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攻略竹馬(1)
統領三界的魔尊姬無夜,也正是蘇筱這次要攻略的反派boss,性情狠辣,殘虐無情,原是三界第一貌美之人,然而五百年前,於畫屍古城一役,敗在命運之子“畫屍人”畫千魂手下,半張臉中了無藥可解的畫屍腐毒,以至於那半張臉顏毀容枯,三界第一美人從此形同鬼怪,人人見之色變。
姬無夜臉上常年戴着半張猙獰恐怖的鬼鐵面具,用以遮擋那被畫屍腐毒毀掉的半張臉,沒有人見過姬無夜那半張臉,見過的人都已經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畫千魂是唯一見過姬無夜另外半張臉的人,因爲修煉畫屍腐毒的緣故,他的整張臉都被腐蝕得面目全非。
在三百年前,畫千魂已被姬無夜打入不見天日厲鬼橫行的亡魂淵,算算時間,他此時應該已經相遇被春曉一掌打下亡魂淵的命運之女花水若。
傳聞,畫屍腐毒無藥可解,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有一株花臨溪而生,臨溪而長,聚集天地日月之精華,五百年生長,五百年開花,五百年可化人形,名曰“玉溪生”,可解世間萬物之毒。
若中毒之人爲男子,向陽而生者,食之;背陰而生者,陰陽交合。女子則反。
花水若就是天地間唯一一株可化作人形的“玉溪生”。
簡單點說,就是如果畫千魂和姬無夜想解除身上的畫屍腐毒,就必須跟女主花水若交媾,而且只能救治一人。因而,花水若成爲了兩人共同的爭搶對象,而作爲反派boss的姬無夜,無數次俘虜女主,每一次都被男主搞破壞,或者被其他人搞破壞,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不能得償所願。
蘇筱身上拖着沉重的鐵鏈,無時無刻不在遭受着水裏電擊般的痛苦折磨,水牢被姬無夜佈下了結界,沒有他的命令,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也根本出不去。
沒想到一醒來就要遭受這種罪,蘇筱睜開冰冷清冽的雙眼,微微蹙起了眉。
系統感知到蘇筱的痛苦難忍,忙安撫道:“宿主大大別急,攻略商場有隔離道具,可以把宿主整個人都隔絕開來,免受任何入侵傷害,我現在就去給宿主大大兌換過來。”
系統的電子音剛落,蘇筱就感覺到了一身輕鬆,那種電擊般撕裂的痛苦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和在正常的水裏無異。
蘇筱點了點頭,對她而言,剛剛從上個世界脫離出來,現在還不能完全適應目前這個世界,平緩了一下心緒,問了系統一個她比較在意的問題。
蘇筱淡淡一笑:“哦?是嗎?”
林萱、周子旭並不渣,但完虐他們卻可以得到虐渣值,蘇筱百思不得其解。
系統嘻嘻笑道:“這個……宿主,虐渣值其實包含兩種情況。”
蘇筱靜待它繼續說下去。
系統不知道在顧慮什麼,居然有點難以啓齒,“這個,是這樣子的。一種呢,是被虐對象很渣,完虐他們就可以得到‘虐渣值’。另外一種是被虐對象不渣,完虐他們就可以得到‘渣虐值’。因爲渣虐值太拗口,而且兩者的計算方式等同,所以公司爲了方便起見,就把兩者合稱爲虐渣值了。”
“渣虐值?”蘇筱挑眉,“這個渣是指……”
系統:“噢,是指虐待別人的人很渣,在這裏也可以理解爲宿主:)”
蘇筱:“……”
呵。
這時,一大羣鮮紅似血的活物鋪天蓋地的襲來,密密麻麻的在半空中快速蠕動,左衝右突,橫衝直撞,像是那種軟綿綿肉乎乎的巨蟲,在血水裏浸泡過一樣,蘇筱只看了一眼就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蘇筱抿了抿脣,胃液一陣翻涌。
餮血蛭,嗜血兇殘,可無限再生,可無限拉長,可無限繁衍,一旦認準要吞喫一個人的血肉,必定蠶食殆盡,一絲不留。而一旦被餮血蛭黏附到身上,就算是拆筋拔骨剜肉,也無法盡除,最終的結局還是會被餮血蛭在體內寄生繁衍,最後再從內到外吞噬得連渣都不剩。
餮血蛭最滅絕人性的一點是,可吞三界魂魄,不論是人,是仙,抑或是魔,都能吞喫得一乾二淨,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輪迴。
姬無夜飼養如此天地不容的怪物,最終也自食其果,因爲花水若的原因,終是傷在畫千魂的噬魔劍下,遭到餮血蛭的反噬,曾一統三界橫行無忌的一代魔尊,被自己飼養的怪物分食殆盡。
餮血蛭洶涌而至,很快就如潮流勇退般往兩邊退散,從中分出一條道路,只見一道紅影閃過,水牢之上出現一個紅色的鬼魅身影。
那人身形修長,一身似血紅衣,半張臉隱沒在讓人毛骨悚然的鬼面之下,另外半張臉卻異常的邪肆俊美,說不出的詭異邪氣,整個人被密集蠕動的餮血蛭擁護包圍,渾身散發出冰冷陰暗的森寒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姬無夜?”蘇筱微眯着狹長的桃花眼,擡頭看向來人,一大堆的餮血蛭都被系統打上了馬賽克。
此時她身上的傷已經全部癒合,身體的各項數據也已被系統提升至最佳狀態,皮膚嫩白如玉,一雙眼睛清澈靈動,整個人的氣質都較之前大有不同,與之對視的久了,彷彿能把人吸進去。
姬無夜原本並沒有正眼看過春曉,此時與蘇筱不閃不避的對視片刻,沒想到她竟是這等面容,不覺微微一滯。
看着蘇筱的淡漠,姬無夜每每回想起蘇筱之前對他的好,就感到生不如死。
他渴望着那種毫無保留的溫柔,希望蘇筱能回心轉意,能再回頭看一眼自己,哪怕是隻對自己笑一下也行。
一開始他還會想蘇筱可能過一段時間就會原諒自己,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蘇筱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他沒辦法再自欺欺人。
兩個月的時間,蘇筱沒有出過房門一步,整日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每次姬無夜去了,她都在睡覺,或者裝睡。
這個時候,姬無夜總是會紋絲不動的坐在牀頭,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一看就是一整天,也不知在想什麼。
姬無夜是愛慘了她,對蘇筱可謂嬌慣到了天上,有求必應,她的任何要求都必定辦到。
上次她突然說想看天山的雪蓮,但雪蓮還差五百年才能開花,姬無夜就爲她摘來,損耗了自身五百年的修爲,只爲了讓雪蓮開花博她一笑。
可是蘇筱沒有笑,甚至連看那株雪蓮都沒看一眼,姬無夜看上去非常生氣,但是卻終究沒有對蘇筱發火,直接把那株灌輸了自身五百年靈力的雪蓮,毀的徹底粉碎。
有屬下直接進言,“魔尊想讓百花仙君回心轉意並非難事,只需噬靈蟾……”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烈焰攔腰切成兩段,餮血蛭聞血出動,不過轉眼之間,那名屬下就已連渣都不剩。
自此,任何人都不敢再胡亂進言,生怕犯了魔尊的忌諱,百花仙君尤其是大忌中的大忌。
蘇筱睜開眼睛,之後又緩緩地閉上。
不是不虐,而是選錯了方式。
看來她需要換另外一種方式了。
姬無夜面容冷肅,任何人都不敢亂開口說話,更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死寂般的沉默過後,姬無夜突然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身邊人。
“本尊相貌如何?”
所有的下屬都小心翼翼的奉承道:“魔尊自然是豔絕天下,無人能及。”
“是嗎?”姬無夜冷笑,冷笑中又摻雜着一抹苦澀。
他現在已經恢復了容貌,可是爲什麼他的臉恢復之後,那個人卻再也不肯看他一眼?他的臉沒恢復之時,她的眼裏滿是憐惜心疼,可是現在變好了,她卻反而連看他一眼都不會再看了。
各種各樣的溢美之詞不絕於耳,姬無夜沉默的聽了一會兒,臉色越來越陰沉,面色越來越冷,突然一掃面前桌子上的果盤,全部掃到了地上,陰狠暴戾的怒喝:“都給本尊滾!”
片刻的鴉雀無聲過後,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姬無夜擡起被自己用內力震傷的手,手上已鮮血淋漓,觸目驚心,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有個地方,比這裏更疼成千上萬倍。
他刺傷的那一劍,連同那份毫無保留的愛也毀的粉碎。
無論他怎麼努力,好像都挽不回來了。
可是必須要挽回來啊,怎麼辦……
這時,一聲輕輕的呼喚響起,“魔尊。”
韶媚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姬無夜居然傷神至此,連她來了這麼久都沒發現。
“是你?”
姬無夜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隨後便收回視線,然而下一秒,他卻瞪大了雙眼,又把視線挪了回去,一錯不錯的盯着韶媚。
韶媚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姬無夜卻看着她,許久之後,突然自嘲般的笑了。
爲什麼他沒發現?爲什麼他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一個面色紅潤,第一天就親自爲他送來了丹藥。一個卻虛弱蒼白,至今都臥牀不起。
那半顆心臟,那半顆作爲藥引的心臟,分明就是仙君的啊!
韶媚心驚肉跳的看着處於癲狂狀態的姬無夜,這次是蘇筱讓她過來的,又沒說幹嘛,只說來了就好,但姬無夜的模樣太過嚇人可怕,現在她只想落荒而逃。
姬無夜兀自笑了半晌,都笑出了眼淚,擡手抹去眼角冰涼的液體,姬無夜怔了一下,他從來不知眼淚爲何物,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爲一個人疼出了眼淚。
可是仙君必定比他更痛,活生生剜心之痛,毀去千年道行之痛,被所愛之人刺傷之痛……
“魔尊,你要去哪兒?”韶媚見姬無夜突然起身,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問過之後才自知失言逾矩,魔尊想去哪兒,哪裏是她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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