手。” 顧清幽稍稍眯起眼,“所以,你其實也認爲池亦封真的是淑姨的孩子,對嗎?” 江雋沉默。 顧清幽低下了頭,久久都沒有再說話。 江雋輕扶住了顧清幽的肩膀,柔聲說道,“清幽,你是不是心底有什麼想法,你大可跟我說。” 顧清幽咬了咬自己的脣瓣,這才擡起頭。“淑姨的遺物裏有皮屑……我們只要讓淑姨和池亦封做一個親子鑑定,就能證實池亦封是否無辜。” 江雋沉下眉,“我剛剛說了,不管池亦封是否是淑姨的孩子,淑姨的死都與池亦封有關。” 顧清幽輕掙開江雋的手,從沙發上起了身。 江雋跟着起身,拉住顧清幽的手腕。“你怎麼了?” 顧清幽沒有回過頭,面容清冷,如實地道,“江雋,說實話,我覺得淑姨的死,你是在針對池亦封。” 江雋黑暗的黑眸深深內斂。“我不否認我有這樣的想法,但池亦封他的確與淑姨的死有關。” “親生兒子怎麼會害死自己的母親呢?”顧清幽禁不住回過頭,緊緊皺着眉心。“池亦封是一個可以爲弱勢羣體伸張正義的人,這就說明他本身對倫理道德是有很強的概念的,他不可能做這樣有悖人倫的事……所以,只要淑姨是池亦封的親生母親,那淑姨的死就跟池亦封無關!” “我不贊成這樣做,池亦封從現在開始,只能呆在監獄裏!”江雋難得以強勢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爲什麼?”顧清幽無法理解地搖頭。“你現在是爲了一己之私而不想放過池亦封嗎?” “你所謂的一己之私是什麼?”江雋沉肅地反問。 顧清幽頓了一下,才說道,“你知道我和池亦封小的時候有過一些玩笑的話,你不想他成爲我們之間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