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你怎麼知道陸先生小腹上有...)
九三讀高嶺之花
涼亭裏似乎比剛纔更靜了一些,所有人都向葉呦投來了敬佩的目光。——他們都在想怎麼跟陸先生解釋,只有葉呦在想拉陸先生入夥。葉小姐的格局就是不一樣。見陸燼一時沒有作聲,葉呦試探着問:“山莊規矩裏也沒有禁止打麻將這一條吧?”她之所以不確實,是因爲上次梁先生辟穀,陸燼就當場增加了一條規矩,這次不會又歷史重演吧?陸燼微微抿了抿脣,看着她道:“是沒有,但山莊禁止高聲喧譁。”“我們也沒有高聲喧譁呀。”葉呦的模樣看上去可無辜了,“哦,你是說我剛纔呀?我那個叫放聲大笑,跟高聲喧譁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陸燼:“……”這可能就叫做文字遊戲吧。葉呦看着他眨了眨眼,再次向他發出邀請:“你要來一起玩嗎?”陸燼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我不會打麻將。”“啊……”葉呦輕輕啊了一聲,這個結果她也不是特別意外,“沒關係,我可以教你。你來坐我的位置,我這個位置今天手氣特別好。”陸燼站在原地,一時沒動,葉呦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繼續遊說他:“你不要有什麼顧忌嘛,麻將可是我們的國粹,你不學,我不學,它就要失傳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要是在咱們這兒失傳,這罪責咱可擔不起啊!”陸燼:“……”其餘人看向葉呦的目光更加敬佩了。葉小姐這巧舌如簧的,就應該讓她去賣保險。見陸燼的態度有所鬆動,葉呦直接上去把他拉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你就坐這兒,放心,我會幫着你打的。”這話本身沒什麼問題,只不過她拉着陸燼的那隻手過於招搖。好傢伙,所有人都知道陸先生只可遠觀,她怎麼還上手了呢?還上手得特別熟練。感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就連陸燼都低頭看着被她握住的手腕,葉呦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哈哈,陸先生你認識牌嗎?”陸燼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不認識。”“沒關係,這個特別簡單。”葉呦挑了三個不同花色的牌,擺在桌上跟他講解,“這是筒子條子萬子,一個筒子就是一筒,兩個筒就是二筒,以此類推。每人拿十三張牌,打的過程可以碰和扛別人的牌,最終把自己的牌湊成M個AAA加N個ABC加DD的牌型,就算和了。額,這麼說好像聽着有些複雜……”“我聽懂了。”陸燼在牌桌上選了幾張牌,湊出了一個和牌的牌型,“這樣就算和牌了對吧?”“……對。”葉呦點點頭,看着陸燼笑了起來,“小陸可以啊!”其餘人:“……”纔多大一會兒功夫啊,小陸都叫上了!陸燼自己也愣了愣,不過什麼都沒說。“那我們開始吧。”在葉呦的催促下,新的一局又開始了。不知是葉呦這個位置確實手氣好,還是陸燼有新手光環,他拿到的牌都還不錯。“
這個牌可以啊,咱把這個打了吧,留這兩個。”“嗯。”陸燼把葉呦指的那張牌打了出去。梁先生摸了張牌,跟陸燼說:“陸先生懂面相嗎?那天小許問我她眼角的淚痣是不是不吉利,我也不會看這個。”他說的小許就是葉呦口裏的女俠,許霜。許霜右眼眼角下確實有顆淚痣,陸燼擡眸看了一眼,開口道:“我不懂面相。”許霜打出張二萬,嘆了口氣:“他們都說有淚痣的女人註定情路坎坷,所以我纔想問問梁先生有沒有破解之法。”葉呦笑道:“他一個假道士,哪懂這些?”梁先生頓時不樂意了:“我怎麼就是假道士了?”“你不是嗎?”葉呦反問他,“你徒弟都跑路了。”被戳中痛處的梁先生:“……”“對,就打這張。”葉呦盯着陸燼又打出一張牌,看了眼對面坐着的許霜,“你不要聽他們亂說,我覺得有淚痣特別好看啊。”許霜卻還是有些愁緒:“但這話好像在我身上挺應驗的。”陸燼道:“不要迷信。”葉呦看了他一眼,這話從陸先生嘴裏說出來,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啊?不過她還是順着陸燼的話說:“對,他自己也有痣啊。”許霜有些意外地盯着陸燼看了看:“陸先生?他哪裏有痣?”葉呦脫口而出:“小腹上。”……涼亭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就連陸燼都深深地沉默了。本該出牌的許霜完全忘記了應該打哪張,現在她滿腦子都是:“你怎麼知道陸先生小腹上有痣?”葉呦:“…………”呸,她這張破嘴。:)“哈哈哈。”葉呦戰術性尷笑三聲,很快爲自己找到了藉口,“我亂說的啊哈哈哈,你們竟然都信啦??”衆人:“……”你覺得你很幽默嗎?:)許霜又打了張二萬,讓旁邊的程景趕緊摸牌。因爲打着麻將,大家很快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葉呦卻比剛纔心不在焉了些,直到陸燼問她:“打這張嗎?”葉呦這纔回神,看着他手裏的牌:“對,你學得很快啊。”陸燼沒說什麼,把手上的牌打了出去。這把陸燼摸到的牌很好,葉呦幫他做了個清一色,最後陸燼自摸和牌。“好耶,自摸清一色!”葉呦高興地在旁邊道,“小陸贏了!”“……”小陸略微拘謹地點了點頭,“嗯。”幾人正在洗牌,隱約聽到麻將聲的喜叔,加快腳步走了過來。看清涼亭裏的情況後,喜叔氣得臉色都泛紅了:“你們幾個在這裏聚衆賭.博??”衆人搓麻將的手齊齊停了下來,麻將聲戛然而止。涼亭今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麼安靜了。喜叔快步走進涼亭,看了眼坐在桌前的陸燼,轉而盯着桌上的麻將問:“這是誰的麻將?”“……”葉呦默默舉手,“我的。”“我就知道是你!”喜叔扭頭看向葉呦,“你自己不守規矩也就罷了,你還要帶着大家一起打麻將!”“喜叔你別激動啊。”葉
呦連忙勸了勸他,“山莊規矩,心境平和,戒驕戒躁啊。”喜叔:“……”這個時候她倒是記得規矩了。:)喜叔深深吸了一口氣,葉呦見他情緒平緩了許多,纔開口道:“這麻將雖然是我的,但首先我們沒有賭.博,我們就是弘揚一下傳統文化,其次,山莊也沒有規定不能打麻將啊,不信你問陸先生!”“……”陸燼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山莊確實沒有這項規定。”喜叔剛剛降下來的血壓又有升高的趨勢:“你還幫着她說話?你什麼時候學會打麻將的?”“剛剛。”“……”好了不用說,肯定是這位葉小姐教的!“喜叔,剛剛考覈的那幾個新人,怎麼樣了?”陸燼站起身,彷彿不着痕跡地換了個話題。喜叔被打了下岔,只好順着他的話道:“還不錯,都合格了。”“那就好,我們邊走邊說。”陸燼說着就往涼亭外走,喜叔看了葉呦一眼,跟陸燼一道走了出去。等兩人的身影走遠後,涼亭裏的人才鬆了口氣。“喜叔真的像極了我高中時的教導主任。”程景忍不住吐了個槽。葉呦一邊收拾自己的麻將,一邊感嘆道:“誰說不是呢?”程景見她把麻將收了起來,問她:“不打了嗎?”“不打了不打了。”別真把喜叔逼急了,給她趕出山莊去,“不過你算算今天你輸了多少曲子給我啊,趕緊的交一下,陸先生剛纔那把也算我的啊。”程景:“……”葉呦把麻將放回屋裏,這一上午也過得差不多了,喫午飯的時候,她在餐廳遇到了蕭思成。蕭思成特地跟她坐在一桌,眼裏帶着些許幸災樂禍:“聽所你今天上午聚衆打麻將,被喜叔當場抓獲了?”葉呦白了他一眼:“你高興個啥呢?打麻將又不違反山莊規矩。你上午又到哪兒去了?”“我……”蕭思成下意識摸了摸鼻子,葉呦知道,他做這個動作,就代表着他要開始編了。“我上午在鍛鍊啊,一直待在房間裏都快發黴了。”蕭思成隨口胡謅,其實他是去摸垃圾車的路線了。他是一天都在山莊待不下去了,他準備今天晚上就坐垃圾車溜出去。葉呦裝作信了他的鬼話,點點頭道:“哦,那整挺好。我喫完了,先走了。”“姐姐慢走。”蕭思成在後面朝她揮了揮手。葉呦走後,蕭思成看着桌上的東西,變得愁眉苦臉。只吃了四天山莊的飯菜,他嘴裏已經淡得沒有味道了,真是不敢想象陸燼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陸燼這會兒也剛在自己的院子裏用完午飯,他從小口味就清淡,倒不覺得這樣喫有什麼問題。飯後他習慣午休一會兒,便回了自己的臥室。走到衣帽間,他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從櫃子裏取了件深色睡衣。換上之前,他看了眼穿衣鏡裏的自己。得益於長期堅持的鍛鍊,陸燼的身材很好,不僅肩寬腰窄,還有線條漂亮的
腹肌。而左下方的那塊腹肌上,有一顆清晰可見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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