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我聽凱爾希說了,你想見魏炎吾,先幫我,我再幫你。當然,我不是說在威脅你,只是救人的優先級你要高一點。”
陳一邊說着,一邊把格蕾修拉進了警車。
格蕾修一路上並沒有說話,她現在還是發懵的狀態。
但隨着車子行駛。
透明的車窗外,高樓大廈已經變成了低矮的貧民窟。
到處都是難民,很多地方已經成爲了廢墟焦土,一路上可以看到警戒線,還有拿着弓弩的士兵,這簡直時時刻刻讓人提心吊膽,生怕這些人突然端起來掃射。
“沒事的。”陳安慰道:“我說你也不要這麼緊張,現在是比較安全的,近衛局參與這裏的援建工作,幫助他們重建家園。現在我們龍門很強大,哪怕是當地黑道分子,也不敢對我們下手,你沒有看見,一路上的士兵看見我們,還點頭微笑打招呼麼?”
然而,正在陳安慰的時候。
砰砰砰!!!!
突然,不遠處一陣槍聲傳來,十分密集。
陳渾身猛的一緊,彷彿一頭即將襲擊的小貓,身軀弓起,踩下了剎車。
四周的近衛局成員也都猛的縮頭,似乎是有經驗的在找掩體躲避子彈,動作熟練,彷彿遇到過這種情況。
陳猛的一踩剎車之後,直接一個轉彎,到了道路旁邊停下來,立刻下車。
“遇到任何情況,不要在車裏面,車的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當成優先攻擊的對象。還有除非是專門的裝甲防彈車,普通的車根本擋不住子彈和特質的弓弩,用車做掩體也是無濟於事。”
像港片裏躲在車門後面和人對射。
只會被打成篩子。
除非是加了防彈層,但也受不住強度的對戰。
突然,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
“趴下!”
陳身軀匍匐。
在剎那之間,只感覺到頭皮發麻,強烈的危機感襲來。她幾乎是憑藉本能,猛的竄了出去,然後趴在地面,要把自己都擠壓進泥土中去。
在她剛剛所在的位置,就出現了幾個小小的彈坑,但卻沒有子彈,不知道反彈飛哪裏去了。
顯然是他剛纔如果不是躲得及時,怕現在就已經中彈了。
真是生死就在瞬間。
“有人襲擊我們麼?”格蕾修並沒有受到攻擊。
“不是,是前面貧民窟中發生了小規模交火,流彈恰好飛到了我們這裏。”陳根據經驗判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等交火停了下來,我們繼續前去。”
“我們不管嗎?”格蕾修感覺陳並不像是會袖手旁觀的人。
“黑喫黑罷了。”陳並沒有摻和的意思:“我的人有在那裏監控,等他們完事了我們再去收拾殘局……先幫我救幾個人。”
陳拉格蕾修過來並不是想讓格蕾修戰鬥的,而是爲了救人。
格蕾修以爲陳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是近衛局的其它人受傷了。
但她跟着陳走進臨時的駐地,看到的卻是一堆受傷的感染者。
就像剛剛陳受到流彈的攻擊一樣。
或許那些在交戰的人並沒有刻意去殺感染者。
但也不能指望這些感染者能有老陳一樣的身手。
更重要的是。
如果陳不救的話,這些感染者就會真的死於感染。
不是源石感染,而是傷口感染。
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像老鼠一樣生活在貧民區的感染者的死活。
但陳很在意。
在她的眼裏,無論是感染者還是普通人。
都是龍門市民。
因爲動亂讓龍市民受傷,陳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這裏已經有幾位醫生在救治,但明顯人手不太夠的樣子,所以她看到格蕾修就直接拉過來了。
當然,這還是要得益於整合運動對格蕾修“醫術”的宣傳。
“貧民窟是感染者們的聚集地……在龍門擴建之前,爲了穩定,都只能讓他們暫時居住在這裏,但是總有人把這裏當成了各種地下交易的場所,各種見不得光的事都往這裏湊。”
“怎麼抓都抓不完,怎麼抓都抓不完,就像是老鼠一樣,無窮無盡。但我不會放棄的。”
陳說着說着,有就一種煩躁的感覺。
“甚至明明知道我在這裏援建工作。該動手還是動手,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
儘管如此。陳也沒有放棄。
陳覺得只要貧民窟的援建工作完成,事情就可以有很大的改善。
她是希望龍門如今的環境能改變。
“當然,說這些都太遙遠。能幫忙清理傷口嗎?”
“能。”
格蕾修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這比從血液裏清理源石來的容易多了。
第一二一章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暗索!
崩壞世界或許也有涉黑涉惡的人。
不,是一定有。
但格蕾修並沒有見過,她被保護的很好。
而且逐火之蛾總部所在的城市,作死的人也並不多。
格蕾修其實是想去見識一下龍門的黑惡勢力的,看看像不像電影裏一樣,左青龍,右白虎,凶神惡煞。滿臉橫肉。
聽到格蕾修的想法。
陳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說的這可不是黑惡勢力,大概是哪個資本家。”
她一邊說着,一邊拒絕了格蕾修同行的請求。
“你留在這裏幫我照顧這些感染者就好,再說那邊也不適合小孩子看。我一會就回來。”
陳可能覺得交戰的現場太血腥。
格蕾修雖然是羅德島的幹員,但年紀太小了,還是醫療幹員。
又不是每個醫療幹員都是劍聖。
“那陳姐姐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小意思。”
……
陳去之前黑惡勢力交火,飛來流彈的地方。
格蕾修就在這裏和後勤小隊一邊收容受傷的感染者,一邊等陳回來。
不過沒多久,就來了一名大嗓門的警員。
“陳sir?陳sir在不在?”
“陳姐姐去處理犯罪事件,一會應該就回來了。”格蕾修解釋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也可以幫忙的。”
“羅德島?”
警員看到格蕾修身上的標識。
“倒的確和感染者有關。”
他一邊說着,揮了揮手,就有小隊的人把一名紫發灰瞳的兔耳朵少女五花大綁的押了進來。
“這是犯了什麼罪……”格蕾修愣了一下,這捆的跟糉子一樣。
“盜竊。”
警員一臉無奈的解釋道。
“用常規的手銬的話,她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解開了。”
“聽起來像慣犯。”
“的確是龍門貧民區的慣偷了,叫做暗索。”
“沒事……把她鬆綁吧。我會看着她的。”格蕾修想了想道:“我身手不比陳姐姐差。”
“這麼厲害?!”警員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
格蕾修認真的點點頭。
她當然比陳要厲害。
但是在這些普通警員的眼裏,陳就已經頂天了。
她說的太離譜,這些警員反而GET不到。
“我要投訴!”
暗索被鬆綁之後第一時間大聲道。
“我要向陳sir投訴,我只是偷了包紙巾,就被當成了通緝犯一樣的待遇。啊?!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陳sir天天說一視同仁,不會是指貧民窟的小偷要和江洋大盜一個待遇吧?!”
“暗索姐姐,偷東西是不對的。”格蕾修打斷了對方。
暗索本來打算繼續輸出,結果看到格蕾修純真的眼神。
瞬間卡殼了。
只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沒壞透的人,在面對小孩子這種凝視的時候,誰都糟不住。
暗索也一樣。
在貧民窟摸爬滾打這些年,她已經見過不知多少比自己要慘得多的人和事。
也不覺得偷東西有什麼問題,她當然知道這是錯的,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但在格蕾修的注視之下,她破天荒的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次真的不是我的問題啊!”
暗索忍不住喊冤。
“我只是臨時想上個廁所,沒帶紙,所以就順手拿了一包紙巾。”
“你拿的可不光是紙巾……”被偷的警員不由解釋道:“那包紙巾裏面有我的銀行卡,警員證明,身份證明,還有……”
“還有龍門幣!”
暗索崩潰道。
“不是,這能怪我嗎?怎麼有人把紙巾包當成錢包用啊,裏面還有定位器!”
自己上完廁所剛打開門,女廁所門口就堵了十幾個便衣大漢。
嚇的她趕緊就報警了。
然後光速出警給近衛局加業績。
暗索偷了這麼多次,頭一次有這種流年不利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