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辭舊迎新
艾格里拖着支離破碎的屍體，扭頭面對即將到來的A先生，白光閃過，A先生出現在了廢棄樓房的樓頂上，看着面前的艾格里。
“不逃了嗎？”看着對方將死的模樣，A先生戲謔一笑。
艾格里看着對面的A先生，咧嘴一笑，然後手指扣開瓶蓋，仰頭飲盡。
“治療藥劑？沒用的。”A先生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艾格里喝下這如同甘露的「贏家」魔藥，這可能是22條神之途徑中最好喝的魔藥了，下嚥過程中並沒有忍不住的噁心。
反而呼吸困難的症狀得到了緩解，艾格里逐漸挺起身子，看着A先生笑道：
“這可不是治療藥劑，這是序列5「贏家」魔藥！”
“在戰鬥中服下魔藥晉升！真是個瘋子。”A先生眼中浮現出驚訝。
“被‘極光會’的瘋子稱作瘋子，真是榮幸。”艾格里調侃道。
緊接着身上的黑斑，膿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A先生散發的疾病彷彿也無法再影響到他。
當「怪物」成爲「贏家」的那一刻，將迎來至始以來最幸運的時刻。
同樣的，厄運的反噬也來得很快，這會讓晉升者直接失控甚至死亡！
艾格里在這一刻迎來了最幸運的時刻，這些爆棚的“幸運”足以讓他克服疾病，消除死亡的詛咒，躲避一切的攻擊。
A先生感受着艾格里極速恢復且逐漸強大的靈性，單手捏出一個淡藍色的火球猛地擲去。
但是原本朝向目標的火球卻奇怪的打偏了！
可能是被風颳離了原來的軌跡，可能。
當“幸運”與“厄運”完全抵消，晉升後續的反噬沒再出現，艾格里張開雙手感受着迎面吹來的風。
靈性暴漲，原本靈性就極強的「怪物」途徑，達到序列5之後，靈性可謂是半神只下第一人！
甚至媲美一些靈性較弱的序列4！
艾格里感受着靈性的暴漲，緊接着，剛剛服下的魔藥居然有了消化的感覺。
成功晉升序列5、得到「水銀之蛇」賜予的幸運、被“愚者”選中、死而復生並且不止一次……
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序列5「贏家」的魔藥竟然入口即化！
魔藥名稱就說明了這個序列的扮演，站在這裏的艾格里就是“贏家”！
艾格里兩手張開，攜裹着狂風緩緩扶起，感受着那種迎來人生巔峯的感覺，這一刻，他已經是真正的「贏家」了。
A先生頓感不妙，僅在這幾秒鐘內，艾格里的靈性暴漲。
儘管不相信對方能夠在戰鬥中這麼短時間內就成功晉升了序列5，但是謹慎的他還是準備選擇先行離開。
艾格里看着目前浮動虛幻書頁的A先生，笑了笑說道：
“現在逃跑的是你了。”
他戴着黑鐵手套的右手擡起，五指張開宣判道：
“此地禁止傳送！”
晉升序列5之後，憑藉着強大的靈性，使用“懲戒”的艾格里就像是真正的「懲戒騎士」！
A先生傳送失效，一咬牙不屑的一笑：
“真以爲我會懼怕你嗎？主還等着降臨，我可不能和你再浪費時間。”
“這樣的話，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艾格里擡手，一道無形風刃衝向A先生。
A先生側頭躲過，發現「痛苦魔女」的能力現在居然對他失效了，A先生這時頭上冒出一對帶有神祕符號的羊角，身後帶火的膜翼展開。
“序列6「惡魔」？”艾格里冷笑一聲。
再次莊嚴宣告：
“此地禁止放牧靈魂！”
“放牧靈魂者即爲有罪！”
“有罪者將受到懲戒！”
A先生瞳孔驟縮，惡魔化突然停止，對方知道我的序列，「牧羊人」！
在艾格里針對性的限制下，A先生努力想要放牧其他的非凡靈魂，着反而違反了“懲戒”的規則。
有罪者將受到懲戒！
艾格里這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涌現，渾身散發出晨曦一般的光芒。
光芒附着在了他的右手，艾格里猛地捏拳，身後伴隨着殘影衝向A先生。
轟！
艾格里一拳打爆了對方的頭顱，血肉飛濺。
但是他卻明顯的感覺得到，對方沒有死！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迅速後腿，A先生的軀體在這個時候爆開，整個樓頂平臺都炸裂開來。
轟！
艾格里包裹着狂風減緩了爆炸的衝擊，在半空中穩住了身體。
樓頂垮塌，A先生掉落廢棄的樓房，緊接着，那地上一攤爆開的血液逐漸蠕動。
一個渾身血紅的無頭人影緩緩站起，伴隨着脖子處的蠕動，一個嶄新的頭顱再次長出。
這就是序列5「牧羊人」的恐怖生命力，他們也是「薔薇主教」，是血肉魔法的專家！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死。”
遭遇過序列5「慾望使徒」後，艾格里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A先生掉落樓內，剛纔的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眼看着對方又化爲一攤血水，艾格里知道對方想要逃跑。
不對，是想要離開“懲戒”限制的範圍！
艾格里迅速跟上，擡手繼續宣判：
“此地禁止遁地！”
由於“懲戒”制定的規則自己也得遵守，所以他並沒有說“禁止使用非凡能力活動”，而是與自己“飛行”相反的“遁地”。
艾格里突然身體一個踉蹌，他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
怎麼回事！
“海風”的非凡能力失效了？
不對，“海風”的能力還在，是他無法在繼續飛行了，我明明已經避開了副作用。
艾格里猛然望向A先生，他已經離開了限制的範圍，這是他使用的非凡能力！
“這是你自己的意願，自己制定的規則。”A先生也無法在化爲血水遁地。
“嗯……我放大了你的意願你的規則，稍微做了點扭曲，你想打破這種間隔，必須戰勝自己。”
艾格里頓時反應了過來，他將“遁地”放大成了“依靠非凡能力移動”！
從這種看似遵守規則，實際卻進行扭曲，不斷汲取秩序力量爲自己服務的特點，他想到了一個序列的名稱。
「黑皇帝」途徑，序列6「腐化男爵」！
“看來，不解決掉你，我是無法離開的，接下來我要用我最強一擊了，不讓你抱有任何不必要的希望。”
剛纔感受到死亡威脅的他，準備使用最強一擊！
A先生的身前浮現出一本書冊，透明模糊的書冊。
這古老的書冊飛快翻動，並伴隨着低聲的吟唱：
“我來到，我看見，我記錄。”
“只要我記錄過的，我就能使用一次，這是幽暗聖者特意向我展示的能力，雖然只能有原本一半的效果，但也足夠了。”
「牧羊人」的聲音變得空靈，身體被書冊上涌出的黑暗所包裹。
他很快變成了一個兩米三四的小巨人，通體覆蓋着黑色的、冰冷的盔甲，只有眼睛位置，閃爍着兩團深紅的光。
這黑暗騎士手中緊握筆直幽沉的大劍，一腳踏碎地板朝着艾格里猛衝過去。
這是，序列4「黑騎士」的一擊！
但是……在這樣凌厲，接近半人半神的一擊中，艾格里已經不慌不忙，眼中保持着「贏家」的得意，淡然。
A先生衝到艾格里面前，手持黑劍猛地劈下，衝中可以捕捉到最後他臉上的驚訝與不甘。
轟隆！
那黑暗幽沉彷彿不存在的長劍將整層樓都劈開，地面顫慄，各種光芒浮現。
等待塵埃散去，艾格里還站在原地，而A先生由於在衝刺中用力過猛，導致地面朝一邊塌陷，這一劍正好劈歪了。
艾格里看着迅速變小的A先生，輕輕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
擡手五指張開，發出最後的通碟：
“死亡！”
緊接着他渾身爆發出火焰，憑空捏出一把岩漿長矛，其中還附帶着“慾望”。
A先生眼睛一下通紅，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對血肉的慾望直衝大腦。
艾格里手持岩漿長矛對着A先生的胸口猛地扎去，這一層再也無法支撐他們的力量。
轟隆！
兩人掉落最底層，岩漿噴發，地面出現一道道裂縫。
在“死亡”和“懲戒”指令的強化下，這一擊的威力前所未有。
等待塵埃散去，艾格里在廢墟中緩緩站起，搖搖欲墜即將倒塌的樓房中，各種碎塊都自動避開了他，還有地上渾身焦黑支離破碎的屍體。
……
“風暴教會這次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快！”
“可能也有我們提前行動，準備不太充分的原因，或者……有人提前泄密了，那兩位值夜者？”
“呵呵，儘管如此那些中產，那些富翁，如果沒有相應的保護，在這樣的霧霾裏，和平民們毫無區別，都是待宰的羔羊。”
絕望女士坐在一輛出租馬車內，悠然聽着雨點敲打玻璃窗的聲音。
哪怕被及時破壞，根據她的估算，剛纔的“霧霾”也能直接造成幾千人以上的死亡，而後續還有蔓延的瘟疫。
這樣一來，我的魔藥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但這只是順帶的收穫……
大量人口失蹤的痕跡將被抹去，指向極光會，指向“真實造物主”，沒誰能猜到王室真正想做什麼。
我該離開了，帶走特莉絲。
絕望女士心情不錯地想着她行蹤隱祕，事前還做了處理，所以短時間內完全不擔心自身會被貝克蘭德的半神們堵住。
等對方找到痕跡，她已經遠離了這座城市！
就在絕望女士準備離開馬車時，她眼前一花，看見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坐在她的對面，是個年輕的女性，披着帶兜帽的古典長袍，眼睛和頭髮都爲黑色，面容秀美但呆滯。
看到對面出現陌生人，絕望女士掌中頓時就凝出一根尖銳晶瑩的冰槍，並將它投向了目標藉助反衝之力，向後撞破車廂，進入街道。
對於這突然發生的狀況，對於那詭異冒出的敵人，她非常不解，不明白爲什麼有人能如此快找到行蹤隱祕的自己。
這難度不亞於毀滅一座大都市，或者從貝克蘭德直接傳送至南大陸東拜朗。
這時，他突然想起那位“值夜者”說的話，這難道真的是……“0”級封印物！
不對，她並沒有感覺到如何位格上的壓制，或許對方只是教會在附近的聖者。
作爲一名序列4的「絕望魔女」，一步步從“刺客”成長而來，她明白關鍵時刻不能分心，迅速做出了反應。
所以，她選擇直接進攻，想趁機脫離她已經能夠想象，冰槍所過之處，白霜凝聚，寒封世界。
黑髮黑眼的奇怪女子被凍結在層層晶瑩之內，必須艱難破開阻礙，纔有餘力追趕。
而那個時候，她肯定已脫離這條街道，混入了人羣。
可是，她所期待的畫面並未呈現，晶瑩夢幻的冰槍剛有脫手，就無聲無息消失在了半空，不知道去了哪裏。
天使！
真的是“0”級封印物！
絕望魔女目光一凝，周身霍地騰起黑焰，散播出去了疾病，並打算點燃周圍的一切，製造大規模的火災。
這個剎那，她的身體奇異地顫抖了一下，凝固在了原地。
她看見自己的左手在一釐米一釐米地消失，並急速往上蔓延，難以遏制。
她的眼眸裏，對面秀美呆滯的女性瞳孔幽深濃黑，彷彿藏着一片純粹的無光之暗。
“你不是！你是……”
絕望魔女的話語戛然而止，整個人就像一副素描，被橡皮擦悄然抹掉了，未留一點痕跡。
她最後的眼神充滿驚懼與絕望，她所在的位置空空蕩蕩，像是從來沒有坐過人。
面容秀美，表情呆滯的女性拉了拉古典長袍的兜帽，嘴角幾乎難以察覺地動了動，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
漫不經心等待着A先生的非凡特性析出，艾格里緩步走出倒塌的廢墟。
廢墟中居然給他留下了一條路！
艾格里不再害怕那位“軍情九處”的半神找上門了，“懲戒”的氣息已經完全在命運之河岸邊被磨滅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樓房，一切戰鬥的痕跡，如同被橡皮擦擦掉一般，消逝不見。
艾格里猛然轉身，眼睛瞪大，逃跑的念頭剛動，就發現那身影側過腦袋，望向了自己。
那是一張秀美的臉龐，但沒有絲毫的表情，黑色的眼眸幽暗深邃，卻缺乏靈性。
艾格里現在的心臟狂跳，以爲自己也會無聲無息消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復活時。
但是隻見那女子的嘴角緩緩扯動，向上勾起，露出了一個微笑。
微笑？
看着面前那神祕的女士突然消失，艾格里再也忍受不住倒在地上。
呼……
剛纔的戰鬥還是非常消耗靈性的，廢墟中撲出的路都是自己動用“靈性馭物”形成的。
而東區的災難，自己還是沒呢阻止，希望那及時到來的風，能夠拯救人們的生命吧。
不過，至少貝克蘭德，即將迎來新的一年，我也來到了新的環節，而現在災難……
終於……結束了。
倒在地上的艾格里，盡情讓雨水淋溼，「贏家」魔藥的入口即化，更讓他明白。
自己正在被命運推上……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位置。
這時，艾格里想起了一句話：
“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註好了價碼。”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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