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二選一
克萊恩心頭一動，輕叩牙齒悄然開啓了靈視。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而“創意書稿”內，還有一張被小孩塗鴉的書籤，和上一張……算是一樣吧，上面都有着羅塞爾的皇帝形象，不過是完全畫上去。
看樣子像是小孩的傑作,克萊恩甚至只看到一個很胖的火柴人坐在王座上，還帶着一個類似皇冠的頭飾，因此他也只能猜測那是羅塞爾了。
望向其他地方也是這樣的，視線掃過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異常……剛纔那個是什麼！
他又慌張的移回視線，是我眼花了嗎？
剛纔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沒有以太體的人，鬼魂？還是“機械之心”的安保手段。
身爲非凡者的他並不感到奇怪，這讓他聯想到了莎倫小姐,她也有類似的手段。
克萊恩環顧四周,記下了這個書籤的位置，內心已經開始思考起“竊取計劃”了。
“各個教會、古老家族都不願意看到他散播‘褻瀆之牌’，破壞一千多年的穩固秩序。”
“之前引導員解釋過，這些紀念品是從損壞中保留下來的，說明已經遭到過教會的損毀，如果順便將‘褻瀆之牌’毀掉，或者因爲特殊無法破壞，它必然會被發現。”
“既然這些物品都還存在，而且這一百多年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已經做了無數次搜索，說明幾乎沒人相信這裏藏着‘褻瀆之牌’。”
“進一步推出，這個展覽的安保級別不會太高。”
“應該會有一支‘機械之心’小隊在，最多有一名執事，肯定不會有高序列的強者。”
“因爲現在整個貝克蘭德都被那個連環殺人的「惡魔」弄得人心惶惶，三大教會的非凡者們肯定正在做全城性的排查和搜索。”
“‘機械之心’隊伍能夠分配到展覽的人員有限。”
“對了,還有對彼得·帕格里斯的調查肯定也會受到影響，現在「惡魔」事件肯定是教會首要的任務。”
“‘命運之輪’先生還真是幸運，因爲調查「惡魔」而沒有多餘的人手抓捕他？”
“這就是「幸運者」嗎？難怪那名胖藥師如此後悔。”
克萊恩再內心感慨了一句,準備後續再回到灰霧之上占卜一下。
“不過……得先驗證一下那是不是‘褻瀆之牌’，要不然白費那麼大的勁,最後偷回一張普通書籤，那我還不如繼續躺回棺材裏！”
克萊恩神情專注地跟在講解員後面，似乎聽得非常認真。
該找誰幫忙呢？“魔術師”小姐？她是「學徒」能夠穿越牆壁和門，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是她才序列9，這個任務對她來說還是太危險了。”
休小姐？不，她根本不是這塊料。
莎倫小姐？她有足夠的實力，能力也非常適合這種任務，但是……“褻瀆之牌”是足以讓絕大部分非凡者廝殺的神物，現在我還不能完全信任她。
最後是“正義”小姐！她家世不凡，屬於貴族有沒有可能利用錢財和權勢接觸到那張書籤？
克萊恩一陣思考下來，連續想到了四位小姐。
對了，“太陽”和“倒吊人”先生不在貝克蘭德排除掉。
還有“命運之輪”先生！
首先他的實力也足夠，並且有着能夠傳送的神奇物品，加上「無麪人」的能力，這種任務也非常適合他。
只是……他剛剛從官方非凡者手中逃脫，身上還有傷,現在應該儘量隱藏自己纔對，還是先別打擾他了。
最後克萊恩還是將幫手確定爲“正義”小姐，“褻瀆之牌”反占卜反預言,而且大概也難以損壞。
可以嘗試着破壞一下那張書籤，用火燒……或者唸誦一些咒文。
暫時擬定好計劃，克萊恩又回頭望了望那個玻璃櫃臺。
緊接着一下愣在了原地，那張書籤詭異的從書頁中被抽了出來。
什麼情況！
克萊恩立刻開啓靈視，就看到一道虛影正嘗試着取走那張書籤。
那是誰！
克萊恩看不請對方的模樣，做出了刻意的掩蓋？
選擇在人羣這麼多的場合出手，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普通人這會是很好的掩護。
除非官方非凡者有隔絕普通人的手段，話音剛落。
周圍就莫名暗淡了下來，克萊恩腳下的地面長出許多藤曼。
各種藤曼伴隨着花朵從天花板垂下，而周圍的普通人彷彿無法看到這些場景，依舊在大廳內若無其事地走着。
克萊恩做出了反應，繼續保持着觀看展品的樣子，這些場景應該只有靈視，並且是較強的靈視才能看到，我只要假裝成一個普通人進行了。
他假裝好奇地擡頭打量着牆壁上的畫像，看到那個虛影上方，一道身影懸空。
那是一位女士，身穿少女風的蛋黃長裙，頭戴黑色軟帽，薄紗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
是剛纔那位女士！我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是“機械之心”的強者嗎？也許是高序列的強者！
“你爲什麼只拿書籤？”一道柔和且沒有任何感情的響起。
艾格里手拿書籤，望着緩緩飄下的神祕女子，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了。
她就是神祕女王！
“你爲什麼只拿書籤，你從哪裏知道要拿書籤的？”
聲音中多了一些嚴厲，艾格里頓感大事不妙，然後嘻嘻一笑。
他虛幻近乎透明的身影瞬間消失，不知道去了哪裏！
而手持的那一種書籤也隨之不見了！
……
命運之河，岸邊的觀景臺。
艾格里略帶激動的坐到位置上，看着手中那張上面有着羅塞爾皇帝形象的書籤。
他記得在“塔羅會”上偷窺到的羅塞爾日記中，大帝說過自己將“褻瀆之牌”僞裝成了一些小物品，可能是書籤、卡牌、郵票……
“這張會不會就是一張僞裝的褻瀆之牌？”
艾格里靠着椅背，輕笑了一聲：
“還好我早有準備。”
他的靈體和克萊恩的的類似，不是本身的非凡能力，而是自己召喚出來的產物。
而這個力量的來源就是戴在脖子上的鑰匙，源於它的特殊之處！
所以艾格里只需要結束召喚就會自動回到這裏，然後在通過這裏回到現實世界。
只要對方不第一時間殺死他的靈體，或者直接讓他昏迷艾格里就有把握逃走。
“看來神祕女王對我並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不然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立即殺掉自己的靈體。”
艾格里看着手中的書籤，從外表來看，那張書籤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羅塞爾的肖像畫在紀念展上隨處可見，皇帝形象和仍然處於中年般的狀態同樣如此。
他嘗試着蔓延自己的靈性，慢慢灌注入內，結果就像對普通的物品一樣，靈性只是流淌覆蓋，並未滲透，也沒能製造出任何異變。
羅塞爾的想法是尋找一個“有緣人”，不會專門限定爲非凡者……我記得需要某種開啓的咒文。
艾格里按着額頭想了想，羅塞爾大帝制作“褻瀆之牌”的時候是晚年時期，咒文肯定也不會像是早期日記中的那麼中二。
而且“有緣者得之”這不侷限於“穿越者”，還有其他人得到了“褻瀆之牌”。
“還有羅塞爾日記中那與世界爲敵的架勢，還有憤怒、絕望……那個時刻，他會懷念什麼……”
經過引導，艾格里頓時想起了什麼，貝爾納黛！
“日記中他最難以釋懷的就是他的女兒，查拉圖口中會和他反目，最後成爲神祕世界大人物的貝爾納黛！”
“看來我還留有一些印象。”艾格里呼出一口氣。
然後眉頭一皺，他莫名感覺到了自己之前的記憶在一步步的消退……這是一件好事嗎？
艾格里將這些事暫時拋到腦後，嘗試了一些現代的普通語言發現書籤沒有任何反應。
然後才換成古語言，他低沉着嗓音，發出了對應的古弗薩克語：
“貝爾納黛。”
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地迴盪在命運之河岸邊，艾格里好奇且激動地等待着書籤的反應。
但是……書籤依舊平平無奇。
艾格里撓了撓頭，然後繼續嘗試着其他語言。
不對啊，難道我拿錯了？最後艾格里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剛纔手稿中就有兩張書籤啊，一張就是這個有着皇帝形象的書籤，另一張是被亂花一通的書籤。
不會吧？艾格里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黑皇帝”牌絕對是這張書籤。
又略帶自我懷疑的嘗試了一輪後，艾格里生無可戀地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我記得就是這一張啊，咒文也沒有錯。
艾格里最後決定試着破壞這張書籤，“褻瀆之牌”反占卜、反預言，同時充滿特殊不會被輕易損壞。
他重新坐起來，看着手中的書籤，然後嘗試撕下它的一角。
然後一邊用神祕學領域的語言默唸着一些詞組，艾格里正期待着有什麼不正常的阻力出現。
然後……就扯下了書籤的一角，沒有任何的感覺。
艾格里愣在了原地，然後又撕扯下了一塊，最後直接看着書籤在自己手中燃燒，最後在桌子上化爲灰燼。
艾格里不想多說什麼，一個後仰躺在了地上。
“我還是繼續回去躺在墓地裏吧。”
二選一自己都選錯了，還叫什麼「幸運者」啊。
誰能想到“黑皇帝”牌會是那一張被亂畫的書籤？
“唉……”艾格里嘆出一口氣，頓時有種看透人生的感覺。
自己踏入「命運之輪」途徑就應該做好這樣的覺悟，能夠從神祕女王眼皮子地下帶走書籤，這已經很幸運了。
這時他又想到了羅塞爾的那句話“有緣者得之”艾格里呼出一口氣。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啊。”
……
克萊恩看到突然消失的靈體，還有那張有着黑皇帝形象的書籤，略感驚訝。
難道對方知道那就是“黑皇帝”牌？
緊接着那位女士也消失不見，隱入黑暗中。
克萊恩一臉懵逼地回到剛纔的位置，看到羅塞爾的手稿中只剩下那一張塗畫着火柴人皇帝的書籤。
我纔剛剛擬定好盜竊計劃，這……這就沒了？
克萊恩頓時臉黑，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至少還剩下一張書籤。
他警惕的環顧四周，疑似“褻瀆之牌”的書籤已經被拿走了，那麼剛纔那位高序列的女士也應該走了吧？
克萊恩現在放棄了尋找其他人確認了，現在這裏就剩下一張書籤，而且從剛纔的情況來看。
這兩張書籤中很可能就有“褻瀆之牌”，剛纔拿道虛幻的人影，能夠從高序列的強者手中逃脫。
本身很可能也是高序列的強者，能夠讓半人半神層次的非凡者都心動的東西，肯定是“褻瀆之牌”！
“抱歉，我想知道盥洗室在哪？”克萊恩略顯不好意思地問了一下。
“你沿着這條路直走，然後左拐就能夠看見了。”那位女性講解員禮貌地指着前方。
趁着這個機會，他決定現在就行動，剛纔竊賊的舉動或許已經驚動了“機械之心”。
如果不趕快行動，說不定剩餘的那張書籤就會被收走。
剛纔他重新回去觀看時，已經有很多人疑惑和驚訝於書籤突然活動起來，然後詭異的消失了。
克萊恩來到盥洗室，反鎖了房門，拉上窗簾。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來到灰霧之上，克萊恩先是占卜了現在盜走書籤是否危險。
得到的結果居然是幾乎沒有危險，他微微捏拳。
“行動！”
他召喚出自己的靈體，然後迅速飛到櫃檯。
此時一位戴着單片眼鏡的“機械之心”小隊隊長已經站在了櫃檯前，正仔細的觀察着什麼。
但是緊接着，他就看到了剩下的最後一張書籤詭異的動了起來。
麥克斯·利維摩爾就算戴着那可以直接看見怨魂幽影等靈體的單片眼鏡，也無法看到任何異常，只是嘴巴逐漸張大，愣在原地。
克萊恩拿上剩餘的那一張書籤，沒有絲毫猶豫就解除了靈體回到了灰霧之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非常順利。
將書籤安全帶到灰霧之上，他又立刻回到了現實世界。
最後克萊恩閒庭信步，慢慢地踏出了王國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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