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退出指揮系
他完全沒有想過會在這裏見到盛瓷,臉上的表情有過幾順的凝固。
盛瓷失蹤的這幾個月,他找人打探過好幾次他的消息,但都是一無所獲。
偏偏他自己也因爲夏錫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即使有心想去找盛瓷,還是沒有分出精力。
沈澤宜把盛瓷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見他沒有缺胳膊少腿,心底才慢慢升起幾分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驚喜和如釋重負。
盛瓷看到沈澤宜的一瞬間,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運氣,爲什麼每次在監察中心都能遇到熟人?
“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爲什麼不在家,我給你發訊息你也不回我,通訊也不接?”他百般納悶之際,沈澤宜也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接連拋出三個問題。
這語氣甚至帶着幾分詰問的意味,沈澤宜意識到時隱隱有幾分悔意,
但隨即他又爲自己摸不清的悔意感到古怪起來,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從小到大,他對夏瓷一直就是這麼說話的。
這次也不例外。
盛瓷皺着眉斜睨了他一眼,徑直走向門口。
他最後悔的就是,來的時候沒選擇一個不透明的口罩。
“你去哪?”沈澤宜沒想到他會是這幅態度,眯着眼睛睇向盛瓷的方向,連追過去都忘記了。
盛瓷一言不發。
和沈澤宜相處的一秒都讓他覺得尤其窒息,這種窒息是來自生理,他的身體給過他答案,這個人就是壓死夏瓷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剛走兩步,沈澤宜一把拽住他,“我有話要對你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澤宜表情略顯彆扭。
“沒空。”盛瓷甩開他的手,加快腳步離開。
沈澤宜還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沒空?!
夏瓷竟然拒絕了他?
沈澤宜愣了好幾秒,纔不可置信地看向盛瓷的方向,他嘴脣向下抿着,眼底全是震驚。
但對方已經走遠了。
沈澤宜看着盛瓷的背影,眼底有些暗。
這段時間他回憶了很多次和夏瓷的曾經,越回憶,他心底就越是空虛,彷彿有個聲音在對着他不停吶喊;“你後悔了。”
可沈澤宜還是不願意承認,他想要讓夏瓷像從前一樣,可又確切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他把所有的一切,包括夏瓷這幾個月的失蹤還有對他冷淡淡的態度都歸結爲鬧脾氣。
他不相信夏瓷會徹底放棄他,也不相信夏瓷能放得下他。
他之前……確實對夏瓷有些冷漠了。
想到這裏,沈澤宜甩開心底的慌亂感重振旗鼓,確實,比起夏瓷之前對他的,他這點主動根本都算不上主動。
既然夏瓷回來了,他相信,只要他再主動一些,夏瓷一定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盛瓷出了監察中心,立即撥通了林秋月的通訊。
那頭響了幾聲,接受了邀請。
“夏瓷。”林秋月的聲音並不意外。
“我想見您一面。”盛瓷開門見山。
林秋月輕笑一聲:“正巧,我在等你。”
片刻後,咖啡館內。
和上次一樣,盛瓷來的時候,林秋月就坐在同樣的位置等他。
這裏是高檔無菌區,不用穿防護服。
但短短几個月,盛瓷的心境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盛瓷走過去坐在他對面,“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
“你會來的,夏瓷。”林秋月攪動着杯子裏的咖啡,“何況,我們上次也見過面不是嗎?”
盛瓷後背一僵,他當然知道林秋月說的是哪次。
原來林秋月早就發現他們了。
他不動聲色地收起震驚的情緒,緩緩道:“我現在,叫盛瓷。”
林秋月但笑不語。
盛瓷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下風,不能跟林秋月硬碰硬,只能儘量平靜下來:
“您給我那條項鍊,究竟、有什麼目的?”
“沒有什麼目的。”林秋月說,“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只是物歸原主。”
“何況,有個人很希望你拿着它。”
盛瓷目光緊盯着林秋月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
然而林秋月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指揮系果然是個好地方。”
盛瓷並不意外她能知道自己在指揮系的事。
在指揮系的這兩個月,他確實有了不少改變,最顯着的就是,心態變穩了。
他問:“那個人是誰?”
林秋月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你會見到的,等你再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表情一定很精彩。”
她笑着,眼中意味不明。
盛瓷這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笑了一聲,狀似隨口一問:“林阿姨,夏錫還好吧?”
林秋月處變不驚,“託你的福,夏錫現在有了更多時間陪我了。”
“是嗎?”盛瓷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當然。”林秋月依然笑着。
——如果不是她捏着勺子的手略微發抖的話。
盛瓷當然知道是爲什麼,如同林秋月知道他那天就躲在後面一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他也知道,林秋月那天去見凱佩爾,裝在麻袋裏的那個人,就是夏錫。
盛瓷說:“我猜,您從小就把夏錫送進南極星,他對您一定算不上親近吧。”
“我說的算不上親近,是指,他寧願相信一個剛剛認識的沈澤宜,也不願意相信您,還處處和您作對。”
林秋月的笑容愈發僵硬,幾乎無法維繫下去。
盛瓷繼續說,“我之前還在想,爲什麼我在外流浪了兩年,您都沒有想過要把項鍊還給我。”
“而偏偏是在我覺醒了治癒精神力之後,您就找上了門,還對我演繹了一出母子情深的戲碼。”
盛瓷笑着看她,目光卻十分冷厲。
他確實脾氣好,但不代表他就是軟柿子。
對待想要害自己的人,盛瓷從不吝嗇對他們露出另一面。
這樣想着,盛瓷一時有些怔然,自從上了軍校之後,他再也沒有用這副態度對待過別人了。
林秋月終於撕下那層面具:“我今天過來,是來告訴你,那個人讓你退出指揮系。”
“哦?”
“指揮系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如果我不呢?”盛瓷直勾勾地看着他。
林秋月回望着他,目光並不閃躲:“那你會後悔的。”
良久,林秋月再次開口,“其實你上一次回來,我也在這裏等你,我以爲你會很快想明白,但很顯然,有人不希望。”
盛瓷緘默不言。
盛瓷再次回去的時候,沈澤宜已經離開了,倒是梵黛在一樓大廳裏跟一個人吵了起來。
梵黛穿得是透明的防護服很好辨認,但對面的人,盛瓷看着身量,總覺得有些熟悉。
他靠近才發現,那個人居然是斯闕。
他迅速走過去,“斯醫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斯闕聞聲轉頭,在看到盛瓷後一驚,“盛瓷,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歷練,”他臉頰有些熱,“順便,見指揮官。”
好在斯闕注意到了他的羞澀,沒有多問。
盛瓷又問:“你們是有什麼誤會嗎?”
接着又看向梵黛。
梵黛聳聳肩,“這位醫生非說我穿的防護服不合規,要我換了去。”
盛瓷掃了她一眼,梵黛身上這件防護服確實算不上多麼保險,本身就是薄薄一層就算了,底下還是空的,除了欺騙自己,毫無作用。
梵黛一臉無所謂:“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穿成這樣,外面還有不穿的呢。”
斯闕隔着口罩繼續和她爭執:“那是外面,這裏是監察中心,到處都是變異者,現在這裏的危險程度不亞於S級地區。”
梵黛把她的話當耳旁風。
就在這時,斯闕感覺臉上一涼,口罩的帶子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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